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司薇甜最近两年的脾气的确是见好，好到她亲妈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说动她去见第二个相亲对象。
不过宅斗王者司老太太半点都没表现出意外来，只是迅速地张罗来了一个符合她选拔标准的单身男性。
只是跟之前的王福桂比起来，这位姓张的先生涵养显然还差些功夫。
司薇甜放下酒杯：“张先生，总结一下，就是您希望我可以放弃自己的事业专心家庭，然后还希望我可以为您生育孩子是吗？”
张先生向后一仰，硕大的啤酒肚跟着颤了颤：“对，我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以没人继承呢？”
“可是……据我所知，”司薇甜嘴角勾了勾，“您之前有过两段婚姻，以及……几位情人，她们都没有为您生下孩子。基于这个数据，我是否可以请问下，是否是您……自身出了问题？”
张先生嗤之以鼻：“是那些女人不中用，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的新婚妻子也生不出孩子呢？”
“那当然是离婚，不下蛋的母鸡留着有什么用？”
“说起来，”司薇甜话题一转，“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信仰？”
“信什么都不如信自己，整天神神叨叨的有什么用呢？”张先生不明就里，但还是回答了，“不过我妈信佛。”
“真是巧了。”司薇甜将自己的袖口往上翻了翻，站起身来，“我也信佛。”
“那正好，你可以陪我妈去爬山拜佛……不过这可不能耽误别的事情，不然……啊——”
张先生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司薇甜活动了下手指：“太久没打人了，手感有点怀念。”
张先生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薇甜：“你……你竟然敢打人！”
“啊，不可以吗？”司薇甜五指重新合拢，“我以为之前你说得那些话，就是在故意讨打呢。”
话音刚落，她又一拳砸在了张先生的脸上。
“司薇甜，你找死！”挨了两下之后，张先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拍案而起，“怪不得你没人要！我可都听说了，你怀孕之后被男朋友甩了，你就是个——”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司薇甜笑了笑，绕过桌子，走到张先生面前来，“有力量的时候便借着力量肆意欺压他人，没有力量的时候……”
张先生个子并不高，站在穿了高跟鞋的司薇甜面前，竟然被她高了半个头。
“——就畏畏缩缩地开始辱骂别人。”司薇甜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将他推回椅子上，做出总结，“你们中的一部分，像是劣等生物。”
“比如你。”
“我佛不渡傻|逼，但是我可以代劳。”
司薇甜从餐厅出来没多久，她亲妈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拒接也没用，司老太太毅力惊人，一直打倒她接电话为止。
于是她就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接了起来——然后熟练的静音。
过了五分钟，她觉得老太太应该念叨得差不多了，关掉静音……“怎么没有声音？”
她妈在电话另一边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搞这个。”所以你不出声我也不说。
“……”失策了。
“司薇甜，你长本事了。”司老太太气得连名带姓的叫她，“以前你打打闹闹，招惹的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没想到几年过去，你连本市知名企业家都敢打。”
“毕竟我也想到所谓的知名企业家，居然是只成了精的猪。”司薇甜漫不经心地说，“而且他都成精了也不学学怎么做个人，满脑子都是繁衍后代这种低级人生目标……”
司老太太怒吼：“司薇甜！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办到的问题。”
“……”司老太太被她气得头晕，“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以前那个穷酸男朋友？”
“怎么可能？”司薇甜毫不犹豫地回道，“毕竟人都死了，妈，你不是连他的坟头都带我去看过了吗？”
好在回家之后，还有好友和女儿在等她。
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司乐蝶格外的开心，穿着秋望月给她买的迷彩服抱着□□就跑了过来：“妈妈！妈妈！你看我帅不帅？”
“特别帅。”司薇甜把她抱起来才看见小家伙脸上还抹了一道油彩印子，“在跟干妈玩打仗游戏？”
“嗯！”司乐蝶用力点头，兴高采烈地说，“干妈在房子里布置了好多陷阱，说我的小伙伴来了可以玩。”
“注意安全。”司薇甜在这些事情上对女儿是十分纵容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需要帮助的话，马上找大人帮忙，记住了吗？”
“记住了。”
司薇甜在女儿脸上没有涂油彩的部分亲了下：“小蝶真乖。”
司薇甜抱着女儿走出玄关，就看见自家凌乱更胜之前。
秋望月的打扮跟孩子类似，正在一处用移动衣架和床单搭出来的掩体后面探头：“哦呦，相亲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幸好没有带小蝶去。”司薇甜在沙发上刨了个坑出来，把女儿放下，“不然孩子都容易学坏。”
懂了，这是打人了。
秋望月秒懂：“相亲对象不都是你妈给你挑的吗？怎么还能有需要动手的呢？”
“怎么不能？我妈挑的又不是人品好坏。”司薇甜抓住一切机会教育女儿，“小蝶将来如果遇到有的人虽然有财富有地位但是对于他人没有尊重的话，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不然时间长了，你可能也要变成那个样子了，知道吗？”
司乐蝶似懂非懂地点头：“要尊重别人。”
“好孩子。”
“那你以后还去相亲吗？”
“为什么不去？”
秋望月即使认识很多年了还是会被司薇甜震到：“不是，你妈给你选的这些人……你难道真的要挨个揍过来吗？”
“你可小看我妈了。”司薇甜微微摇头，“她第一次给我选的相亲对象，是很有风度的一位先生，最后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秋望月虚心求教：“……那这次相亲怎么就变成打人现场了呢？”
“第一次相亲是让我不抗拒，所以当然要选个我觉得好的，能相中自然好，相不中也无所谓。”司薇甜向后仰靠在沙发上，“这次相亲就是给我看看这些人能糟到什么程度，先把下限值展示出来，之后遇到那些她真正相中的人，我也会在对比之后自己安慰自己‘跟以前比还不错了’。”
秋望月听得直咂舌：“你妈真是个狠人。”
“不然怎么是现在的司太太呢。”司薇甜倒是很平淡，“就是我搞不太清楚，为什么她今天打电话过来骂我，还要带一句小蝶的爸爸，问我是不是余情未了。”
秋望月和司乐蝶对视一眼，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这位单亲妈妈：“额……你怎么回答的？”
“人都死了，我又不能抱着他遗像过日子。”司薇甜觉得秋望月这问题问得有点毛病，“我为什么要为了他放弃相亲？”
“如果……”秋望月问得艰难，“如果他没死……”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司薇甜皱眉，“有什么意义吗？”
“就……小蝶想要知道！”
司乐蝶用力点头。
“不存在如果，他已经死透了。”司薇甜想起那个疑似故意接近女儿的可以家伙，补充了一句，“真的敢闹鬼或者诈尸，我就亲自超度他。”
司乐蝶双眼含泪：爸爸，要被，超度了！
秋望月在心里也给叶梅友点了根蜡烛，不过她还是问了最后一句：“如果当初你男朋友没有不告而别……一直跟你在一起的话，你现在……”
司薇甜忍不住畅想了下：“那估计小蝶已经有弟弟妹妹了，毕竟不用我生，怎么不得要个三胎。”
秋望月看了眼司薇甜的表情：啧啧，叶梅友，你稳了。
司乐蝶却是不乐意了：“妈妈竟然还想要别的小孩！”
“不可以吗？”
“不可以。”
司薇甜点头：“嗯，那以后相亲我就说小蝶不想要弟弟妹妹，我不会生孩子。”
司乐蝶高兴了：“妈妈最好了！”
秋望月拿起旁边抱枕砸她：“拿小孩子当借口，你亏不亏心！”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司薇甜理直气壮，然后问，“你今天陪小蝶去游泳，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司乐蝶紧张地看向秋望月。
秋望月哪能实话实说，不然叶梅友真被超度了，这母女两个以后不得后悔死？
但是大甜又不是好糊弄过去的人……
秋望月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说法。
“我见到李姐说的那个人了，”秋望月一本正经地说，“那是个胖子，一脸痘痘，还自来卷。”
“小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据说是化妆戴假发了，妆后效果有点像叶梅友。”
司薇甜总觉得这个逻辑有点问题：“他为什么去游泳馆，要化妆戴假发？”
“……”秋望月绷住了脸，“因为他是个女装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