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领养
正当小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病房的被敲响，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六号病床的小朋友，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姐姐来给你换药，再过几天伤好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姐姐，我…”没有家，后半句小小终究没说出口。
“姐姐，有人来探望我吗？”小小扬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今天早上接了个电话，说是下午来。”护士忙说
“是谁呀？”小小疑惑
“那个人说是你姑姑。”护士继续说道
她这个时候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平常是不见她这么好过的，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小小沉思着，护士把小小手肘的纱布一点点掀开，露出里面的伤口，拿出棉签，仔细的给小小消毒，而后又拿出药水为小小处理伤口，药水涂满伤口，护士又拿出了新的白纱布我小小严实的包扎好，床上了一圈圈的纸胶布。
换完药，护士就推着小推车离开了病房，病房的门再次叩上，小小躺回了病床上，经过刚刚的情绪发泄，小小安静了下来。微抿着嘴比划着天花板的缝隙，小手一会儿比划着向左。一会儿比划着向右左边一道，右边一道，形成了一个大方格。
左侧病床上的女孩好奇的探头“你的伤有没有好一些呀？”
小小无措盯着女孩“好…好多了。”
“我叫余一一，你叫什么呀？”
“我叫姜小小。”
“一会我妈妈会来看我，顺便送饭，你呢？”
“我没有人来看我。”
“怎么会呢，你爸爸妈妈呢？”
“死了。”
小小陈述着这个事实，表面上毫无任何情绪波动，心里却掀起了波涛汹涌。
余一一的小脸上挂着诧异的表情，而后又懊恼极了。肉肉的手指麻绳一样，交缠相错，小嘴微撅，犹豫了片刻。余一一掀开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单“嗒嗒”的走向小小，小手端着一杯温水，本想递给小小，让她自己喝。低头撇到了她手肘上的白纱布，于是余一一把杯口斜斜朝向小小，示意她喝水。
小小低过头，喝着女孩手里的水，半杯下肚，她好受多了。
“谢谢。”小小低声道
女孩拿起杯子，放置病床的小桌上，慢慢的坐回自己的病床，笑容灿烂的看着小小，带着安慰。
“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身穿素雅的百褶长裙，面貌清秀大方，弯弯的柳叶眉衬的她温婉柔和，脚下踩着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高挑纤瘦。她不经意对女儿挑了一下眉，看似是在询问“怎么了？”
转手把带来的保温盒放在了病床小桌上。
余一一扑进妈妈的怀抱，转头就对妈妈介绍起了她刚认识没多久的小伙伴“妈妈，她叫姜小小，她好像是因为出车祸才住院的，她爸爸妈妈也没来看她。”说到这，余一一的声音带着迟疑，她怕说多了会惹小小伤心。余妈妈见此，抬手摸了摸余一一的头，对着小小说“小小阿姨这么叫你，可以吗？”
小小点了点头“可以。”
“你没吃饭吧？一会儿阿姨给你点儿，别饿着了。”
“……嗯，谢…谢。”
余妈妈把饭菜均分成两份，一份让余一一自己端着吃，另一份则端到了小小的面前。知道小小不方便吃，她小口小口的喂小小，这时的小小虽然饿惨了，但依旧是细嚼慢咽着，腮帮子鼓鼓，小嘴咽着食物微微鼓动，一抿一抿的。余妈妈喂的不亦乐乎，小小这模样落在她眼里简直可爱的不行，随即眼光变得慈爱又温柔。
喂完最后一口，余妈妈扯出一张纸给小小擦了擦，而小小呆呆的望着余妈妈，像是被惊到了，余妈妈对此，轻轻摸摸小小的头“好好休息，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睡吧……”
或许是真的困了，也或许是余妈妈的目光太过温柔，小小的眼皮沉重了起来，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靠着枕头睡了过去。耳侧的头发遮住了点脸庞，这一刻她才真的似一个做着好梦熟睡的孩子，那样恬静美好。
余妈妈掖了掖被角，放好碗筷，又坐回了余一一的床边“一一，吃完饭就好好休息一会，妈妈今天下午到晚上都陪着你，好吗？”
“好，我知道了，妈妈。”余一一回应着
余一一慢慢悠悠爬回了床上，把被角掖好，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一点眼睑“妈妈，我睡着了。”
“嗯好，我知道一一最乖了。”余妈妈无奈道
挂着一抹偷笑的余一一转了个身，拍拍被子“妈妈，我想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吗？我的仙女妈妈。”余一一大大的眼睛牢牢的凝视着余妈妈，向她软软的撒着娇“好不好嘛”余一一继续攻陷。
“好，妈妈就勉强答应你这个小淘气。”
另一边姜素婉正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兄长车祸的事情，和警察商量处理内容，经过协调商量，最后判定肇事司机需要赔偿其丧葬费，死亡赔偿金，对其死者家属补偿至年满18周岁。而肇事司机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等事情处理完毕后，已经是下午接近晚上六、七点左右，向警察询问到侄女所在的医院，就急急忙忙地赶去。心里想的是怎么把兄长家的赔偿金拿到手。反正也办好了领养手续，这样就有最大把握得到那为数不少的赔费用。
病房内寂静的氛围突然被打破，矮小瘦弱的女人走了进来，尖细的三角眼，粗粗的眉毛，穿着一件发皱的绿色衬衣，外加一条黑色的麻布裤。明明长得还算清秀，一副刻薄相深深的把此破坏，余妈妈哄着余一一，对于走进来的女人莫名的不喜，蹙着眉。
“姑姑”
“唉，小小感觉怎么样？”姜素婉殷勤询问
“好多了。”答了这一句小小便沉默不语。
医院的第一眼小小就明白了姜素婉的目的，明明就是为了那笔赔偿费用才领养自己，装和蔼的样子，让大家都认为她这个姑姑对她是多么的好，真虚伪。
可她最后的归宿只剩下这个所谓的亲姑姑。
姜素婉拿起手里的饭菜端给小小吃，看小小吃了，她便低头翻着手机，不再理会。忙自己的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才漫不经心，扯着纸粗略的给小小擦了擦。姜素婉站了起来，朝外走，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嘱咐“小小，你好好养病，这几天姑姑会按时给你送饭，有什么需要就和姑姑说哈，姑姑有事就先走了。”
没一会姜素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外面零零落落的枯叶掉了一地，月光洒在墙角。
小小从没有比现在更加孤独，心空落落的，缺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