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曲线救国
方小乙的脑袋几乎快思考地裂开了，也没有整理出一个完整的思路。抬头才看到宿舍已经熄灯了，她掏出手机，想看看这会儿几点了，太晚的话，自己也就休息了。这才发现，手机从那会儿就没开过机。“哈！也不知道史派克的铁脑壳有没有软一点。”撇了撇嘴，方小乙按下了开机键。
“欢迎使用天翼客户端！欢迎回来，我的主人！501号竭诚为您服务！”哈！方小乙的坏心情，仿佛一下子被治愈了一样，无比激动地输入：“是你？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失去能量了嘛？怎么又突然恢复了？我记得，充电好像对你没什么作用呀？”
“普通的充电，确实对我这样的状态，没有任何用处。”手机屏幕上，轻巧而快速地显示出一行文字，“因为我们需要来自混沌的能量，也就是光粒子和暗粒子的能量，再简单一点来说，就是阳能和阴能。而似乎在我沉睡的时候，主人不但补充了自身足够的能，还将我消耗的能，也一并补充了起来。可以告诉我，在我沉睡的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所以……”方小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在你们沉睡的时候，也就是我关机的时候，你们是无法感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对吗？”
“我们和外界的交流，其实主要就是依赖于手机。”肯定了方小乙的猜测，并且501进一步给出了详细的讲解，“通过话筒，采集声音并分析。通过摄像头，采集图像并分析。如果你一旦关闭手机，我们就像没有了耳朵和眼睛一样。同时，正如你所见，我们的信息输出，暂时只能依靠文字信息。”
“哦……”当下，方小乙不再迟疑，将充电后，无意间启动了601，再到打电话回宿舍的时候，遭遇“鬼打墙”，然后靠翻窗户破了“鬼打墙”，并和大蜈蚣一番激战，最后依靠三寸不烂之舌，发现了隐藏的“假包云峰”，等一系列事情，都打字，发给了501。当然，后面和包云峰在天台的谈话内容，方小乙并没有告诉501。只是说自己已经顺利和汽相局签订了合同。
“听起来，主人遇到的，似乎是传说中的‘暗族’。”等待了一会儿，屏幕上才有了回应的新文字，“但是现在的我，无法为主人检索这个种族的相关信息，因为主人的公司个人行政等级还不够，这里，我给出的建议是，建议主人远程建议人事部和顾问部部长，牧师，林克。让他给主人远程授权，提高个人行政等级，毕竟听起来，主人已经完成了公司布置的考核任务不是吗？”
“说得挺有道理的，那我现在给牧师打个电话？”退出信息输入界面，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思路，来到通讯录，找出那个怪异的“上下左右”，考虑到宿舍的同学都睡下了，怕吵到他们，方小乙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请问，是林部长吗？我是方小乙，我有点事，想向你汇报一下，我和汽相局签合同了。”
“方女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3秒钟不到的时间，他就立马给方小乙回复了一条短信，是他一直在看手机等待着自己的回复吗？方小乙真的很好奇，这种人居然能胜任牧师这个职业？并且还当上了人事部和顾问部的双部长！“这不是手头有点紧，想尽快完成我自己的入职，好在你这里正式报到，尽快能收获人生的第一份薪水呀。”方小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和，并抛出了一个问题陷阱。
“……你可真是……”那边明显被女孩子的赖皮问题无语到了，“之前不就是和你沟通过了，我们单位员工，在实习期间，是没有薪水的。而且，你不是已经入职汽相局了吗？那边没有给你薪水吗？”整个就一对自己很不满的态度嘛，嘿！正等着你呢！
“可不是嘛！我一直到签完合同才发现，整个合同书上，就压根儿没提过薪水这两个字！”方小乙故意流露出十分不满的语气，而且之前和包云峰签的合同上，确实没有讲明薪水待遇，所以她根本不怕会穿帮，“他们非要我先去金陵市一个叫什么岚山书院的地方，做完一个任务，才算我正式入职，给我发薪水。你说，这不是坑人嘛！”
“什么？岚山书院？？”牧师的文字一下紧张了起来，好家伙，果然有问题！“对啊，而且汽相局那边，非常肯定，就是公司搞的鬼！”不管是什么情况，方小乙决定先诈诈他，说不定，能弄点有用的线索，“诶，你们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毛秋晴呢？”
“哦？他们的关注点在毛秋晴身上？”隔着电话，方小乙似乎都能看到对面的牧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糟糕！猜错对象了！不过这样，她就只能继续混淆视听了，“是的，他们正在全力调查毛秋晴，而且为了这件事，汽相局已经失踪了两名独立调查员，所以这个任务才会轮到我这个新人去完成。”
“完全没有任何掩饰，把动静搞得这么大？”这次的短信推迟了好一会儿，“难道，是他们要成功了？”“谁要成功了？”方小乙赶忙追问，“我现在也算是你们自己人，你不会连我也要隐瞒吧？”
“当然不是。”牧师否认了方小乙的疑惑，“我们当初只是给了毛晓晴初步的项目任务和项目启动资金，让她去配合他们进行项目研究。因为父神不认为这个项目一定能够成功，所以，我们也已经很久没有派人联络她了。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这个项目进展到哪一步，我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概念。”
“他们是谁？这个项目又是什么？”方小乙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也不知道，从牧师嘴里套出来的这些情报，能不能让自己直接转正！“他们的整体代号叫做闹钟，而这个项目的名字叫做〈见证〉。”
闹钟？见证？好像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啊……“那现在，汽相局让我去调查这件事，我到底怎么跟他们汇报？”方小乙有点无语地问道。“那，你就替我前去拜访一下毛秋晴吧。”牧师没有任何犹豫，“以公司顾问部的特殊调查员身份去，让她配合你，提交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和信息上去，顺便督查一下项目的具体进度。”
“我不！”方小乙不满地立刻拒绝了，“我就是因为不想亲自去，所以才问问你，想偷个懒的……”“从梁溪到金陵，考虑休息的话，来回两天时间，你周六周日去，算周末加班，给你三倍工资。”牧师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认真而又严肃地发了一行字，“你短信发一个你工业银行或者士族银行的卡号来，我让财务转8000块经费给你。”
“好的，我这就发给你。”看到这些话，方小乙忽然觉得，牧师那流里流气的造型瞬间变得有一丝丝的可爱了！“林部长，真的没想到，虽然你人长得不太可靠，但是在薪水待遇方面，真的比那些国有企业的官僚作风的领导，好太多了！”
“我也没想到，没想到方同学你是这么现实的女孩子！”严肃的事情说完，牧师又开始吐槽起方小乙刚刚态度的转变，“还有，我的华文名字念作林克，但我是苏邦人，我并不姓林，你可以称呼我为，l先生。”
“好的，l部长！最后还请您帮我做一个远程授权，我想提升一下，我在公司内部的个人行政等级，这样方便以后501能查询相关的数据。”方小乙颇为满意地发出了一条短信，并顺手把自己工业银行的账号也发了过去。真没想到，今天一天的时间，自己居然入账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没有缴纳任何税款！真是罪恶啊！
“她并没有去问你的情况，她并没有对你报复的心思，她更没有提起她宿舍里发生的这件事情。”昏暗的大厅里，一个坐在高背椅子上的金发男人嬉皮笑脸地端着酒杯指着坐在低矮沙发上的一个老者，“我觉得，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厉害嘛。”“问之有度，礼也。求之有道，然也。行之有方，赞也。”一旁站着的一个白衣服的长发男人，正手摇折扇，边扇边说，“是以，人无小贪，必有大谋。该女子，轻易为金钱所动，不足为虑也。”
“那是你的感觉，那是你的想法，那不是我们所有人的意见。”隐者咳嗽了一声，“我总觉得，按照正常女人的思维，她不应该这么大度。话说回来，书生，你怎么连你自己负责的项目，到了什么进度都不知道，还要一个新人去帮你督查？”
听到这里，白衣服的古装男子略显尴尬地摇了摇扇子：“令吾观史，吾尽心尽力。令汝筹未，汝推三阻四。令伊查今，伊乱七八糟。哼！”“啪嗒”一声，男子收起了折扇，徐徐点了点牧师，“父神若明察，当令吾筹未，汝等猪狗，才应观史查今！”
“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猪狗？”伴随着一声电子声音的呵斥，一道紫色的电光直接击中书生，他嚎叫着，发出凄厉的声音，直接痛苦地跪倒在地，“你有什么资格嘲笑猪狗？你有什么资格把他们和猪狗混为一谈？”原来在大厅中央，竖立着一根黑黝黝的柱子，远远地看过去，上面似乎雕刻着很多浮雕，只是因为灯光太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到底雕刻着什么，而紫色的电光，正是从柱子的顶端激射而出，直指书生。
“没有那些先驱者，就没有我们火质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虽然他们最后和我们分道扬镳，但是，他们仍然是第一批火质文明的传扬者，你们这些后辈，没有资格去质疑，贬低，甚至嘲笑他们。”柱子的表面，不停地散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光芒，配合着电子声音的高低，忽强忽弱，照耀着整个大厅，忽明忽暗。
任凭书生如何在地上惨叫，打滚，一旁的牧师和隐者，自始至终，都没有敢发出任何给他求饶的话语。就这样过了半晌，紫色的电光才停止了发射，而书生，也已经无力地躺在了地上，汗流浃背，无法动弹。
“既然这么喜欢背后说坏话，那你就去暗狱慢慢说。既然这么质疑父神的分配方式，那你就去暗狱慢慢想。”通过光芒闪烁发出声音的柱子，语气充满了嘲讽的味道，“既然这么无视我制定的规矩，那你就去暗狱慢慢琢磨琢磨。”
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书生从地上彻底消失不见，连刚才被雷击过后的焦黑也消失不见。“奉父神口谕，书生负责的所有项目，将由我全权接管，并不得在神殿内部公然讨论有关‘十二地肖’的任何话题。该口谕自下个太阳日起生效。”“诺！”牧师和隐者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