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有什么关系?
“哟,公子您是带夫……”
“寻个清静点的客房。”人字还没说出,周砚澈打断了接客人的话,花中月默默跟着。
等进了寻芳阁,嘈杂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
“再喝一杯……”
“别急嘛,我们等会儿进去,让你看个够……”
“……”
花中月细听周围,欢声笑语笙歌酣然,她疑云满腹。
这里虽不是什么高雅之地,但也不该如此喧嚣。
心中想着,她将手悄悄缩回来一只,刚要碰到白绸带,蓦地有人附耳低沉地说了句:“摘了就把你扔在这儿。”
话里解读出说到做到的威慑,花中月身体顿时一僵,立刻极不自然的换成摸脸的姿势,不敢再多动。
七拐八绕,终于落了座,花中月手探着座席,座上柔软无比,周砚澈起身退开了些。
“公子相中的是楼下哪位戏客,我去给您找来……”
话又没讲完,似是有人让她噤声。
寻芳阁的戏客?戏客是什么?
花中月侧耳,人声渐远,她茫无所知的等待周砚澈回来。
不多时,房门关住,脚步声越来越近。
花中月怕旁人在,一直未摘绸带,所以也判断不出来人是谁,于是试探的糯糯喊道:“殿下?”
周砚澈将她头上的帷帽掷在一旁,又解开绸布,花中月微眯着眼眸慢慢适应光亮。
“公子,麻烦您再出来下。”小厮在门外神神秘秘的喊话,周砚澈出去掩上了门。
花中月眨巴眨巴杏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床榻上。
她起身观览,屋内陈列与平常卧房相较,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最怪的莫属方才坐过的床榻,这床榻圆式构造,宽阔的能躺下五人也绰绰有余。
黛粉色纱帐层层叠叠,还有数根隐于其内的绳索从四方雕柱处悬下。
花中月好奇地仰头轻拽,源头竟有铃铛叮当作响。
她不明白为何头顶要坠铃铛,静夜万一碰住岂不吵人。
桌上备了好多香烛,还有几个箱子。
她打开其一,里面居然是诸如镣铐类的刑具,这不禁让花中月想起那年锁链磨骨的疼。
好在此镣铐处有绸缎柔丝包裹,且材质以毛皮锻造,没有那么冷硬。
咔,自己锁住一只手腕,她转动了下,自得其乐:“果然不一样。”
门外有人影,听见熟悉的声音,花中月灵机一动,鬼心思横空而生,她玩性大发地猫到门后。
不一会儿人刚迈进来,花中月突然袭来直接拷向对方。
周砚澈哪会让她占上风,毫不费力的随意出手格挡。
几招过后,只听咔哒一声,花中月苦脸地愣在了原地。
锁钥被人抽去掷在桌上,镣铐那端高高的拷在了超她头顶的一处梁柱上,不得已只能就着高度吊起一只手。
花中月终于想通卧房另一怪处——梁柱营建的位置。
这里的梁柱细长横筑卧房两面,尤其那边窗下,还搭有上下两条。
更巧妙地是,像她这种被人锁在梁柱上的,还能畅通无阻的从这头走到那头,但行时需保持拗劲儿的姿势才能挪移。
花中月也无暇多思屋内之事,为了解脱,她惯用的求饶声顺着滑动的镣铐踱步到桌前。
可惜,自由的手将将好挨到木桌边缘,锁钥近在眼前,却摸不到,几番尝试都失败告终。
累得花中月气喘吁吁,她哀求道:“殿下,我真的错了,是我任性妄为,您饶了我吧……”
周砚澈坐在一旁充耳不闻的品茶。
“您放开我,我保证不玩闹了。”花中月使出浑身解数,座上人依旧无动于衷,她疲惫的喃喃道,“我们不是来找……”
她一顿,对周砚澈正言道,“对啊,殿下,我们进来不是要找陈文生的吗?”
周砚澈终于肯抬眼看她,花中月恼气地拍了自己脑门一掌:“怪我,光顾着玩儿,把正事给忘了。”
话毕,兀自一阵风铃在屋角响起。
周砚澈起身转动墙上的木轮,花中月不知他要做什么,正要问个清楚,倏地她身后开了一道门。
花中月诧异的回头,此处竟有一扇隐匿的半窗嵌于厚墙之内。
窗面暗纹遮蔽却能十分清晰地看到那侧卧房,就是那侧卧房很小,一张方正的大床榻外再也没了别的东西。
“这……”花中月又惊又喜,还有机关,也太奇绝了。
贪玩的瘾头再次泛起,她兴奋地指着窗,对上周砚澈冷峻的眼神时,吓得又收回了分享的快意。
吱呀——
开的不是他们的门,而是那侧卧房。
花中月举着胳膊酸胀,索性任它借力托着手腕,去查看进来的人。
暗窗只容纳一人看,若两人,需贴身依傍才能观全貌,周砚澈没有靠近,花中月细瞧完还不忘无声的做了个唇语给后面的他:“是陈文生。”
陈文生三两下把上衣衫脱了个干净,因还有女子与他嬉戏,两人动来动去,花中月扒着暗窗沿怎么也瞧不清楚,她越靠前,拖带的上面锁链勒得她手腕越紧。
身后的周砚澈于心不忍,拿了锁钥为她解开,娇嫩的腕处红痕尽显。
周砚澈抚掌顺手为她轻轻揉了揉,花中月一心投到那边的动静,手落下来都没在意。
忽然,她反手拽住了周砚澈,周砚澈防备不足离得太近,他立即用一只手撑在墙上稳持平衡,高大的身影将花中月拢进在了身下。
“您快帮我看看,他是有胎记吧。”
花中月向来率真无邪,就做事而言,给她一问,她便会心无旁骛地去寻求答案,对无价值的物事她也不多留意。
譬如眼下那侧卧房正上演着‘好景春色’,她倒只想着腰窝是否有胎记。
周砚澈却不能如她一般,他黑眸带怒盯着那边,分明嘱咐他们做时收敛些,没想到这陈文生淫鬼一个。
再这样下去,不吸引小姑娘都难。
“嗯?”花中月两眼一黑,身后人捂住了她双目,“殿下,你做什么?”
“他有胎记。”周砚澈关上暗窗松了手,肃然道,“该回去了。”
花中月拿起帷帽:“嗯,我也觉得没看错。”
周砚澈打开窗:“不用戴了,从这儿走。”
他们在二楼,窗下是一条小巷,花中月不解:“为什么不走正门?”
“待在此处时辰太短。”
花中月:“那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