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问话
凰暮保证道:“你放心，我是凰族中人，自然是对南辰仙国是相当清楚的。”
接下来便是立羽问什么凰暮便答什么，立羽将话套的七七八八，反而凰暮所问的问题都被立羽用其他的的话或者其他的问题给转移了。
而凰暮反而被搅的熏熏然，根本没有发现她们家的底都被摸清了。
最后一个问题，他略微有些疑问的问道:“你叫凰暮，那凰昭与你是什么关系”
凰暮的眼神略微有些变了，她不情愿的说道:“凰昭她她是我的姐姐。”
立羽:“”
他不是没往这地方猜过，因为名字太相近了，但这两人的容貌脾气秉性也太不相同了吧！
立羽保持微笑的脸差点没有控制住就崩掉了，他略微头疼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凰暮担忧的问道:“立羽公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无事。”
“暮儿!”身后传来一句清冷的女声。
凰暮还没应声，立羽就立马抬了头，他看见凰昭面沉如水的走了过来。
她站在凰暮面前，眼睛都没看立羽一眼，立羽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暮儿，你为何会在这里？”她漆黑的眼望着凰暮。
“我只是来你寝宫找你，没瞧见你人，便随处走走，怎么了？”她皱着眉头，刻薄道:“这凰宫除了鹊山之外，我便是连你的住处也是去不得了”
“暮儿!!”凰昭的声音陡然严厉了些许。“你应当是知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凰暮一句不让的反驳道。
“暮儿，算了，你先回去吧”凰昭像是累了，并不想与凰暮再与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
“凭什么我就不走!你为何叫我走我便就一定得走!”凰昭反驳道。
“因为，我，是，仙，主。”凰昭一字一顿道，“现在，你给我下去!”
凰暮冷冷的盯着她，眼中的妒意根本就隐藏不住，立羽瞧见了，狠狠的皱起了眉。
“好，下去便下去!”又扭头要拉住立羽的手，却被立羽灵活的躲开了，甚至人还朝后退了几步。
凰暮皱眉，道:“立羽公子，我带你一块走!”
还没等立羽回答，凰昭便冷语道:“立羽不可以跟你走，你现在赶紧离开!”
“为何”凰暮不甘心的问道。
“因为，他是我的犯人。”凰昭冷笑着盯着立羽，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他所犯何罪”
“这并不干你的事。”凰昭冷淡道，“凰暮，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玉佩与眷儿身上的伤的联系。”
凰暮陡然心惊，一股子凉气从脚底上席卷而来。
凰昭她，发现了
她立马逃一般的离开了。
“既然暮儿走了，那便得好好谈论我与你的问题了。”凰昭并不看他，可那语气却跟结了冰似的。
“立羽，”她冷声道，转身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你来这里为何目的，我无所谓，你对我是何想法，我也无所谓，只求日久见人心，但是，”她顿了顿，怒意鼎盛，“你绝对不可以欺骗我的妹妹，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可!可你若是欺骗我妹妹的感情，那我们便”
“便什么”立羽目色深沉。
便绝对不可能了。
凰昭这时候才发觉，他们的距离太过于靠近了，甚至到了相贴的地步，立羽他随着她一步步带着怒气和些许的杀气走过来，他竟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立羽坦诚道。“毕竟她的容貌脾气秉性与你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但她是凰姓，我想着她对南辰仙国的了解定是比旁人多的，所以，我才问了她。”立羽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组织语言才能使眼前的女人从愤怒中转为平静，他认真的逐字逐句的解释着。
“我想要了解你的国家，毕竟我本就不是南辰仙国中人，对这里的印象皆是来自于传闻之中。但由于，由于”他顿了顿，“由于南辰仙国历年来的仙主皆为女子，为多数仙人所不屑，对这里的了解便更少了，但是，”他急忙解释道:“但是，我并不是那多数人中的一个，我没有对你们不屑，只是，只是”
立羽感觉他这辈子都没有那般纠结过怎么用词，怎么组织语言。
突然，他的肩膀上传来温软的触觉，他僵硬的转头，瞧见凰昭将自己的头以面对面的方式，低靠在他的肩膀上。
立羽:浑身紧绷着，压根不敢动。
“暮儿是我的亲生妹妹，原本我还有一个弟弟的，他与暮儿是一母同胞。只可惜可惜，他夭折了，母君与父君自那日起，便关系十分冷淡，而我对唯一的妹妹自然是十分的看中，所以所以甚至对她有几分过分的溺爱了”
立羽心道:这怕不仅仅只是有几分过分溺爱了，从那凰暮对她方才的表现来看，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溺爱的过分了!
然立羽没有打断她，任她低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任她断断续续的讲着，哪怕停顿的时间过长，哪怕他对凰暮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都没有出声打断，或者是不耐烦的阻拦。
只因这些话是她讲的，哪怕这些话可能对于他的家族价值不大，但对于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立羽。”凰昭唤道。
“我在。”立羽立马应道。
凰昭抬起头来，眼似雨过天晴被洗礼过的山水，她紧紧盯着立羽的眼，郑重而又严肃的道:“立羽，我没有同你开玩笑，不管你来到南辰仙国所为何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绝对不可以做对南辰仙国不利的事，也绝对不可以去欺骗我的妹妹，”，她顿了顿，低头又道:“倘若你真的做了，那我们便真的真的”
“我不会!”立羽打断她道。
凰昭抬头望着他，他昳丽的脸一脸的平淡，但如冷锋的眉皱着，眼睛里满是严肃，郑重的一字一顿道:“我不会。”
凰昭瞧着他笑了，道:“好。”
我信你。
过了一会儿。
“你”立羽迟疑道。
“嗯怎么了？”凰昭问道。
“你没事了吧？”立羽纠结着。
“无事。”她直言。
“那你”
“”
“起身吧。”
“”
“头抬起来。”
“”
“我的身体僵掉了。”
“”
凰昭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抬了起来，沉默的站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立羽:“”
有苦难言。
他心道:这都是因为谁啊？？！长这般大，头一回有姑娘敢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自然是紧张的，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别说是肩膀，连整个人都是僵掉了的!
他瞧着凰昭安静的立在那边，等他恢复僵硬掉的身体，突然脱口问道:“你还没有仙侣吧”
凰昭:“”
转而一脸平静的望着他，眉梢微微挑起。
立羽想直接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有这么问问题的吗为什么要问这么直接自己平时的巧舌如簧呢？这能力死哪去了时间法术可以用吗这个时间可以暂停吗!
凰昭直接反问道:“你来这儿这般久了，你有遇到过除了男仙侍以外的我任何的仙侣或者是床伴吗又或者，”她贴近他，问道:“有任何一个男仙到我房间留宿过吗或是说，我去过他们房间留宿过”
立羽:“”
还真没有，除了除了他。
但也什么都没做啊
耳朵要红了，不行，争气点儿，要忍住！！！
立羽憋着气，摇了摇头。
她这宫中除了少许的男仙侍，甚至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实在干净的过了头，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她们这过分开放国家应当有的风气。而这十几天以来，她寝宫各种“乒里乓啷”的动静，全都是那些自荐枕席的男仙被扔出来所做出来的动静。
但想到那日酒神节，凰昭带自己所去看的山谷之景，立羽的脸色又显得有些不太好，甚至胃里都有些翻腾了。
凰昭瞧见他陡然不太好的脸色，沉默的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立羽默默平复了一下胡乱蹦跳的心脏，慢慢呼出一口气。
他抬眼瞧着凰昭，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脸色更加冷淡了，不似平时的那般，眉目间像是有着些似有若无的悲伤。
是方才见过了她情绪外露的一面之后，反而接受不了她一下子冷淡的过分的神情了吗
立羽迟疑的问道:“你怎么了”
凰昭冷淡的回答:“没怎么。羽公子放心，卖身抵债的期限也就快要到了，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随公子去哪里!现在，羽公子，还是再忍耐些时间吧!”说完像是根本不想听，也根本不在乎他的回复，转身便离开了。
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愤怒的意味在里头。
单单只剩下立羽一人在风中凌乱。
立羽:“”
脸上麻木了，心却在滴血，默默回忆着，心道:我就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生气了她为什么生气了这个问题不能问吗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应该是没有说些别的什么吧到底怎么了!!!
他烦躁的头都大了，心下只能安慰着自己:估摸着自己感觉应该是错了，她应该是没有生气才对，毕竟自己真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做啊!
接下来几日，立羽有意无意的跑到她寝宫门口闲逛，假装偶遇凰昭。
但几次下来，哪怕是他当着凰昭的面，恰似无意间的走过，凰昭也就当没看见一般，目不斜视的绕过他。
立羽:“”
终于有一日，他继续像之前几次那样，等凰昭走过，便立马迈着闲适淡定的步伐，以最优雅，最翩然的姿态，在凰昭面前晃悠，等到走到凰昭的身旁，他特地放慢了脚步，以龟速的步子，慢慢的起脚，迈脚，收脚，几番动作下来i，凰昭居然也不出声打断他。
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他面前，冷淡的等着他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从她身旁一点一点的经过。
凰昭心中嗤笑道:“哪怕是东海的乌龟怕是也没有眼前这位来的慢。”
终于，再慢的步子也会有走完的距离。
凰昭见他走过了，便连看都没看一眼，直直的往前走去。
“等等。”
凰昭停住了步子。
终于立羽终于是忍不住了。
山不就我我就去山。
“我是隐身了还是敛息了你是完全看不到我吗”立羽不高兴的问。
“哦立羽公子有什么事情吗”凰昭一脸平淡的反问道。
立羽:“”
感觉自己有被这女人的话所噎住。
“你之前我不是叫我羽公子的吗怎么换称呼了”他胡乱说道。心中又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了。
他问的是什么鬼问题他在心中默默的唾弃着自己。
“哦这个问题吗”凰昭答道，“随意称呼的，怎么了？你若是不愿意被人称呼你立羽公子也成，不过，”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看暮儿上次叫你你不应的挺顺溜的”
立羽:
她说道:“如此，也成。”凰昭眉目浅淡，“那你说吧，需要我唤你什么”
“立羽。”
“嗯”凰昭像是没听明白。
“我说‘立羽’，唤我‘立羽’便好。”他认真道。
凰昭挑了挑眉。
“你之前不唤的挺好的嘛!”他说道:“干嘛换了称呼”讲这话气势都有些低了。
“我自知与羽公子不是很熟，自然是不能那般唤你的了!”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