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礼物
翌日清晨
边城将军府和苑内。
古朴雅致的房间,一个紫衣少女不停忙碌着,她在房门前檐下给红彤彤的灯笼续蜡烛,这灯光不能熄,得从年三十一直点到元宵节,寓意生命长久。
又把床品都换喜庆的红色,希望新的一年日子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寄奴说,陆将军肯定不会有事,他和主人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他们当奴婢的不能慌,不能乱,得稳重,得替主人守着家。
木蓝也坚信主人吉人自有天相,她每日一早过来收拾屋子,把里外都擦得亮堂,主人回来一定很开心。
“当当当”
门口传来一声叩门声。
门没关,木蓝回头就看见了白衣胜雪的严陀。
男人身长玉立,白袍淡雅,他开门见山温和问道
“你主人,她还没回来吗?”
两天的时间,神医已经过来三次了。
要不是寄奴千叮咛万嘱咐,木蓝早就控制不住想告诉他。
她的主人不见了……
木蓝稳住心神,微微笑着说
“对的,神医有什么事吗?”
清雅绝尘的男人答非所问,他温柔开口“她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木蓝摇头
“她,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木蓝摇头
不管严陀问什么,木蓝皆摇头。
好不容易打发走严陀,又来了一群小孩,三个孩子走后,川柏,熊材等人又来了。
这个大年三十,简直让木蓝过得心惊胆跳,她现在真的很害怕有人上门问她的主人在不在。
心中无时不盼望主人能脱险,早日归来!
大过年的,陆将军和苏大人一起不见踪影,让很多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
也让暗中很多人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但见王府和军营皆平静如常,所有人都井然有序,有的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十五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树阴满地日当午,騩翼山崖间的石洞里。
苏甜悠悠转醒,这一觉她睡得特别踏实。
“唔~”她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动作间,她觉得肩膀不疼了,她把衣领拉开一个小缝看去,青紫的痕迹淡得快看不见了。
准备下床时,目光触及到身下厚实的玄色披风,自己原来一直睡在陆京墨的披风上,怪不得一晚上都觉挺柔软的。
苏甜站起身移至石床外,她突然惊讶出声“豁,陆将军,您怎么坐这儿啊?”
只见一个沉稳的男人挨着石壁坐着,地上垫着苏甜的一件月白色冬衣,上面有明显人躺过的痕迹。
“离火堆近,暖和一些。”
石床有苏甜腰高,她昨天是踩着一个木墩子上去的,现在下去的时候有些困难,她双手撑着石床小心翼翼伸脚够住木墩子,才行云流水滑下床。
先把洞门口的树杆和芦苇移开一些,让光线照进来。
苏甜身体恢复正常,心情不错,她杏眼含笑,脆生生说道“谢谢陆将军,我感觉今天脸都不僵硬了”
“还有淤青吗?是不是已经恢复原样了?”
陆京墨目光落在少年精致的小脸上,,一张白皙的脸蛋透出淡淡的粉,绯红的眼角像是被人欺负后残留过的痕迹,原本触目惊心的肿消了,只余淡淡的紫痕,像媚丽的落日余晖映照着一样,让少年如玉的肌肤更显绝丽,容色照人。
男人声音低沉“嗯”
苏甜心情大好,她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情,开心跑去叠宽大的玄色披风。
“今天是大年三十呢”她声音里拖着长长的尾音。
将叠好的披风捧至陆京墨面前,她笑吟吟说道“这是我给您准备的新年礼物,虽然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但是无论怎样,都希望陆将军余生温暖无恙,万事顺遂!”
闻言,陆京墨垂眸看去,玄色披风被叠得整整齐齐,在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格外厚实柔软。
少年似乎总是怕他冷,每次都送他保暖的东西。
陆京墨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一向沉稳的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声音低沉有磁性“有心了”
“将军府也给你备了年礼,回去后找寄奴领吧”
“好!”
苏甜眉开眼笑。
这波不亏!
两人吃过饭,苏甜在这小山洞待不住,她把所有的冬衣套在身上,拿过金刚爪准备出门。
“我和你一起!”
苏甜惊讶回头,她是幻听了吗?
在见到微跛着脚向她一步步靠近时,她秀眉微蹙,扬声道“您腿部有伤,得好好休息”
深可见骨的伤口啊,脚筋都被切断了他还能走?
看出少年的关心,陆京墨冷硬的面庞柔和一些,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药有奇效,轻微走动不要紧”
“要多活动,我的内力才能更快恢复,你不想早点离开这儿?”
陆京墨的话成功说动苏甜。
她连忙上前,对陆京墨伸手,清脆声音道
“那我扶着您吧”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陆京墨已经不排斥与少年的身体接触,他自己都没意识在少年刚伸出手时,他就很快把手递过去。
只是刚硬的手臂被少年纤手托起时,他没把自己的力量放上去
一根脚筋而已,
曾经脚骨断裂他都可以咬牙走下去。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他神色不明收回手,淡淡开口“走吧,不用扶”
因为有陆京墨的原因,苏甜没有走多远,就在山洞附近转悠,挖了几棵黑菜,陆京墨从洞穴抓出一条有苏甜手臂粗的黑色蛇,吓得她寒毛倒了,背脊发凉。
晚上的蛇羹也是陆京墨做的,虽然没有盐,但味道鲜美,苏甜忍着害怕只喝了一碗。
晚上睡觉,苏甜只要一闭眼就是那条蛇滑溜溜乌黑无骨的样子。
她起来检查洞口,把所有的宽大缝隙都封得死死的。
陆京墨看出苏甜的意图,他冷冽的声音说道
“蛇在这个季节都在冬眠,不会闯进这里的”
苏甜依旧头皮发麻,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成群结队的黑蛇吐着蛇信子向着他们洞口游来,她面色苍白,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
在她又一次准备下床去检查洞口时。
一声轻响,陆京墨矫健翻身上了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