第43章 入淫窟羞愤难担当
“啧啧，这些美人——”王元生贪恋地看着袅步渐远的崔玄樱，嘴角不自觉流下了口水。
马车不断前进着，突然马车一阵晃悠，王元生回过神来，原来是前方冲出来一个小孩到处乱晃，惊了马儿。王元生指着小孩鼻子骂道：“小屁孩，没长眼睛啊。”
那小孩一看眼前一个油腻大叔一脸凶相骂人，口水溅得老远，顿时哭着跑远了。
“那个不长眼睛的？哟，老王。”一个约莫四十上下浓妆艳抹的女人双手叉腰，立在一座木阁小楼旁。
王元生探头一看，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便是木楼前挂着的那张大大的“玉江春”三个大字牌匾，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轻扇半掩面，同他说着话。
“梨花？”
“哟，老王，不认识我了？”女子言笑晏晏。
原来王元生顾着看美人，竟到了目的地也不知道，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呀，瞧我这——”
他指着车夫，道：“老李，到了玉江春咋不叫我哩？”
车夫腹谤：还不是你看美女看得走神，叫你你也听不到。不过老车夫也只敢在心底暗戳戳地骂他几句，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女人掀开帘子，朝马车内望了一眼，看见白深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哟，快下来吧，我去把掌柜的叫来。”
众人便下车，跟着那女人进了这楼里。
一进这春楼，就闻到满满的脂粉气，楼里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春楼分为三层，一个个香客坐在第二层，寻欢作乐，左拥右抱，赏乐喝酒，居高临下看着正中央八角仙漆玉台上翩翩起舞的艳丽女子，一派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之象。
众人好奇地打量着这景象，女人见姑娘们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时眼里闪过精光，她娇笑一声，“姑娘们，跟着我从这边进去吧。”
众人收回目光，跟着女人从旁边的侧门进去。
侧门里是一道弯曲的长廊，曲折地绕着正堂一圈，这里不见光，就算是在白天，看起来也是暗沉沉的，一排排红烛一直挂在墙边，随着长廊一直通向最里面，就连这不起眼的过道，也堆满了一簇又一簇的兰花合欢草迷迭香一类的植物，香气逼人，令人沉醉其中。
众人跟着女人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走着，王元生去找掌柜的去了，倒没跟着。
女人，也就是老鸨，最先发话了，“咱们这里啊，别的不说，就着气派，这财力，在京城的春楼里中可都是排的上号的，看到刚才那些客人了吗，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哪个不是达官显贵？你们要是听我的话，好好干，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要是攀上一个，你们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一群小姑娘哪里听过这些，听老鸨这么一说，都羞得低下了头。老鸨看着姑娘们这青涩懵懂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
“这些大人一出手都是大手笔，好好干吧，咱们玉江春可不会亏待了你们。我看你们一个个颜色都是极好的，都是有出息的，等会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带你们去见见掌柜。”
“哎呀！”金凤突然叫了一声，她指着前方，那烛光未照到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如同水蛇一般在黑暗中纠缠。
金凤看到那黑影，又想起驿站里那惊险的一幕，所以才叫了出来。
老鸨瞪了她一眼，训斥道：“叫什么叫，没规矩。那是咱们的客人，人家现在正恩爱着，你叫什么，别打扰了他们，不然有你好看的！”
众人此时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这人来经过之地，居然有人干这种事，他们实在是接受不了。
那两道交缠的黑影还在黑暗中不断缠绵辗转，还时不时传出女子娇喘的声音和男子低沉的喘息声。
众人一个个面色绯红，催促着老鸨带他们离开这地。
老鸨也怕太惊着这些涉世未深的姑娘，带着她们匆匆离开。
春楼香闺，向来都是男子的取乐之地，一个个美好的女子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供人取乐，遭人践踏，这些姑娘们，大多因为家境贫寒，不得已到了这里，她们想到了以后可能会经历的一切，她们放低了自己最低的姿态，原本以为她们自己已经做到可以接受这一切的，但当她们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还是超出了她们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想到那暗无天日的未来，所有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唯有白深，他同情她们的遭遇，他也理解她们的心情，但他终究不是她们。
他看着眼前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很想帮她们，但无能为力。
老鸨看着泪如雨下的女子，顿时也有些感同身受，她想到了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何尝不是像她们这般彷徨失措，恐惧骇然，但时间终究会磨平一切，磨平她们的棱角，磨平她们的自尊，磨平她们的廉耻，当她们的底线一次次下降，再经历这些场景，也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羞愧与恐惧了。
哎，当她们的身体与金钱交易那一刻起，她们就注定要经受这一切，这些女子，也是可怜人呐。
乔韵哭得声音都哑了，脸上因羞愤而嫣红似血，颊边挂着两条泪痕，眼睛都哭得红肿了起来。
白深轻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乔韵伸臂抱住白深的腰身，垂泪轻泣，“我不要，我不想像她们这个样子，我不想这样。”
白深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感受到怀中女子柔软的身躯，他耳朵不自觉染上了一层粉红，动作也拘谨得不知如何才好。
白深羞得像个小姑娘一样，他身子僵硬，想要退开，乔韵却更加抱紧了他。
“让我抱一会，好吗？”
乔韵搂着他，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一点。白深犹豫了一会，有些拘束地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中，或许这样才能给她一丝慰藉吧。
乔韵依靠在白深的胸前，耳边是面前男子有力的心跳声，难道自己真的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她从一开始便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她除了羞愤与无奈，却从未想过抵抗，但遇见了他，她的心便抑制不住地恐惧，她想要抗争，她不愿做一个ji女，她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的心，早已被一个叫白深的男子占据，她不甘心，她想要留住自己的清白，她只想把自己的身体留个她爱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