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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就该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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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结?”花中月问,“褚先生不妨说说怎么回事。”

    “嗯。”褚瑞如实道,“当年先皇有意传位于殿下,可昭启娘娘突然病逝,使得百官就储君一事众说纷纭,皇位历来多考虑母亲后族健全与否,这样可使新皇上位时稳固少忧,昭启娘娘虽娘家实力浑厚,可倒说来人已故去,那时朝堂乱嚷一片,先皇愁得也是病疾缠身。”

    储君事关国体百姓,择优择贤,皇室里的人还真不轻松,花中月听得压抑:“后来呢?我听说殿下无心储君之位,退出了?”

    褚瑞谨慎地四周环视了几眼,低声道:“先皇已下诏书传位贤王,此事被殿下知晓,立时拦住,殿下以母后逝世悲痛万分,遂无心朝政为由,跪于勤政殿一夜,先皇才改诏,长公主和殿下因此开始有了分歧。”

    花中月垂眸:“长公主想让殿下……”

    此时论皇位实乃不敬,花中月私下未挑明,褚瑞懂她的意思,顺着话点点头。

    乌云沉沉,褚瑞望了望天,眸底映出晦暗,想起那年境遇好似此时一样透不过光,他言:“长公主的意愿殿下也知,殿下要坐了那位子,至少两人都不必再如履薄冰,可长公主哪里知道,殿下不登皇位,是因为下诏前嘉王来找过殿下,透露给殿下一件大事。”

    花中月蹙眉,嘉王不就是当今的皇上周砚治吗。

    褚瑞道:“嘉王告诉殿下,明日诏书一出,若不是写的周砚治,他的母妃便会率领亲兵逼宫。嘉王自小与殿下交心,心性良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父皇,母妃,弟弟,哪一处都难以抉择,可嘉王最后还是做了个决定,他下跪求殿下,明日抓住他们时,只求放他的母妃一命。”

    褚瑞的言辞,让花中月不禁忆起幼时那个多情多义的嘉王。

    自己咬了方忠后,每次她进宫,嘉王总拿来各种各样的珍品送她,有时那架势恨不得掏出心肺来。

    花中月笑他太过实心,童言无忌的劝他:“嘉王殿下,您不要人一对您好,您便这样,万一哪天有坏人接近,不珍惜您的一番好意,到时候,您会伤心的。”

    嘉王只是笑了笑,带着一片至诚:“我识人很准的,你和阿澈都是好人,你是我的好朋友,阿澈是我的好弟弟。”

    肉嘟嘟的脸蛋,胖滚滚的身体,花中月还能模糊地想到他敦实赤心的话语,确实与篡权夺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沾不上边。

    “王妃?”

    “哦。”花中月回过神,接着褚瑞的话道,“所以说殿下因这个放弃了。”

    褚瑞点头:“殿下也是念手足的人,嘉王得知诏书上写的自己名字,他连夜又见了殿下,我只记得嘉王来时双眼通红,与殿下在屋里大醉了一场。”

    初春微风有意回暖,它惬意的拂过花中月,吹得人放轻了思绪。

    舍去皇位需多大毅力?告密自己母亲又需多大勇气?

    在旋涡中,他们没有纠结君与臣,而在兄与弟中做出了选择。

    “殿下他相信嘉王,嘉王也给足了殿下应有的恩遇。其他亲王离京去往封地,而殿下特许在京朝政,还给了殿下一支精兵。”

    褚瑞抬步上阶,两人坐在了吟风亭,丫鬟倒完茶退去后,褚瑞才又道,“太后派人来府中暗杀,皇上知晓,与太后性命相抵,亲派守军永驻在此,连同长公主一干人等都保护起来,长公主依旧不愿,她处处与太后作对。”

    说到此,褚瑞问:“宁武侯您知道吧?”

    “嗯,是那年宫内叛乱的人。”

    褚瑞握住杯身:“他有个门生叫江公柳,本考中探花,因宁武侯之事受到牵连,取消了他的资格,长公主欣赏他的才华,后来得知他是宁武侯的门生,更是青睐,非要嫁给江公柳,也就是现在的江驸马。”

    花中月咽下一口茶:“这能激怒太后?太后不是跟昭启娘娘关系还不错吗?”

    褚瑞摇头:“人心会变的,尤其处在皇权之下。太后那时忌惮与叛乱相关的人夜不能寐,恨不能全杀光。长公主心甘情愿,殿下也不好说什么,后来殿下暗查江驸马,发现他有妻小,考中探花后,便立即无缘无故的休了妻子。”

    “为什么?”花中月抱不平,“这还是读书人吗?幸好探花没得成,这种人还能指望他为百姓做什么。”

    褚瑞也面露嫌恶:“王妃言之有理,一开始他以为长公主是哪家小姐,后来一露身份,江公柳更殷勤,哄得长公主每日喜笑颜开。这种人殿下怎么能让姐姐嫁过去,但长公主偏是不听。”

    花中月双手放在桌上,认真道:“长公主既知道他是贪慕虚荣的为人,更清楚江公柳功名全无,最后还是嫁了?”

    褚瑞一摊手:“如王妃您所见,要不是殿下这层关系,他跟街上的百姓并无差别,或许更惨。皇上顾及太后颜面,赐了江公柳京外府邸,给了驸马名分,也使长公主与殿下远隔千里,不能相见。”

    “你这么一讲。”花中月把玩着小柑橘,思量道,“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现在不也接受了江驸马了吗?你说他们的心结是什么?”

    褚瑞无奈的长叹了声,沉思良久,才缓缓道出:“是在京城最后一次的争吵,就在这里。”

    说完他起身,将杯盏轻放在桌上,与那日如出一辙的举动。

    褚瑞黯然神伤,仿佛回到他们争吵的时候。

    “皇姐,那个江公柳绝非善类,咱们昌锦好男儿多的是,你堂堂长公主,为何非要下嫁于他。”

    周砚澈厉色质问,周曦华面露不快疾步朝吟风亭走来,褚瑞在旁忙一揖礼。

    周曦华怒气擦身而过坐在凳上别过脸。

    铮的一声,毫无防备,周砚澈抽去褚瑞身上的佩剑,在场人皆震愣住。

    周砚澈沉声道:“既然阿姐执意要嫁,我便去杀了他。”

    作势提剑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褚瑞想上前,周曦华先他冲上去。

    两人几番争执,周曦华硬是从周砚澈手中夺过冷器,扔到一边,她脸色狰狞的嘶吼道:“你够了!”

    劈哑的声线生生喝止了周砚澈的举动。

    纠缠的气力让周曦华再也支撑不起来,她捂着肚腹瘫坐在地,周砚澈攥紧拳头,愠怒不减定在原地。

    过了好半晌沉寂,周曦华疲惫的闭上眼睛,清泪连成线:“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此话一出,仿若又触动了周砚澈。

    他猛地一把近前掬住周曦华纤细的臂膀,将人半捞起来。

    眼睛充红着血丝,瞪视着唯一的至亲,怒到连话也说不出。

    就这么僵持着片刻,周砚澈张了几下口,终于找到了暴怒后的声音,他失去理智的一遍遍叱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你自己!为什么!”

    周曦华原本束着的青发被愤怒摇晃中散在耳边,褚瑞赶紧上前拦抱住周砚澈,让他们分开了些距离。

    “殿下,您和长公主冷静一点。”

    “哼哈哈哈……我糟践……”周曦华突然大笑不止,笑里带着苦涩,她不以为然的将头发重新理好,语里破碎着无法挽回,“对,是我糟践我自己,那又如何?宫里的老太婆多么得意,你没看到?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哪怕一点机会,我也不会让她笑着看我!她害怕什么,我偏要晃到她眼前,她和她的儿子抢走了别人的东西,就该付出代价。”

    疯魔偏执占据了周曦华的双目,“我要让她想起我嫁给叛贼的时候,惧彻骨髓。”

    她起身盯着周砚澈,异常平静的一字一句说道:“周砚澈,那皇位上若坐的是你,我用得着这么委屈我自己?用得着嫁给一个出身寒微,随时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贱民吗?”

    伤人肺腑的话戳着姐弟的心,周砚澈哑口难言。

    周曦华抹去泪水,背过身,踉跄着走向前方:“你效仿圣人,你礼谦让位,哈哈哈……”

    那一声声凄惨的笑意随风传来,像浸满了毒汁,慢慢侵蚀昔日的亲情。

    往事忆到这儿,褚瑞只觉得周身寒凉:“长公主如了愿,太后终日惶惶大病了一场,殿下不知道为何自己不继皇位,能把他的姐姐逼成这般模样,不等长公主婚期,他毅然随军去了北疆,两人就此断了牵念。”

    听着故事,花中月支着下颚,一时也难平。

    褚瑞靠着桌前坐下,脸上浅了点笑:“王妃,我跟您说了这么多,殿下那儿……”

    花中月明白:“褚先生放心,殿下那儿有我呢。我去买些孩童爱玩的东西,你碰到殿下麻烦告诉他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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