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一名，谁与争锋
七天国庆假期一晃而过，才到学校，迎接他们的就是期中考。
考试座位按照上次月考的成绩来排列，从高到低，一个成绩一个座位，30个萝卜一个筐。
考试当天，天空落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进耳朵里。
好巧不巧，岳熙，安流还有席小舟是同一楼层，考场号分别是1、2、3。
“真巧。”安流看着楼下一朵朵在雨中展开的“蘑菇”，小声感叹道。
“巧啥呀，这tm是实力。”席小舟把伞放在护栏边，咬了口还温着的窝窝头。随后乐滋滋地瞅着一个伞被风吹得往后翻的男生，说了句傻x。
“哟，熙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席小舟瞥了眼破天荒考前看笔记的岳熙，被后者白了一眼。
安流也拿出笔记慢慢翻看，不过只看早就折叠起来的部分。这是岳熙教给她的方法，把拿不准的部分和难点折叠起来，进考场前扫一眼，加强记忆。
席小舟漫无目的地四周扫视了一圈，看见黄伊在对面楼上冲自己招手招得正欢快。席小舟扬起嘴角对她笑笑，听到对方喊着中午等她一起吃饭，他大声地回了句好，楼下楼上不少人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们俩，黄伊笑得更欢快了。
预备铃声响起，部分同学收书进考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部分同学仍旧要在门外坚持到最后一秒。
恰好，他们三个都是属于前者，这是多年来一起考试养成的默契。
岳熙的座位在一组最后一排，邻桌是沐奕。
王灼华走进教室，脸色不太好看，他身上有些潮湿，刚刚在路上时伞差点被风吹坏，淋了雨，幸亏没成落汤鸡，勉强算个斑点狗。
但当他想到那个赌约时，不禁觉得身心舒畅。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
他走后，一组一座的同学和三座的同学交头接耳起来。
“你听说那个赌约了吗？考第一那个。”边说边看着王灼华的背影笑。
“当然，”另外一个同学心照不宣地笑着说，“咋了，你想放水？”
“不放，我妈答应我考好了买新手机。”前者笑得欢实，眼里是势在必得的精光。
后者带着同样的表情回了句“me，too“
两人看戏般看着王灼华朝趴在桌子上的岳熙走去，眼中再次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岳熙和没骨头一样在桌子上趴着，脑海里重点知识如ppt般播放。
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岳熙无力去看，她脑海里的ppt卡住了，卡在一句诗词上。她偏过头想问问旁边的沐奕，一抬头，一张大脸怼在自己眼前，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黑眼圈浓重得难以忽视。惊得岳熙猛地往后缩，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回过神，刚刚的那句诗已经趁机溜走，直接不用再问，反正也想不起来了。
岳熙有些不悦地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人，等着听对方的来意。
偏偏岳熙生了张略带婴儿肥的苹果脸，远山眉下，澄澈的杏仁眼眼尾微微下垂，水滴鼻，樱桃唇……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只懒洋洋躺着晒太阳的小绵羊，人畜无害。哪怕生气，也透着股娇憨。
对方丝毫未察觉她内心的不快。
见对方傻站着什么也不言语，岳熙耐心告罄。
“有事？”
“没，就看看你。”王灼华笑得宠溺，一副看自己媳妇的模样。
岳熙顿时感觉一阵不适，皱了皱眉不想言语。
空气顿时安静，但王灼华显然并未对此感到尴尬，他还抽空瞥了眼最后一组最后一排坐着的竹雨青，示意对方少多管闲事。
本着只要我脸皮够厚尴尬的人就不是我的原则，岳熙也一言不发，无视周围同学探寻的目光和眼前人腻歪歪的眼神，稳坐如钟地继续在脑海里播放重点知识ppt。
一个诡异的气场由俩人之间开始扩散，涟漪般一点一点波及了整间考场，直到监考老师进来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考完语文，岳熙满脑子想着“会当ling绝顶”的“ling”是哪个，有人特意等在座位前也未在意，直接绕过。
“岳熙”，那人说，“等我……”
岳熙头也不抬地快步走出考场，只想去翻语文课本确认。
目睹全程的沐奕顿时觉得那王灼华有几分可怜，喜欢上了岳熙这么个小没良心的玩意儿。心里是这么想的，却莫名觉得心情怪愉悦的。
另外一头，都是提前交卷的席小舟和黄伊在食堂吃饭，黄伊抱怨家里最近买的绿色小南瓜特别难吃。
“你们是怎么煮的？”席小舟问。
黄伊顿时有些惊奇，自己也就抱怨几句，不知道席小舟为什么要问这个。她如实回答水烧开后下瓜，加调料，然后搅拌等熟。
“用冷水煮试试。还有，在水开前不要搅拌，不然瓜会病1。”
黄伊觉得席小舟的说法颇有趣味，继续追问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席小舟一本正经道：“等到水开后，会有些白色泡沫，用汤勺撇干净，这样汤才会更清。”
黄伊点头。
“然后加入调料，尽量多煮一段时间，如果汤不够就加水，注意噶，要加热水，然后确认熟不熟前可以用筷子夹一下，轻易碎了，就可以尝尝熟透了没有。”
黄伊人带着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席小舟，刚刚想夸席小舟厉害，却被旁边的人抢先。
“说的有几分道理啊。”
两人被突然冒出来的教导主任吓了一跳，但对方似乎已经沉迷于菜谱，自来熟地坐在他俩旁边，追问席小舟有没有别的技巧。
这件事瞬间传开来，以讹传讹，到最后甚至传成了舟哥谈恋爱被捕，被罚背菜谱。
这边的画风是刺激且平和的，另外一边则不然。
安流看着为考试而神情严肃的岳熙，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特别是在听了沐奕带来的最新情报后。
见状，趁着中途休息，秦巍巍问岳熙为何不肯接受王灼华，毕竟对方条件不错，对她还上心。顺水推舟应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岳熙回答的言简意赅：“因为他居心不良，我无福消受。”
“直接说不喜欢，看不上呗。”秦巍巍回答的也一针见血。
后来，坐不住的不只是安流，还有秦巍巍。
秦巍巍自告奋勇要去帮忙岳熙排除考试的影响因素，和安流一块儿，在王灼华再次走来时做了回程咬金，拦住了他，并企图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王灼华意识到这是不对的。
可惜王灼华并不想搭理他俩，目不斜视走开的同时，还警告他俩这是岳熙和他的事情，让他们管好自己就行。
秦巍巍气得跺脚，许久不见的兰花指都再次掐了起来。
宋潇潇听说后气势汹汹撸起袖子，拽着秦巍巍，一心要去把场子找回来。秦巍巍好说歹说才安抚住了她躁郁的小灵魂。
考试结束后，岳熙第一次有了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筋疲力尽地趴在桌子上苟延残喘，整个人都蔫蔫的，就等着成绩出来给自己痛快一刀，尽人事，听天命。
秦巍巍本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态度，约着宋潇潇三天两头往办公室跑，打探小道消息。
终于，成绩出来了。
第一名，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