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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玉儿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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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多尔衮进到屋里,兴奋的喊道。

    他一直以为大玉儿因为之前那件事,心里有些负担。

    成婚这么多日以来,大玉儿去见额娘的时候还不如去八哥府上的时间多,但是没想到今日大玉儿居然主动提出要去。

    他心里高兴,不由表现了出来。

    阿巴亥听见声音出来,就见多尔衮一脸笑意,有些嗔怪:“来就是,怎地这么大声,还以为是谁在敲锣打鼓呢。”

    多尔衮挠了挠脸,身后大玉儿走了进来。

    阿巴亥脸上表情一滞,但很快收拾过来。

    “大玉儿,快来坐。”

    心道:今日居然能有空来这,真是稀客。

    大玉儿恭敬的行礼。“额娘安好。”

    阿巴亥微微颔首,转而招呼起多尔衮。

    “十四你可用了饭?”

    “已经用过了,我和大玉儿去了一家食肆,味道很是不错,所以给额娘带些来。”

    多尔衮手一挥,一个侍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阿巴亥脸上露出喜色。“也就你还惦记着我,你哥他们,整日整日见不到人,我还以为我没那个儿子呢。”

    “白云,快将饭菜摆上,今天就吃这个了。”

    拉着儿子坐下,阿巴亥道:“我尝尝味道,若是好,你以后多帮我带几回。”

    她长久待在府里不出去,孩子们也不来看她,心里闷得慌。借这个机会也可以多看看多尔衮。

    “若是你忙,就叫多铎或者阿济格给我送来,可好?”

    多尔衮道:“那自然好,若是他们都忙,我让大玉儿给母亲送来。”

    他这样说是想两人的感情好些,这样他才好提子嗣的事。

    大玉儿在旁道:“额娘若是喜欢,那我日日给您送来,只盼着母亲能开心才好。”

    阿巴亥笑笑,没有露出内心的嫌弃。

    那次的计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但她心里是不太喜欢大玉儿的。

    为着这么个媳妇,多尔衮受了大汗多日的冷遇。

    “你们有心,当然是好的。”

    饭菜摆上,一盘酱肘子,一大碗清炖猪肉,一碟子炙羊肉,外加一整只烤鸭,都是好菜。

    因为多尔衮他们路上一直用炉火温着,所以还在冒热气。并着汗王府里菜色,摆了满满大桌。

    侍女盛来净白的米饭。阿巴亥着人给他俩也盛上。

    “就算用了,也陪我用一些!”

    “看额娘说这话,你开口,我就算是咽不下也会吞几口的。”

    多尔衮在一旁插科打诨,逗得阿巴亥笑声连连。

    ……

    吃过饭,多尔衮去给努尔哈赤请安,他来之前已经去过一趟,但临走之前还是要再去说一声。

    阿巴亥和大玉儿坐在屋里,烤着火盆。

    “你近来身子如何了?”

    真是个倒霉运的,娶到这么一个病秧子,养伤都养了这么久。也就多尔衮当个宝,平日里她都说不得碰不得。

    大玉儿垂头:“已经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那就该将孩子的事考虑起来了。”她顿了顿道:“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那大姑姑,嫁来十年了,才得了一个闺女,若是你也是十年才得一个孩子,到时候别怪做主给多尔衮再娶妻。”

    她不喜欢大玉儿,所以这话说得很直白,也很不好听。

    大玉儿垂着脸,脸色有些难看。

    “儿媳知道的。”

    但她没忘记正事,顺着这个话题,略带伤感道:“儿媳心里也惦记着呢。前几日我去到四贝勒府上,听到小姑姑怀上了,心里也既高兴又有些伤感。儿媳只盼将身子养好,能早些给多尔衮开枝散叶。”

    阿巴亥问:“小玉儿怀上了?”

    阿巴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小玉儿也不是那种刚诊出来就到处宣扬的人,她准备过几日在

    “对。”大玉儿轻叹,摸了摸肚子:“听闻四贝勒很是开心,今日还遇到四贝勒带着小姑姑在外面散心。为人妇,儿媳也盼着早些能怀上。若是多尔衮能开心,那就太好了。”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

    “多尔衮这些时日,生活上可好?”

    即使多尔衮娶妻了,阿巴亥还是会问这些。

    孩子到老都是孩子。

    ……

    说了些话,多尔衮回来了。

    他们一同起身,告辞离开。

    他们走后,阿巴亥坐在榻上,沉思许久。

    皇太极很开心?

    那就想法子,让他开心不起来好了。

    ……

    十二月三十一日,

    小玉儿照常跟着哲哲去到小祠堂里上香。

    点上三炷香,恭敬的举起,贴在额头上。小玉儿闭目冥想:还请额娘保佑,一切顺利。

    香插进香炉里,猩红的光若隐若现。

    两只白烛立在两边,其上跳跃的火光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映在牌位上,显出上面的字——母叶赫那拉·孟古哲哲之位。

    -

    天命十一年,正月朔日。

    努尔哈赤率诸贝勒前往堂子祭祀。

    是为新年元旦开始。

    初二日,努尔哈赤率众福晋、众贝勒、福晋、蒙古诸贝勒、福晋、汉人臣子及其妻子,前往浑河,效仿去年玩赏踢球。

    浑河冰冻,长河遥遥,自远不可视之处到山林夹缝之间,蜿蜒而去,俱是一片冰天雪地。河面封冻,是极为开阔的一处地界。

    人群浩浩汤汤,遍布冰面。

    高天之下,群山阔地,人群熙攘,好不热闹。

    ……

    她跟在皇太极身后,小心的拉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

    哲哲和皇太极伸手扶着她。

    可能是因为她身子重了,重心有些不稳,走到冰面上总觉得不是很安全。

    皇太极道:“早知道如此,该不让你来。”

    小玉儿道:“正是新年,怎么好缺席,上次巴布海阿哥的福晋的月份还比我大些,不也是去了吗?”

    “那怎么能一样,这处不比城中安全,你若是担心父汗知道,我去禀了就是。”

    “算了,来都来了。再回去我一个人冷清,不想自己待在府里。”

    她在家待了快一个月了,一次都没出过门,人都快长霉了。

    且这段时间她容易想七想八的,若是让她一个人待着,心里只会不痛快。

    她不想再一个人过年了。

    皇太极听完没有说话,只是替她拢了拢衣服。

    向后扬声道:“去取我的大氅来。”

    哲哲在旁听着,面带笑意的看着两人。

    她现在是老妈子心态,有女万事足。

    也不想着和皇太极有什么感情了,只要小玉儿和皇太极两个和和美美的就好。

    浑河之中,搭建了一个半人高,足以容纳所有皇亲贵族的看台。周围用红绸裹上,寒风中,绸布被打得啪啪作响。

    一片白茫茫中,此处红得热烈。

    上到看台,找到位置坐下。

    小玉儿的坐垫是男人特意加厚的,坐在上面软乎乎的。

    靠在椅背上,小玉儿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的腰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已经不太能撑得住了,每天站得久了就觉得腰背酸痛。

    皇太极派人送来火盆,又接过他的黑色大氅,给她披在身上。

    小玉儿本身穿得就很多,现在再裹上一件,就很像个中间大两头小的鸡蛋。

    而且皮毛很厚实,裹在身上很有分量,一披上就像是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她嗔道:“贝勒爷你这样,我都起不来了。一会儿还怎么看你们踢球?”

    男人想了想,帮她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让她能看清台下。

    小玉儿的视野开阔很多,但她自己一个人突兀的支出来,不免有些尴尬。

    皇太极道:“这样就看到了。”

    小玉儿失笑,伸手拉他,“贝勒爷把我弄回去吧,大不了不看你了,我这样突出,别人估计只顾着看我了。”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看两眼就看两眼。”皇太极故意逗她。

    小玉儿没好气的给他一眼,皇太极见好就收。“好好。”

    搬回去后,小玉儿道:“贝勒爷也坐下吧,还要一会儿呢。”

    三人齐齐坐下后,塔拉拎着一个盒子来了,里面装着一些奶点心。

    小玉儿拿着一块,慢慢的抿着。

    哲哲招呼宝日,也拿来一个食盒。

    “吃了甜的,可以换换口,这点心味道很好。”

    小玉儿笑着点头。“知道了。”

    拿起一块,慢慢尝了一口。

    里面放了流油的咸蛋黄,一口下去,很是满足。

    塔拉给她倒了碗温热的水,是早上烧的白开水,放上野蜂蜜,装进水袋里专门从府里带来的。

    小玉儿很喜欢喝凉白开,总觉得回甘的甜。

    但嬷嬷她们觉得光喝白水不好,所以给她弄了这个。

    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冲散了嘴里浓厚的味道。

    人渐渐来齐,热热闹闹的坐在一处。

    先下场的是贝勒们,他们先下场玩两场蹴鞠。

    场地中立起高大的风流眼,如同门一样,立在拿出。用红漆漆上,很是显眼。

    代善、阿敏带一队,着红衣。莽古尔泰、皇太极带一队,着黄衣。

    各带十四人,组成队伍。

    小玉儿有些好奇,撑着脑袋张望。

    皇太极站球头位置,脚下是皮革缝制的球。

    努尔哈赤亲手动手,打响了锣鼓。

    “咚——!”

    震耳的声音传遍河面,荡到山间又荡了回来,让人精神一振。

    与此同时,皇太极动作干净,利落开球。

    霎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上面。

    趁着这个时间,阿巴亥给侍女使了个眼神。

    没人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离开。

    危机,悄然来临。

    ……

    小玉儿的眼神一直跟着皇太极,时不时还凑到哲哲身边说话。

    “姐姐,你猜谁会赢,我们赌一赌?赌注就拿你这个点心方子可好?”

    哲哲笑道:“那你呢,你出什么?”

    “我?我拿荷包跟你赌可好,我亲手绣的。”

    “可得了吧。”哲哲瞥她一眼道:“那你手艺,摆街上都没人捡。”

    “那我给你写个福字可好?”

    “这还差不多。”

    小玉儿的字练得很是不错,得个福字也喜庆。

    见她满意了,小玉儿道:“那姐姐你赌谁会赢?”

    “我赌贝勒爷。”两人异口同声道。

    哲哲失笑,“这还说什么?”

    小玉儿眉尾轻扬,“那我们来猜拳吧,一局定输赢,谁赢了谁压贝勒爷。”

    “行。”

    哲哲也有心情和她嬉闹。

    两人背过手去,齐声道:“三二一!”

    哲哲赢了。

    小玉儿轻哼一声,还是愿赌服输。

    只是嘴里逞强道:“兴许大贝勒他们会赢呢。”

    哲哲泼她的凉水,“贝勒爷还从没输过。”

    “哎呀,姐!”她忍不住撒娇,哲哲轻笑。

    一时很是欢乐。

    皇太极这队果然实力很强。

    莽古尔泰虽然性子暴躁,但在着方面却有天赋。颠球颠得极稳,相互配合之下,很快就进球了。

    小玉儿看着场上欢呼庆祝的男人,无奈的认下了赌约。

    “一张福字,回去我就写!”

    ……

    很快,第二局也结束了,代善他们赢了。

    但是小玉儿却有些哭笑不得。

    她刚刚才猜赢,夺到了皇太极的压注权,却没想到还是输了。

    皇太极回来,却见小玉儿悄悄瞪了他两眼,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这是?”

    难道是刚才输那一局不高兴了?

    可是不输也不行,全赢了代善和阿敏脸上不好看。

    哲哲道:“小玉儿,她和我赌谁能赢,结果两次都输了。”

    他失笑,“就为着这个?”

    “我输了两张福字呢,这可不是好兆头。一会儿我要赢回来!”

    “好,好。”

    贝勒们回来,案上就陆续的开始上酒水,并着一些刚煮好的羊肉一同端上来。

    小玉儿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送到嘴边,就闻见一股子腥味,连忙放下。

    说来也怪,她前三个月完全没有一点反应,现在快六个月了,才开始想吐。

    昨天明明还能吃羊肉的,今天又不行了。

    皇太极道:“不能用吗?”

    她点点头。

    哲哲看见她的反应,派宝日去将一早准备好的食盒拿来。

    “这里面是我吩咐厨房做的鸭子,你尝尝可不可以?我那时也就这个吃得下去。”

    小玉儿接过来,先是闻了闻,确定可以后放心。

    要是不能吃,她估计得饿着肚子回去了。

    身后奉酒的侍女给小玉儿倒了杯酒,皇太极念着她酒量不好,就没让喝。

    却没瞧见,侍女变得有些焦躁的神情。

    朝大妃身边人使了个眼神,其它人当即另寻方法。

    ……

    贝勒们过了之后,就是福晋们的场子。

    她们的项目是赛跑。

    先是汉人妻子们。

    在前方百米处立一旗帜,过旗子再返回。

    她们齐齐排开,待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后撒腿就跑。

    不少人还吸取了去年的教训,脚上的鞋特意加厚过,鞋底还弄得凹凸不平。

    小玉儿只听一声锣响,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汉人妻子们都撒腿跑出去了,丝毫没有往日的矜持,跑得面红耳赤。

    赛跑的进程很快,眨眼间第一个人已经跑到,她不敢挪眼,目不转睛的看着。

    小玉儿道:“这个女子跑得好快,她是不是去年的赢的那个?”

    哲哲仔细看了眼,摇头,“这是去年跑摔倒的那个。”

    小玉儿抬眉,“那今年算是一雪前耻了。”

    等到汉臣妻子跑完,接下来就是蒙古小台吉的福晋。

    去岁来投靠的人多,蒙古的福晋齐齐排开,竟有五六十人之多。

    努尔哈赤下令分作两批。

    等到这一批跑完,哲哲起身了。

    小玉儿刚才因为哲哲他们故意放水,赢回来几次,现在心情很好。

    小玉儿眉眼含笑,“姐姐别跑太快,小心摔了。”

    哲哲道:“知道了。”

    脱下身上披风,露出里面一早穿好的骑装。

    哲哲英姿飒爽,站在拿出,独有一种豪迈。

    小玉儿转过头,看着皇太极,悄声问:“贝勒爷,姐姐去年跑得怎样?”

    皇太极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小玉儿明了。

    果然,哲哲跑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回到位置上,小玉儿给她倒了杯茶。

    “姐姐先缓口气。”

    哲哲一把接过喝了,宝日抱着披风,忙给她披上。

    “大福晋先坐下暖会儿,免得身上出了汗,一阵寒风吹来受了寒。”

    哲哲她们这是最后一批。

    只听努尔哈赤高声大笑,“将牛羊杀来!众人同乐!”

    将筵宴置于冰上,小玉儿随众人坐下。

    她身边是哲哲,哲哲过去是皇太极,三人均有一臂的距离。

    眼神粗略的扫了一边。

    大玉儿今日没有跟来,说是日子冷了,她身上的伤有些隐隐作痛。

    ……

    塔拉感觉倒出来的蜜水已经凉了,跟小玉儿说一声之后回到马车上去取新的。

    回来的时候,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人给碰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

    顿时眼前一花,看不清晰。

    一阵油腻腻的味道窜进鼻子里,好像馊掉的油。

    塔拉拧眉,忙去抓水袋,以防有人下手。

    抓到手后,她放心下来,这才抬头去看到底是谁?

    不认识……

    那人低着头,连忙道歉。

    “这位姐姐,实在对不住,我脚下太滑了。”

    塔拉低头看了一眼,这人穿着的竟是一双薄底鞋。再看身上,穿得也不厚。

    她心道:怪不得呢。

    “你是谁家的人?”

    “奴婢是后厨做饭的,可能是脚上沾了油,这才滑倒了,姐姐莫怪我。”

    塔拉看她说得可怜,大冷的天还穿得这么单薄,冻得瑟瑟发抖,不禁心软。

    转身到马车里抽出一件衣服递给她。

    “你穿上吧。据说去年是待到戍时才回去的,还有等到天黑,四五个时辰呢,穿着暖和些。”

    那个小姑娘捧着衣服,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姐姐,实在太感谢你了。”

    塔拉摆摆手。

    这些时日她总想着做些好事,给格格腹里的孩子积福。

    她还赶着回去,听了两句之后就走了。

    但脸上不由露出笑意,心里轻快许多。

    ……

    小玉儿那边,宴已经开始了。

    努尔哈赤举杯站起,发表了一番感慨,就像是年末老总讲话一样,说了不少。

    小玉儿端着杯里的蜜水,跟着众人一同站起。

    举杯同饮。

    杯子里的已经冷了,入口还有些冰,小玉儿喝完在嘴里含了一会儿。

    正好塔拉来了,又给她续上一杯。

    她赶紧喝下,暖了暖。

    上首,阿巴亥瞥她一眼,看着小玉儿毫无防备的喝下,用酒杯挡住嘴角的冷笑。

    皇太极呀皇太极,看你还能不能高兴起来?

    她下的是催产药,现在不会起效,但等回去,只怕谁都救不回来了。

    ……

    这件事其实在于塔拉。

    那次虽然皇太极他们反客为主,反过来设计了多尔衮和大玉儿,但是塔拉并不知晓幕后主使,皇太极他们也并未透露。

    毕竟大金权力最高的女人对皇太极下手,这并不是一件能够宣扬的事。

    这件事足以动荡整个大金,轻易说不得。

    而且没凭没据,大妃设下局后立马抽走了自己人,抹掉痕迹。

    他们没和任何人说。

    也因此,让人找到了空子。

    塔拉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但是她们是有备而来,就在塔拉松手的瞬间。

    ——偷梁换柱!

    小玉儿虽然提醒过塔拉,但是她还是涉世不深。大玉儿不在,让塔拉放松了警惕,一个苦肉计就制住了她。

    小玉儿虽防着其他人,但却对塔拉没有丝毫防备。

    如此一遭,终究是防不胜防!

    小玉儿坐在那,感觉有人看自己,抬头去看,却没见到人。

    心里感觉不是很好,皱了皱眉。

    宴上,诸贝勒接连起身前去敬酒,轮到皇太极,他起身和哲哲去了。

    小玉儿身子不方便,所以努尔哈赤特意派人来免了她的敬礼。

    她坐在位置上,视线跟着皇太极他们移过去。

    看着两人躬身敬酒,努尔哈赤和大妃点头。

    正准备收回视线,却见阿巴亥的眼神不经意的瞟到她。

    小玉儿心里一愣。握着杯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但是她没有丝毫头绪。

    如果有人要下手,会在什么地方?

    她没有喝酒,也没有吃宴上的东西,更别提什么香气、味道。

    小玉儿盘算了一圈,没有找到对方可以下手的地方。

    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不过一个眼神而已。

    她强制按捺住不安的情绪,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皇太极回来,看见她不停动着的手,问她:“怎么了吗?”

    小玉儿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顿住了,她凑过去,轻声道:“我有些不好的感觉。”

    她也说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但总觉得心慌得厉害。

    皇太极一点一点的问:“可是觉得吃食有问题?”

    小玉儿摇头。

    “酒水?”

    她根本没碰。

    “香料?”

    完全没印象。

    ……

    分析了许久,小玉儿都相信就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算了,应该是我最近想得太多,多虑了。”

    小玉儿的想得多不只是平常的多想,而是累得大夫跑了许多趟,让她静心的那种程度。

    皇太极一直看顾着她,也知道她这毛病。

    “若是你真的觉得不安,我们回去也行。现在不过就是些吃喝玩乐的。”

    小玉儿摇头,“没事的。”

    先走太显眼,还容易被人抓住说不敬。

    还是算了。

    不过幸好没回去,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问题。

    ……

    正巧这时范文程的妻子来了。

    她来敬酒。

    小玉儿嫁来的这一年里,但凡有宴会,并且如果范李氏都在,小玉儿都是会和她说说话,帮她解一下围。也间接帮她改善了被孤立的处境,因着这,小玉儿和范李氏的关系不错。

    范李氏举杯,含泪笑道:“侧福晋是个心善的人,遇见侧福晋是我的福气。”

    说完,仰头喝完杯中的酒。

    小玉儿同她说好以水代酒,同样也一饮而尽。

    说了一会儿话后,范李氏回去了。

    她一个汉臣妻子,在这太久终究引人注目。

    范李氏不喜欢旁人关注她,很快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代音札,努尔哈赤的妹妹,皇太极的姑姑,也是舒舒福晋通奸对象的母亲。

    当初小玉儿一个釜底抽薪断了大玉儿的帮手。

    之后就再没和这位接触过,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来了。

    小玉儿心道:幸亏今日大玉儿没来。

    代音札走过来,小玉儿连忙起身。

    “快坐快坐。”

    小玉儿礼貌问好,“姑姑好。”

    代音札坐在她身边,小声和她唠起了家常。

    “老八家的,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儿子哟,也不知道是被那个小贱人灌了什么迷魂药,要死要活的非得要和人在一起。我当时一问他,他就立马承认了,还说他们是什么两情相悦!”

    代音札心里苦,这事她都憋心里多久了。平日里不好上门,现在好不容易借此机会,才找到一个能说这话的人。

    “还说什么若不是那贱人要求的,他早就会同我说,他说他恨不得宣告天下,闹得那两人和离才好。这样他就有机会了。我的天呀,我那儿子为何没长脑子,就跟他爹一模一样。他也不想想,要是被知道了,他们岂有活路可言?”

    小玉儿愣愣的点点头,被她这一场长串话给堵住了。

    “还有,他竟然将人带回来了!还让人改口唤我娘,我这老脸哟,都找不到地方丢的了。要不是我捂得严实,估计早就成为全城的笑柄了……”

    这位姑姑的话是小玉儿超出想象的多,她完全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话居然有这么多,就像是开水放闸,泄洪一样。

    可见代音札是憋了多久。

    ……

    絮絮叨叨的说了估计有一刻钟,代音札说得嘴都渴了。

    端起酒杯,一口吞了。

    小玉儿听着也觉得有些口渴,正好杯子里的也冷了。

    就倒了一杯,端在手上,慢慢地抿一口。

    喝酒并不解渴,反而让人觉得渴。

    代音札正想着去哪弄杯茶喝,就看见她这杯子里的。

    “侄媳妇,我也喝一口你这个解解渴。”

    小玉儿笑,“这有什么的,姑姑想要,全喝了都行。”

    代音札也不客气,当即就招呼人往自己碗里倒。

    “那我就占个便宜,说起来这宴上全是酒,找杯茶水都难。”

    小玉儿道:“那我这还特别了不是?”

    另一边,关注着小玉儿的阿巴亥见到这一幕,意识到不对,赶紧给身边人递了个眼神,让他们赶紧扫尾!

    ……

    端起碗,代音札大口大口的吞下,水并不算特别甜,而是一种淡淡的甜味,是小玉儿特意交代的。

    她不喜欢喝得太浓。

    一碗下去,代音札咂了咂嘴,“再倒一碗。”

    这次不比刚才喝得急,刚才是渴,现在是还有些渴。

    她喝到一半速度变慢了一些,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发觉有些不对。

    水的味道,闻着有些怪。

    她含了一口,自己品了品,脸色立马一变。

    放下碗,严肃的看着小玉儿。

    小玉儿见她这样,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代音札凑近,低声道:“这水有问题!”

    她曾经一度难产过,所以尤其记得这东西的味道。

    小玉儿捏紧杯子,心中如同大石落下。

    一时竟还有些茫然。

    她偏头看了眼塔拉,见她懵懂的望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呼吸一滞。

    转瞬间,她想明白了。

    小玉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多谢姑姑,我还有事,招待不了您了。”

    随即转身,靠到皇太极身边,对他耳语一番。

    皇太极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她一眼。

    小玉儿难看的撤出一个笑,眼中泛起泪花。

    这是她第一次,毫无防备的中招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皇太极搂住她的腰,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立刻回去!”

    说完他抬头,给哲哲一个眼神。

    哲哲凑过来,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意识到是件大事。

    皇太极立即起身,走到努尔哈赤身边,说了此事。

    即使这件事会影响这场宴会的气氛,但是他还是要说。

    “父亲,小玉儿出事了,我要带她回去。”

    皇太极许久没喊他父亲,努尔哈赤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到他意识到皇太极话里的内容,眼神顿时清明。

    努尔哈赤脸色严肃,抬头看着他。

    良久,点了点头。

    “你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父亲。”

    皇太极心中有许多想说,想让他多用点心,想让他追查到底,想说我最怀疑的是你的身边人。

    可最终,他也只是唤出一句父亲。

    努尔哈赤认真道:“你放心。”

    皇太极垂头,转身离开。

    四贝勒府诸人的离开引起很多人注意。

    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自然看出皇太极和汗王之间的一样。

    代善和莽古尔泰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只怕,要出事了。

    ……

    哲哲留在原处,并着塔拉。

    塔拉仓皇的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

    为什么,格格……

    怎么办怎么办,格格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

    她跪在冰冷的冰面上,心里却比这更加寒冷。

    眼眶不断涌出泪水,再在她的手上。

    若是格格真的出了事,她只怕以死谢罪都不能!

    长生天保佑,保佑格格,定要平安无事!

    “塔拉,撞倒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塔拉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奴婢看她可怜,还给了她一件衣裳!对了,她,她身上还有一股油味,快馊的那种,她说他是后厨的,=脚上沾了油,所以才站不稳。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塔拉一股脑说了许多,说到最后放声大哭。

    哲哲心里也是盛怒。

    她从没想过,事情的纰漏竟在身边。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把人给抓住!

    若不是为着此,她也不会留下。

    但是很快,一个消息传来——那个人,死了!

    塔拉前去辨认,却绝望的发现,就是那个人,她身上甚至还披着她送的那件衣裳。

    哲哲心里一惊,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努尔哈赤知道线索断了,没有多言,直接派人押下所有的侍从,不论是谁的。

    随后,提前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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