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漂亮疯了
拍毕业照这天，三中只给他们高三拨了一个下午，各班的班级集体照拍完之后就能拍他们自己想要的照片了。
高一高二在家放假的时候，高三的在学校玩疯了。
厕所里，王佳穿着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轻轻敲了敲隔间的门，“夏悸，你好了没啊？”
“马上马上！”夏悸往下扯了扯裙子，慢慢吞吞地从隔间里出来，“我怎么感觉只有我们班买了短裙？我不理解，我也想穿长的，也亏得今天没太阳，不然能晒死我。”
从初中认识以来，这是王佳第一次见夏悸穿裙子的样子，白皙的腿又直又细，和这种短裙简直绝配。
“你穿这个也很好看啊。”王佳看呆了一瞬，从包里掏出化妆品给她涂上，“我看他们都在操场开始了，你们班是不是就你还没过去？”
夏悸老老实实地站在那被摁着一阵捣鼓，垂着眼看手机。
“他们说要先去顶楼拍，现在应该在班上，算是吧？”
如果今天有太阳的话，他们本来打算等日落的时候再去顶楼拍的，人和日落一起入镜，但今天显然是不会有了，就干脆先拍顶楼再去操场。
和欧阳思睿的聊天界面里，一眼看过去是一长串占了满屏的绿色框框：
“你们班拍得怎么样了？”
“我们要先去顶楼拍照。”
“可能要晚点再去操场。”
“他们还买了好多彩雾棒。”
“楼上用，操场也用。”
“明天可能也不会下雨。”
“到时候丁主任看了可能要疯。”
对方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是一个小相机，显示屏上是他和班上一个同学的合影。
七班买的是短袖衬衫，他身前打着领带，穿了一条宽松的黑色短裤，齐眉的头发被风吹成了中分，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温柔又帅气。
夏悸不自觉跟着笑了笑。
“那等我拍完去操场，大明星也跟我合张影呗？”
欧阳思睿：“要签名吗？”
夏悸看着那个白色对话框，哭笑不得。
王佳摁住她的脑袋，“别动啊，一会儿画歪了。”
夏悸皮肤白，随便打个底，为了更上镜一些，修一修眉毛涂点口红就好了。
“谁啊聊得这么开心？”
“哪有？周天棋那傻逼说我磨叽，我让他们去楼上等。”夏悸垂着眼看着嘴边还在动的口红，闻着是巧克力味的，无意识抿了一下嘴舔了一点，微微皱眉。
“你别动啊，快了。”
“这个随便涂一点就好了吧？有点苦。”
王佳无奈，“是这样，但这又不是拿来吃的，你别乱舔哦……好了。”
“谢啦谢啦，”夏悸迫不及待地冲出厕所，往后挥了挥手，“操场见！”
她一跑起来裙子就往上飞，也好在她穿了条超短裤，王佳扶着额下意识提醒道：“你别用跑的啊！”
五月底已经开始热了，即使没有太阳，气温也升到了三十度，天台风大，凉快一些。
夏悸跑上去的时候天台站了两个班的人——一班和十九班。
一班就站在边上，十九班的正好拍完要走，看到她穿着裙子跑上来都呆住了。
红得恰到好处的嘴唇，披在身后的长发，细白的长腿，那身水手服在别人身上那是可爱，在她身上莫名给人一种很飒的感觉。
这……他们一班干架超凶的那位，穿裙子也太他妈好看了吧？
周天棋也看愣了一会儿，他也就小时候见过夏悸穿裙子，但回过神来就清醒了。
这位可不是什么小仙女。
周天棋把彩雾棒递给她，小声道：“我说大哥您能不能走慢点？你这裙子那么短你还跑着上来？”
夏悸想说她穿裤子了，但看看人那么多，忍着憋了回去。
余光瞥见站在十九班里的刘源齐也在看着她，那直勾勾看着她腿的目光让人极度不适，夏悸拧着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拿了彩雾棒，“赶紧拍吧，哪来那么多话？”
他们在顶楼待了一个小时，下楼的时候衣服和头发都被染成了彩色。
难得不用在教室听课，不用赶着写作业，所有人都玩疯了。
夏悸跟着班里的人到操场的时候，就看到草地上坐着摆弄相机的欧阳思睿，他旁边围着几个七班的。
前两个月他来报到的时候，七班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离他远一点，现在终于有人会围在他身边了。
夏悸拿着手机远远地给他拍了一张。
那么温柔聪明又好看的人，身边本来就该被人簇拥着。
“夏悸！你在干嘛啊？赶紧过来啊！”
周天棋在不远处喊她，夏悸条件反射地收了手机，回头看了一眼朝班里的人走过去，“来了！”
欧阳思睿听见名字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夏悸一只手不自在地扯着裙摆，一边快走着朝一班走去的背影。
“……那是一班的夏悸？”
“她那腿是逆天了吧？这么细还这么白？”
“……漂亮疯了……”
“谁？”
“夏悸啊，我刚刚看到她脸了，涂了口红，草，简直美疯了！”
陪王佳玩的时候，夏悸的手机震了一下。
欧阳思睿：“你涂口红了？”
夏悸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还坐在草地上的人一眼，欧阳思睿对着她举着相机，夏悸把手机藏到身后，笑着歪着头抬起一个剪刀手，俏皮又可爱。
欧阳思睿看着取景框里的人愣了愣，按下了快门。
是啊，真的美疯了。
夏悸：“拍完了？”
欧阳思睿：“嗯。”
夏悸：“过来，姐姐让你正大光明地拍。”
夏悸拉了人，欧阳思睿就这么当了一班的御用摄影师。
谢涛看了看站在他们中间笑得一脸灿烂的夏悸，抬手拱了拱旁边的周天棋。
“嗯？咋了？”
谢涛朝斜对面抬了抬下巴，周天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刘源齐举着手机靠着球门框，镜头对准的是他们这个方向。
周天棋冷了眉眼，“那傻逼干什么呢？”
大概是也注意到了他们，刘源齐收了手机，看了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谢涛又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又看了看在给他们拍照的欧阳思睿。
就算他还是想以卖欧阳思睿的某些东西来赚钱，他们这里这么多人，这麻烦应该也找不到夏悸头上。
他们也不可能上去问他刚刚是不是在拍照，如果是，不管拍的是谁，以夏悸的脾气恐怕又要大闹一场。
“算了别管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大概是今天的裙子让夏悸亲切了许多，拍完照的间隙有人壮着胆子上来问她要微信，夏悸也都好脾气的给了。
最后人多得招架不住，自家班上的人在一旁看热闹，对上欧阳思睿的目光，后者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摆弄着他手里的相机，像是在看他今天的成果。
夏悸摁灭了手机屏幕，淡声道：“你别问了，今天上限了。”
周天棋见她要走，“去哪啊？”
“洗手～”
“厕所不是在那边吗？”
“操场的厕所是人去的吗？”夏悸给某人发消息的空隙回头睨了他一眼，“我去实验楼。”
实验楼离操场最近，操场的厕所保洁永远都不到位，尤其是女厕所，什么都有。
实验楼的洗手台前有镜子，覆在眼睛周围的粉总是被吹进眼睛里，迷得人眼睛疼，夏悸只能对着镜子先把眼睛周围浅浅地擦一下。
搞完出去，欧阳思睿站在楼道口在看照片。
“怎么没洗一下脸？”
“等下有个大合照，我要是洗了往那一站，多突出啊？算了吧。”夏悸凑了过去，显示屏上正好是她歪着头摆的那张剪刀手的照片，“我们班照片拍了多少？”
欧阳思睿把相机递给她，“会用吗？”
“你看我像是用过的样子吗？”
夏悸一脸无辜，欧阳思睿失笑，指着几个经常用到的按钮温声道：“这是上一张，这是下一张，上面这个是快门，聚焦慢慢扭镜头就好了。”
夏悸看了几张照片，拍得都挺好的，也跟着有模有样地举起了相机，镜头朝着他，“那你往后退一点，笑一个？”
“……你就站那。”
欧阳思睿乖乖站好，单手插兜，造型说来就来。
夏悸觉得有点好笑。
这算职业病了吧？
拍了一张，夏悸对着照片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欧阳思睿走了过来，“怎么了？”
“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照片只有他一个人，他身后是空旷的阳台和学校对面在建的楼层，她空出来的一边看着总觉得有些单调。
夏悸把相机还给他，拿出手机翻转了原相机的镜头，凑到欧阳思睿身边拍了一张。
这次照片不单调了，少年低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靠过来的女孩，她身上都是彩雾棒的粉，笑得灿烂又张扬。
“看，就说少了点什么，”夏悸举着手机给他看照片，一脸得意，“用来用去还是手机好，这张我要了！”
这种合影对明星来说是禁忌，如果照片传出去，随便谁对着这照片乱编一通，当事人三百张嘴都说不清。
欧阳思睿垂着眼看着她，低头靠了过来，鼻息微乱。
他虽然对外说等上大学可能就会谈恋爱，可现在“上大学”这件事真的近在咫尺，现实却告诉他要再往后推一推，至少在公众面前要往后推。
他现在在试着转型，在积累更多更稳定的粉丝，如果现在公布出去他和谁在一起，不仅对他自己有影响，如果他保护不好，对对方也不一定是好事。
口红是巧克力味的，但味道却和巧克力差远了，夏悸皱了皱眉，把人推开了，但看到他脸上蹭到的彩粉和一点口红印又很想笑，拿纸巾给他擦了擦。
“这口红不是我的。”
欧阳思睿看着她愣了愣，低头闷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