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他十八岁,我想看看
一场生日会两个多小时,夏悸忍了两次眼泪。
一次听是欧阳思睿的妈妈念给他写的信,欧阳思睿在台上红眼眶,她和粉丝就在台下抹眼泪,还有一次是她妹妹抱着一只橘猫在给他录生日祝福。
夏悸也发现了,只要对方是欧阳思睿,她的泪点就低得不行。
蛋糕推上来之前,欧阳思睿放了一条他拍的日常volog的预告,里面记录了他的学校和工作的间隙,说是过两天会把正片放在微博里。
主持人说:“今天其实我们思睿给我们准备了很多惊喜,新歌啊,六千万粉丝福利啊,还有那么多好听的歌和帅气的舞蹈,其实还有一个惊喜——”
主持人指向身后的大屏幕,屏幕黑了几秒,出现了一只人偶熊,台下的人几乎在那只熊出现在大屏幕上的同时就尖叫起来。
“咱们应该从外面进来粉丝朋友们都有看到这只小熊熊吧?他是谁呢?”
夏悸看着视频里的熊,心跳漏了一拍,忘了呼吸。
视频都被放出来了,主持人吊胃口吊得毫无意义,那只熊下午在场外是怎么被冷落的,现在就是怎么把人逼疯的。
大灰熊摘下头套的同时,主持人说道:“没错,他就是我们的欧阳思睿!”
夏悸看着视频里的人,和身边的人一样,她也已经快疯了,两只手死死抓着手机。
视频里的少年被捂得满头是汗,脱掉玩偶服的时候里面穿着白衬衫,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好看极了。
主持人问:“有多少人后悔没把小熊熊抱回家的?在座的各位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夏悸在心里应了一声,“是,已经青黑了。”
早知道就多抱一会儿了。
夏悸打开手机,点开相册里的那张合影,停在屏幕上方的拇指抖得厉害。
这个……是他。
所以看她那么久是不是因为认出她了?
为什么不说话呢?失望了么?
谢池州和贺开推着蛋糕拿着礼物从后台出来。
夏悸看着大屏幕上梳着大人的露额发型、穿着西装的欧阳思睿,他下颚线棱角分明,五官也本就硬朗,西装上上的红色流苏让衣服看起来不会太过正式,但又很完美地把他的宽肩窄腰体现出来。
真的有点像个大人了。
最后一首歌,夏悸怕散场了会不想走,所以没等他唱完就提着东西带着那张照片逃了。
她的自制力从来都不是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夏悸没看到,她刚走出场馆,现场下了一场玫瑰雨,纷纷扬扬的红色花瓣就像一场盛大的婚礼。
飞机来不及回去,夏悸只能买火车票赶回临清上第二天八点多的课,一路都没睡着,零点前,夏悸还是发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生日快乐,希望你天天开心。
上完上午的四节课,夏悸去学校的照相馆把修好的照片洗出来放进相框,摆在宿舍的桌上。
看,这是他们的第一张能光明正大摆出来的合影。
夏悸从包里拿出现场的礼包的时候,还是被室友看到了。
“哇,夏悸你去看欧阳思睿的演唱会了吗?”
大明星的脸就印在袋子上面。
“嗯。”
三个室友立刻围了上来,满脸好奇,“我们可以看看吗?”
夏悸把东西翻出来,袋子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抽屉里,让出一点位置。
“我操,这也太好了吧?小零食化妆品玫瑰花,还有周边!”
“怎么还送化妆品啊,这些加起来都好几百了吧?”
“看不出来你也追星啊?”
夏悸桌上除了书就是电脑,连朋友圈和头像都是空白的,昵称是π,除了书和钱,完全看不出她喜欢什么。
夏悸愣了愣,嘴角扯出一个笑,“追过。”
“哦~追过,过去式了你也跑去看他演唱会?”
“……他十八岁,我想看看。”
“懂了,养成系嘛,成年礼还是挺重要的。”
她们说这套化妆品加起来最少也有两千,四舍五入几乎是全场免单看了一场他的成年礼。
夏悸把明信片一起夹进相框里,像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合影后面藏了个秘密。
欧阳思睿成年礼之后几乎是人间蒸发了,像他说的每天都好好待在学校里。
除了偶尔路过店铺看到他的立牌和海报,夏悸也没再见过他。
过年前,夏悸趁着补习班那边休假,和夏建林搬进了新房子,之前住的地方租期还有半年,夏悸写着转让的牌子挂了两个月才把店转出去。
夏建林说他现在年纪轻轻就成无业游民了,夏悸就让他有事没事去楼下公园的廊道里,跟人下下棋打打牌逗逗小孩,冷了就在家里烤烤火。
他这么过了一个寒假就说太闲了,闲得他发慌。
夏建林烤了半辈子烧烤,要他现在出去找工作根本找不到适合他的,餐饮行业太脏太累,夏悸想让他清闲一点,想来想去还是用半年琢磨了一个网店。
暑假两个月,夏悸忙着去补习班给人上课和考驾照,在家的时间虽然不多,但用两个月教他怎么打理网店也足够了。
大二那年开学,夏悸因为上学期去隔壁化学系的实验室蹭课,还不小心炸了试管差点伤到人被抓包了,新生一开学辅导员就强行把她拉去了迎新。
夏悸迎的第一个新人,就是之前一中嚷嚷着要和她考同一个学校的钟铭升,他不仅考上了临大,还和她选了同一个专业。
大学不像高中,在这么大的学校里,人和人之间大多都是浅交,小团体哪哪都是,平时见了面会跟你打个招呼都算是给面子了,几乎每天见的社团和同学之间说要加好友也不太好拒绝。
于是迎新当天,夏悸到点下班打开手机,光是好友申请就有十二条,来源都是好友推荐。
周天棋说她这是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钟铭升来了之后就成了狗皮膏药,给夏悸送早餐,没课就去蹭他们大二的课,和她进同一个社团,连吃饭也在食堂蹲着她。
哪怕夏悸转头就把他给的早餐送给了旁边的室友,他挤过来夏悸也没给过他一个多余的眼神,他跟她说话夏悸也只是淡淡地“嗯”一声或者干脆不搭理。
万圣节那天,操场上有班级在搞团建,围成一个又一个圈,各种酒水饮料和零食都摆在圆圈中间,夏悸也在其中一个圈里。
操场上的风很大,夏悸喝着酒,两边坐着的都是室友,身上穿的是很久之前欧阳思睿盖在她身上的灰色外套。
跑道上有人在跑步,草地的团建队伍唱唱跳跳嘻笑打闹,夏悸静静地看着她们,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或许因为太忙了,哪怕时间过去了快一年半,她还是觉得融不进这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