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潜入地下排水系统
“可是~~~你多危险的啊~~~”
菲雅娜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从顶楼上就传来了一梭子骇人的枪声。楼上的雇佣军，打开了手电筒作为照明的唯一光源，然后，用鸣枪示威的方式将不知所措的人群，驱赶到了一间房子里控制起来。接着，用手电筒刺眼的白光，照射来宾们的脸颊，以确定这些倒霉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搜寻的对象。
“第一，这些子弹很难打到我！第二，即使打到了，也不过破一点皮！但以你的魔力，八成重伤致残，二成立刻毙命！所以，好好呆着，绝对不要乱动！”
灵潇怀着惊惶的表情，回身警告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菲雅娜，可这位安静的美少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答复，楼上，楼下，又传来了缓急的脚步声。手持冷兵器的刺客，端举着热武器的雇佣兵，皆不约而同地在各个楼层间搜索。
在这个诡异莫测，漆黑得仿佛鬼屋的大楼中，二人就像被群猫围捕中的老鼠那样，有种偷了灯油吃，害怕被猫逮住的感觉。
“等等啊，人家毕竟比你早来一天，一些内部人士才知晓的秘密通道，我还是知道的！”
这栋模特大厦的每一层，如果绘制成平面图，剖开来看，恐怕每一层的面积，都大到足以让人发出赞叹。楼下还开了一间旱冰室，而楼上则有一个标准的电影院，如此推测，这里大概是“空座町”最为豪华的商用场所了。
听闻，绞尽脑汁的灵潇，也只好暂且相信她，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话也许并不怎么可靠。
“那好吧，你跟上来！但是，得听我指挥！一旦被人发现，你就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当一个······”
灵潇轻声细语地对她加以劝说，生怕在她这里出现了纰漏。
“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安安静静~~~”
菲雅娜惶恐地点着脑袋，完全不敢乱来。
“好，走吧！跟紧，别丢了！”
灵潇摆了摆手，示意她跟在自己后边。
“嗨！日语（是）”
楼道中，潜行着两个暗影，一只公兔带领着一只母兔，四脚着地，一前一后地匍匐而行，尽管无法看清这两只兔子的面部神色，但紧促的呼吸，却暴露了它们专心致志的心情。母兔子套着一身人类穿的纱裙，并把头拱向公兔的屁股上，润滑的发鬓垂落在对方的小腿上，抖动间，发出摩擦的“沙~沙”声。
楼层间，焦躁的气氛取代了暗夜的死寂，偌大的一栋楼，就只有历历可数的几枚手电筒，依旧顽强地挤出光线。用黑暗的粒子，破坏了一切电力设备，果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这两帮打扮风格完全不同的杀手，分别提着两个时代的兵器冲进了楼层；凭借耳朵传来的振动，二人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对方的动向，忍者以两人为一组，雇佣兵以三人为一组，穿梭在行间当中。
刺客们将每一间楼层都把守住，并用手电筒对嘉宾们逐一甄别，在确认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过后，直接交给下一队人撵出大楼。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排除掉这些婆婆妈妈的无关人士，以防刺杀对象混入人群，引发混乱，然后伺机逃离。
来这里鬼混到深夜的宾客，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男性，他们在事业上已经颇有成效，积蓄里有几个硬邦邦的铜板，于是乎，便吆喝一些狐朋狗友，三五成群地汇聚在这里。在光线晦暗的包房中，中年大叔们左拥右抱着年轻、貌美的女仆，油腻的双手忘情地在她们皮肤上挤压、收缩着，玩得不亦乐乎，而对方的肢体则不断地改变着形状，就像是两大坨橡皮泥，被捏得早已没有了原型。
停电，对于这群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相反，还可以略微增添一些情趣，更有甚者，还想借机浑水摸鱼，企图趁着黑灯瞎火，绕过付钱的柜台，悄悄溜走。在前一刻，这些衣衫松垮的男人们还以为警察来查房了，面对这种突击检查，一些富有作战经验的老油条不慌不忙，就这么无所畏惧地靠在沙发上，准备依靠自己在公司当中的权势和威望，来施加压力，以此逼迫警方打退堂鼓。
可是，下一刻，他们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愚不可及了。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在一刹那间，便让这些自诩为商界大佬的中年男人们老实了，一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其打得晕头转向，这个时候，若是还有反抗，或者怒骂，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对准男人们的双脚来上两枪！最终，惨遭毒手的可悲之人，只能哭嚎着在地上打滚。
浓妆艳抹，或者小清新打扮的少女模特则选择乖乖地顺从，她们被相对温和的手段撵出了秽迷的包房，尽管在拉拉扯扯的过程中，衣裳有些破碎，不免露出一些好似五花里脊的嫩肉，但雇佣兵们却保持着职业操守，没有一个人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这种掌控着炼金术子弹的雇佣兵集团，是特地用来狩猎魔导士的，他们比起一般的军队来说，要凶残数倍，如果不是忌惮打草惊蛇，大楼里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早就被一阵乱枪打成了塞子。
灵潇和小母兔继续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地，偶尔，几束刺眼的手电筒光线从脸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掠过，不禁让人产生一种躲猫猫的奇妙感受。
“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此外，数量也越来越多！”
菲雅娜将散落在脸颊两侧的发鬓扶到了脑后，并竖起耳朵，竭尽全力地倾听着楼上楼下的细微动静。
“敌人交给我应付，无需紧张！你只需要···”
灵潇生怕她连累自己，赶忙加以强调！
“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安安静静！”
鬼机灵的菲雅娜抢先一步，小声说出了属于自己人设的台词。
“不！我说的是···你不是说有啥特殊通道可以逃跑吗？在哪儿？！”
望着不远处的手电筒探照灯，灵潇的语气明显显得有些急躁了。
“哦，你刚才一直没问，叫我别说话，老老实实地跟着你；所以，奴家都给忘记了，跟我来这边吧，你带错路了，我们还要兜点圈子，绕回去才行···”
回想起这点，菲雅娜立即来了一匹母驹转向，其间，她还一直保持着四脚伏地的姿势。
“你···”
呕血。
······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除了极少数沉醉于居酒屋，网吧，夜不归寝的社会青年以外，在这座城镇的街市上，已经很难在这个时候看到路人的影子了。毕竟，比起东京，名古屋这些一线城市来说，人烟稀少的【空座町】，连二线城市都不够格，只能跟秦皇岛一样，凭借着舒适的气候，发展旅游业务，挤进三线城市的队列。
一片暮色的安寂里，偶尔有流浪猫的叫唤声，它们在垃圾堆站台上翻箱倒柜，塑料袋被爪子磨破的声音，清澈而刺耳，回荡在空无人烟的小巷角落中。对于这座海滨小镇的居民来说，夜生活也远没有一线城市那么丰富多彩，而早上的店铺，也开张得较晚，居民们整日里过着相对闲适的日子。
但这栋模特大厦，却是一个另类，贝阙珠宫般的华丽设计，仿佛将上海市的【东方明珠】，给直接嫁接了过来。
灵潇在菲雅娜的带领下，凭借着月兔一族，那堪比蝙蝠超声波定位的听力，悄悄地避开了每一道封锁线，鬼鬼祟祟地穿过一扇扇偏僻的木门，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个焊接着方向盘的圆形口道。
这个口道是镶嵌在墙壁上的，从外部观察，外人会误以为这是一个消防栓，把它当作一个固定式消防设备，只需要抓住把守，“顺时针”扭开消防栓，就能够掏出用塑料制成的，长达五，六米的喷水管道。
在大厦设计之初，它就是用来防御恐怖袭击，或者火灾，海啸的逃生路口。一旦出口被灾害所堵，店员们就可以顺着这个乔装打扮的地下水道，逃出生天。在屏息凝神，小心谨慎地对着里边观察了好久过后，二人终于下定决心跳了下去。
这一次，二人本来捂住鼻子，准备忍受那种腐臭的污水味道，脑海中还情不自禁地想象着这样一幅景象：
在这块潮湿，肮脏，油腻的地下水道内部，到处游走着体型堪比野猫的变异硕鼠，恶心的蛆虫黏附在腐败的食物的残渣上。不时地，还有一两具恶臭的尸骨，漂浮在缓缓流淌的污水河沟里，其中，有可能是动物的，也有可能是人类的。
尽管，在潜意识里，已经让酷爱干净，整洁的菲雅娜感觉到相当不舒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一想到外边灼灼逼近，杀气腾腾的局面，她也只好咬着牙，一边呜咽着，一边向前迈进。
然而，当她们二人穿过连接着大厦的细长通道，正式踏入想象中的污秽水道之时，却被另外一派完全不同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这套地下排水道系统，单按深度算，就有整整六十米，四面宽敞好几百米，其巍峨，雄壮的程度，宛若帝王的宫殿；二人到达的地点，是【首都圈】外围排水系统的巨大储水池-----“调压水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