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离间
林沫看了眼时间，刚好到上班时间了。
她旁边站着的是人事部负责考勤的人。
“林总，时间不早了，要不您先上去？”
林沫点点头，就要往电梯那边走去。
这时一道慢悠悠地人走了过来，刷脸进来，拿出手机开始打卡。
林沫无声地询问旁边的考勤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身旁的人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倒是郁婧见到林沫，也没打招呼，也没点头，什么表情都没有，简直是把林沫当成一团空气，无视到底。
郁婧进去后，林沫就和人事部的就聊了起来。
林沫就问：“她这段时间就一直这样吗？天天迟到？这都多久了，也太不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了。”
人事部的娄丹答道。
“可不是，自从上次她上班时间旷工后，就开始破罐子破摔，连续好几天都这样迟到，说又不好说，她迟到也没几分钟。”
林沫道：“那你就没警告她，跟她聊聊，说这样不对。”
娄丹无奈道：“我也尝试跟她沟通后，她听后也就两三天没再犯，接着又开始迟到了，改扣掉的全勤，该罚的钱都到了最顶端，不能再罚了。”
林沫明白她的意思，就不再追着她问。
郁婧的表现实在是不算好，林沫特意在暗中观察她，甚至跟她的领导询问具体情况。
郁婧在工作中算不得认真负责，甚至可以说是浑水摸鱼，工作一会儿就开始玩手机摸鱼。
开会时也没当回事，常常走神。这种情况，要说辞掉，也是说得过去。
然而娄丹却告诉林沫。
“她早就递交了辞职信，这个月底就要理智，也没几天。”
原来还有这样的情况，林沫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不过眼下知道了，看来要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快要中午时，林沫让单雨点了一杯咖啡。
午间休息时，她就端着咖啡前往郁婧的部门了，路过的众人都纷纷侧目。
她对着他们微笑，不出意外，就看见在那儿悠闲玩着手机的郁婧。
郁婧看见她的到来，倒是挺惊讶，不过也是做着自己的事，并没把她放回事。
林沫把手里的咖啡递给郁婧，郁婧并没接。
“林总来我这儿有何贵干，我这儿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就差点直接开口赶林沫走。
林沫倒是也不恼怒，微笑着道。
“学姐还在为上次我说你旷工的事而生气吗？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生气。这杯咖啡就算是我给你赔罪，你看行不。”
林沫的笑容毫无攻击力，无疑之中就赢得人的好感，降低了人的郁婧的防备心。
郁婧也笑着接过去了。
“林沫，瞧你这话说的，我没生气。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我明白你都是公事公办，也不是针对我。是吧？”
林沫也道：“学姐能够理解我就再好不够了，我虽然跟学姐关系好。可公事上还是要分开，这公是公，私是私，这公私绝对不能混了，不让就不好办。”
郁婧也没再言语。
林沫继续道：“学姐既然没生我气的，那为什么离职的事我不知道，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没做好。让学姐你要离开。”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跟郁婧目前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看热闹的人不一定能听到他们讲了什么，但是他们能看到林沫脸上表情难过的样子。
就开始议论起来。
“林总看着很悲伤难过的样子，郁婧跟她说什么了。”
“郁婧是不是有点过分，林总带着饮料来看她，她还说林总。”
“我知道郁婧是林总学校的领导，两人关系也还不错。在公司，林总是领导，郁婧还是有些做得不对。”
“我看郁婧就是飘了，林总尊重她，不代表她就资格跟林总定罪。”
……
林总在公司的风评还算是不错，大家对她印象还算是不错。
郁婧是仗着林沫的关系才混得风生水起，没了林沫在，她什么都没有。
郁婧拍拍屁股要走了，这段时间她在公司浑水摸鱼，工作也完不成，就导致了其他人工作量多了不少，对她有怨言的人也不在少数。
她都不在乎，都要走了，以后还会不会联系都不好说，她就想这段时间过得开开心心一些。
林沫这边还在跟郁婧周旋，她刚说了理智的事。
郁婧没多大的反映。
“离职是我的选择，我在这儿呆腻了就想离开，仅此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林沫还是挺难过，追着想要一个理由。
“我都没听学姐提过有离职的想法，肯定是我哪儿没做好，学姐才会想要离职。学姐您尽管提，我会改的。”
郁婧被她烦的，胡编乱造想出一个理由。
“这与你无关，我妈绝对这儿离我家太远了，通勤时间太长了，就让我离职。回去家里附近找一份工作，也好照料家里。”
这态度很明了，要是林沫不同意她的离职，倒是林沫有些不近人情。
林沫看了眼她：“那我就祝学姐工作顺利，找到满意的工作。”
该说该做的她都做了，郁婧要如何做，如何做决定，就不是她能够影响了。
在林沫走了后，郁婧拿出手机给祝宽发消息。
“林沫刚才来找我，问我离职的事，还让我不要离职。”
那边祝宽的回复也很快。
“那你如何表示？没露馅？”
郁婧道：“我当然是拒绝了，我怎么可能会露馅，我给她说的是觉得通勤距离太远，想辞掉后在家里附近找工作。”
“要她信了吗？”
“应该是信了，反正她也没说什么。”
“那就好，千万不要说漏什么，怕会引起她的怀疑，林沫很聪明，我就怕她会发现点什么。”祝宽还算是比较小心。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她也不会发现说什么。毕竟这儿的工资实在是太低，我们要是跳槽去哪儿了，可是这儿好几倍。谁会嫌工资低，是不。”她最近这么作妖，就是想要被主动辞掉，还能拿到赔偿金。
祝宽这才放心了，他刚放下手机，就发现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着。
他抬头就与林沫笑盈盈的脸的对上了，他吓得急忙把手机给捂住，有些紧张。
“林总，您有事吗？”
林沫看他紧张的样子，笑着道。
“学长别紧张，放轻松，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你就叫我林沫就好，我就叫你学长。”
祝宽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冒出来，他呼吸都快不上来，心跳快速跳动。
林沫虽然在笑，可那笑容就是让人很难受，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后背一凉。
笑着的林沫比不笑的他刚让人恐怖。
毕竟是一个大公司的老大，怎么可能会没有城府。
“好。”祝宽笑着道。
林沫这才满意了，坐在他旁边，跟他聊了起来。
“对了，学长跟学姐的情况如何，感情还稳定吗？”
祝宽看着她，心跳都快跳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跟郁婧有什么私情吗？我跟你说，没有事的，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纵然心里紧张得要命，可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不然可能会被林沫看出所以然。
“普通朋友？”很明显，林沫并不相信他这话，是带着疑问的语气。
“你跟学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早就知道了，你也不要瞒着我。你们最起码都交往好几年了，感情也很稳定是不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不是好事吗？”
林沫已经单方面就给他们的关系盖棺定论，一点都没给祝宽解释的余地。
在林沫的质问中，祝宽是毫无反击之力，不得已只好承认。
“你说得对了，我们确实是交往过，不过后来因为毕业后就分手了，直到前几个月才再次联系上，我们是真的在陌然才重逢，你不要误会。”
他担心林沫会以为他是脚踩几只船的人，急忙解释。
“后来我就喜欢上你，就想要追你，可你没理我，我就和郁婧重新在一起……”
他跟郁婧一直都在合伙密谋让林沫和他在一起，可计划一直都不成功，上次郊游的事也是郁婧特意安排，目的就是让他多一个机会和林沫接触。
计划失败后，就再也没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平日里偶遇不行，两人都是在不同的楼层。
林沫的行程更是保密，一般人也不知道。郁婧约她出去，她也不一定会出去。
尤其是林沫跟沈景初交往后，两人来往密切，林沫更是很少出去，更别说和他们一起出去。
于是计划就被耽搁着。
也就是他和郁婧在一起，偶然酒后乱性，他跟郁婧滚上一张床，两人旧情复燃。
这事却被林沫知道了，她从何处知道，她是如何知道。
瞒不下去，只好说出实情，希望得到林沫的谅解。
林沫则笑着道：“没关系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幸福。”
她话音一转：“可这也没必要瞒着我，这不是好事吗？”
祝宽道：“我跟她好歹也是在同一家公司，这办公室恋情总是不大好，怕会引起大家的议论。”
林沫笑了，表示能够理解。
“对了，学姐这个月底要离职，你应该吧？你有什么想法吗？”她这是在试探他知道多少。
祝宽在心里再次提起警惕之心，斟酌后回答。
“我是听过她提过这事，不过她的决定我还是选择尊重，尊重她的选择。至于我，暂时还没离职的想法。”林沫既然在质疑她，他就大大方方面对他的质疑。
他这样坦然倒是让林沫没想到。
回去后，林沫辗转思考，试图从两人的话语中得到一些启示。
不过这两人嘴这么严，竟然什么都没问出来，失败。
祝宽这边也很郁婧说了林沫来的事。
郁婧则震惊了：“什，什么？林沫知道我们交往的事，她亲口对你说的？你如何跟她讲的。”
祝宽道：“我本来是否认，坚决不承认这事。想着她没证据，就不会追问下去。”
郁婧道：“你做得没错，就应该这样。不承认她就奈何不了你，也只能罢休。”
“可是，你把问题想得太容易了？”祝宽话音一转，“在林沫的咄咄逼人下，而且我感觉她什么都知道。”
“所以你就什么都给她说了。”郁婧很快就想到。
“没办法，我只能承认了我们交往的事。不过她倒是也没说什么。”
郁婧则道：“糊涂呀，你为什么要承认。你要是承认跟我交往，可你前段时间还在追求她，她会以为你是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的人，你永远都别想靠近她。”
“行了，我们都要离职了，以后哪有机会接触林沫。要是她发现我们做的，恨都恨死我们，怎么会喜欢我。现在承认，或许还能给她留下一些好印象。”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郁婧给说服一些。
“你说得对，我怎么就会想到这些。”
林沫这边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跟单雨聊了一下刚才情况。
单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林总，您这招实在是太高了，离间计，让祝宽对郁婧生了猜忌不满之心。以后只要稍有不如意，祝宽可能都会提起这事。”
林沫不以为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注重自己的利益。他们当然也不例外。”
林沫想出什么一招离间他们，还得把视线拉回她跟祝宽的交谈中。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林沫就要回去。
走之前还特意对祝宽道。
“学姐要离职是有点可惜，本来这个月是有季度考核，她要是能够通过考核，就会提工资。我本来是打算在她原本的工资上提个百分之五十。她月底就要走了，实在是可惜。”
郁婧的工资本来就算是很高的，算是在同岗位的最高工资。要是加个百分之五十在里面，就会达到同岗位的最高工资，是可以傲视其他公司在这个岗位开的薪资。
祝宽想到月底要走的郁婧竟然有这个待遇，不免有些心生怨恨，他还公司，林沫为什么就不给他加薪。
“林沫，郁婧会加工资，那我会吗？”
“你？”林沫看了安他，很肯定地点点头，“都有季度考核，能通过考核，都会有加薪，至于有多少就不知道。”
她没给出一个很明确的数字，祝宽就以为不如郁婧，他对郁婧心里更不满。
本以为他的工资就不如郁婧，心里就不舒坦，同一所学校毕业，他的能力也不比郁婧差，而且他还是男人，郁婧是女人。他能干的活也不比郁婧少，郁婧凭什么比他多。
就因为郁婧比他先进公司，他后进公司，所以就比他高，他当然不满了。
尽管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保持镇定和平和。
“她月底就要离职，恐怕是不能加工资了。”
“是呀，怪可惜的，人都走了。”
林沫回去后就跟单雨讲了祝宽那脸色。
单雨笑得都控制不住自己。
“天呀，当时他的脸色一定会精彩，女朋友都涨工资了，偏偏自己就不涨。这哪个大男子的自尊心能受得了，可不得被气死。他还留在这，都涨不了那么多？”
“林总，如果郁婧不离职，你真会给她涨那么多吗？”
林沫笑着道：“你想太多了，涨不了那么多。我又不傻，她值不了那么多，我就是故意这么说。”
“你不是还说，祝宽不离职都涨不了那么多，怕是会呕死。不，他下个月也会离职，不过会低调一些，人事部已经收到他的离职信，他迟早会走。”
能在他们走之前恶心他们一把，离间那两人的关系，可不得是让人高兴的事。
他们把她当成傻子，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的傻子。
“林总，您为什么突然就注意到他们，还针对他们？你以前不是……”单雨问出心里的疑问，总觉得林沫像是看出什么。
林沫笑而不语，她是从余思那边知道那两人的感情，如果不是余思告诉她，她或许还被傻傻蒙在谷里。
很明显那两人就是冲着她而来，目的就是她。
想要攻略她，方便他们掌控，很明显就是别有用心。她可不是不会相信，他们中午分手过，只是后来醉酒滚了床单，才旧情复燃。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从始至终都没分手过，一直保持恋人的关系。
他们接近她，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对她和她身后的陌然虎视眈眈。
只是他们低估她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他们，所以才会失败。
她对他们失去信心，所以就注定不相信他们的说辞。
林沫和沈景初吃饭时，还在走神想问题，相反是沈景初抬头就看见她思绪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沈景初当然是不高兴，好不容易约她出来吃饭，人倒是出来了，可这心思跑哪儿了。
他竭尽全力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林沫还是没反映，真不知在想什么。
沈景初在林沫晃悠着，见她还不理会自己，心情还挺烦躁的。
“林沫，我还在你面前，你怎么就把我当成一团空气，是无视到底吗？”
此咆哮一出，林沫果真是有反映了。
“怎么了？你说什么？”林沫看着他，就看到哀怨的表情，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沈景初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人家好不容易把工作忙完了，挤出时间来陪你吃饭，你倒好，在想些什么？该不会在想某个野男人吗？”
“野男人？”林沫眨眨眼，随后就笑出来，“我说你脑洞怎么大，咋不去当编剧。”
沈景初张张嘴，正要说什么。
就听到她说：“我就你一个男人，哪有时间去应付其他的男人？你看我，工作这么忙，一有时间就陪你吃饭，你还不高兴吗？”
这男人咋就这么难以对付。
沈景初嘟着嘴。
“人家不是没有安全感吗？谁让你以前总是不搭理我。”
林沫板正他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跟你说，我林沫就喜欢你一个人，以前现在都是一如既往，你对我很重要。”
她也在反思，不应该为了工作事，而忽视林沫。
沈景初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林沫看着他不仅发笑，这男人还真是好哄。
看着他吃饭吃得正起劲，林沫提了一个扫兴的话题。
“沈景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不能撒谎，知道吗？”
沈景初放下筷子，擦了擦最，点点头。
“好，你问我，我就如实回答你。”
林沫转了转眼珠子：“如果我让你追求另外一个女孩子，跟她告白，和她在一起，你愿意吗？”
沈景初一听这话，脸瞬间就垮下去了。很不高兴，他开始哀嚎道。
“沫沫，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告诉你，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爱，我谁都不要。”
同时他在心里埋怨林沫，竟然对他说这话，一点都不尊重他的心意。
“你要是想要借此考验我，那就死心好了，我经受得起考验。”
林沫看着他的眼，想要从里面看出他话的真实性。
“哪怕对方长得比我好看，身材比我好，家世也比我优秀，你也不为所动。”
沈景初点点头。
“那当然，我只喜欢的是你林沫。不论你丑陋或者美丽，贫穷或者富有，我都喜欢你。”
他喜欢的是那个眼神坚定，永远不放弃，有目标，哪怕前方道路坎坷，也会一步步地往前迈去。
“好，我相信你。”林沫激动地往沈景初的怀里扑去，枕在他的怀里，就会觉得无比的安心。。
沈景初抱着她。
“今天去我那儿好不，我想你，想和你一起睡。”
林沫一副为难的样子。
“恐怕是不行了，我今晚还得回去有事要做。”
沈景初都哭了。
“你还有什么事要做，我陪你去做要不。”每次提起去他家，林沫总是有无数的理由推辞。
林沫看着他。
“你急什么急，我们这才开始交往。你就想占我的便宜。”
“我当然是着急了，我急着想跟你结婚，想去见你母亲。”他都等了林沫这么多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须要尽快确立名分。
林沫却认为：“你不是见过吗？你急什么？”
沈景初道：“那不一样的，我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去的。”
两人费了一番口舌，沈景初还是没能让林沫同意自己的要求。
眼睁睁地看着林沫进去。
他转身就看见李亦然笑得过分灿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