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崇拜
楚言还没想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就见呆呆的小苕儿由震惊变得眼泪莹莹。
眼泪唰唰唰地流，简苕哽咽着喊：“哥哥！”
楚言：“……”
这下他十分确定小苕儿是对着魂灵状态的他喊的了。
飘上前搂住人，楚言无奈道：“你看得见哥哥啊！”
简苕还是哭：“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太冷了，所以……所以你……你就……”
说着简苕直接嚎啕大哭，哭声在楼底都能听到。楚言无奈只能先回到身体里。
冰凉的身体温度一点点回升，略僵硬的四肢缓缓变得如常。楚言睁开眼。
简苕坐在他旁边哭得正伤心。
起身搂住人，楚言一下下顺着他单薄的脊背：“小苕儿别哭了。”
简苕抬起布满泪水的脸看他，猛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脖颈。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他能抱住哥哥？
低头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门口，简苕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哥哥，你回来啦！”
楚言给他擦擦眼泪：“对，哥哥回来了。所以小苕儿别哭了。”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但简苕却是笑着的：“哥哥回来就好，我还以为，还以为……哥哥你再也回不来了。”
楚言：“？”
为什么回不来了？小苕儿不会以为他是死了吧？！
楚言哭笑不得，揉揉小孩儿的头发，他说：“哥哥不会回不来的。我可以自己回来。”
简苕不懂他的话：“诶？”
楚言抱紧了他，问：“小苕儿是从小就能看见这些……魂灵吗？”
简苕点头。
楚言继续说：“那小苕儿应该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但哥哥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他们的老大，我可以命令他们，也可以随意变成人或者是魂灵。”
简苕惊讶。哥哥这么厉害的吗？
他眼神亮亮的，揪住楚言衣角说：“就是哥哥永远不会死的意思是吗？”
这样理解也没错。楚言点头。
简苕嘴巴张成o形，那这样哥哥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了啊！真好！
得知哥哥不会离开的简苕窝在楚言怀里一个劲傻乐。楚言拍了拍他：“不难过了？”
简苕摇头：“不难过了！”
“那睡觉吧宝贝儿，太晚了。”
“嗯。”
楚言抱着人重新躺进被窝，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简苕后背，哄人入睡。
第二天起来时外面雷雨交加，滂沱大雨混着闪电从天空落下，简苕站在走廊往下看，外面已经完全没有人了。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密布，映照得整个大地都是灰蒙蒙一片。
雨水斜打进来，冰得简苕一哆嗦。
“小苕儿快进来，外面冷。”楚言在屋里喊。
简苕闻言转身回到屋内。
他哥哥正在跟人聊天，简苕走过去乖乖坐在楚言身边，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看电视。楚言伸出一只手搂住他，另一只手继续不停地打字。
一时间家里只有电视中传来的声音，在雷电轰鸣，大雨倾盆的天地中家里像是被隔绝出的小世界一般。
昨晚没睡好，简苕靠着靠着头就开始往下滑。楚言丢下手机把人搂进怀里，再给人盖上一床毯子让简苕靠在自己臂弯里睡。
电视中的动画片到了最后，灰太狼的那句经典台词响起，与此同时简苕也睁开了眼。
“醒了？”楚言抚上他的脸问。
简苕盯着楚言，眼睛一眨不眨，点了点头。
“哥哥去给你做饭？”
简苕还是看着他。
楚言抽出手：“那哥哥去啦？”
这下简苕有反应了，抓住楚言的手臂不让人走：“哥哥，别走。”
“小苕儿不饿吗？”楚言摸摸他的肚子：“这样吧，哥哥带着你去做饭。”
说完楚言转过身蹲下：“上来小苕儿，哥哥背你。”
简苕犹豫了几秒，慢吞吞趴上去环住了楚言脖子。
楚言站起身，提醒他：“小苕儿可抱紧了，不然可要摔下来的。”
偎在他脖颈间的脑袋点了点。
楚言很享受做饭的过程，即使身上多了个大型小苕儿挂件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认真投入。
“对了小苕儿，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睡觉可以吗？”
简苕拿脸贴着哥哥的侧脸：“可是今天下雨了，你还要出去吗？”
“哥哥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好吧。”简苕戳了戳他哥的锁骨，答应。
楚言来了之后简苕每天都是和他一起睡，乍然间失去了往日的怀抱简苕很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也还是睡不着。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一道道闪电映得外面亮如白昼。简苕掀开被子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看，想了想又给自己加了一件外套。
简苕盯着外面的巷子看，看不太真切又往远一点的空中看。
紫色的闪电……以及很多人影。不对，那些不是人影！
简苕一下就精神起来了。哥哥说他是这些的老大，那哥哥会不会也在？
使劲瞪大眼睛，但还是看不清。先不说时暗时亮的光线，就单单这不近的距离也不支持简苕看清。
但简苕完全不在意，只要哥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那里就都值得他去等待守候。
简苕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会错过哥哥的身影。
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滴滴答答，时间走过十二点。
空中的魂灵越来越多，天空越来越暗，一阵风吹过，带着能渗进人骨子里的寒意，无数的喊叫呜咽声在空中响起，让人全身升起鸡皮疙瘩。
简苕眼睛酸涩，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冥王楚言带领手下出现在冥界和人界交界处。
一身黑袍摇曳，楚言掌风一挥，无数鬼魂被扫进结界。
“啊！”凄厉的喊叫刺得人脑袋生疼，但处于漩涡中心的楚言却面不改色，继续发号施令：“准备，施结界！”
话音一落，二十多个同样身着黑袍的鬼一齐动手在空中画下无形的结界。结界形成的那刻空中红光大盛，形成一张大网的形状，笼罩在四处逃逸的鬼魂之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只见金红色大网越来越小，光芒越来越淡，无数鬼魂被大网围住，一点点被推回冥界。可他们却还仍在奋力往外冲，企图冲破这张大网，即使被结界上的红光烫得遍身是伤也还在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凄厉的惨叫呜鸣小了下去，直至消散殆尽。
红色大网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踪迹。
一切就像是从没发生过般。
楚言收回手，随风飘动的黑色长发散在黑袍上，远处雷电还在继续，忽明忽暗的亮光照在他脸上，衬托得那张俊美的脸更加妖冶。
只见他勾唇一笑，慢条斯理收回手。淡淡道：“行了，解决了。回去吧，改天请你们吃鸡腿。”
其余鬼：“……”
“属下告退。”
楚言看着一群鬼消失，转身朝着雷电来源地飞去。
灵气稀薄的现代还有人能达到飞升的境界，倒是难得。
雷电涉及范围极广，楚言停在范围外朝里面看去。
处于雷电攻击中心的是一位白发飘逸的男子，嘴角带血，衣裳破烂。挨了几十道天雷的身体已是皮开肉绽，最外层翻开的皮肉甚至隐隐变得焦黑。
楚言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随手扔了一件法器进去便飞走了。
莫名接到一件黑乎乎法器的白幺：“？”
抬头看去，只看到黑袍一角。
打开法器一看，倏地天雷全部被手中黑乎乎的东西引了过去。
楚言可不管白幺如何，随意丢一件法器不过是想帮帮人，毕竟几千年不见能飞升的人了，好苗子还是帮一把。
从空中飞回小楼途中楚言黑袍被睡衣替代，长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色短发，脚上甚至还多了一双拖鞋。
“哥哥！”这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如此熟悉，楚言不由得带上了温柔笑意朝着小楼看去。
简苕正在窗户后朝着楚言挥手。
楚言叫他：“小苕儿给哥哥开门。”
简苕下床，蹬蹬蹬跑去门口开门，然后咻的一下跳进了楚言怀里。
“哎！”楚言被扑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搂住简苕肩背。
“一直在等我？”
“嗯！”
他本是一直盯着空中的，但就那一眨眼的时间再睁眼后空中就亮起了红光，刺得他再次闭上了眼。有一次睁眼后就看见了回来的哥哥。
简苕仰头眼睛亮亮的看楚言：“哥哥，那些鬼是被你赶走的吗？”
楚言脚步一顿：“你看见了？”
“嗯，我看见好多鬼。然后突然来了一阵红光他们就不在了。这么厉害的肯定是哥哥！”
楚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马屁精！”
今晚的简苕格外兴奋，一直在楚言怀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到了后半夜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楚言摩挲着怀里人的眉眼，在考虑要不要删掉小苕儿的记忆。
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该有太多牵扯，今晚看到的这些对简苕来说没有丁点儿益处。但一想到小苕儿眉飞色舞的模样楚言又舍不得了。
罢了，知道就知道，看到就看到吧，大不了自己护着小苕儿一生，保他此生无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