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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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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除了邬先生处未曾查过外, 可还有旁人?”

    苏培盛这些日子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懈怠,连忙回答:

    “回爷的话,除了邬先生处, 其他先生处咱们的人都已经细细查过了, 并无其他不妥的地方。”

    胤禛听了这话, 沉吟片刻,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然后站起身:

    “既如此,那这一遭爷亲自去走!”

    苏培盛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但随后很快便低下了头去。对于爷这些日子的反常, 他已经都要习惯了。

    自打半月前的一夜,爷夜见皇上之后, 回来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连公务也不像以前那样勤勉。

    为了这事把爷当成眼中钉的大阿哥,可没少让手下的人的折子参爷一本。

    但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将那些折子只留中不发,甚至还有纵容爷的意思。只是爷在宫中本就孤立无援, 皇上此举究竟是祸是福仍未可知。

    胤禛在前院让养了不少幕僚, 自半月前和皇阿玛说起府中异象后, 并将其他俗务搁置在一旁,用心的在府里面调查起来, 为此他连后院不去了。

    毕竟, 在这样的男权社会中,有多少男子会想到造就一个连一朝帝王都可惊动异象之人,会是一个女子呢?

    只是,胤禛今日注定是要失望而归了。他和邬思道在其院中喝了两壶茶, 下了一盘棋,也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得称自己还有事要处理,便起身告辞了。

    胤禛虽然走了,可是这一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自己府邸上空出现了全京城独一无二的意象,怎么自己就找不到这个人呢?

    不过胤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中焦急也没有表露出来,唯有在他身旁经常侍奉的苏培盛可以察觉到他这会儿的心情不怎么美好,当即走上前去小声的建议道:

    “爷,这会儿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您可要去瞧瞧哪个主子?”

    胤禛虽然这会儿心情有些烦躁,可是他也知道此事是急不来的。若是那位能人异士有想要隐藏的想法,以她的神通,自己岂能轻易发现了她,当即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该去看看了,那便走吧。”

    “不知您要去瞧那位主子?”

    苏培盛低着头在心里盘算着,以爷以往对福晋的敬重,对李格格的喜爱,想来会在这二位之中选择一个了。

    “去,西桃院。”

    胤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苏培盛:!!!

    “……是,奴才这就去为爷传话!”

    苏培盛虽然心中惊诧不已,但是不过一息之间他便反应过来,只是这一次胤禛只摆了摆手,让他不要随意插手。

    苏培盛瞅了一眼胤禛,见胤禛并没有注意自己,只得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奴才的爷啊,奴才要是不去给武格格传话一句,爷觉得自个的午膳懵用好喽?难道爷还想体验一次在武格格那里用上一回膳上火好几天的滋味吗?’

    不过这话苏培盛却没敢冲着胤祯说,直得看着胤禛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兴致勃勃的朝西走去。

    只是两人才走了一半,胤禛立刻刹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筠心的身影:

    “苏培盛,那丫头爷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苏培盛也探头过去一看,随后连忙说道:

    “爷,那是武格格的贴身丫鬟!”

    “她主子的身边就她一个人,她怎的这会儿在府中乱跑,也不怕怠慢了主子?”

    胤禛说起这事便忍不住有些心虚,他还记得自己曾答应武玉,要给武玉拨几个伺候的人呢,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

    “爷怎么瞧着她手里端着一尊像,隐约瞧着,有龟,蛇……”

    胤禛正在原地看着,口中喃喃,但随后,他浑身一震,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了。

    龟蛇相交,乃神兽玄武!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胤禛的声音压的极低,可是那个其中的激动之意,苏培盛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筠心手中的玄武神像,有些不明所以。

    胤禛之前虽然让苏培盛找人在前院详详细细的调查了一番,可是并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缘由。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奉命做事的苏培盛也是满脑子的疑惑,这会儿便更是云里雾里了。

    胤禛激动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强制冷静下来,此次调查引起天地异象之人,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旁人。而皇阿玛那里想来更不会走漏了风声,那么自己看到的眼前这一幕便有九成可信了。

    “去西桃院瞧瞧。”

    筠心是偷偷溜出去的,那玄武神像虽然不大,可却极为精致。筠心一路捧着回了西桃院,她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径。

    而胤禛因为心中急切,走的近比筠心还要快,这会儿胤祯和运行前后脚地来到了西桃园。

    胤禛刚走到乞讨院,便见天上下起了牛毛细雨,那一丝悠闲切懒散,打在脸上并不似寻常小雨扑面的微痒,很是滋润。

    胤禛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些天特意去寻青天,见处问过近日天气,绝不可能有下雨之事,所以真的就是自己灯下黑了?

    胤禛抿了抿唇,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猜想,他向后退了两步,而后抬眼一看,天上万里无云,很是晴朗,再又向前走了几步,便有细雨霏霏,润泽万物。

    胤禛又在原地做了多番推测被人发现,只要自己离得稍微远一些,便绝不可能发现此地的异象。

    看来,之前真的是自己糊涂了。

    苏培盛就一脸懵的看胤禛走走退退,差点以为胤禛鬼上身。

    等胤禛叫他跟上的时候,苏培盛才小跑着跟上去,跑了没几步苏培盛被雨星子飘了一脸:

    “哎呦,怎么好端端的又下雨了?”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闷头走着。

    等真的到了武玉的院子外,胤禛缓缓吐出一口气,上前了几步。

    就在胤禛要让苏培盛去叩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并没有完全闭合上,里面传来一阵阵女子们欢声笑语。不必去当面看,只听着那声音,便知道她们是真心开心的。

    福晋的轻柔,李氏的清脆,宋氏的欢畅……

    一一分辨出来后,胤禛有些茫然。十数年的相伴,他竟从没有一次见过她们真心欢笑时的模样。

    “爷,可要进去?”

    苏培盛觉得今日的爷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得不出言提醒了一下,然后便见胤禛回了神,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进,不必叩门了。”

    胤禛抬步进去,西桃院向来最是偏僻,两个先进府的格格可不敢随意乱走,胤禛又忙的没时间进后院,故而武玉等人很是放松。

    此刻,门外连守着的人都没有,胤禛长驱直入,顺着半开的门看去,便看到最为明亮的堂屋里,规规矩矩的圈椅被挤到了角落。

    堂屋的正中间放着一张极大的白玉床,床头被拆掉,看起来就像一张极大的白玉榻。

    白玉榻的周围放着一圈高脚木几,上面摆满了各色点心,茶水。都是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的距离,

    只一想象就知道用起来是何等的舒服。

    周围几个丫鬟,打扇的打扇,倒茶的倒茶,还有两个咬耳朵不知说些什么。

    床上的炕桌有些大的离谱,武玉正和福晋等人摆弄着似乎是玉石所致的方块,也不知那上面有什么,竟让一向矜持的福晋的脸上显出了胤禛从未见过的欣喜之色。

    福晋紧张的闭着眼睛,将自己刚才摸出来的牌悄悄的瞥了一眼,然后立刻一脸喜色的将那张麻将拍到了桌上:

    “自摸!清一色,我胡啦!”

    李氏郁闷的将脸凑过去:

    “还请福晋今日怜惜则个,莫要让我今日回院子都瞧不见回去的路!”

    “好说好说!”

    福晋满脸兴奋,然后取来了纸条在李氏的下巴下面贴了三张。

    李氏朝被武玉拿出来立在一旁的镜子瞥了一眼,顿时气得炸毛:

    “什么嘛,福晋也太会贴了,整的我和个小老头一样!丑死了都!”

    “李妹妹不是怕看不清路嘛,如此这般极好,极好!”

    李氏气呼呼的别过了头,要是不想再和福晋说话。

    而后宋氏也声若蚊呐:

    “福晋……”

    福晋被宋氏的胆小弄怕了,倒是没有折腾宋氏,而是中规中矩的将纸条贴在了宋氏的脸上,虽然丑了些,但可不像李氏那么奇形怪状,看得李氏更气了。

    “武妹妹,到你了!”

    武玉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是在她自己院子里打麻将,又不用出去,自然不用害怕顶着满脸的纸条,被人笑话了。

    但是看着兴奋的福晋,武玉还是意思的挥了挥爪子:

    “福晋,求怜惜啊!”

    不过武玉运气一向极好,这会儿也就只有脸上贴了两张纸条,福晋沉吟了一下,然后将一张纸条贴在了武玉的耳垂上。

    风一吹,白纸乱卷,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哄堂大笑。

    本来武玉和李氏,宋氏说好等天热了就去福晋那里蹭冰。只是这两日的神通,还无法收敛,走哪儿雨下到哪儿……

    于是后来大家都发现,武玉的西桃苑竟成了整座府里最凉爽的地方,甚至比用了冰还有凉爽。

    到最后就连福晋也得了这个信儿,为了把冰省下来,自己抱着一沓账本来武玉这里。

    忙起来看看账本,看过两本之后,就和武玉他们来几局麻将,放松放松。

    笑过之后李氏还是有些不平,当即便说:

    “我不服,咱们再来!”

    福晋自然知道见好就收到的道理,立刻摆了摆手:

    “不来了不来了!春嫣备水,我要净手,我得看账本了!”

    “福晋,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兵!”

    “吾乃女儿身啊!”

    李氏气得柳眉倒竖,可也没有法子。

    “不进不来,咱们今天玩个新鲜的,来个五子棋吧!”

    武玉这些让人将库房里都要积灰的棋盘翻出来,将黑子塞给了李氏,白子塞给了宋氏,对着两人指点了一番。

    见李氏忙起来也不再生气,武玉整个人又懒懒地靠在一旁的大迎枕上。

    前些日子福晋送来的樱桃枇杷等已经都吃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两日福晋庄子上的桑葚熟了,武玉在那里用手撑着头,时不时丢一颗桑葚入口中,懒懒的看着李氏和宋氏的棋。

    李氏和宋氏也渐渐摸到了五子棋的趣儿,神情也认真起来。

    福晋在一旁认真看着账本,算盘拨的噼里啪啦。

    武玉咸鱼摊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将目光放在了福晋身上。

    自福晋将账本拿来至今已有三日了,武玉观察了福晋这三日,发现福晋真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繁体的数字一样一样细细对下来,拨算盘的手快到像飞,看的武玉都有些头晕眼花。

    只是……

    “错了,一匹绸缎三两三,一匹细棉,一两五,绸缎五十三,细棉六十七,应该作价……二百七十五两又四钱。”

    武玉本以为这里银两换算应该是十六进制,但事实是十进制,所以算起来更为容易一些。

    福晋定睛一看,一拍脑袋:

    “看差了看差了,字多了眼睛都看花了!”

    武玉捏起一枚桑葚,这桑葚有些熟过了,轻轻一捏,汁水便淌了出来,武玉连忙吸溜了一口,这才慢吞吞的说道:

    “当然会眼花了!那里面通篇都是字,看久了自然会眼花,要是用数字就不会眼花了!”

    “数字,何为……爷?”

    福晋也没有想到这时候会遇到胤禛,这么多天胤禛都没有进后院,可两人却在一个格格院子里相遇。

    胤禛真真正正正见到福晋之后才后知后觉得有点尴尬,但是他很是厚脸皮的转移了话题:

    “福晋怎么把账本拿到这里看了?”

    福晋没有答话,只是站起身来立胤禛行了一礼,一旁的武玉等人才从白玉床上下来,给胤祯见礼。

    只是,这一次胤禛受礼受的并不安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等福晋投来了一个奇怪的眼神后,胤禛这才堪堪止住了步子,然后将眼神到了武玉身上。

    武玉站起身后便发现了,胤禛那隐含激动又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顿时心下了然,看来这咬了鱼饵的人终于来了。

    “你……”

    胤禛这会儿头脑发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和武玉搭话,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而就在这时一些欢快活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格格,快瞧奴婢让人制的神像好不好看?”

    人未到,声先至。

    等筠心捧着那玄武神像,刚一进门后,看到胤禛的身影立在门边,差点吓得将手中的神像给丢了,还是她及时反应过来,将其紧紧的抱在怀里。

    “奴婢,奴婢有罪,是奴婢自作主张求了福晋出府的!求贝勒爷责罚!”

    筠心很聪明的没有扯武玉,将一切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筠心这会额头上的冷汗都已经要流下来了,都怪自己这些日子懈怠了!

    这些日子福晋她们又恢复了往日来西桃院聚会的生活节奏。就连唯一让他们次次来都要随身带伞的阻碍在前头,但也没见谁耽搁一日。

    而福晋她们在武玉面前都是个顶个的和善,所以筠心也渐渐不似刚入府时那般时时绷紧了神经。

    却没想到,正好撞上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胤禛,可不把筠心给吓坏了吗?要知道,如她们这样的丫鬟随意出符可是大忌!

    “你,你也信神?这是谁的神像?”

    胤禛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该怎么称呼武玉,只得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显然并没有把筠心偷溜出府的事放在心上。

    而武玉自从把饵抛出去后,便没有想要像以前那般低调行事这话。应征淡淡一笑:

    “此乃神兽玄武。”

    武玉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筠心牵起来,将那筠心怀中抱着的那玄武神像捧在手中,细细的打量起来。

    这一瞧,武玉便忍不住有些爱不释手了,筠心的眼力果真不俗,这玄武并不如寻常那般看起来凶恶不已,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圣洁的光辉,那眉目也是柔和的。

    就,还挺像自己本尊的。

    武玉的回答等于什么都没有,让胤禛顿时有些麻爪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福晋看看胤禛又看看武玉,总觉得两人像是在打什么哑谜,随后福晋走过去将武玉护在身后:

    “爷,都是妾身之错,妾身这些时日夜不能寐,武妹妹知道后,说她知道有一处的神像极为灵验,所以特让她的丫鬟请回来庇护妾身!爷若是要怪,那就怪妾身吧!”

    福晋看着胤禛那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神情,以为他是因为筠心出去大怒,故而福晋自己将此时大包大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胤禛:“……”

    什么时候玄武神兽还兼职催眠了?仔细爷好骗?!

    福晋身量并不高,站在两人中间,武玉仍能从她的肩膀处将视线投向胤禛,胤禛被武玉那清凌凌的眼神看的心中一个激灵。

    与此同时,李氏和宋氏也打了哈哈:

    “竟是如此,武妹妹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也不知道给姐妹们都说说!”

    “这神像瞧起来做的极为不错,圆眼弯眉,憨态可掬,倒真有几分神兽的祥瑞之气呢!”

    “爷没有怪她,爷有事还要和她说,你们先退下。”

    “爷……”

    “爷……”

    “爷……”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而就在这时,胤禛终于定了定心,声音加重了几分:

    “都退下!”

    “福晋,李姐姐,宋姐姐先回吧,没事的,正好我也有事想要和爷说说。”

    胤禛看着自己即便近乎呵斥也没什么反应的福晋等人听了武玉的话后,立刻接二连三的告辞,脸色别提有多好看。

    等福晋她们都走了,胤禛看了一眼武玉身边的筠心沉下声:

    “你也退下。”

    之后,房间只余胤禛和武玉两人,胤禛抿了抿唇,才觉得自己这会儿已经紧张的喉头发干,声音艰涩,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爷有事便先说吧。”

    武玉陪着胤禛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哪哪哪都不舒服,便软塌塌的在一旁的圈椅上靠坐着了。

    武玉只那么懒懒散散的靠着,可胤禛看着却不由心里紧张。

    而到这时,胤禛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发现自己似乎从没有在小格格的身上看到过紧张。

    是因为,从始至终她都足够强大,所以无畏亦无惧吗?

    胤禛已经渐渐习惯了在武玉面前属于弱势的地位,随后他也顺势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

    胤禛顺着那半开的窗户看去,他默了默,问武玉:

    “是你做的吗?”

    武玉看了胤禛一眼,很是淡然:

    “爷觉得是,就是。”

    胤禛用手捂住脸:

    “别,别,您可别叫我爷了,要是让皇阿玛知道您叫我爷,非得扒了皮不可!”

    武玉半托着腮,看着胤禛这幅崩溃的模样,语气很是轻松:

    “爷怕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胤禛抬起眼,看了看武玉,嘴唇嗫喏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你真的是,是……”

    胤禛看了一眼被武玉珍惜的抱在怀中的金色小像,憋了半晌才又吐出了几个字:

    “那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入我的贝勒府呢?我这府里怎么能承得下您这尊大佛?”

    武玉自从知道自己顿悟的异象无法掩盖便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路,看到胤禛崩溃的问自己的模样,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办法啊,你阿玛指的婚!”

    胤禛:“……”

    虽然他不介意以自己的婚事去谋取更大的利益,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阿玛随意一指婚礼就给自己指来了这么一尊大佛。

    胤禛憋屈。

    胤禛甚至想在这一刻冲到皇宫,揪着他皇阿玛的衣领要问他为什么要治这么一桩婚事!

    但是很快的,胤禛冷静下来之后,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转得飞快。

    此前小格格与自己同府而居,可是自己都没有发现小格格院子住的异状,想来小格格自有掩盖的法子。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呢?自己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她可会不高兴?

    再着,他如今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贝勒,在一众兄弟之中,他一无额娘依靠,二无母族相助,三无皇父恩宠……要是有个万一,他真的可以护住小格格吗?

    “你,若是在你入宫之前便能告诉皇阿玛你的真实身份,皇阿玛把你供起来还来不及,怎会让你下嫁于我?”

    是的,下嫁。

    胤禛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后,已经将自己放到了很低的位置。

    武玉喝了一口茶水,然后一伸手握住了胤禛正在转动扳指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当然是因为之前我因为某些原因就和你们人族一样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不过嘛,现在我能有顿悟,还要多谢你……”

    “谢我?”

    胤禛今日的冰山人设彻底崩掉了,这会儿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武玉。

    而后便见武玉巧笑倩兮的答道:

    “是谢你额娘啦!”

    胤禛:???

    胤禛彻底懵了。

    “行了,既然爷已经知道了,那爷就去告诉想知道的人吧!正好也该用午膳了,我就不留爷了!”

    武玉挥了挥爪子就要赶人,她敢肯定胤禛这些日子的反常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而胤禛能这么反常,外头还没什么传言肯定是有人撑腰,武玉等的就是胤禛背后给他撑腰的人!

    不过,在他出来前,武玉懒得说太多,反正到时候还是要重复一遍,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胤禛憋了满肚子的疑惑,却也只得憋屈的被赶出了西桃院,毕竟神兽都发话了,他在赖着像什么样子?

    苏培盛等在外头,看着胤禛脸色难看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摇头。

    看来爷又在武格格这里碰壁了,他也并不曾见过武格格这般的奇女子,力道比男子还要大就不说了,听爷的意思是连那种事都是压着爷的。

    啧,爷可真可怜。

    不过,苏培盛到底知道顾及着自家主子的颜面,小生的为胤禛挽尊:

    “爷,武格格胆子小,奴才瞧这刚才福晋,李格格,宋格格她们都脸色不怎么好的走了,向来是武格格怕得罪了她们的不敢留您。爷要不要去其他主子的院子瞧瞧?”

    没了武主子,还有千千万万个主子呢!爷您看开一点!

    苏培盛话音刚落,胤禛脸色难看,咬牙切齿:

    “住口!跟爷入宫!”

    这个傻狗!福晋她们哪是嫉妒,她们是怕爷怎么了小格格!

    不是吧,爷不会是因为在武格格这里碰壁了,所以准备去找指婚的皇上告状吧?!

    苏培盛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还不自知,甚至心里莫名升起这个荒谬的念头。随后他连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可真是魔障了。

    福晋等人虽然回去了,可全都把自己往日埋着的眼线都拉出来,盯着武玉的院子,生怕再有个万一自己也好及时过去求情。

    只是她们却没想到,她们走了不过一柱香,便得到眼线传话说是贝勒爷脸色难看的走了。

    “爷当真走了?”

    福晋有些惊讶地问秋落,秋落立刻将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细细地禀报道:

    “是,听说爷打西桃院走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还隐约呵斥了苏公公一声。”

    “苏培盛那家伙惯会看人脸色,怎的也有他吃亏的时候?”

    这话秋落并不敢答,而后便听福晋又问道:

    “那你可知爷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只是听说马房那边得了令,说爷要用马车!”

    福晋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惊讶的瞪圆了一双眸子,爷是什么人?那是上朝都勤勉的走着去的!

    这会儿能套马车,除非十万火急之事,否则寻常用不到的!

    可是不过就是一个小丫鬟出府请了一尊神像回来的,爷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

    不会是……爷去找皇上说道此事了吧?

    不得不说,在同一时刻福晋和苏培盛的脑回路之间对接了,只是等她回过神后又忍不住啼笑皆非。

    自己,怎么会想到这里呢?

    “那武妹妹呢?爷可有训斥她,她可有不高兴的?”

    福晋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自己的私库有什么好玩的,毕竟此事是自己为了给武妹妹行方便,却没想到武妹妹只用了一次便为她惹上了是非。

    福晋不问还好,一问秋落的表情那叫一个五颜六色,她憋了憋,过了好久才低声说道:

    “咳,武格格,武格格并没有不高兴的,甚至还准备午膳用锅子,方才让人在奴婢这里递了信儿,请福晋一起去用呢!”

    福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来吃亏的总不是武妹妹,福晋说完这话便让秋落等人准备好,自己在私库里点了一个由珍珠穿成的小兔子捧在手里,便去赴宴了。

    而另一边套了马车,直奔皇宫的胤禛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告状意味,直奔了康熙的乾清宫。

    因为之前胤禛府上发生的天气异像,让康熙对这个自己以往并不曾仔细关注的儿子关注度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他甚至下令给了胤禛随意出入宫禁的特权,还叮嘱梁九功:

    “四贝勒若求见,无时不可见也。”

    什么意思呢,就是遇到胤禛一旦要求见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见!哪怕是康熙在造人,梁九功都得上去通传!

    不过,今日胤禛来得时间倒是巧,这边康熙刚给德妃传过话说要去她那里用午膳,这边胤禛就已经来了。

    清宫之中,子以母贵,母以子贵比比皆是。如今,虽然时隔半月胤禛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因为那天气异象发生在四贝勒府的上空,便已经足够康熙高看他一眼了,所以对于德妃也是多宠爱一二。

    往日里,依着德妃如今四十高龄的年岁,康熙一月能去瞧她两次已经是多的了。可是半月里康熙足足去了四次,虽说每次康熙只是略坐坐就走了,可是对于后宫中的女子来说,也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

    胤禛头脑一热冲到了康熙的面前,对上康熙疑惑的眼神,他的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往日虽不善言语,但也并不是今日这般连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老四,可是有发现了?”

    见着自己的四子实在是太过奇怪,康熙瞧了胤禛一眼,没忍住率先开口问起,而后便见胤禛轻轻的点了点头。

    康熙得了这么个结果立马坐正了,看着胤禛催促道:

    “不知是那位神仙降世还是……”

    胤禛坐在乾清宫的椅子上被周围的暑气泡着,才觉得自己因为激动冰凉的四肢渐渐回暖,他抿了抿唇,声音轻浅的几乎都要听不到。

    “她乃是,玄武神兽……”

    “神兽!!”

    胤禛看了一眼激动的眼睛一下子都亮起来的康熙,又慢吞吞的补了一句:

    “她是个女子。”

    康熙惊的拍案而起,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胤禛看着这样的皇阿玛,心中终于终于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爽。

    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惊了!

    不过大雷还在后头。

    “她乃是皇阿玛亲自下旨指给儿子的格格。”

    也幸亏康熙这会儿没有喝茶,不然一定一口喷出来:

    “到底是谁?!”

    毕竟若是细论起来,胤禛府上的每一个女子都是康熙亲自指过去的。

    可是,自己这个四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自己随便指过去一个女子,竟然是一只神兽。

    不过,神兽……

    她和自己这个四子在一处,康熙想了想胤禛那兄弟之中最差的臂力和武力值,忍不住在想:

    别是吃亏的是自己儿子吧!

    胤禛还不知道自己皇阿玛一眼看过去就真相,他深吸一口气,答道:

    “她乃是儿子府上的武格格,前些日子,儿子一直都将重心放在前院,并不曾去后院。今日兴致起来去了后院一趟,才发现其院子处的奇妙之处!”

    胤禛将自己傻不拉叽,在武玉院子周围走走退退,做的各种测试对康熙说了一遍,然后才继续道:

    “而今日,儿子正好撞到她让自己的婢女为自己铸了一尊金身回来才知道……”

    胤禛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捂心口。

    他宁愿做一个快乐的糊涂蛋啊!

    “是她!朕记得之前你为朕献上的那盒药膏,便是由她亲手制出!由此看来,神兽果真是神兽,自带祥瑞之气,连制出来的药都胜太医院多矣!”

    胤禛彻底无语了。

    他皇阿玛已经都吹上了,他还能怎么样?不过也是因为那的意象是自己亲眼所见,这会虽然康熙在吹,可是胤禛却没有半点觉得不对劲的。

    最多,也就是替武玉脸红吧!

    等康熙长篇大论完后,让梁九功立刻将自己之前还没有用完的那盒药供起来,日日为其焚香祈福,然后便站起身准备和胤禛去他的府上瞧瞧。

    于是,康熙就直接干脆利落的爽了德妃的约,和胤禛一起出宫了。

    毕竟,一个可能是神兽的女子和德妃比起来,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这厢早就得了康熙要来用午膳传话的德妃,殷勤的准备了一大桌子康熙喜欢吃的菜肴,还满脸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冲着殿门外凸人设。

    力求让康熙过来的第一眼便看到自己的一片慈母之心,说起来,这个自己并不期盼的孩子,竟然让自己在皇上那里重获宠爱,要不自己多留他些时日?

    毕竟,他与自己也算有一场母子之缘。

    德妃正在心里如是想着,但很快便得到了霜佩的禀报,说康熙不来了。

    德妃哪里能高兴,只强忍着怒气让霜佩前去打听,后来得知康熙是和胤禛一同出宫了,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将自己桌上摆着的筷子连同瓷碗一通砸了出去。

    “逆子!本宫果真是生了一个白眼狼!”

    怒气刚过,德妃便忍不住抱着肚子叫起痛来:

    “快,叫太医来,叫太医啊!让皇上来看本宫啊!”

    永和宫顿时乱作一团。

    而另一边的贝勒府中,一辆并不打眼的马车慢悠悠的从偏门行进了府里。

    起初,胤禛本来是想让人开正门,让所有人都来迎接康熙的。可是康熙并不欲兴师动众,虽然武玉是神兽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康熙还是准备亲自确定,便直接拒绝了胤禛的提议。

    此前,康熙听胤禛给自己描述他自己做的各项测试时,还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傻乎乎的。但是真等他自己真正面临那样的奇异的一幕时,也没忍住和胤禛之前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进几步,雨丝乱舞,退几步,骄阳悬空。

    简直像是雨神停在这儿了!

    苏培盛和梁九功对视一眼,眼含同情,他见着爷傻了都觉得天要塌了,这位梁大总管应该比自己更惊惶才是!

    却没想到,梁九功只淡淡的回看了苏培盛一眼,露出了一个高贵冷艳的笑,仿若泰山崩而色不改。

    苏培盛:佩服佩服!

    梁九功:万岁爷傻了怎么破[麻爪]

    康熙忍不住啧啧称奇的同时终于玩够了,这才和胤禛朝西桃院走去。

    “你这,就让人家住这么偏的地界?”

    随着武玉实力愈来愈强,雨幕遮挡的地方也变得大了些,康熙和胤禛走了半刻,才能隐约看到不远处的西桃院院门。

    “儿子府中一切皆是由福晋安排的。”

    胤禛诚实的回答。

    他也不知道福晋和武玉玩那么好,怎么就没给她换处好地方呢?

    “朕听说,四福晋向来最是贤惠大方,并不是拈酸吃醋之人,怎的也……”

    康熙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年轻时温柔小意,善解人意的德妃之前还曾仗着自己有孕将自己从王嫔处叫走过,就不再多说了。

    只是等康熙和胤禛走到了西桃院外,便被一阵浓烈而奇异的香味弄的忍不住齐齐吞咽了口水。

    他们急匆匆的来,可都没有用午膳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还差二十三个字才一万_(:3」∠)_今天晚上我加个班,争取后面把更新时间稳定下来![握拳]感谢在2021-09-10 21:45:21~2021-09-12 00:2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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