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两侧惊风呼啸过，孤魂岂敢再滞拙
“你这大胆刺客，之前让你侥幸逃脱居然还敢回来行凶，当真是胆大包天！”那主持之人厉声喝道。
众宾客们只知道来者不善，却不知道前面还有这些缘故。
这主持之人说话间已出现数十名侍卫，将这黑衣人团团围住。
一看这种架势，宾客里有胆小怕事的，想要走却被其他好事的好友拉住，一时间竟无人离去，却也是安静的异常。
却见那黑衣人身形虽薄却丝毫不惧，只冷哼一声道：“不是我大胆，只是我决不能让你们这几个鼠辈来亵渎剑神他老人家的名号。”
义正闻听此言心中疑惑，不知这黑衣人与剑神师父有何交情干系，同时心中也有了定要助这黑衣人一臂之力的心思。
这时只看侍卫中似是一个首领模样的人一声令下，众侍卫齐齐向那黑衣人袭去。
义正只觉这侍卫首领似是有些眼熟，忽然想到：这狗官沈一文不是在杭州西湖给人看生祠呢吗，看来魏忠贤倒台后他便混到京城来了。只是这种人都能在朝廷当官，难怪流民四起了。
义正疑惑间，那黑衣人已出剑招将来人尽数撂倒。
黑衣人上前一步正欲开口言语，却见暗影处飞来一柄飞刀，刚刚闪过，紧接着又是第二柄、第三柄……
黑衣人身手甚是灵活，虽看不到出手之人，手中剑花飞舞，将飞刀一一打落。
此时解郁城在上位者的授意下，起身向望月楼那美妇人躬身行礼，开口说道：“还请夫人不吝施救，再出援手。”
那美妇人也是浅揖回礼道：“官人客气，在我这望月楼内保护诸位官人的安危，自该当然。”说罢立时换了副面孔，抬手轻轻一挥。
只见有一人影立时飞出，向那黑衣人冲去。
众人只看是一个槁项黄馘、枯瘦如柴的老头，不禁略显滑稽，可没想到二人初一交手，那黑衣人便是已落下风。
义正也想不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竟然有如此本领，赤手空拳便已打得那黑衣人节节败退，偏是暗影中还不时有飞刀飞出，直击黑衣人几处要害。
黑衣人对老头已是不敌，这出其不意的飞刀更是勉强躲避，一时之间甚是狼狈不堪。
义正心想：再过几招这黑衣人必败无疑，哎？怎么猫儿出手了。
义正头一刻还纳闷呢，待细瞧那黑衣人身形剑法，也当即恍然大悟，立时准备出手却又转念一想停住，不知这望月楼还有多少高手呢，目前此人猫儿一人足以应付，自己先暂作壁上观。
果然猫儿现身立即扭转战局，那老头赤手空拳与猫儿长袖飞舞战个平手。而那暗里偷放飞刀之人，见黑衣人空出手来，便也隐匿起身形，不再出手了。
黑衣人先对猫儿道谢道：“仙女姐姐，幸好有你，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黑衣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小蝶。
小蝶也不等猫儿回话又朗声喊道：“暗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不如出来堂堂正正的较量一番。”
小蝶环顾周遭，却是毫无反应，也不等这偷袭不讲武德之人了，加入了猫儿与老头的缠斗中。
那老头也只是与猫儿堪堪打个平手，小蝶再一出手，那老头立时额头沁汗，且战且退。
义正见状心想用不了几招必然胜券在握。
却只听又一个老者叹气道：哎，想不到你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众人只见说话处是一手持烟袋烟杆的老者。
“你说什么梦话，我这是打不过吗，我这是被两个小姑娘追着打。”那枯槁老头气急回道。
持烟老者跳跃上前，看着节节败退的枯槁老头，不急不慢吸了一口烟后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夜呓竟然有需要我出手的时候。”
那枯槁老头也是不受讥讽，只顺着话语开口道：“是是，还是得求您这大名鼎鼎的夜叹来出手相助啊。”
夜呓、夜叹？义正心道：如此说来，这二人必然是夜组织的人了，那美妇人果真是夜的首领，而这望月楼便是夜之老巢无疑了。
那名唤夜叹的老者听着枯槁老头话语，心觉受用，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还是不急不慌地磕了磕烟杆，开口说道：“老弟别慌，老哥我来救你了！”说罢飞身而上，迎着小蝶过起招来。
又是几招过去，猫儿与那被叫作夜呓的枯槁老头依旧是不相上下。
可另一旁小蝶却是不敌这位名唤夜叹的老者，在这老者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
可那夜叹却是不下狠招，出招之余还不忘讥讽夜呓一番：“怎么老弟，你连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都打不过吗？”
小蝶趁着夜叹分心说话，手中宝剑瞬间凌厉了几分，可却依然无法打破局面，心知自己与这老者差距甚远，若不是他无意下杀招自己恐怕早就败了。
偏在小蝶分心之时，那暗影处的飞刀再度出手偷袭起来，目标依旧是小蝶，一时间小蝶险象环生。
那夜叹不管这暗算的飞刀，却也是依旧不下狠手。
见那暗地里放飞刀之人又开始了偷袭，义正不禁怒从中来，心道这偷袭之人不讲武德，只敢趁人之危暗地里偷袭，却是不敢出来堂堂正正较量一场，当真是卑鄙无耻。
义正刚准备上台去教训两个老头忽然间狂风大作，一股强烈的气息呼啸而来，吹得众看客睁不开眼。
待一切归于平静，义正睁眼一看，猫儿此时浑身妖气迸发，周遭气浪翻滚，原来适才是猫儿苦战良久很是不耐烦，又见不断小蝶被人偷袭，一时恼火，忍不住周身妖气大盛，迸发出适才那股强烈的气浪。
对此那俩老头皆是一惊，只见猫儿实力大增，层层飞袖堆叠而出，一招便将那夜呓包裹成了一个胖子。
夜呓虽然枯瘦，却是有些实力的，被猫儿飞袖围困后，也是并不慌乱，屏气凝息，内力一爆发便将这层层包裹崩裂开来。只是这刚崩开束缚，却听得他这干瘦的老头洪亮的嚎叫起来。
原来猫儿不等夜呓有其他动作，飞袖过后立即飞身而上，对着这干老头便是爪挠撕咬。
寻常与人对战怎会有这种场面，一时间夜呓也不知道如何克制这个发疯一般的小姑娘，狼狈地挣脱开来便马不停蹄向着夜叹这边逃窜过来。
夜叹见此情状，忍不住停下了手，叹了口气道：“哎，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姑娘玩这个，嗷呜……”话未说完便是一声响彻天空的惨叫，连从不离手的烟袋锅子都扔掉了。
猫儿妖气大盛后无惧痛痒，只是一味地近身撕咬，这夜呓冲着夜叹而来，果然祸水东引，在猫儿的无差别攻击下夜叹也被挠了一爪。
夜呓忍不住边跑边开口道：“你还说什么梦话，还不快跑！”
众人就见一个美貌女子追着两个老头满场跑，一时之间，场面竟有些许滑稽。
那对面二楼看台中间所坐的上位者显然是对前面的妃环和后面出场的猫儿感了兴趣，侧首向左右之人打听此二女的情况。
巧的是文火山和解郁城二人均识得妃环与猫儿，却是不约而同的敷衍了事，这二女背后的恐怖想是一时半会也无法向上位者解释清楚。
妃环小声对义正说道：“你觉不觉得，自从上次之后，只要猫儿姐姐发怒，就会像野兽多过像人类。”
义正之前没发觉，这听妃环一说心中顿时觉得没错，按理说猫儿已是金身，怎么会不现金身反而妖气大盛，难道是被什么影响了心性。义正心中甚是疑惑，却也没有回答妃环话语。
小蝶此时已然腾出手来，对着眼前看客们的身后道：“现在就剩你我了，你再不现身我可要去找你了”
小蝶话一说完，也不等回应，以极快的身法冲进人群之中，紧紧扼住一人手腕并将其带入了场中。
众人只看台中央黑衣人另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擒住带出，而两个老头则在被一个美貌女子追着，围着两个黑衣人团团转圈。
小蝶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老头，一时忍不住想笑，忽然间那那被小蝶擒住之人手中虽是无法动弹，此时却是手腕微抖冷不防触发了机关放出两支袖箭来，还好小蝶江湖阅历丰富，一直未敢掉以轻心，刹那间避开了袖箭实则也就是差之分毫。
这袖箭一出义正猛然想起，这暗地里偷放飞刀之人也是夜组织的一员，正是之前与夜语夜期一同被龙虎山老道救走的夜潇湘。回忆当日，这人连同伴都可以说杀就杀，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那暗地里下黑手的下作手段自是稀松平常了。
小蝶见这黑衣人仍旧不老实，一招下去便将其一条臂膊卸下了关节。
此时夜叹边跑边叹口气道：“你追他啊，追我干什么？”
夜呓则怒道：“你说什么梦话，你又不分开跑，追我即是追你，又有什么分别？”
“哎？啊！”夜叹一愣神又被猫儿挠了一爪。
“都别闹了，”美妇人此时起身喝道：“你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却见众看客间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刚想应声飞身而上，却被一旁一个雍容之人拦下，那中年男子被拦后便立即退入雍容之人身后。
美妇人对着雍容之人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不紧不慢回道：“若是其他人，我自当出手，可既是我族之人恕我不便出手。”那人对着美妇人说完后也不管不顾，转而专心看向场下猫儿等人。
那美妇人也是冷哼一声，进而露出轻蔑的笑容，抬起嫩藕般的玉臂又是轻轻一挥。
随着玉臂轻挥，一柄黑焰长刀飞出，直取猫儿面门。
这长刀来势猛烈，且刀身周围缠裹着黑焰，猫儿不敢硬接只得停下脚步，随即幻化为一股彩烟躲避了这长刀的攻势。
这也给了俩老头喘息之机，二人立即纵身跃起，藏身在那美妇人身后。
长刀穿过彩烟，竟是直飞向了小蝶，这人掷出长刀同时攻向猫儿、小蝶两人，着实让人意外，也足见此人定是一个高手。
小蝶也是诧异，但也立即做出反应，这长刀浑身上下包裹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火焰，诡异异常，不知其虚实一时也只得闪避。
长刀既出，那掷刀人紧随其后，在小蝶躲闪之际一把将被小蝶擒获的黑衣人拽出，接臂回臼，单手追刀一气呵成。
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便逼退两人，救回三人，直惹得看台上的义正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夜潇湘一招脱困，立即又隐没入黑暗之中。
“夜归人？”解郁城忍不住开口叫出了来人姓名。
众看客中不乏有人听得此名甚为震惊。
一旁的上位者见解郁城识得此人便立即询问其来历。
解郁城出身江湖，也是年幼学艺时机缘见过夜归人，便将自己所知如实禀报。原来此人当年号称江湖第一刀客，一柄长刀所向无敌，只不过在与当世剑神陈九一战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有传言他败于陈九之手，只身去了魔界，又有人说他就此归隐，潜心钻研更为高深的刀法。想不到今日在这望月楼能够见他，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夜归人的夜，竟然是夜组织的夜。
小蝶也只是听师傅提起过此人，此人早已在江湖销声匿迹许久，没想到他今日出现，而且是夜组织的人，可其成名远在夜组织翻云覆雨之前，只觉甚是奇怪，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夜归人算下来只比自己师傅年岁还大，却俨然是个中年模样，当真稀奇。
“想不到世间还有人识得我这老匹夫，”夜归人先是兀自感慨了一句，看了看猫儿和小蝶又道：“区区两个小妖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走吧。”
猫儿却是不屑，只一把将小蝶掩入身后，再无动作，也并不撤离。
小蝶知道仙女姐姐的实力和此刻心意，一边后撤一边开口道：“仙女姐姐小心，传言应该是真的，这刀上的黑炎怕是与魔界有关。”
猫儿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只直勾勾地看着夜归人。
夜归人轻轻摇了摇头，将归鞘的宝刀又抽了出来，那刀上的黑炎不住地跳动，仿佛是时刻要将敌人吞噬了一般。
猫儿也知道此人是个劲敌，却是丝毫不惧，灵眸一怒，紧接着浑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浪来，一时间妖气充盈，掀起狂风阵阵，众看客难以睁眼，普通之人或是功法稍差的，都被这气浪逼退了数步，似乎这小小的望月楼也会在顷刻间崩倒坍塌一样。
待狂风休止，众人只见猫儿衣角轻扬，浑身霞光大作，强大的气息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宣泄。难怪面对夜归人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也是不虚。
“好强的妖气！”夜归人也忍不住开口道。
这别人只觉十分厉害，唯有义正、妃环、小蝶三人心知不妥，猫儿已是半仙之体，以往偶遇强敌也只会迸发金身气息，万不会如现在这般妖气大盛，兽性难抑。
回到看台上的侯少青与瑶妹二人也顾不上温存，虽不知恩人一伙与那黑衣刺客是何关系、为何出手，欲要上场相助却是发现与恩人一伙实力实在相差太多，顿时只觉可笑，先前还觉得是自己拔刀相助，现在才知道是幸好得此机缘。他哪里晓得，更为厉害的义正还没有出手呢。
义正见到猫儿此情状，连忙问向妃环，可妃环只懂岐黄秘术，对仙女姐姐此时这种情况也是毫无所知。
只听夜归人又道：“倒是我小瞧你了。”说罢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众看客皆知这必是一场大战，只是没想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会蕴含如此强大的气息。
妃环摸了摸后颈，虽无反应却也是忍不住小声提醒义正道：“寻常人家见到这种情况早大喊大叫地逃跑了，你看着望月楼内竟无一人逃走，怕是皆不简单，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义正也是点点头，低声回道：“好在踏云烟在手，大不了咱们就跑。”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之前那拦住手下的雍容之人却是在这关键时刻飞身跃入，立于猫儿与夜归人之间。
此时那美妇人连忙对雍容之人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我请来助拳的，可不是来添乱的。”
那人回道：“没错，本来我是不准备出手的，但是现在却非出手不可了。”说罢微微一笑，也是周身妖气大作，同时浑身散发出七彩霞光，好不耀眼夺目。
义正一惊，那人浑身散发出与猫儿一样的气息，只是更为强烈，更为压迫。
猫儿也不禁诧异起来，这股气息与自己的别无二致，熟悉至极，却隐隐透了一丝陌生。
雍容之人继续微笑着说道：“这魔界的一梦，可不是小辈能够领教的，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
夜归人听到“魔界的一梦”时嘴角忍不住发出冷笑，紧接着开口道：“纵你是妖王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你可知道昔日魔王曾以魔刀一梦统治妖魔两界。何况你我二人相斗，怕是必有死伤，你当真舍得与我性命相搏？”
原来这雍容之人竟然是妖界之王，众人闻声皆为大惊。想不到一场人界的剑法比试竟然演变成妖魔两界相斗的阵仗。
“妖王又如何，不过是言而无信、厚颜无耻之辈。”那美妇人忍不住开口讥讽，说完立时换了一副谦恭镇静的神色瞧向了对面楼上，算是安稳了上位者一众。这才让大惊失色的上位者、解郁城、文火山等人安稳下来。
侯少青倒还镇定，可其随行一众在之前猫儿迸发气息时已被吓破肝胆，碍于主子未动并不敢动，此刻却皆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义正上前轻拍了拍侯少青的肩膀，朝着一众微微一笑，算是给了侯这一伙一个定心丸。
那美妇人此时出声问道：“你的气息与这个小姑娘的气息一致，七彩霞光也如出一辙。莫不是……莫不是？”
妖王呵呵一乐也不回话，回头看了看猫儿，眼神中似乎在一瞬间回忆了些许往昔。
看着妖王的眼神，猫儿都心虚了，心里直回忆，心道我真不认识这人啊。
一旁的夜归人已经不耐烦了，开口道：“无所谓，就让你二人皆死在我的刀下，也算是让你们团聚。”
妖王也立即回道：“休想用一梦的名号的唬我，听闻你为练刀在魔界沉浸了数年，就让我来领教看你的刀法有何高明！”说罢只见妖王两臂推出，化为爪状，随即变成一股彩色烟气向着夜归人冲去。
那夜归人也是手中宝刀刀随意动，与冲上来的妖王拼杀起来。
在常人眼中，只觉得是夜归人在用黑色刀焰慢吞吞地与彩色烟气缠斗搏杀。
而在功法能够匹及的人眼中，这彩烟与那黑刀皆是极快，妖王的身法和夜归人的黑刀已经快过了正常人的眼睛。
义正看地津津有味，只觉这刀法果然不虚，难怪数年前便和剑神师父的剑法齐名，而这妖王更是厉害，只凭一双利爪便可和那夜归人的什么什么宝刀不遑多让。
在场之人全部心系两大高手对战，无人察觉望月楼的美妇人竟与那之前欲上场却被妖王拦下的中年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妖王与夜归人又过了几招，心知自己赤手空拳本已吃力，长久过招难免露出破绽，便突变招数逼得夜归人与自己比拼起内劲来。
见这二人互斗内力，僵持不下，美妇人立即对着夜呓、夜叹两老头下令道：“你二人一并上，给我拿下他！”
妖王这一边只带了一个随从，便是那中年男子，那男子也大喝一声道：“王上别慌，我来助你！”说罢也是飞身而上。
原以为场上局面会是二对三，岂料妖王在分出一手抵挡了夜呓、夜叹的杀招后，背后却中了一刺，一把匕首插入了妖王身体。
妖王在被刺后整个身体迸发出的七彩虹光转瞬却即变得暗淡下来、毫无光彩。
妖王愤怒转头，却见背后偷袭之人竟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怒道：“我自认待你不薄，你竟然反我？”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 这次出来就没想着让您回去，况且我与望月楼主早有约定。本来你该迟些才死，很遗憾，您违背了楼主的意愿，现在也只能让您早走一步了。”说罢手中匕首又加足了力道，插深了几分。
中年男子还甚是得意，岂料一道无形剑气呼啸而来，紧接着又是一道。
义正出手了。
夜归人率先发觉，收刀后撤，大吃一惊之余内心竟有些许喜悦。
中年男子就不那么幸运了，待其发觉时剑气已然近身，再想闪避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硬接了这道剑气。
而冲向夜呓夜叹的剑气乃是第二道，因此两个老头也及时收招后撤，并未中招。
原来义正担心这妖王与猫儿有何关联，又恼那背后偷袭之人，因此随手夺了侯少青一随从的宝剑，挥出两道剑气一跃而上。
“义正！”小蝶见到义正甚是欣喜，虽见到猫儿时便已知义正在此，此时仍是忍不住唤出义正姓名。
义正匆匆一瞥，立即回身战局。
那偷袭的中年男子吃了义正一道剑气，已然松开了匕首后撤了些许。
妖王见来了帮手，却是个并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子，便问向猫儿道：“你的人？”
猫儿看了看义正，看了看走向小蝶的妃环，回过头来对着妖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理睬妖王，向着妃环、小蝶二人走去。
义正既已现身，妃环也从人群中向着小蝶走去，近身二人先是一喜，随即妃环问道：“小蝶姐，刚才我用蟾蜍衣帮助一个朋友恢复了容貌，这里还有一些你要不要也试试？”
小蝶微微一笑摆手示之，此刻也顾不得倾诉，一心只顾得战局。
妖王见义正是友非敌，便对着中年男子道：“你也是个妖类，何故相助外人，暗算于我？”
中年男子并不觉得愧疚，只回道：“你统领妖界毫无作为，若是由我来统领，定然要妖类横行三界、大放异彩。可惜你尸位素餐、毫无建树，每日浑噩度日，愧对你妖王之位！”
“妖界势微确是我之过，可你杀了我你就能取代我了吗？”
中年男子回道：“自是当然，楼主早在找你之前已然许诺于我，保我登上妖王之位。”
闻言妖王愤而转向那美妇人，怒道：“你邀我来杀害人界之主，我就觉得奇怪，一个人界之主何须我妖王出手。想不到你图谋更甚，怕是连我这妖界你都想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