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期末
眼看着快到期末了，沈家对寒假也有其他的安排。
沈景初见到林沫，就会问她。
“放假了，你打算去哪儿玩吗？”
林沫摇摇头。
“暂时还没有安排，我也不知道。”其实她是说谎了，母亲有意让他去父亲那边去，她心里是不大愿意去。
沈景初就开始怂恿她。
“既然你没安排，那不如跟我们去更南方的城市度假，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实在是让人难受。”
沈家在南方城市也是有房产的，一到冬天就会去那边居住。今年是因为他还上课的缘故，就一直耽误下来。
就计划着他放假后，就立刻飞过去。
“跟你们家去南方度假？”林沫听了他的话，狂摇头，“不行，我不能麻烦你们家。”
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有恃无恐的人，沈家的人不论是沈景初还是其他人，对她是真的挺好。平日里也很照顾她，所以她就更加不能继续麻烦他们家了。
而且她本身也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母亲要想让她回到父亲身边，也就是林家。她心里不乐意能咋样，也不能让母亲操心，她也只能听话。
想到林家的情况，重男轻女的奶奶，耳根子软的父亲，还有那对母子，林沫更觉得烦恼。
如果可以选择，她是宁愿一辈子都不回去哪儿。
她母亲却不那么认为，她不想因为父母之间的恩怨，影响到林沫跟父亲的关系。
只是林母想得美好，现实很残忍。从两人离婚起，一切都回不到当初。
沈景初发觉林沫的脸色不对劲，情绪很低落，关切道：“你不舒服吗？”
他总觉得林沫藏着小心事，让他猜不透。
这种烦恼事，林沫不可能跟沈景初说。
沈景初没达到目的，自然也是很不甘心，想着找个时间必须要跟林沫的妈妈说一下这事，争取对方的同意，他就能把林沫拐走。
林母实在是太忙了，直到他们期末考试结束，沈景初都没能见到对方。这种情况下，沈景初只好打消找个注意。
放假的前一天，他们回到学校领取假期作业，因为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大家互道别，提起说着祝福新年快乐的话语。
沈景初因为跟其他人多唠叨几句话，被老师拉着说了好久，他才得以脱身。
出来后，林沫人早就不见了。他飞奔着追了上去，在那条必经之路看到了林沫。
路很长，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林沫。林沫的动作并不是很快，他很快就追到了。
“等等。”沈景初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我有话跟你说。”
林沫看着他，觉得他很奇怪，不过还是道。
“你想说什么？”
她坦荡的样子，倒是让沈景初纠结了好一阵子。
林沫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林沫也知道明天就开始要放假了，沈景初和家人要飞往更温暖的南方城市度假，这算是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再见面，就是三四十天后了，她心里有隐约的不舍得。
多看一眼，她要记住他此时的样子。说不准下次见面，他又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林沫在心里猜测，他会不会长高一些，会是变瘦还是变胖呢？想看到他几十天后的变化，又有些不舍。
女孩的心思同样无比纠结了。
沈景初则是相当不死心，继续怂恿她。
“我们是明天的飞机。”是他家的专机，本来可以今天走，他不愿意。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你放心，全程来回的路费以及吃住费用，都不需要你担心。”他很卑微了，就想着林沫跟他们一起走。
这是他走之前最后一次问林沫，之前已经问了无数遍，结果还一样，他不死心。
林沫摇摇头：“不用，没那个必要。”她也不是缺那点吃住费用和出行费用。
沈景初更沮丧，虽然早知道他会这样，还是会很失望。
林沫追上去，和他并肩走着，笑着道。
“祝你假期玩得开心，一定要开心。”
沈景初看着她脸上的笑，像是春天里温柔的阳光，能够融化这冬日严寒。
他不由得‘嗯’了一声。
他们一路走着，也没在说句话。直到快要分开时，沈景初突然抬头对她道。
“林沫，你要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给我发消息，我会陪着你。”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少年的情感炽热而真诚，灼伤着少女的心。
林沫忍住夺眶而出的冲动，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她点点头。
“嗯，我会的。”
沈景初这才满意的回去了。
第二天，放假的第一天，林沫趴在窗边，看着下面停着的两三辆豪车。她虽然对车子研究不多，可她也明白最便宜的一辆也至少价值几百万。
这世界从来就不缺少有钱人，沈家似乎有钱的过分。
沈景初和沈母沈父站在一起，还有负责搬行李的人
两人见沈景初情绪不高，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跟林沫道别没？”
沈景初东张西望，试图寻找林沫的踪迹。在她家的窗户门口，他看见趴在窗户边的小脑袋。
他赶紧挥着手，跟林沫示意。
林沫也挥手回应。
沈父沈母相视一笑。
沈景初坐在车子里，最后看了眼林沫，用手机给她发了消息。
“等我回来。”
林沫目送着沈景初的车子原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才从窗户边走开。
这时，她感觉到手机震动，拿过一看。是沈景初发来的。
她看了眼后，就放在一边。
没了沈景初，林沫的生活仿佛就安静下来，没什么变化。她按部就班，上特长班上补习班，回家学习休息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后，林母工作也没以前那么忙，有更多时间陪着她。
“沫沫，你父亲那边？你想去吗？”他跟前夫虽然离婚了，可不想让林沫也因为他们的恩怨，也牵扯进来。
林沫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她躲肯定是躲不过，要面对。尽管她很抗拒林家，不想回去，她也不想让母亲难受。
林沫甚至可以想象，要是她不回去，林家那个老太太会如何编排她和母亲。她倒是不在意，可不能让母亲难为。
“妈，我……”林沫思量该如何开口。
林母告诉他：“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不必委屈你。”林家现在根本就没有林沫的容身之地，林沫回去肯定会受委屈。
她身为母亲，孩子就是软肋，她不容许那种事发生。
林沫心里难受，她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不，我要回去，我是林家的女儿，林家真正千金大小姐，那是我的身份，我绝对不容许那对母子占有我的身份。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她都这样说了，林母也无话可说，只能答应林沫的要求。
于是，在几日过后，林沫就收拾好了东西，坐上了前往林家的车上。
林家的别墅在郊区，车子在路上走了几十分钟。林沫看着后面的景色，想到了沈景初，不知道他怎么了。
她随手给沈景初发了一条信息，想着他应该在海边悠闲地度假，不会那么快看到。
林沫正要把手机仍在一边，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她一看，是沈景初回信。
这么快？
她看完消息后，就笑了，
她给沈景初抱怨，她要去林家去了，可她不大想去。
沈景初的回信是：“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回去就揍他们吖。”
能说出这话的，还真是有沈景初的个性，林沫心里一阵暖流流过。在母亲面前不敢袒露想法，是不想让她操心。
在沈景初面前，林沫就没那么多顾忌，可以尽情倾诉自己的烦心事。
沈景初自从到了南方的海边别墅后，就很少出去，每日必做的事就是在海边撑着遮阳伞，晒太阳。
沈母看他每日重复必做的事，恨铁不成刚。
“我说你这个小子，不出去玩，就宅在家里，你是要当宅男吗？”
沈景初抬了一下太阳镜，继续躺在睡觉。懒洋洋道。
“妈，有什么好玩？这附近地方我都玩遍了，就那个样子，无聊。”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每年冬天都会来这边度过，十几年了，好玩都玩遍了。
“那你这边的朋友呢？你不出去找他们了。”
沈父在旁边听着他们吵架，不由地觉得好笑，他拉住了急躁的沈母。
“行了，你别说了，他这样子在惦记谁？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话算是让沈母瞬间就冷静下来，她看着沈景初那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最后没在说啥，只是恨恨道：“原来如此。”
然后和沈父离开，去做其他事了。
沈景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情更焦躁。他掰着手指，都这么几天了，林沫为什么一条消息都不给他，难道是忘记了。
他在林沫的对话框看了好久，还是没下定决心。
正当他要放下手机时，林沫的消息过来了。原来她是要去她父亲那边，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受到欺负。
想到这，沈景初就很焦躁。
于是，他给林沫发消息就是，让她不要怕，林家要是敢欺负她，他就去揍他们。
他这话可不是安慰话，是真的做得出来。
林沫刚觉得心里有点安慰，然而到了林家后，就遇到了情况。大门紧闭，她敲门了好久，都没人开门。
“难道是没人在家？”可觉得也不对，因为她来之前，母亲是跟父亲说过。父亲说过家里有人。
林沫想不出答案，直接给林父打了电话。
电话是助理接的，告诉她，家里是有人。
“有人，可这门不是关着吗？”林沫很不解。
“大小姐，那我就不知道了，您要不在等等。”说完后直接挂断电话。
“喂喂喂……”林沫想要继续跟对方通电话，可很明显他已经挂了。
手机那叫传来了嘟嘟嘟地叫声。
林沫这下彻底绝望了，蹲在门口边很无助。
此时天气依旧很寒冷，户外的温度很低，哈出的气都成了小水滴。她搓了搓手，试图让身子和手连带着暖和起来。
她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林沫决定到处转转。
自从跟母亲搬离这，她快近两年没回到这儿了。似乎也没什么多大的变化，除了她长大了不少，景色依旧。
她在附近转悠着，恰好就到了旁边的邻居家，她从小就在这长大，邻居家还算是比较熟悉。
正当她要离开时，领居家的门就开了，是家里的保姆出来，一眼就认出她了。
“你是隔壁的林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她是知道林家那些龌龊事，每次和林家的保姆都聊好久，对方是告知她不少的内幕。
林沫也没想到阿姨还记得自己，当下是很惊讶。
“我，我放假了，回来看看。”
阿姨道：“你走了后，小桌还经常跟我念起你，说想你了。”说着她朝着屋内喊了一声，“小桌小桌，你看谁来了？”
林沫本想着让她别喊了，可还没来得及说。
不久后，一个小胖墩就撞到林沫身上，她险些一屁股做下去。
小胖墩扑在她身上：“沫沫姐姐，你为什么都不来看小桌了，小桌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林沫抱着小桌，他长高了许多。他稚嫩的话，让林沫心里一阵暖流流过，还是有人惦记她。
他还不知道林沫家的情况，家长们也没告诉他。
“小桌，姐姐搬家了，搬到很远的地方。姐姐也很想你，这不来看你了吗？”
闻言，小胖子笑起来了，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团了，肉嘟嘟的，很可爱。林沫用手捏了捏。
林沫在小胖子家坐了许久，等到时间差不多，她才起身朝林家去了。
不料，在半路就遇上了林家一家人。
林沫正要开口，凶神恶煞的林老太就开口了。
“我当这谁？原来是我林家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
尽管很长时间没见面，她对林沫还是看不顺眼。要是这个臭丫头，儿子也不会离婚，被那个女儿分走一大笔的钱。
林沫朝着她走去，不卑不亢道：“我早就来了，敲门了，家里没人。”她早就习惯她的冰冷的言语，也不放在心里。
她没动，林老太眼疾手快，一巴掌就朝着她挥来。林沫闪得快，她的动作没得逞。
她却更生气：“这么不懂礼貌？名字都不会叫，你妈就是这样叫你。”
林沫明白，她就是故意的。林沫也不恼怒，淡淡叫了声。
“奶奶。”没多大的感情。
这时，从后面带着儿子追上来的林沫继母追上来了，她也看到了林沫。
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林沫是今日来的，没让保姆在家。”
说着歉意的话，眼里半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林浩，林老太一心盼着的孙子，就冲着林沫发脾气。
“你这个坏人，我不许你欺负我妈妈。”他手指着林沫。
林老太偏袒林浩，哄着他：“不用管她。”说着就带着他进去了。
徒留林沫还在原地，就连帮她拿行李的人都没有。
还是保姆帮着林沫一起搬行李，顺便和她聊天。保姆是看着林沫长大，心里也是偏向她。
“我说沫沫，你为什么要回林家？这儿根本就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林家就是那对母子的天下。”
林沫也觉得来林家是一个错误，以后或许再也不来了。可都来了，也不能回去。
她只能笑着道：“阿姨没事，我能坚持下去。”
林家还是那样的林家，没多大的变化。就是自己的房间……
林沫原本的房间是在除了主卧最大的房间，现在却在阿姨旁边的房间，甚至还要狭窄，
阿姨道：“自从你跟太太搬走后，那对母子就搬进来了。林浩就占了你的房间。”
林沫明白，没在说什么。她在房间待着，也没下去，一直持续到晚饭。
晚饭前，林父也回来，他看到几年没见到的女儿，觉得她更好看，跟前妻越来越胖。
不过他还是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沫沫，你怎么胖了这么多？”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