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等待时机
花中月确认严丝合缝,转头时,周砚澈沉着沙沙地嗓音道:“外面天寒地冻,为何跑来这边,还有,你在找什么。”
“我……”
我在找一本见不得人的书纸。
花中月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她目光闪躲,坐下喝茶掩饰,“我丢了只簪子,过来看看。”
“簪子?”
学会撒谎了?
周砚澈眸中敛起意味深长地透亮雾泽,看穿她后刨根究底的诘问,“什么簪子需要你这般来寻?”
“嗯……”花中月抓耳挠腮,忽地她笑道,“我娘留给我的,对我来说很贵重的。”
母亲都搬出来当借口,周砚澈再发难显得有点咄咄逼人,暂且先装作信她:“何时丢的。”
花中月见谎言变真也不再忌惮,而且她看周砚澈好像没发现书纸存在,她随口草率转移话头:“不知道,找不到就算了。”
周砚澈心笑,这小姑娘真是傻得惹人喜爱:“不找了?不是对你来说很贵重?”
“嗯?这……”坑!大坑!自己挖的哎~
花中月窘着脸,脑袋里嗖嗖想自圆其说,嗖了半天,结舌道,“这不是找不到吗……”
她硬着头皮接完话,生生截断簪子一事,“哎呀,不说这个了,说说您,您是和我一样,生了病就很想念娘亲,才来这里的吗?”
花中月想不到周砚澈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抛却病痛寒夜前来。
周砚澈勾唇浅笑,他没女儿家那般细腻心思,是轻荷担心她家小姐安危告诉他的。
“不是。”绢帕上一股清冽的茉莉花香气,周砚澈凑近喝水时,鼻塞都缓和不少。
花中月欲要再问,周砚澈先说:“近日课业多吗?”
“不多。”花中月顺着答,“我落下的都补上了。”
周砚澈:“两日后,太后的亲随娄蓉会去代太后问礼你们,她是宫里的老人,比刻下的赵嬷嬷更严谨些。”
说到太后,周砚澈眉宇微凛,眼底砌满看不分明的思虑神色,“或许,她还好事带给你。”
“好事?”花中月没解出其意,不过她听完小心思猛地一转,有了别的主意,“她真能来就是好事,您确定她两日后能来?是晨早吗?”
看她一脸兴奋,可想而知,她又再臆想什么,周砚澈没打扰,点点头。
花中月托着下巴,沉浸在她的天地里笑容满面。
恰在这时,宅院外传来二更的梆鼓声,花中月才意识到太晚了:“啊,我得走了,再晚些,明早指定爬不起来。”
“我送你。”
周砚澈起身,花中月急忙摆手:“您还病着呢。”
“无碍。”
室外月华无踪迹,可冷莹莹的雪花铺了满地,洁白夺目,并没有像花中月来时那般黑暗。
他们一个脚下无力浅重挪行,一个手执纸伞蹦跳嬉戏。
走过的地方,于路上弯弯曲曲留下几串脚印,没过多时,而后又被蓬蓬的雪片覆盖住。
多半晌,花中月把伞递给周砚澈辞别了他,进了学宫。
冬日的暖被窝是最让人留恋的,花中月依偎在其中,只露了半张脸。
睡得正香时,紫莹端着木盆按着时点伺候了来。
花中月闭着眼睛梳洗,闭着眼睛用膳,连去修远室也是闭着眼睛。
不过,一路殷勤的问礼声,吵得她困意少了些。
“什么情况?”花中月边行边拉着个脸牢骚,“来了几天也没见人这么勤快啊。”
“花小姐早。”
花中月急忙堆上笑躬身:“嗯,早。”等人越过她,她立马收了客气礼节。
紫莹在旁也奇怪。
进了修远室,又是众目注视,众声禁言,但倒不像昨日那般看戏,而是恭敬有加。
花中月习惯她们举止,端庄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扭头瞥了一眼,李香兰和林妙妙迅疾惶恐地垂下头。
课钟已响三下,马上就要开讲了,杨婉儿没来。
“香兰妹妹。”
李香兰蓦地一抖,她战战兢兢地看向花中月,花中月支着下巴问,“婉儿姐姐今天不来吗?”
杨婉儿不在,没人给她们撑腰,李香兰又惧又怕地细声回:“她……她身子不适,告了假的。”
花中月想到了,估计是昨儿吓得不轻,她暗自笑了声,面上略感担忧说:“好吧,你看我这病刚好些,她又这般了,唉,你们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生了病难受的是自己。”
众人皆点头应承。
李香兰和林妙妙更大气不敢出,她们人卑言轻,哪里有资格与花中月叫嚣。
两人一整日规规矩矩,有意躲着花中月,生怕花中月突然走来找她们的麻烦,亦或是想起她们怎么对待她的侍女的事情。
可轻荷被人整成那样,花中月当然没忘记。
只是那两人做得无可挑剔,花中月也不好出手教训,眼下只能等待时机。
这一时机也没让她等得太过久。
杨婉儿休了一天的假,第二天便面色红润的出现在修远室里。
她一来,弄得和睦的气氛再次偏颇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