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得是你
“哇塞！好烫！”方小乙的手捏住手机的地方感受到了温度的突然上升，烫的她从思考中清醒了过来！方小乙这才发现，手机整个已经发烫到一个很厉害的程度，自己已经几乎快抓不住了！这情况，不等尔雅宕机，唐思的手机就得爆了！没办法，她只能先把手机关机，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手机的电池给拆了出来。
方小乙心疼地看着，因为“解体”而慢慢降温的手机，无奈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没想到，这种所谓（基础思维）和（基础设定）的东西，会对公司的人和物杀伤力这么大！”早知道这样，你说她多嘴和一个智能程序较劲干嘛……不得已，方小乙只能掏出了新买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欢迎使用云翼客户端！感谢主人的宽宏大量，您卑微而渺小的仆人史派克随时听候您的差遣！”啥？耳朵没出问题吧？这是方小乙新手机的开机音乐？！这个笨蛋！这不是会害自己在公众场合丢人么？方小乙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翻着新手机，看看在哪里可以和这个二货交流，没想到，居然在手机应用程序的最后一栏，发现了一个咖啡色模块的应用程序，只见上面备注着：爱宠史派克的小窝。
方小乙迫不及待的点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行加亮度的特效花体字：“主人，您卑微的宠物史派克恭候您的大驾！”“哼！”方小乙很不屑地冷笑一声，“本以为你闭门思过，没想到你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嘛，新手机的开机音乐都给你偷偷改了，自己的空间都建立起来了。咋地，把这里当作根据地了？广囤粮，缓称王？”
“主人您就是点头同意我这样做，我也不敢啊。（颤抖）（颤抖）（颤抖）”文字的末尾，甚至用了很多表情，来表示它的卑微，“我这不是在想办法给您更好的服务嘛。上次你都没听我说完，史派克的能力虽然只是普通的探知，但是经过这次和云翼客户端的融合升级，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呢！比如，我现在就探知到，除了501以外，还有4个公司的智能序列号就在这栋大楼里呢。三个信号比较微弱，一个信号比较强烈，而且正在快速接近中。咦？”
“怎么了？”方小乙赶忙问到。“这个信号的所处高度，和主人您，并不处于同一平面，却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主人您所在的平面高度，这种方法前所未见啊？这是普通人类可以做到的么？（疑惑）（疑惑）（疑惑）”嗯？方小乙已经快要到二楼的位置，有人正在快速接近她所处的位置？还是从其他高度？难道是……方小乙猛然一惊，立马冲到二楼的围栏处，向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身影，从她眼前极速下坠！“通”的一声，直接砸落在一楼大厅的地面上！
“我勒个去！”低骂一声，直接收好手机，转身直接向楼下跑去。方小乙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从楼上掉下来的这个人十有八九还是“闹钟”小队的成员，或者干脆就是……她急匆匆地跑到了一楼，心情有点复杂的看向大厅地面上，趴着的那个人。“它”的脸部冲着地面，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方小乙只能从“它”脚上穿的黑色裤袜和露在衣服外的长头发，来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女性。
女人头部的地方，殷红色的鲜血正在汩汩的流出，眼见是活不成了。“该不会，真是毛秋晴吧……”方小乙踱步到“尸体”边，蹲下身去，正想把她翻过来，查看一番。可她忽然想到，万一，对方还没死透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想到这里，方小乙赶忙掏出手机，按下了紧急求助电话！“喂？紧急求助调度中心么？这里是岚山书院行政楼，有人跳楼自杀，能赶紧派辆急救车过来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她才挂断电话，刚松了口气，“扑哧”一声响，就感觉右边肩膀被什么东西扎进了身体！“什么情况？”自己居然被人毫无声息的偷袭了？大惊之下，方小乙一个侧滚翻向前一避，再定睛看向自己刚才身后的位置，没人！扭头看去，只见右边肩膀上面扎着一支紫色的飞镖！“不是从我身后偷袭？难道是用的镖枪，远距离射击？”
双手就地一撑，整个人像一只青蛙一样，跃了出去！反复几下，方小乙整个人便快速的溜到大厅边上的柱子后面，躲了起来。“我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所以，对方应该是从高处射击的？”方小乙整个人贴着柱子，不敢露头，只能偷偷的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不断地观察着高处的楼层，但是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
不一会儿，方小乙便突如其来的感到了一阵目眩：“不会吧？难道？”顾不得疼痛，她直接拔下飞镖，仔细查看！果然！飞镖是空心的，而且镖头被设计成了注射器的形状！靠！不到片刻，方小乙便瘫软无力的靠着墙壁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完全使不上力！朦胧中，一双军绿色的运动鞋正向她的视线里逐渐接近，耳畔，传来一阵含混不清而又带着歇斯底里的声音：“…………你很善良，居然想要救人……让我……感动……可是……没用……我还是不会放过你……你，陪他们一起下去吧……”话音未落，方小乙感觉到又有一只飞镖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嗯……又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意识却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和那一次被唐思电击过后的感觉，几乎一摸一样……方小乙感觉到整个人处于一种类似失重的状态，漂浮在无边无际海洋里，但是身体和意识不断地在下坠……迷迷糊糊中，似乎要坠入海洋的深处……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任何窒息的感觉，反而觉得呼吸是无比的顺畅……方小乙甚至能够清楚的数出，自己呼吸的次数……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忽然之间，有人拍了拍方小乙的肩膀，一抹极具特色的嗓音响起，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没想到你，真的还能去而复返。”瞬间，方小乙悚然惊醒过来，站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那略带熟悉的灰蒙蒙的天空，而面前居然是一堆篝火，还有篝火前坐着的油光锃亮的光头，而方小乙正在他跟前站着，手上还捧着一个木碗。
“是你？”方小乙无比惊讶而又有些激动，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朱……十二？”方小乙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名字。“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光头厨师……哦，不，是朱十二！朱十二笑着摸了摸他那锃亮的光头，“想不到施小姐，还记得我的名字，可是，我已经送你回去一次了，你怎么又来到这个是非之地了呢？”
“你，上次答应我的话，还算不算数？”回神了一会儿，方小乙问他。“这是自然。”他点了点头，再次用那根看不出来材质的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羹，“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吧。”方小乙闻着肉汤的香味，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这里是哪里？”“时间坍塌之地，空间折叠之地，创造蓝星的神曾经称之为，蒙界。”朱十二如此回答。
“蒙界？蒙界是哪里？”方小乙感到特别的不可思议，“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蓝星？”“是。”朱十二点点头，“从时空上来说，是。”于是，方小乙继续疑惑地提问：“那我现在的状态算是人还是鬼？”“哈哈！”朱十二直接没忍住，笑出来了，“施小姐，你居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反而提出了一个这么古怪的问题，真的挺可爱的。”
“严格意义来说，蒙界算是蓝星的其中一个……”朱十二也站起身来，看样子，似乎准备给方小乙详细讲述一下，可话到嘴边，他却又顿住了，样子颇为无奈地指了指，方小乙的耳朵，“施小姐，你的耳朵流血了。”“哈？”方小乙急忙放下木碗，掏出背包里的面纸擦了擦耳朵，洁白的纸张上，竟满是殷红！
“超纲了啊……”朱十二咂咂嘴巴，摸了摸脑门，用眼神示意方小乙，让她先喝一口木碗里的汤羹。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方小乙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哇……”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只有和记忆中的芬香一样扑鼻的味道，“有薄荷的通透，有葵花籽的喷香，有芒果的青涩，有香蕉的连绵……为什么……为什么一块肉会有水果的味道？”方小乙不禁好奇的问。
“因为，它就是水果肉羹呀。”朱十二走到方小乙面前，抽出一张面纸，为她擦一下耳朵，看着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已经能理解，蓝星不是球形的行星了？”“是的。”
说到这个，方小乙有点来劲儿了，“我还用这个概念，动摇了别人的基础思维呢！”“哦？你还了解基础思维？”朱十二似乎挺意外，“那看来，可以给你讲一下新基础思维的第二个概念了。”
说着，朱十二从火堆里，捡出一根头部烧成焦黑的木头，在一旁的地上，写下了六个大字和一个大大的问号：何，为，天，何，为，地？
“拜托！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的，我现在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方小乙真的很无语，他的每次举动，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上次我刚来这里，还没了解清楚情况，你就直接将我送走。这次我想快点回去，你却要把我留下来讲知识。你从来都不管我真正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就硬塞给我，你想给我的。”
“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活着更重要么？”手里举着焦黑的木块，朱十二不解的看着对方，“那你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你先回答我。”方小乙端着木碗，再次坐了下去，沉声发问道，“为什么上一次我会出现在别的地方，而这一次，我却直接出现在了你面前？”
“因为上一次，你是头一次来到蒙界，所以，你应该在你掉入时空裂缝的附近出现，它会模拟你在现实里，昏迷前的地方的场景，这样你醒来后，不至于太震撼，从而导致意识坍塌。”朱十二扔掉了手里的木棍，拍了拍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而因为你上次吃了一口肉羹，所以，你在蒙界的意识投影足够稳定，且有我点燃的‘信火’吸引，所以你这次意识投影直接出现在了原地。”
“那，为什么我两次昏迷以后，都会来到蒙界这个地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木碗，凑近闻了闻，确实是一股令人心醉的香味。朱十二也走到火堆前坐下，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根木头，随手丢到火堆里，这才开口说道：“一般来说，只有你的肉体，突然遭受能量冲击，意识体濒临死亡的时候，你才会来到蒙界。”
“可是我并不是……”方小乙刚想解释一下，朱十二却点点头，附和了她的想法：“我知道，你吃过我的果羹，本身充能不差，而且你的意识投影特别稳定，不像那种脆弱的，摇摇欲坠的样子。所以，我可以肯定，你是被人用了某种特殊的方式，故意（传送）过来这里的。”说着，站起身来，向方小乙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方小乙对他，似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很特别的信任感。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方小乙立刻跟了上去。走过了无人迹的连廊，穿过两三栋类似宿舍楼的建筑物，朱十二并没有把方小乙往幽暗僻静的地方领，反而越走，视野感觉越开阔。方小乙甚至怀疑，朱十二带她去的地方，会是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终于，在一个拐角铁门处，朱十二停了下来。
“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更不能惊慌失措。”小声的叮嘱了一下方小乙，朱十二轻轻地扭开铁门的拉栓，带她走了进去，边走边继续说道，“因为这里处于三维轻微坍塌的地方，如果你在这里思维崩溃，你在现实里的肉体会遭受严重的精神创伤。”只是一个转角，方小乙便看到了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震撼画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开阔而占地很大的圆形的广场，广场上站满了各类各色人等：有戴红色贝雷帽的军人，有草帽光膀子的白人大汉，有浑身腱子肉穿着背心戴着拳套的黑人拳击手，也有戴着黄色鸭舌帽背着书包的黄种人小学生，甚至方小乙还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大肚子孕妇！他们错落有致地站在广场上，头颅都高高地扬起，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张开双手，指向空中，仿佛要拥抱整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