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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有夫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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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钱周诧异道,“那个不是每个人都有……”

    他突然意识到,雁衡似乎搞错了什么。他心里升起一个不妙的猜测,艰难道:“你,你说的‘那个’是什么?”

    “是下面啊。”雁衡理所当然地回答。

    钱周:“……”

    他突然很好奇,当自己拜托雁衡来甜品店以测试他到底能不能让别人的“那个”消失时,雁衡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是,听我说,不是,”钱周有气无力地试图解释,“虽然解释不来‘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雁衡恍然大悟,“那你的还在啊?”

    钱周扶额,他用叉子敲了敲雁衡面前的提拉米苏:“吃你的吧。”

    王秋儿尚不理解两人在聊什么,而宋昊阳笑得快疯了。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王秋儿敲敲盘子以吸引众人的注意,“你不是说要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的吗?”

    “哦对,确实。”钱周调整好濒临崩溃的面部表情,将自己收集和推测出的信息告诉了两人。

    “……所以,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你遇到了雁衡?”王秋儿诧异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没关系,当你们同意与我合作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签订了保密协议。”钱周托着下巴,笑得高深莫测。

    “保密……协议?别告诉我是君子协议,虽然我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有人并不是——哎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宋昊阳龇牙咧嘴地在王秋儿的胳膊肘里挣扎,下巴被她纤细的胳膊勒出了一圈肥肉。

    王秋儿突然想起钱周说的“一定程度的风险”,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中上了贼船:“具体内容是什么?”

    钱周看一眼雁衡,后者会意,解释:“是一个普通的约束,你们如果对除我们以外的人透露我的事情,会发现做不到。这个约束对你们没有直接的危害,不用担心。”

    “什么叫做不到?我可以试验一下吗?”正巧有一个服务生送来了宋昊阳点的奶茶,他拉住那女孩,就要对人家袒露秘密,“实际上,我……他……哎,我想说什么来着?”

    对方显然被吓到了,以为自己遭遇了什么地痞流氓,俊俏的小脸登时煞白,哆哆嗦嗦道:“你,你放开我,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王秋儿给了宋昊阳一拳:“扯着人家干什么,还不放开!”

    宋昊阳唯唯诺诺地向女孩道歉,对方别过脸去,正欲离开,便听王秋儿惊呼:“哎,你不是颜梓竹吗?你在这儿打工?”

    被称作颜梓竹的女孩一震,侧着一张脸不转过来,语速快得有些结巴:“你看,看错了,我不认识你。祝您用餐愉快!”

    她吧啦吧啦念完,逃也似的冲进了小店。

    王秋儿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言归正传:“雁衡不仅能让‘那个’消失,还能让你脱离控制,我理解的没错吧?”

    “是这样,”钱周颌首,“你们也感觉到了,既然我们绕不开‘那个’的原因是被无意识地控制,那么如果这种控制再也不能影响到我们,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受它摆布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雁衡。

    王秋儿搓着手,露出了钱周和宋昊阳从未见过的温柔微笑:“小雁衡呀,要不要和姐姐住一段时间啊?屋子里香香的,而且每天都有小蛋糕吃哦!你还能每天见到漂亮姐姐,各种类型的哦。”

    “跟我跟我,”宋昊阳为了脱离剧本不顾死活,高声插入,“我不会像钱周那样还让你天天睡地板,哥哥家房子特别大,你想睡哪睡哪,一天换一个房间都没问题!”

    “闭嘴,你想让小雁衡年纪轻轻就受到你那满屋子大叔臭的摧残吗?他之前被钱周使唤着天天做饭扫地就算了,现在还要去你家受苦?”

    “我才二十岁怎么会有大叔臭啊!而且就算真的有,你的那些闺蜜朋友个个都是海王,指不定雁衡会被欺负成啥样!还有,人家可是有夫之夫,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雁衡茫然地看着两人互相伤害、毫不留情揭对方老底,并且顺带踩一脚钱周,问身边人:“我必须要从家里搬出去吗?”

    王秋儿的良心会不会痛钱周不知道,但他的良心确实隐隐作痛。听到雁衡问的话,他一时心情十分复杂:“你想搬出去吗?有没有觉得我对你太坏了?”

    雁衡摇头,把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了:“我不想搬出去。我也觉得你对我挺好的。”

    钱周痛苦地捂住上半张脸,避免与雁衡那双黑亮亮的眼睛对视。

    那厢的争论逐渐平息,两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钱周和雁衡。

    “我说,他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王秋儿同宋昊阳耳语,“为什么他们没有质疑你那句有夫之夫?”

    “我就说他们有一腿,看吧!”宋昊阳无不自豪地挺起胸膛,做出一种大预言家的自尊和荣耀。

    “可是雁衡才十七岁啊!钱周这厮真的下得去手吗?”

    “不就差了三岁吗,在雁衡那个时代,十七岁的时候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可他现在到这儿来了,就是要十八岁才成年啊!”

    清楚地听见两人大声耳语的钱周:……还是回家吧。

    他果断将雁衡一把拽起来,边跑边喊:“有事再联系!”

    “等等,你走可以,把雁衡留下!”王秋儿在两人身后大喊。

    钱周一口气跑出两条街,直到确定后面两人再也追不上他们之后才停下脚步。

    “呼,好久没跑得这么努力了。”钱周抬手抹一把额上的汗,心有余悸。

    雁衡用纸巾擦掉奔跑中洒到纸杯外的奶茶,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商业街,”钱周四处看了看,“有什么想买的吗?”

    雁衡想了想,颌首道:“有。”

    这倒是出乎钱周的意料。他那句话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雁衡真的有想要的东西。平日里无欲无求给什么吃什么的主角终于有了世俗的欲望,钱周很欣慰。

    于是,欣慰的钱周看着雁衡走进一家花店,问店员要了一枝白色的菊花。

    钱周付钱的时候仍处于懵逼状态。两人走出花店,钱周才艰难道:“你买这花做什么?送人?还是自己看着玩?”

    “送人。”雁衡说。

    ……这白菊花可不兴送啊。

    “你要送给谁?”钱周试探道,生怕雁衡一不小心把他的名字报了出来。

    “于玖,”雁衡道,轻轻将略显凌乱的花瓣拨开,“我要送给于玖。”

    钱周一愣。于玖,当然不可能是现在那个于玖,雁衡不会恶毒到给活人送逝者的花。

    “为什么?”他问,“他的魂魄去轮回了,但身体还在那儿。他没有墓碑。”

    而且就算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也不是拿来纪念原来那个他的。

    雁衡罕见地没有回话,而是问:“于玖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钱周沉默一阵,道:“他喜欢清净点的地方,虽然他的个性看起来不太像。这附近有一个……他之前常去玩。”

    两人乘上地铁,再出来时闹市已被他们抛诸脑后。他们坐了二十分钟的公交车,就在雁衡开始怀疑钱周口中的“附近”时,后者拉着他下了车。

    这是一处公园,并不热闹,甚至称得上冷清。四处的围栏生了锈,偶尔在那密集排列的一行中缺失几根,一道铁门半开着,在风中嘎吱作响。

    看门的老大爷收了他们每人二十块的门票,往门卫室的靠椅上一躺,几秒钟之后就又打起了呼噜。

    “他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坐错车,迷路到这儿来了,之后就总是往这儿跑,还拉着我来,说清净,大喊大叫一整天都没人管,”钱周带着雁衡走靠边的一条小路,在成片的绿色中穿行,“每次二十块钱,学生也不打折。”

    “为什么要到他喜欢的地方去?”钱周问。

    雁衡护着那支花,小心地避开不时的风。他微微偏头,钱周发现他又长高了。

    “我想和他告别,”雁衡回答,“我师父说,葬礼是给活人办的仪式。出生和死亡都是最神圣又最普通的事,葬礼之后,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不必太难过了。”

    钱周欲言又止。这话放在现在并不稀奇,但是在那个死一个亲人便披麻戴孝少则几十天,多则几年的时代,这思想可谓太超前了。

    “你这是要给他办葬礼吗?”钱周问。

    雁衡停顿片刻,难得有些迟疑:“你会不喜欢吗?很多人对死很忌讳,师父当年没有给他娘守丧,被人骂了好久。”

    小路骤然开阔,两人眼前展露出一块无树的平地,四周乱石堆砌,一条涓涓细流从平地中间穿过,淌入深林。

    “不会,”钱周轻声道,“我也是该和他好好道一次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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