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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向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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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出宫相当波折,但最终目的是达到了,只待三天后,前去修行功法。

    不过今日有一事,宋朝阳一直留意在心中,夜里,庆宁阁中众人都已睡下,宋朝阳躺在床上,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道长,你在么?”

    “我在!你怎么还不睡?”

    “我不是有事情想问你么,有些犹豫”

    “别犹豫了,赶紧的!你这是在浪费我时间。”

    “道长,这一事不解决,我心不平,可能会失眠。”

    吕洞宾冷笑,“呵,有屁快放!”

    不在意他的态度,宋朝阳停顿了一会儿,“道长,今日我看那傻蛋的玉佩,总感觉有些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

    “这不很正”,吕洞宾刚想敷衍,却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这很不正常,小子,以你的能力,不会记不清事情的!”

    “道长!你发现了对么!我不可能记不清关于这个玉佩的事情,不瞒你说,我发现,现在我都记不清那玉佩长什么样子了!”

    吕洞宾心中激动,“小子,我也给你说个事儿,那玉佩我也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关于它的事情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好好想想,好像越想他,他就开始越清晰!”

    两人沉默无语,开始在记忆中勾勒玉佩的形状,努力回忆过往的事情,试图找到某些线索,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有一段,是不存在的。

    “道长!我穿越时候的记忆不是全的,我母亲死的时候也是记忆不全的!”。宋朝阳内心激动。

    而吕洞宾更是眼含泪珠,“我我想到这个就会莫名难受!我的心好像缺了一块儿!我到底忘了什么!”,他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该死啊!该死!我忘了什么!”

    一股莫名的悲伤萦绕在房屋之中,宋朝阳也感同身受,“道长”

    与此同时,陈负九家中,躺在床上的傻蛋,胸口的双鱼玉佩发出了幽光,天地开始变色,黑云不停的翻滚着,像是一卷卷黑色的浪潮,即将席卷天地。

    恍然之间,天地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如同这夜色般,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向了庆宁阁。

    一处深山寺庙中,一个正在打坐的老和尚兀的睁开了双眼,瞬息之间,出现在天空之中,这老僧人,生的虎背熊腰,一双眼睛,竟是金色竖瞳!

    “嗯?是什么,让这方天地之灵这般躁动!”,他疑惑的看向天空,“啊!好想去看看啊!”,他一个挪步,瞬息出现在十里之外,当他再想挪步时,无数雷光,形成一个大大的光壁,挡住了他。

    老僧人看向天空,“阿弥陀佛!不知发生了何事,可否需要老僧出手相助?”。

    天地发出了一道鸿音,传向老僧人,老僧人闭目点头,“嗯!好吧,时机一到,老僧自会离开,不会节外生枝!”

    雷光散去,一切恢复平静,只有老僧,若有所思的看向开封的方向。

    陈负九刚一回到家中,神色便凝重了起来,身形戒备,进入到哥哥傻蛋房中,气机四散开来,眼神愈发疑惑,“这是哪里来的气息”

    庆宁阁中,黑色雷光没有破坏任何东西,也没有惊动大内任何一个人,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道长!你在么?”。

    “我在!你怎么还不睡?”

    “我有话给你说。”

    “赶紧的,有屁快放!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晚安!”

    “我晚安你个xxxxxxx”,话语过于和谐,但吕洞宾强烈的情绪得以宣泄。

    翌日,在资善堂听赵良嗣讲了一天的契丹风情后,宋朝阳决定,还是去太子哥哥那里一趟,故婉拒了邀请去看黑球的赵材。

    两次出宫,都是借着去赵恒那儿的名义,韦氏也不疑有他,毕竟之前的赵构,也算是个乖宝宝。

    虽然没有宋史本纪中写的什么出生“赤光照室,资性朗悟,博学强记”之类的,但好歹也是个三好小学生。

    所以一直以来,韦氏对于自己的孩子都十分的信任,更何况,自落水之后,她更加珍惜赵构了。

    宋朝阳在尹二的领路下,走在宫内,内心暗想,如今已是政和四年底,不出意外的话,过两个月大朝会上,大哥就会被册立为皇太子,从赵恒如今已入住东宫来看,问题不大。

    皇太子宫在东华门旁边,大内的南半部分,丽景门之内,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

    “九弟!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只见赵恒迎了出来。

    “大哥!”,太子亲迎,宋朝阳不免有些受宠若惊,“您怎么出来了,这不太合礼制!”

    赵恒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这有何不可,兄弟间哪里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

    “大哥”,宋朝阳欲语又止,将一个被感动的皇弟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这小子,走!我们进屋去说。”,赵恒揉了揉他的头,领着他进屋了,刚一进屋,宋朝阳余光瞥见一个侍女端着茶水离开的半个身影,内心暗道,“难道刚才有客人?”

    “小子,隔壁厢房其他人在。”,吕洞宾的提醒让宋朝阳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想必刚才赵恒是在接见什么人。

    宋朝阳不经意间看了看赵恒,只见他看着侍女的方向,脸色略带阴沉,转瞬即逝,换上了一副笑脸。

    “九弟,你在这儿先坐会儿,大哥刚好有些事情要处理。”

    “大哥,你去忙,我自己在这儿玩会儿就行!”,见赵恒离开,宋朝阳有些好奇,便试探性的看向了吕洞宾,道长心领神会。

    “小子?你很好奇你大哥干嘛去了吧?”

    见他如此主动,宋朝阳知道肯定有条件,“说吧,道长,你要什么?”。

    “就那个,上次你说那陈负九长的像谁来着,我要看他的剧。”

    “没问题,不过以后出现这种情况,就不能再提条件了。”

    “成交!”,两人迅速交易达成,吕洞宾施展术法,在他眼睑上摸了一下,当宋朝阳再睁开眼时,已经能看到厢房之中的赵恒了。

    房内还有另外一个年轻文士,约莫二十五岁上下,只见他微躬身行礼,“草民何栗,见过郡王!”

    “先生不必多礼!”,赵恒急忙扶起了他,听到这个名字,宋朝阳就知道此人是谁了,政和五年的科举状元,北宋末代宰相。担任宰相不过两月左右,就和钦宗一同被掳走了,最后更是绝食殉国。

    后世有人说,徽钦二帝被掳走,皆是何栗的问题。宋朝阳不敢苟同,历史上,开封城破之前,此人和李纲都是坚定的主战派。

    城破后,钦宗第一次出城,确实是何栗建议的,但那是兵临城下的无奈选择。钦宗的第二次出城,却是自愿去的,也正是第二次出城,才被完颜宗翰等挟持。

    而徽宗被掳,则多是王时雍、徐秉哲等奸人胁迫的结果。对于将国家衰落、灭亡推到某一人身上的说法,小宋同学并不认同。

    看到眼前何栗,意气风发,虽是一介白身,但面对准太子也能做到不卑不亢,颇有气度。

    本次上京,定是为赶考一事,可不知为何出现在东宫? 想到自己的突然拜访,可能让赵恒有些措手不及。出来迎接自己,也是为了给侍女时间转移场地。

    “哎,满朝文武,却只有一个李御史敢于直言!”,赵恒在一旁叹了口气,何栗在一旁没有接话,“先生,你怎么看此事?”

    “殿下,草民一介白身,怎敢议论朝廷政事!”

    见此状,宋朝阳心中了然,赵恒是想提前拉拢何栗这个潜力股,毕竟大考之前,哪些人有能力登顶,对于上层来说,都是一目了然的。但何栗看上去很是谨慎啊。

    “哎,本王甚是忧心,父皇被奸人蒙蔽,现在我大宋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早已被这群蟊国之贼蛀空!”,赵恒是一脸悲戚之色,不管何栗如何,在一旁自顾自的说到。

    “想我父皇,英明神武,以唐宗汉武为榜,励精图治,却奈何朝中尽是奸邪之人!”

    “噗呲!”,吕洞宾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大哥怕是认错爹了吧,英明神武这四个字,你这便宜父皇对得起哪一个字?”

    宋朝阳有些惊讶,竟能和吕洞宾对话,这感觉就像视频聊天一般,“你要是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赵佶算不上雄主,但至少也不算昏庸。”

    吕洞宾撇了撇嘴,“都是些井中人,雾里看花罢了!”

    赵恒身为一个太子,在何栗面前掏心掏肺,礼贤下士。状元之才的何栗,自然也是心领神会,也不敢拿捏了。

    “草民深感惭愧,枉读了二十多年圣贤书,却不能为君父分忧,为社稷生灵尽力!”,看起来,对于赵恒的话,何栗还是认同的。

    赵恒一听,明白何栗是领会到了,“先生大才,孤早有耳闻,今年金榜之上,必定有先生之名!”

    “草民一介布衣,蒙殿下看重,铭感五内。借殿下吉言,他日高中,必定为社稷,不惜微薄之身,惩奸除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生大才,将来不负社稷,社稷必定不负先生!”,两人执手,颇有君臣相惜之感。

    “小子,他们在做什么?”,吕洞宾在一旁是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人在演什么戏。

    “他们刚才达成了一场交易。”

    虽然宋朝阳说的不堪,但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许相互认同在的,何栗与赵恒目前只是相互表了个态,认可了对方,若关系要进一步,则要看赵恒能给他什么了。

    “先生!您怎么看今日朝堂之事?”,赵恒再次问起了此事。

    “殿下,在下在京城,也听闻此事,确实让人意外,李御史居然会站出来。”

    听到这里,宋朝阳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只见太子赵恒叹道:“王黼这厮,竟以乔贵妃痊愈为由,建言增加广南进贡珍奇之物,供奉三清,如此荒谬之事,朝堂之上,却只有李纲一人直谏!郑枢密愧对士林期望啊!”

    听到这里,宋朝阳和吕洞宾明白过来,为何赵佶要将乔贵妃痊愈之功揽下来,原来是为了找个合理的由头骄奢淫逸啊。

    郑枢密就是郑居中,现任知枢密院事一职,此人现在是与蔡京分庭抗礼的执政,士林对他期待很大,以他为攘除奸邪的领袖。宋朝阳翻阅了自己的记忆,明白了赵恒的叹息原因。

    “枢密怕是也有难言之隐吧,毕竟,陛下被蔡京诱导,崇信玄玄之事已久,今日王黼建言,也符合陛下的意思,枢密若是直谏,怕是会惹怒陛下,坏了大事!”,何栗为郑居中开脱。

    “郑枢密以大局为重,我自是明白他的用心的,只是可惜了这李纲,惹怒了父皇,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宋朝阳一惊,李御史竟是李纲,怪不得敢直接跳出来怼王黼。

    “殿下,草民觉得不一定。”

    “哦?这是为何?”,赵恒不解。

    “殿下有所不知,这蔡京是李纲的恩府!”

    “竟有此事!”,赵恒有些惊讶,宋朝阳也有些吃惊,李纲与蔡京竟然有这层关系,“那为何会站出来驳斥王黼,今日之事,指不定也是蔡京的意思!”

    “草民猜测,李纲的行为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何栗的说法,宋朝阳也表示认同,从历史上来看,李纲确实是那种比较刚直的人。

    “那这李纲,可真是一个忠正之人!只可惜,奈何从贼啊!”,赵恒感叹。

    “的确,今日朝堂之事,只是意外,郑大人与蔡京的角力点,还是在边境战事之上,河西家【注1】不平静,怕是要用兵了!”

    “多事之秋啊,不知父皇会派何人为帅?”,赵恒忧心忡忡。

    “殿下,有消息说,陛下有意让童贯总领此事!”

    “什么?!”,话音刚落,赵恒惊出声来,“竟是这阉贼?”

    宋朝阳在一旁,觉得赵恒过于激动了,会不会太没城府,让何栗看轻。可没想到何栗并没计较此事,反而脱口而出,“正是那个阉贼!”

    看来,士林对童贯的印象都极其差,甚至是厌恶的程度。自古士宦不两立,诚不欺我。

    宋朝阳内心想着,正在这时,他看到赵恒的表情微不可查的放松了许多。刚才的一番对话,怕是赵恒的试探。没想到这个年纪,为人还挺谨慎。

    但宋朝阳内心还是有疑惑,这何栗一介白身,到底是怎样来到皇太子宫的呢,很显然,这两人的会面并不合规矩。

    宋代对于太子的管理极其严格,基本不会让太子有自己的势力,太子平时能接触到的,也就是给自己的讲学的大臣,以及侍读、侍讲等低阶官员。除此之外,就是内侍了。

    想到内侍,宋朝阳想到一个人,若是那人的话,那么何栗的出现就合情合理了。

    【注1】河西家指西夏,宋时对西夏的称呼一般为河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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