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监控
沈景初不想理会李亦然，可偏偏李亦然就喜欢往前凑，他见沈景初闷闷不乐的样子，心情就特别好。
“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在林小姐那边受到挫折了吧？”
沈景初白了他一眼，这还用说，他脸上的表情都如此明显，简直是多问。
这次李亦然的态度还有些不一样。
“林小姐没空理会你，还真不是她的错，最近她确实是工作繁忙，事务缠身，也不怪她。”
“此话何解？”沈景初更加不能理解他说的话了，为什么越听越糊涂。
这下轮到李亦然怪异地看着他了。
“沈景初，你是林小姐的男朋友，该不会不知道她最近为什么这么忙碌吧？”
沈景初摇摇头：“我确实不知，她也没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事。”最近每天都和林沫在一起，可她有事，他竟然都不知情。
沈景初心里有着浓浓的挫败感觉。
李亦然却不奇怪：“林小姐应该是不想让你为她的事担心，不愿告诉你，其实也很正常，能理解。”
“我却觉得她不告诉我，是对我的不信任，不相信我，我心里很难受。”
李亦然道：“这很简单，你可以协助林小姐，帮助她解决这些问题。在她背后出力，也很好。”
“李亦然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林沫到底遇上什么困难。你倒是直接说，能不能不绕圈子了。”沈景初算是明白李亦然就是故意这样做，引起他的好奇心，却不满足。
李亦然无比地嫌弃。
“谁让你平时什么事都不关注，冷淡的很。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他还做了一番准备工作，把沈景初给无语死了。
沈景初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盯着他，让他心里也是毛毛的。
“好了，我告诉你实情。陌然的客户被挖走了很多，本来是要续约的客户都走了，而且我听人说他们新客户也没拉到多少。我听人说林沫最近是焦头烂额，为此着急不已。”
“什么？还有这事，我竟然都不知道。”沈景初很是惊讶，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很大。
差点被李亦然都吼聋了。
“我说你声音小点好不，你吓死我了。这么大的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吗？”
也许是沈景初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过路的好几个行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俩。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两人就是有病。
可不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沈景初声音是小了许多，可他不甘心，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林沫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这是从哪儿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的秘密，你为什么会知道？”
李亦然道：“说秘密其实也是秘密，说不是秘密也算不上这个秘密。毕竟跟她解约的客户不少我都还认识，他们跟我提过这事，都说不再和陌然续约了。”
“不跟陌然续约，他们有说什么原因吗？还有他们不跟陌然续约，和谁签订协议？”沈景初想不通。
李亦然看沈景初，就跟看傻子似的。
“沈景初，我觉得你谈恋爱智商下降得也够快。能什么原因，肯定是对方给的优惠比陌然大，他们才会解约了，这还用得着问，都猜得到。利益往来，肯定是最重视利益。”
“至于和哪家重新签订合同，我觉得你应该也不陌生。”李亦然笑得很不怀好意。
随后从他嘴里说出那个名字。
听完后，沈景初就失魂落魄，回去的路上也很不安。
手机也紧紧拽着手里，等着林沫给她打电话。
林沫这边也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的保安看见她的到来，倒是很意外，就要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林总，您来了。”
林沫看向监控的显示屏。
“可以查看监控吗？”
“当然可以，您请。”说着就要给林沫让位置。
林沫询问。
“监控最多可以保留多久，我能查看多久之前？”
保安道：“最多可以保留半年，咱们公司的监控内容可以从去年十一月份看起。”
说着就给监控调出来，让林沫查看。
林沫只好挨着挨着查看，一个一个地看，只看了一点就到了凌晨，她脖子酸痛，老眼昏花，都没发现什么毛病。
旁边的保安早就换了一个，他看着林沫。
“林总，您需要帮忙吗？”
林沫锤捶发酸的胳膊，道：“你去找几个人，来帮我看监控。”
保安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就被林沫叫住。
“等等，这事不要声张，记得保密，知道吗？”
保安动作很快，迅速找来几个人，来帮林沫。
林沫给他们讲了要如何做，他们听得仔细，也都帮林沫查看监控。
很快就到了中午，大家都累得不行，林沫更是趴在那儿睡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
“林总，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都累死了，可还没发现您说的什么异常情况。”
林沫见此也让他们停止，去忙其他事了。
她思来想去，总算是有了办法。
“请问一下，前几个月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比如停电，或者说监控出故障，没有信号等等问题。”
保安刚开始还一口咬定，没有这种情况。
林沫却反复问了好几遍，还让他跟其他人询问，包括值班的同事互相交流沟通，到底有没有这种情况。
这时，总算是有一道声音。
“林总，去年大概十月份好像发生过一件停电的事，我清楚记得，停电后所有监控都没信号，也连不上网。”
“十月份？”林沫赶紧把人找了过来，当面对质。
“大概是在什么时间，停电了多久？为什么会停电？”
如果仅仅是停电，那问题就不大，可监控都坏了，还连不上网，就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或许有人在这停电期间做了什么都不一定了。
林沫按照保安说的时间，在监控中寻找。
果然那个时段，公司所有的监控都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林总，停电是因为跳闸，我们联系物业人员，他们过来给我们进行了抢修。至于监控是被人黑了，导致联网出故障了。”
陌然的监控是有备用电源，就是为了停电后，很多设备依旧能够运转。
监控被人黑了，那就是有电源也无济于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林沫寻思该怎么办？
沈景初忧思难虑，辗转反侧，都没想明白，林沫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他讲，不愿意让他替她分担。
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把他当回事，放在心里。
她永远都是那样倔强，那么要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所有。
他想要帮助她，成为她的依赖，却不知从何入手。
他没有安全感，林沫何尝有过，大概是家里环境使然。
父母离婚，她则是因为女孩的缘故被父亲和奶奶嫌弃，所以她是不自信，想要把一切都做好。
正当沈景初想不出所以然的时，接到了林沫的电话，他欣喜若狂，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沫沫，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找你。”
林沫主动来找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吗？
他来到陌然的楼下，林沫早就在那儿等着他，和她一起上去。
然而他们来到的是黑黝黝的监控室里，沈景初傻眼了。
“沫沫，我们来这儿做什么？这里好黑。”
林沫道：“让你来这儿，自然是有事让你帮忙，你废话什么。”
然后她指着面前一片漆黑的监控。
“我们之前的监控有一段时间内的内容被黑了，导致看不清，你有办法修复吗？”
沈景初一听叫他来，是有活来干，并不是因为想念他，心情那叫一个郁闷。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果然是对你不能抱有任何的希望。”
林沫脑子一转，注意就来了。
他拉着沈景初衣服道。
“我只信你，其他人我都不相信。你就帮帮我好不，求求你了。”这是她第一次跟沈景初撒娇，忍住浑身的不适，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作为倾听者，沈景初浑身舒坦，这是第一次林沫跟他撒娇。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别提多开心了。
他还多听一会儿，可是来不及了，林沫说完了，就等着他的行动。
沈景初尽管不想动手，可被林沫拿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心都快花了。
他发挥自己天才般的黑客技术，开始恢复停电的那段时间内，监控的内容。
林沫怕他无聊，坐在他的怀里陪着他聊天，给他讲笑话，逗他玩。
两人的气氛好不欢快。
沈景初看了看自己的进度，又看了眼林沫明媚的笑脸，实在是忍不住。
“你这个丫头就会分散我的注意力，你看我这个还差这么多。
林沫则道：“那我闭嘴，什么都不说，就看着你。”
沈景初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什么都不做，我就心神荡漾，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林沫满脸不快：“你这样说，那看来这里我不能呆了，我只能离开这。”说着就要暗搓搓地准备离开这。
“别，你在这陪着我，就挺好的。”
最终林沫还是留在这儿，陪着他，什么都没说。
经过沈景初的努力，总算把所有视频数据都恢复。
“好了，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些？”
林沫开始挨个看视频，原本是一片漆黑的视频，该有的人和内容都有了。
她开心极了，跳到沈景初的身上，扑进他的怀里，亲亲他的脸蛋和下巴。
“你真棒，还是你对我好了。我最爱你了。”
曾经的那个守护她的少年，已经长大，长成了如今这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
可他对她的心意，从未改变，他还是守护着她。在她看得见的地方，给予她的帮助。无论外界如何质疑她，只要他在，林沫就觉得自己是没被抛弃的。
沈景坐在椅子好一会儿，一动不动，浑身酸痛，腿脚都麻木了。
但他还是温柔抱着林沫，小心地拖着她的臀部，温柔地抚摸林沫的背。
“光吻脸不行，我要吻唇。”
林沫纠结之下，还是照做，这是两人第一次名义上的亲吻。
她比较羞涩，沈景初只好主动，他的吻霸道而激烈，铺天盖地而来，林沫只能被动承受。
沈景初并不满足于亲吻，身为男人的野性如此，更擅长攻城略地。
不停地往下，侵犯之意很明显。
这时，风吹动门的声音，嘎吱一声，吓得两人颤抖一下。
冲动褪去一大半，林沫赶紧推开沈景初，与他保持距离，整理一下衣裳。
她的脸发烫，天，她刚才和沈景初在这儿做什么？
这可是公共场合，怎么能够做那种事。
沈景初也是食之入味，站了起来，整理衣服，处理裤子上地褶皱。
他看着脑袋低垂着的林沫，心情有些好。
“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我那，你要是不来，我去就你那。”
林沫看他，这人在说什么，去他那儿？
还威胁她，她要是不去，他就去她那儿。
“好，我知道，我会过去。”
“希望你遵守承诺，不要失言。”
“好，我知道了。”
送走沈景初后，林沫才开始看这些监控内容。
停电时间并不算长，也不过十来分钟，林沫很快就把所有内容看望。
然而看到上面的内容，以及视频上的人所作所为后，他脸色更青。
郁婧如往常一样来上班，依旧是早退。
反正还有几天就要离职，她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离职后说不定以后见不到面。
同事仅仅是同事，工作时还是好搭档。一旦离职后，就再也没什么关系了。
然而这次来了后，大家都纷纷看向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这时主管来找她。
“郁婧，等会你去林总的办公室。她有事要跟你说。”
“嗯，我知道，我等会就去。”郁婧回答得敷衍。
主管还再三交代：“你快点，不要耽误时间。”她还催促。
郁婧只好点点头，放下手里忙着的活，去找林沫。
她到了林沫的办公室，先是敲敲门，等到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声音，她推门就进去。
“林总，您有事找我？”如今林沫的难以预测，她必须要小心谨慎。
“学姐来了，动作还真是快。”她还是微笑着，让人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郁婧道：“林总，您不是让我快点，我这放下手里的活就过来了。”
林沫的笑容不到心底，看着总是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她总觉得林沫什么都知道了，但愿是她想错了。
林沫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事情，谈话前，我先让学姐看一段视频。”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在郁婧来之前，她是反反复复地观看视频。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视频是不会骗人，这确凿的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接受不了，可这就是事实。
郁婧没当回事，她开始看视频，然而当她看到视频上的内容后，脸色都变了。
她嘴唇发白，不过她摇摇头，坚决否认，那不是自己。
“林总，那不是我，肯定是别人伪装成那个样子，就是为了陷害我。”不能否认，坚决不能否认，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说漏嘴。
只要她不承认，林沫就不会知道是她做的，她没有证据。
林沫见他还在否认，无比地失望，她摇摇头。
“郁婧学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学姐。你不要否认了，我仔细查看过，对比你当日在公司监控下的视频，那人就是你，你否认也没用。”
郁婧已经意识到情况对自己很不利，她还在垂死挣扎。
“林沫，你不要以为我要离职了，把锅甩在我身上，就万事大吉。你自己不会经营公司，导致了公司出问题，那是你的责任。”
她再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要是慌了，说错话就完了。
“你要是还不承认，那我就只好报警，让他们来查清楚真相。”
郁婧听到这话，也开始急了。
“林沫，你为什么就怀疑我，不去怀疑其他人，我说了不是我，那不是我。是他们业务部门没保管好客户的资料，导致资料弄丢……”声音越来越小，她发觉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懊恼，为什么会说这样话，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林沫似笑非笑：“郁婧，你怎么知道是业务部的把客户的资料弄丢了，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我可不记得对外声张过。”
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她曾经对那些人说过，不能对外声张，谁都不能说，这是秘密。
郁婧眼神四处乱飘。
“这，这个我也是偶然听业务的聊过这事，被我偷听而已，我只是不小心知道……”
“既然这样，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他们，为什么把这种的事泄露，也不保守秘密。”
说着就让单雨把业务部的主管喊上来。
很快刘主管就上来，刘主管看到郁婧也很惊讶。他可记得这人跟林总的关系很好，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一上来，林沫就开始问他问题。
刘主管在得知林沫的问题后，疯狂摇头。
“这不可能，我们部门的人绝对不会外泄这些客户的资料，这点职业操守我们还是有的。我们部门同事聊天，也不会聊工作，怎么会让其他人偷听，林总您是不是搞错了。”
这话是当着林沫的面就打了郁婧的脸，因为她刚才在林沫面前，可是信誓旦旦说，就是从业务部门同事的嘴里听到。
可这刘主管却否认了。
郁婧沉不住了，跳出来否认道。
“你说谎，这不可能。我上次分明就听到你们在说丢失了客户重要资料，很苦恼，怕会出事。”
刘主管看了眼郁婧，解释道。
“郁小姐，您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部门拿的是这个工资，就要做好相应的责任。保密也是我们该做的，而且资料泄露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们也要赔偿。这点认知我们还是有的。”
他的话算是把郁婧的所有遮羞布给撕碎了，她拿着陌然的工资，却干着出卖陌然，贩卖资料给陌然竞争对手的事。
这种人，是行业都鄙视的人。
林沫挥挥手，让刘主管先忙其他事。
剩下两人，林沫看她。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不承认吗？”
郁婧是咬定了不承认。
“我没做，反正不能凭借这视频来给我定罪。”
林沫看她道。
“我就不明白，蓝以晴给你许多了什么好处，还是说给你开了多高的薪酬条件，让你心甘情愿地背叛陌然，背叛我们的情意。”
她摇摇头：“我本以为会和学姐成为很好的朋友，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说这话，眨眨眼，突然觉得难受，眼睛里的眼泪不受控制出来。
在飞机上第一眼见到郁婧时，她真的好高兴，好开心。和见到沈景初的那种喜悦是不一样，见到沈景初矛盾和纠结。
见到郁婧单纯就是喜悦，高兴，觉得是可以依赖的人。
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背叛自己，出卖自己，利用自己的信任，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沫心情难受极了。
郁婧还是面不改色，没什么表情，语气还是很恭敬。
“林总，你要是愿意信任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她就要去抓林沫的胳膊。
林沫很无情地甩开了她的手。
“用不着了，你这种朋友我害怕，也不敢与之交往。”时刻担心她会不会出卖自己，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林沫可不想拥有。
“林总，您要是没什么话可说，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林沫挥挥手，示意让她可以离开了。
在她走了后，林沫全身虚脱一般，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使不上劲，半年也不说一句话。
单雨走过来，心疼极了，她安慰林沫。
“林总，这种人不值得你费心，也不值得做你的朋友。失去你这个朋友，是她的损失。”
林沫摇摇头，表示不是她说的那样。
单雨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给林沫到来一杯水给她，林沫遭受打击，就连被子都有些接不住。
单雨只好递到她面前，亲自给她喂水。
林沫的精神稍微好一些。
她努力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然而走了没两步，就昏过去。
单雨吓坏了，赶紧去接住：“林，林总，您快醒醒，快醒醒？”她急忙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