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于胜义去世
“我看你们谁敢上来,否则,我要了他的命。”
“还不回去?”于朝郢大喝一声,“在这里丢什么人?”
“父亲,你也偏心。”
疯婆子。
于婉转身面向于胜义,她还顾念着祖父的身体,怕再出任何的意外,给于奉贤递了个眼色,然后对于胜义说:“祖父,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屋。”
于奉贤也跟着附和:“祖父,我扶着您。”
“不用。”
待在二院的方月娥听见消息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四五个下人围在于玲的身边,一时间哭嚎了出来。
“娘!”于奉贤拧眉,把疾走的方月娥给拦住,于玲再是他的妹妹,他也认为这一次她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六皇子和于丽大婚的时候,众御医早就说的明明白白,于玲小产的事情再如何也落不到大姐身上。
冯月娥推开拦在身前的于奉贤一巴掌上去:“有人欺负你妹妹,你也没说上去拦一把。”
于朝郢大喝:“奉贤,把你母亲拉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方月娥不走:“老爷,老太爷,小玲好歹是于家人,不能如此对她啊。”
“田力动手,”于胜义被气的直哆嗦,外面尽是指指点点的人群,再如何,于家这一次是落人话柄了。
于朝郢漠然的看着方月娥,上次把人关起来之后,虽然是放了出来,两人的感情已不若从前。
于家已经站在白旭尧的一边,在于玲嫁给大皇子的那一刻,他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为了于家的利益,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牺牲的。
田力带人站在于玲的面前,到底是顾念着她是于家四小姐,不忍下手。
方月娥的出现,于胜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慈母多败儿,还好当年他把奉贤接到了身边教养,若不然于家又出了一个糊涂鬼。
六皇子把围观的人都赶走了,只除了站在远处的肖家人。
“老太爷,您不能这样。”喊完的方月娥,眼见着田力动了手,于玲蹲在地上抱着头哎呦,哪里还顾及那么多,蛮力上来,撞开面前的人,往于府的大门口冲去。
于胜义就在方月娥的前面,没站稳,一个踉跄往地上摔去。
于婉和白旭尧想去拦,乱哄哄的,有人挡在面前,过不去,只能眼看着于胜义摔在地上。
心内一咯噔,于婉的脑海中涌现出不好的念头,急奔到于胜义的身边,全医疗系统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脑干破裂,出血量20ml,没有一点手术价值。
天塌了,于婉的脑袋嗡嗡的,天旋地转,脚步都站不稳,感觉有人拍自己,回头,只能看见白旭尧的嘴唇一直在动,至于说了什么,她是一点也没听见。
急救药还在手中,被沁出的冷汗捂的黏黏糊糊的。
“婉婉,婉婉,”看见这个样子的于婉,白旭尧一时间慌了神。
于府的门口乱作一团,田力回头,见众人围着老太爷,丢下棍子就往回跑。
得了空的于玲看见了眼前的一切,抹掉额头上流下的血,嘴角微扬,今天不管是谁出了事,都大快人心。
她把刀子揣在怀里转身走了。
“快、快,请大夫,”袁冰莹被二儿媳魏淑兰架住,哆哆嗦嗦的喊。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大年初二。
远处的肖相国目视着一切,和身边的儿子说:“去把王御医请来。”即使是多年的对手,肖相国也敬重于胜义的为人。
他们家和王御医的私交不错,虽然是年下时节,这点面子料想对方还是能给的。
不管如何能帮一把帮一把。
不敢迟疑,肖云里把跟随打发到张长林的药铺去请于神医。自己则跑往王御医的府邸。
阜缤的人都知道,于神医只在固定的时间才到药铺坐诊,他们自然不敢把希望完全放在一处。
于丽蹲在于婉身边小声的嘤嘤着:“大姐,大姐,千万要打起精神。”
短暂的眩晕之后,于婉把拧开的葡萄糖对着嘴喝了一大口,慢慢的缓了过来。
哀怨的对着大家说:“把祖父抬进去,别吵着他。”
见于婉的神情,白旭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扶着她的手,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未成年的少爷小姐,还有位份不高的姨娘纷纷回了自己的院落。
于胜义居住的院子内,只有袁冰莹,于朝郢兄弟几人,白旭尧和白旭敏两对夫妻。大夫很快来了,得到的结果和于婉检查的一样。
就连随后而来的王御医也无奈的摇头:“对了,你们何不让人去请于神医? ”
“已经让人去请了,但是请到的可能性不高,”肖云里颇为无奈的接了王御医的话。
“哎,于老大人是好人,”说完话的王御医一躬身对着于胜义拜了几拜,这才向两位皇子行了礼离开。
一提到神医,于丽和于奉贤皆把目光转向于婉,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小一辈的孩子里和于胜义最亲近的就是大姐了,她若是有办法,不会有求于别人。
于婉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想止也止不住。
“大姐?我们是不是没有祖父了?”于丽挨近于婉,声音低低的。
大年初二这一日,未时三刻,于胜义与世长辞,死的时候面容很安详。
所有欢度佳节的东西全部撤了下来。灵堂、孝服、白布······,用于丧葬的东西出现在于府内。
于婉一身素,坐在角落内浑身颤抖。
白旭尧守在她的旁边,揽住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人都会死的,最起码祖父走的很平静。”
抬起眸子,一双眼睛通红,内心的酸楚无法用语言去表达,这个在异世中给了她温暖的人,不在了。
袁冰莹哭晕了几回,被请去了别院。
灵堂的外面,于朝郢呆呆的跪在那里,他的女人和他的女儿联手要了他爹爹的命。
恨极、怨极的于婉借着白旭尧的力量起身。
知道于胜义熬不过今天,为了给他最后的体面,于婉才没有瞎折腾,但是她要为祖父讨回公道。
一方素席上面跪着父女两人,白旭尧就站在旁边,于婉磕了三个头,起身的时候声音低低的:“我要让方月娥和于玲给祖父陪葬,特来告诉爹爹一声。”
看在于朝郢待她不薄的份上,想了半天的于婉还是打算和爹爹说一声,一会儿还要知会一声于奉贤。
恨也好,怨也罢,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原本就不应该看在都是于家人的份上心软的,今日的祸患,她也难辞其咎。
“我亲自来,”说完话的于朝郢,从素席上站了起来,出了前院的门往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