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突遇蒙面敌人
本州岛附近的中小型河道的洪水，几乎全部汇流于此，等到暴涨的水势，调整稳定以后，再井然有序地排遣到临近的海水中。这是东瀛这个暴雨季节常驻的岛国，不闹洪灾的重要原因。
几十根直径达到四，五米粗的钢筋水泥，挺拔而立，宛如定海神针般支撑着这个气势恢宏的地宫，果然不愧为全世界最浩大的排水工程，工人们挖遍了本州岛岛的每一块角落，将冰山一角的地底工程，暴露在了这个偏僻的三线城市。
在这个豪华的下水道中穿行着，居然也有一种游览皇宫的新鲜感，双脚踏着整齐，且干净的大理石地板，让菲雅娜浮躁的心，瞬间舒适了好多。地下水道内，确实安装得有用以照明的电灯，但却不知道如何打开；不过，四周的墙壁上，却有散发着微弱淡绿色荧光的苔藓类植被，这是修筑地下工事时常用到的植被，有了它们的存在，依靠生物能自行发光，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节约掉很多电力。
“看来，地下水道比我们预想的要干净多了，好了，别愣着，赶紧离开这里！”
灵潇四处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过后，又一把拽着菲雅娜白嫩的胳膊，提醒她别继续发愣了。
二人在这个不熟悉的环境内游走着，步伐平静，且稳健，但渐渐地，她们开始焦急了起来，因为地下的排水网渠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就像一个迷宫似的，过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通往地面的出路口。这时，菲雅娜索性挣脱了灵潇的手，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人家不跑了！这地下世界的道路太复杂了！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一句谚语---条条大路通罗马“all roads lead to rome”！再这么没头苍蝇地跑下去，鬼知道我们会跑到哪儿去！
现在，距离回去的路，还不算远，至少，我们还没有迷路！所以，暂且停下来，歇息一会，然后等到明天白天天亮，再按原路返回!虽然，有些危险，但不要忘了另外一句谚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今晚的事情闹大了，明天警察一定会赶来调查，等到那个时候，不论是忍者打扮的刺客，还是那些外籍雇佣军，都会一个不剩地离开，到时候，我们再大摇大摆地从正大门走出去！”
“你···”
在这种被一大群人围追堵截的关键时刻，菲雅娜却因为好逸恶劳，而发表了这种半途而废的感言，灵潇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可这时，他才想起了眼前这个生龙活虎的菲雅娜，与自己相识之时的不同。
也难怪，在“盛夏之夜”相识的菲雅娜，可是一个智力水平，至少是在十八岁以上的成年女性，但那只是脑科学技术所制造的一个虚假形象。失去女儿的父亲，在悲痛的驱使下，通过纳米3d打印技术，打印出了无数可以承载女儿生前记忆的脑内器官，再将这种纳米级别的器官，全部整合在一起，形成了类似于【芯片】的集成电路板；最终，将芯片植入了年仅十二、三岁的克隆人·菲雅娜的脑部。
而心理学界所说的【人格】，应该就是存在于脑中的这种极小记忆芯片。而记忆芯片中，自然储存着【人格】所对应的相关记忆。
而他父亲违背伦理道德的洗脑装置，可以通过纳米技术，把新的芯片嵌入脑内，这些新的芯片上拥有预先编译好的程序（记忆），并且可以设定某种“信号”，在两种人格之间切换。
可是，“新人格”植入以后，“原人格”会对其进行攻击。但突然删除“原人格”的副作用很大，很大概率会造成白痴化，这便是处于实验中的菲雅娜，有这么一段时间，大小便不能自理，只会一个人傻痴痴地流着口水，望着天花板痴笑的原因。那时，他父亲把年纪本来就小，大脑还未发育健全的菲雅娜的智力，又残忍地损耗掉了一个档次。
所以为了使“新人格”在脑内扎根，必须要在“新人格”的状态下对其训练，逐渐巩固新人格的根基。
换句话说，“原人格”芯片上的记忆要比刚植入的“新人格”上的程序复杂的多。如果强行删除旧芯片，会导致一些必要的脑回路受损。所以才需要慢慢训练，让新的芯片慢慢习惯于这个大脑，从而一步一步地占据这具身体。
“新人格”的落实度用百分比来计算，落实度越接近100，“新人格”和“原人格”之间的矛盾就越是少。在洗脑不完全的过程中，如果放置不管，会逐渐恢复“原人格”，“新人格”便会逐渐消失，或是陷入到潜意识的沉睡之中。
当落实度达到100时，新旧人格矛盾解除，脑内只会留下“新人格”，“原人格”可能会逐步移动到“外部记忆体”，最终，当“原人格”全部转移过后，洗脑就基本完成，若是没有其它变故，根据个体体质不同，只需要等上一个月到三年的时间，存储在外部记忆体的人格，也会自动瓦解，沦为无效数据。那时，名为【灵魂转移】的手术，就正式宣告取得成功。
但洗脑尚未彻底成功之时，“原人格”也会返回脑内，这时【原人格】的菲雅娜就会一边认识到自己被亲身父亲残酷对待的洗脑经历，一边感受着另一个人格，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原型主人，在生前所经历的喜怒哀乐。
不过这两种人格从外部记忆体返回，轮番占据身体的控制权，本身就是现有技术难以预料的。
而当时，菲雅娜和父亲的谈判，打断了洗脑实验的继续，因而使两种人格都保留了下来，但至少目前为止，灵潇身旁这个废材一样，只会撒娇，卖萌的美少女，确实不是他当日见到的那个成熟，稳重，富有责任感的伙伴。
现在，在她的眼眸中，没有那种时刻闪烁着坚毅的光泽，那是在人低落时，可以鼓舞士气的巾帼气质。
然而，对于这一点，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却荡然无存······
“好吧，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不过，在歇息的时候，不能距离原路太近，否则，很容易被追踪来的敌人发现，如果来时的“入口”被追兵发现，我们就只能往这里边藏匿了。”
灵潇心想自己方才太没有风度了，为什么要生这个可怜女孩子的气？她已经患上了人格分裂+精神分裂症，难道这不值得同情和谅解吗？另外，话说回来，菲雅娜出于懒惰所说的话，仔细斟酌，也的确有一定道理。如今，二人就像两头脏兮兮的老鼠一样，穿行在盘根错节的地下水道网中，追寻着食物的香气，慌不择路，完全没有什么作用。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也许还会碰巧撞上好运呢。
忽然，前方昏暗的隧道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游窜于下水道的诡异生物，又增加了一只！灵潇和菲雅娜警觉地竖起了耳朵，聆听着逐渐靠近的声音。同时，为了避免相貌被人用高清摄像机拍下，二人取出了两块黑色抹布，蒙住了脸颊，顺势将耳朵也跟着折叠了两圈。
随着这个陌生的步伐，越来越近，隧道晦暗的光线，忽然变得有些明朗，像是被人加了几盏白炽灯，清丽的炽光快速地蔓延了过来，四周墙壁上的荧光，也随之被淹没。
“真倒霉！偏偏在这个有人闯进来？而且还是从相反的方向？难道我们被两面夹击了吗？”
蒙住颜面的灵潇，在抱怨之余，焦急地思索着接下来的策略。
骤然间，这位身份不明的来者，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立刻停下脚步警惕了起来；随后，整个空间的光线，又再度黯淡了下来。分秒间，光线和形势上的急骤变化，令“敌我”双方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但一旦回过神来，开始行动，就意味着利剑出鞘，死命搏杀。
就如同两个派别的狮群相遇，第一时间是互相对视，审视彼此间的实力差距，然后才开始血腥的角逐争霸。
一袭黑衣的男子，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正站立在圆形隧道的前方，挺拔地矗立在荧光植被的包围中。这个人穿戴着黑色风衣，黑色的布裤，同时脸上也包裹着一块黑色的丝袜。如果说蒙住颜面的“己方”像武侠小说中，潜入皇宫刺探情报的黑衣人，那这个家伙就像是枪战电影里洗劫了银行的劫匪。
他双手垂落在身下，左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右手抓握着一根铿锵有力的铁棍，果真有些拦路打劫的英姿。他原本正急匆匆地奔走着，既像是迫切前往某个目的地，又像是正被人追赶，被迫选择逃亡。
本来有一团白炽灯一般的光线替他照亮前方的路，现在却因为突发姣况，而将其收敛了下去，从彼此对峙的那一刻起，澎湃的紧张感就充斥了方圆几百平方米的地下空间，气温好像因为人类的体温和汗液，而悄无声息地增长了七，八度。灵潇挥了挥手，试图将菲雅娜驱赶到自己身后，却发现她早已跑到距离自己二十几米远的石柱旁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