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第二十章】
姜玥一边辨认字迹,一边看信的内容。
其实那些信的内容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倒是那张被烧过的残页,有些令人在意。
里面的几味药材都相当珍贵,看起来像是一张补药单子,但是年岁已久,即便是没有被烧到的那些地方也出现了明显的泛黄。裴朔把那张纸单独放在一个盒子里,还不许她碰,只怕也是因为那张纸片一碰就会碎到掉渣的缘故。
早前在京城遇见九皇子的时候,素叶和银台就说了好些天在京城里听到的有关他的传闻。
池雍是皇后独子,坊间传言,为了生下他,皇后用了一张相当凶险的方子来催孕。虽然这话的真假不知,但池雍出生后到一岁这段时间,确实是好几次险些病逝。
后来皇后带着他去静国寺,念了好几年的佛经,池雍的身子才慢慢好转。
这也就是为何明华帝和皇后都相当放纵他,导致他养成了一副玩世不恭、难承大统的模样。
装这张药方的盒子一看便出自宫廷,加上那些宫嫔、宫女的书信,基本可以确定这张方子不属于裴朔,而是出自后宫。
裴朔替皇后办事,不拿这药方给京城的那些专精于此道的官员来看,反而跑到边关来找她姜玥,想必其中定有蹊跷。
但这张方子的药都是些寻常补药,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至于其中有没有药效相冲,或者本身就有其他不利母体药物,在无法看到药方全貌的情况下就不得而知了。
“看好了吗?姜小姐。”
那些书信姜玥已经每张都看了两边,裴朔有些不耐烦,开始催促。他的手指在他腿上轻轻敲击,大概是怕姜玥耍滑头,却又不想敲桌子让她分心。
姜玥神情并不轻松,她把目光从书信上移开:“看完了,这里面没有和药方字迹相符的。”
听完,裴朔双眼微阖,审视着姜玥,然后莫名轻笑出声,说道:“算你还有点儿本事。”
说着他拿出另一个锦盒,再次打开来:“你现在只需要对比这一张就行。”
这张书信与其他不同,从内容上看,写字的人必定为达官显贵。因为其中提到亲王、重臣的名讳时,更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
但这上头的字迹与药方上实在是天差地别。
姜玥在看这一张书信上花的时间,就几乎是看前头二十张的总和。
良久,她抬起头,对上裴朔的眼睛:“我确定答案了,但我不想告诉你。”
裴朔的目光阴郁起来,他盯着姜玥,眼中的怒意比先前她说他不过是只狗时还要更盛。
“你说什么?”他语气低沉。
“我不相信你,你得拿出些诚意来。”姜玥道。
“呵。”裴朔收了两个锦盒,仔细收在一边。
他背过身去,浑身散发着威压。
“砰——”
审讯桌碎裂成两半,而原本坐在桌前的姜玥整个身子飞起,重重砸到墙上,又猛然跌落,像一滩烂泥般化在了地上。
“这样的诚意,够吗?”
裴朔走进,把下意识缩成一团的姜玥被他如布娃娃一样拽起,他扯着她的头,一下、两下、三下,接连不断地按进旁边的水缸里。
姜玥身上的伤口沾了水,再加上被摔到墙上的重击,她现在体内每一个脏器都钻心般地疼痛。
听着这般声响,那些收在审讯刑室外头的士兵都不自觉站直了身体,冷汗自额间冒出。
他们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上司,发起怒来简直如同自地狱爬出的残虐恶鬼一般。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
接连不断地呛水让姜玥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她却不合时宜地轻笑道:“你不是说这是我求生的机会吗?怎么还是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
裴朔扯着她的长发,凑近她耳畔,低语。
“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