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与温无虞成婚
“可是我在天海阁，杀了许多人。”温无虞的声音很轻：“当年母亲被那个人送走之后，我声嘶力竭的想要出去找她，但即便不要命的逃出了冷宫，后来却仍旧险些死于大街之上。”
“是应老神医救了我。”温无虞的描述很是简略：“后来他将我送去了天海阁，也正是在那里，我才学会了这么一身好武艺。”
“那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桑飞语下意识地握住了温无虞的手。
感受到她手握住自己时的力度，温无虞才又敛了神色，云淡风轻道：“后来我在天海阁杀了很多人，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所以就只能杀掉一切可以杀掉的人。”
“桑飞语，我很可怕的。”温无虞明明在笑，但声音里却又满是对自己的嘲讽：“你如果想要逃走，现在还来得及。”
“…………”桑飞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应声。
她将手从他那里抽出来的时候，温无虞只觉得心口一窒。
但伴随着她将手抽离开的动作而来的，是少女娇小而温软的怀抱。
桑飞语主动拥入了他的怀里，声音很轻很甜：“我才不要逃走。”
“温无虞，我答应过不会丢下你的。”她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丝嗔怪之意：“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真的走了。”
“不许走。”温无虞反应过来后，眼中便蔓延起了世间所有的笑意。
“不过温无虞，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回家。”桑飞语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去……”
桑飞语的话里带着惋惜与遗憾，温无虞的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飞语，你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状若无意般地问起，似乎只是觉得好奇。
“我的家乡啊……”桑飞语想了想，才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情：“是一个非常自由美好的地方，算起来我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
“在我们那边，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读书工作，出远门可以选择飞机也可以选择汽车，空闲时间可以打游戏也可以看电视……”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言语间都是一些温无虞听不太懂的词汇。
大抵是真的很想念回家，所以桑飞语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但她每说一句，温无虞的眼眸便要黯淡一分。
“那你会回去吗？”他没来由的觉得恐慌。
少女闻言却顿住了声：“……我也不确定，还能不能再回去。”
温无虞悄无声息地揽紧了她的腰。
她大抵是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念叨了起来。
温无虞不动声色地蹭了蹭她的乌发，神情却已然变得怅然而阴戾。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千种阻拦她回去的办法，又或是一万种在她离开后自我了结的途径。
但怀中的少女却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温无虞，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温无虞怔然了一下。
桑飞语却不满地蹙了蹙眉，不开心道：“我刚才在说，我们那边有很多眼花缭乱的玩具，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大家肯定也都会很喜欢你。”
温无虞却捕捉到了她的话外之音，忐忑发问道：“我也可以……去你们那里吗？”
“可以吧。”桑飞语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我要是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就可以带上你一起啦……”
“好。”温无虞眼中的阴郁这才悄悄褪去。
低头吻上了少女的唇，反复摩挲轻咬了好几遍之后。
他才又将手插入她的发丝之中，将她重新按在了自己怀里：“天还没亮，要再睡一会儿吗？”
她方才说话的时候，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虽已入冬，但他们二人贴得很近，因此桑飞语也并不觉得冷。
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却还不忘喃喃道：“温无虞，我身上的亵衣不是你换的吧……”
“侍婢们给你换的。”温无虞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后，才又轻笑道：“你现在若是想让我给你换，我倒是也不介意。”
“才不要……”桑飞语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声，就困意上涌的睡了过去。
温无虞却转而把玩起了她的手指。
睡得倒是很快。
昨日她赌气去春红阁叫小倌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和她算。
现下话才刚说开，她便又睡着了。
不过看在她方才说过的、会带他一起回去的话，他倒是也能勉强不与她计较。
想到之前桑飞语教过自己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许诺方法，温无虞干脆轻轻勾住了她的手指。
她答应过不会丢下他的。
所以拉勾上吊，这辈子、下辈子——
她都永远不许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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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淑从佛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凛冬时节。
礼部早就已经替温无虞与桑飞语选好了大婚的日子。
虽说近来的半个月，宋青淑一直未曾在皇宫之中，但礼官们却早已将一众大婚所需之物，都筹备的极为妥当。
现下只待宋青淑回来，一一确认清点过后，便可按照吉日大婚了。
“大宝儿即将与温无虞成婚，陛下你怎的一点都不难过？”宋青淑这几日一想到放在心尖尖上女儿要出嫁，就心疼得不行。
梁宣帝却摆了摆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朕就算再不舍得，也总归得放人啊。”
“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宋青淑叹了口气：“飞语今年也才刚及笄，桑泽身为她的二皇兄，而今都还尚未娶妻，陛下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将飞语嫁出去？”
近来贞妃与宋青淑走得很近，先前太子一派与桑泽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剑拔弩张，已经缓和了许多。
此刻听见宋青淑说这话，梁宣帝不禁笑道：“非也非也。泽儿虽年长，但他心悦的那位季姑娘，与他之间的身份鸿沟，终究还是要他自己去解决。”
“况且可不是朕急着把飞语嫁出去，而是咱们飞语实在是留不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