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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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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理被带到衙门,跪在堂下,看到沈兰和那对夫妻,心中便猜到自己是来替沈兰作证。

    但接下来费源说夫妻二人指认刘长理在糕点中下毒。

    刘长理一惊,不解的看向夫妻二人。

    问他们为什么要冤枉自己。

    沈兰也是相信刘长理,开口质问夫妻二人。

    “明明是是刘郎中救下了我外祖父,又怎么可能是她要毒害外祖父?”

    丁春华说,因为她想毒害的人不是申叔而是他们一家三口。

    “这位刘郎中,你可承认糕点是你买了送给我们一家三口的?”

    刘长理承认糕点是她买给小女孩的,但她能确保没有在糕点里下毒。

    夫妻接着说,那日城门口义诊他们也以为刘长理是好心为他们孩子义诊,但刘长理却私下无意中看到了夫妻二人身上的一尊白玉观音,见财起意,要夫妻二人用那尊白玉观音报答。

    夫妻俩念在这是长辈旧物没有答应,而是选择用钱报答。

    所以一定是刘长理怀恨在心蓄意谋害,才在糕点中下毒!

    他们为了感谢申叔的照顾,把糕点送给了申叔一份,没想到却意外害了申叔。

    “大人,我们实在是冤枉的啊!”

    刘长理反问为何他们没事。

    夫妻说他们舍不得吃就将糕点都让给了女儿吃,而在他们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昏迷了。

    费源大怒,混账,你们孩子昏迷为何不早说!

    夫妻二人哆哆嗦嗦说他们原先也只以为小女孩是中暑昏迷,被沈兰这么一说才想起她可能是中毒了。

    费源让人快去救小女孩。

    刘长理也是惊愕,觉得这夫妻俩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便和费源说喂小女孩喝催吐汤,再多饮水。

    今天是柳淮周告假的最后一日,原本他都是在家侍奉生病的母亲。

    听他娘一直惦记着费泽,柳淮周就来费泽府中和费泽聊自己娘最近也想费泽了,让费泽抽空去看看她。

    柳淮周母亲和费泽母亲是闺中密友,关系很手要好。

    费泽便说自己母亲自从上次看望过伯母之后,也一直挂念着伯母的病情,等伯母病情稳定后,他便陪着母亲去看望她。

    柳淮周笑着说好,他的随从突然进门低声附耳和柳淮周说了什么。

    他表情一变,看向费泽。

    “费泽兄,刘姑娘被人冤枉下毒害人,如今就在衙门。”

    费泽大吃一惊,“她怎么可能害人!”

    与小郎中相处也有些时日了,费泽能看得出她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况且刘长理在祁城没和别人结怨,上一个有仇的已经被关入了大牢。

    难道是曹明康家人寻仇来了?

    费泽脑子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还是坐不住跟着柳淮周一起去了衙门。

    二人匆匆赶到衙门旁听。

    听到夫妻说糕点有毒,费泽更加确定刘长理是被冤枉的。

    便闯进堂中,向费源说明糕点是他亲手帮刘长理送给这对夫妻,他也亲眼看到小女孩当场就吃了一块,明明就没事,所以刘长理交给他的糕点不可能有毒。

    夫妻相视一眼,神色有些惊慌。

    卢呈宝眉头一皱,恍然大悟般急切的说,“我明白了,是郎中给我女儿治病的药中有毒,而我们却不知道曾经将糕点与药材放在一起,才导致后来糕点也有了毒。”

    丁春华一听也跟着附和,“是啊,大人!我们是不知情才将糕点送给申叔,无意中害了申叔,但真正害了申叔的是这个郎中才对!”

    卢呈宝咬咬牙接着说,“就是她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沈兰在一旁听着都糊涂了。

    费泽大怒,拂袖说,“好一个恩将仇报,我亲眼所见她为你女儿治病本出于善心,明明分文未取!”

    卢呈宝垂着头,沉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公子可不要被她所欺骗。”

    “混账!”

    在堂上的费源见到费泽大动肝火颇感意外,抬手示意人维持堂下的秩序。

    “请肃静!”

    捕快忍不住站出来为刘长理作证,说她不是贪财的人,反而自掏腰包为人义诊。

    费源谴责的看了捕快一眼,捕快知道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自己如此说话就是被私情影响,便闭上嘴巴退了回去。

    费源心中自然也不相信二人说辞,但查案只相信证据。

    于是费源命人把小女孩喝的药渣带去检验。

    想不到药中的确有毒,是过量的硫磺。

    刘长理说自己能确保交给夫妻二人的药中没有硫磺,小女孩安然无恙便可证明。

    夫妻俩阴狠一笑,她可是个活生生的证据。

    他俩发现申叔被刘长理救活后又怎么会放过小女孩?

    派去救小女孩的人摇了摇头,示意费源小女孩没有被救过来,费源表情沉了下来。

    刘长理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那个小女孩才那么小,怎么就

    看向夫妻,夫妻二人脸上是装模作样的悲伤痛哭,但就是看不到一滴泪水。

    难道真是她的父母要杀害她?

    到底是什么原因?

    捕快把从一家三口居所搜到的白玉观音呈上来。

    丁春华一看就说是刘长理看到这尊白玉观音才对她们一家三口起了杀心,说着扑过去作势要掐死刘长理。

    “你个歹毒的郎中!为什么害我女儿!”

    卢呈宝也跟着一口咬定刘长理害了自己女儿。

    费泽连忙护住刘长理,却被丁春华抓伤了手背。

    费源一看费泽受伤也下意识提高声调呵斥丁春华,挥手叫人拉开了发狂的丁春华。

    刘长理咬着下唇,看到脸色严肃而阴沉的费泽,内疚的抓住他的手腕想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费泽却拂开她的手,不自然的将手藏到身后,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妇人下手怎么这么阴毒,他感觉手背上的划痕已经出血,幸好拦下来了,否则要是真挠到小郎中脸上,还不知道会如何严重。

    薛无情等在小济堂,安逸的躺在摇椅上,还睡了一个小觉。

    等肚子开始饿得打鼓的时候,薛无情抬头看着院子,已经傍晚了?

    怎么也不见刘长理回来,薛无情意识到不对劲便急躁的去菜市找刘长理,问了几个人都说刘长理被捕快抓走了,不禁大惊失色。

    薛无情匆匆赶到衙门,抓着一个衙役就问刘长理为什么被抓。

    衙役刚想发作,看到薛无情掏出了圣上御赐的金牌,便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将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薛无情大喊荒唐!

    便冲进衙门,大喊,“为什么抓我徒孙。”

    费源知道他是圣上看重的神医,抬手阻止了要上前驱赶他的捕快。

    费泽一见他,便心头一动,向费源说请薛无情救治小女孩说不定小女孩能有一线生机。

    然后冷冷盯着跪在一边的夫妻二人,“若小女孩被救醒,自然就知道刘长理是不是被冤枉的。”

    夫妻二人默不作声,心里却同样想着,‘哼,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薛无情虽然不明所以,但听到救活小女孩就能知道刘长理是不是被冤枉的,自然连声答应下来。

    “你们就等着瞧!老夫可是能枯骨生肉的神医!快,来个人带我去救人啊!”

    费源指派一个捕快带薛无情下去,恭敬的说,“那就麻烦神医了。”

    “多谢薛神医,若有什么需求尽管与我提。”,费泽将希望寄托在薛无情身上,即使他要什么奇珍异宝他也会去找来。

    “老夫救自己的徒孙,何须你们来谢!”

    薛无情被整的不耐烦,看着刘长理神色才缓和下来。

    “好孩子,师祖相信你。”

    刘长理感动的点着头,心中一暖。

    她今天被这么莫名其妙的冤枉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明明是要救人,却接连听到申叔和小女孩出事。

    在不明真相之前,她心中还是怀着内疚。

    薛无情看了费泽一眼,便跟着捕快就去救治小女孩了。

    夫妻二人顿时额上生出冷汗。

    怎么这事变故如此之多!

    还凭空冒出个神医来!

    等待薛无情救小女孩的过程中,费源让夫妻俩再次重复刚刚指认刘长理的事。

    丁春华正要开口。

    费源思考了一瞬,指明让卢呈宝说。

    卢呈宝结结巴巴说了,边听他说刘长理边在思索,终于抓住了一丝她忽略的细节。

    刘长理问卢呈宝。

    “你说小女孩是喝下药之后陷入昏迷的,对吗?”

    “自然,就是喝下你的药,我女儿才昏迷的!”

    “好,硫磺入口中毒之人明显症状就是腹胀,请问小女孩中毒症状如何?”

    见过小女孩情况的衙役开口回答,“小女孩是明显口鼻中出现中毒症状。”

    卢呈宝和丁春华一怔,有些不明白刘长理的意思。

    刘长理对着夫妻二人冷声说道,“你们撒谎!”

    “我女儿就是硫磺中毒,这有什么区别?”

    “口鼻出现中毒症状,说明硫磺是以吸入性方法导致小女孩中毒,而不是喝药!”

    卢呈宝额头频频冒出冷汗,却不敢抬手去擦。

    这时堂外也传来声音,捕快带着申叔走进来。

    原来是清醒后的申叔知道刘长理被冤枉后,便挣扎起身被杨子修扶着赶到公堂。

    申叔说他是无意撞见夫妻二人偷偷摸摸的在均分一些财物后,吃了他们送的糕点才中毒。

    而此时薛无情也把小女孩的命从鬼差手中抢了回来。

    小女孩意识不清的就开始大哭,大喊救命。

    薛无情用针灸刺激她快速恢复神智,小女孩疼得挣扎,但薛无情却让人死死按住她。

    小女孩去除余毒后,身体还是很虚弱。

    薛无情皱着眉看着小女孩,咬咬牙还是掏出身上的一个金色药瓶,拿出一粒药喂小女孩吃下去。

    乖乖,这可是他花了价值几万两药材提炼的补神丸,总共才二十粒,除了圣上还没第二人吃过,但为了徒孙的清白,他今日就豁出去了!

    补神丸效果立竿见影,小女孩吃下一粒后便恢复了神智清醒过来。

    看着自己被几个陌生人围着,惊恐的拉着被子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你,你们是谁?”

    “啊!他们要杀我,救命!救命啊!呜呜呜。”

    “爹娘救我!芸儿好疼!”

    小女孩似乎一时陷入了意识的恐慌中,无法自拔。

    薛无情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正一脸愁容的揉搓着自己的长须眉,与一旁的捕快大眼瞪小眼,皆无头绪。

    五大三粗的捕快想了想还是自己来吧,柔声安慰小女孩。

    “孩子,这里是衙门,所有坏人都不能伤害你了,你只要告诉我们谁是坏人,我们就把他抓起来!”

    薛无情连声附和,急切的凑到小女孩身边,“你一定要说实话,我徒孙还等着你作证呢!”

    小女孩被薛无情的动作吓得一缩,捕快尴尬的看着薛无情,薛无情识趣的站去了一边。

    哼,人还是我救活的呢!

    “帮你治病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小女孩回想了一下,记起了那个温柔亲切还答应给自己买糕点吃的大姐姐,于是点点头。

    捕快问,“那个姐姐有没有想要害你呢?”

    “没有!姐姐还帮我治好了病,姐姐是好人!”

    松了一口气,捕快继续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吗?”

    说到这,小女孩突然瞪大了眼睛,抓着捕快的手指。

    “是他们要杀我!”

    捕快知道事情的真相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了,便带着小女孩回公堂之上。

    薛无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扬声说,“小丫头,老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会儿可要把知道的原原本本讲出来!”

    小女孩被捕快拉着,回头对着薛无情认真的点着头。

    看见小女孩被带到了堂上。

    夫妻二人顿时脸色惨白。

    怎么就活过来了!

    小女孩看到夫妻二人小小的身躯哆嗦起来,看起来很是惊惧。

    刘长理便替她挡住了夫妻二人的视线。

    扬声说,“你别怕,堂上是祁城的费府尹,清廉公正,会为你做主。”

    小女孩这才开口,指着那夫妻二人,稚气惨白的脸上满满是刺骨的憎恨。

    “他们并非我的父母,而是杀害我父母的歹徒!”

    众人大惊。

    费源点点头,目光冰冷的看向夫妻二人,似乎已经判定他们的死刑。

    难怪,所以他们对小女孩的死并不在意,反而借着小女孩的死一个劲咬定刘长理下毒。

    夫妻二人浑身发抖,似乎知道自己已经败露,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小女孩似乎知道自己安全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心中的委屈都用泪水发泄了出来。

    真相大白。

    这对夫妻本不是小女孩的父母,而是游荡在野外臭名昭著的雌雄大盗。

    夫妻二人在路上遇到小女孩一家逃难,看到他们家境殷实便起了歹念。

    等月黑风高时,动手杀了小女孩的父母抢走财物,搜罗东西的时候发现了马车里中暑意识模糊的小女孩,见小女孩姿色不错便打算抱进祁城卖去青楼或是卖给别人做奴婢。

    小女孩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夫妻二人便挣扎,高声喊着自己父母却无人回应。

    夫妻二人边掐着小女孩的手臂边威胁说他们已经把她的父母都送上黄泉了,如果她不听话就掐死她。

    小女孩疼得眼泪婆娑,被拽出马车后看到了父母惨死的尸体,又惊又惧直接昏了过去。

    之后夫妻二人就装作小女孩的父母,背着小女孩进了祁城。

    被安排住到阡陌巷中。

    申叔好心给他们安排好居所,担心他们没有粮食想叫他们一家人来自己家吃饭,却无意撞见他们均分财物时因为一尊白玉观音起了争执。

    夫妻发现了申叔,连忙解释夫妻二人只是普通争吵,见申叔将信将疑的走后,夫妻俩起了杀心。

    在糕点中下毒送给申叔吃。

    原本俩人打算买了小女孩再跑路,没想到听到申叔被救活。

    情急之下,便随手拿过手边装着硫磺的布捂住小女孩的口鼻想要杀死小女孩。

    正收拾好东西要逃走的时候就被捕快抓住了。

    费源命人将小女孩被害的父母的尸体找到了,确认了夫妻二人的恶劣罪行。

    夫妻二人最终坦白了所犯下的罪行,被判处死罪,打入大牢等候问斩。

    刘长理最终被还了清白。

    而堂下的小女孩哭声凄惨,让人心中不忍。

    沈兰扶着申叔告谢费源、刘长理后便离开了衙门。

    “不知她以后该何去何从。”,刘长理回头惆怅的看着小女孩单薄的身影。

    “想必会送回家乡寻找剩下的亲人吧。”,费泽轻声说。

    二人走出衙门,杨子修陪着薛无情等在台阶下,看刘长理走出来便一脸欢喜的迎上去。

    “师父!”

    “徒孙!”

    杨子修和薛无情望向对方都是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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