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惩
郁昕翊“哦”了声, 停顿了片刻才抬手抚过她一头如绸长发,温声问:“那我帮你补回来?”
柳恩煦长卷的鸦睫缓缓掀开,仰起头的同时尖尖下颚不经意搭在他下腹的敏感处, 晏晏笑道:“好啊, 昨晚你没赶回来还是要惩罚的。”
郁昕翊觉得她这时候的纤娇分明就是肆意报复,他向后挪了挪身子,弯下腰来, 边将她从木椅上横抱起来边问:“怎么惩罚?”
柳恩煦放松地将脑袋懒洋洋地倚靠在他肩头, 直到被他放在厚褥上,才抬手勾住他脖子, 撒娇的口气说:“昨夜没睡好, 胸口又沉闷的很,你得为我治治病。”
郁昕翊眼尾带笑,温热的唇压在她耳廓上, 继而缓缓滑到她脸颊, 又落在嘴角。他服气地笑出了声,真是英雄铁骨抵不过美人春娇,他稍离开她的温唇, 看着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睛问:“那我给你舒舒气?”
见他一脸纵容的笑意,柳恩煦俏皮地往前一探, 轻浅地含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却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惊动了他体内的洪水猛兽。
郁昕翊舌尖撬开了柳恩煦原本含蓄的樱桃小口, 手掌抵在她头后,强势地肆意碾磨和吸吮她唇上迷软的甜香, 昏暗烛火照亮了从她脸颊蔓延至光洁颀颈和锁骨上的微微红晕。
柳恩煦怕他弄痛自己的伤口,猛地别过头,将潮红的脸埋在了他脖颈间, 紧接着受欺负似的带着哭腔呢喃道:“我只是想让你哄我睡一会。”
她不敢抬头去看此时郁昕翊眼中的跋扈和嚣张,更不敢再去挑衅他的忍耐力。她安静地伏在他肩头,就像全身陷入深度昏迷,不敢乱动一下。
郁昕翊抬手去捏她小下巴,磕碰到她烫呼呼的脸颊后,手上的力气才松了些。他粗沉地喘了几口气,抬手去梳理她被自己手掌搓乱的发丝,抑制着体内难忍的灼热。他舔了口嘴角,嗓音沙哑地问:“这就是惩罚?”
而后,他觉得怀里的柳恩煦得逞地偷笑起来,可她依旧埋着脸,糯糯地说:“没有,真的只是想睡一会。”
郁昕翊恨得牙痒痒,拨开她头发狠狠咬了她耳垂一口,才反驳道:“这只能躺你一个人,我躺不下。”
柳恩煦再次发出委屈到不行的哭声,边轻轻晃了晃他脖子,边磨着他的性子撒娇:“侧着身子能睡下两个人的。”
“衣服都剥了倒还差不多。”郁昕翊突然从背后扯了扯她那身寝衣,坏笑了一声。
柳恩煦这才抬头看他,认真地应:“寝衣不厚呀。”
郁昕翊抬手去解她身上的狐裘,顺带着把寝衣的衣带也一并放开:“你身上的寝衣太滑了,我会掉下去的。”他眼底的笑意更浓,看着她急匆匆去系刚被他解开的衣带,继续说:“要不,姑娘的身子借我搭一搭?”
柳恩煦起初没明白他的意思,她抬头看着他的眼里尽是困惑,但很快就猜到了他这话的深层含义。
她轻轻推了他一把,自己从他怀里坐起身,将厚重的狐裘脱掉,只剩下寝衣。她抬手去解郁昕翊的衣带,直到他只剩下一件雪白的里衣,自己才爬进厚被里。
她又往他身边凑了凑,从他身后伸向前的小手落在他大腿上,才笑嘻嘻地说:“用我的手拉着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话音刚落,郁昕翊忽觉腹下一阵钝痛,柳恩煦柔嫩的小手毫不客气地连衣角一并揪在了手里。
——
娅碧回到圣延谷时,成功地绕开了巫楠埋在林间的所有机关。
她一边走一边得意地吹着口哨,她仍记得第一次从这里经过还是跟在她翊哥哥身后。
几日前她听母亲说翊哥哥要带人回来诊病,从那会开始她就高兴地睡不着觉。她印象中已经七八年没见到翊哥哥,他在圣延谷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母亲就趁着每次去镇子采买,带很多蜜饯回来。
母亲说他喜欢那种甜甜的口味。
娅碧听说盐城的一个小铺子的蜜饯种类更多,才特意驾着小骡车跑了一趟盐城,专门去买了他喜欢的蜜饯来。她牵着她的小花骡刚走过一个木拱桥,就看到菜婆提着个篮子正往这边走。
“阿娘!”她脚上快倒了几步,扬声问:“翊哥哥回来了吗?”
随着她奔跑,她头顶的两根小辫子也一翘一翘的。
菜婆不喜欢她这么莽撞的样子,走近她为她掸了掸身上沾染的泥块,责备的口气说:“都回来两天了!我让你别去盐城,你非不听,你看看这一身脏泥,又是掉哪个机关洞——”
“在哪呢?我要去找翊哥哥!”
娅碧也不等菜婆说完,骑上她的小花骡,跑出了十来步。
菜婆实在拿她没辙,可自己腿脚再快也追不上她,便喊了声:“奇阁!奇阁!阿碧啊,你翊哥哥娶妻啦!”
娅碧只听请了奇阁两个字,后面的话她隔得远听成了翊哥哥气气了。
她一边赶着骡子往回走,一边琢磨着翊哥哥是不是又跟怪老头吵架了。
而此时的奇阁内,柳恩煦睡不着,紧紧贴在郁昕翊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身上依旧发烫,倒是个不错的暖炉。
她指尖有一搭无一搭地在他胸口拨弹,本还以为郁昕翊睡熟了,才将手上的动作放地更缓。
直到郁昕翊突然开口:“你是,占我便宜呢?”
柳恩煦发现他醒了,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心疼似的收回自己的小嫩手。
郁昕翊嗤笑,明明是自己被她吵醒了,她倒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模样。
柳恩煦半握起拳,把指尖埋进手掌,才抬头去看他眉目清秀俊朗的脸,轻声说:“阿翊,今早我话没讲完。”
看着郁昕翊漫不经心地重新阖了眼,她继续说:“等许森宇的事情处理完,你要不要先回圣延谷来?过些年,等情况都稳定了,兴许我能找到方法脱身呢。”
郁昕翊依旧没说话,这样子跟睡着了差不多。
柳恩煦挪了挪身子,怕他不高兴,犹豫着该怎么继续讲。
她两只小手交叠在胸口,不停揉搓着,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等小初再长大些,能承担起这个家的时候,我再找机会提出和离。这样,窦褚就算病故,也牵连不到我身上的。然后,然后我便来寻你。”
“怎么病?蓟王突然得了重病皇上怎么能不管不问?宫里随便来个懂医术的人就能看出他中了毒。更何况,你做这些事,瞒得过皇上么?”郁昕翊一改刚才的温和,语气冷淡,更像对个小孩子说教。
柳恩煦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有欠缺的,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她又琢磨了一会才说:
“或者,我可以试图找些他的罪行出来,比如说篡权夺位。”
“皇上立太子,会有人想对我动手的,那时便可以顺水推舟,做点什么。”
郁昕翊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他淡定自若的样子倒像是做好了周全的计划。
柳恩煦不打算再多问,她首先要在保证自己能成功脱困的情况下,才能在窦褚身上做手脚。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小初身体康复,能独当一面时。
郁昕翊的手一直搭在她腰上,隔着丝滑的寝衣,忍不住往下游走了几寸。他原来也没发觉,她身上的肉还挺多,而且极为匀称。该有的地方,两只手都捏不过来,不该有的地方用手指抠都抠不出。
他看着怀里小姑娘认真地思考着未来的计划,侧过脸着迷地看着她。
柳恩煦也没在意他的举动,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皇上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立太子呀?”
郁昕翊此时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游走在她腰间的手上,他心不在焉地答:“听说太子夭折了,皇上为了悼念太子,就一直没再立储。”
柳恩煦觉得非常可惜,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遗憾:“看来皇上也是个重情的人呢。”
“重情?恐怕未必。”
话音刚落,柳恩煦忍不住“啊”地惊叫一声,她臀上突然一疼,才转移注意力,气呼呼地去拍他掐自己的手。
“很疼的。”
郁昕翊一副满足的表情,眼中带着笑意,顺势将手伸进她寝衣里,笑道:“我给你揉揉?”
柳恩煦使劲往后一躲,小脑袋刚好撞在后面的墙上,疼地红了眼眶。
郁昕翊这才停下逗弄她的手,把手掌放在她脑袋后面,给她轻揉的同时,把她完全揽进怀里哄着:“怪我怪我,罚我行不行?”
柳恩煦气恼地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柔软粉唇咬下的这一口并不轻柔。郁昕翊疼地深吸了口气,就见她边抬头边嗔怪:“怎么老是欺负我?!”
郁昕翊的肩膀虽然疼,可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他抬手挠了挠自己耳朵后面,稍侧过身,扯着嘴角边笑边说:“那你欺负回来行不行?耳根嫩的很,肯定特别疼——”
“嘶——”他本以为小姑娘只会装装样子,谁想这一下比刚才还狠。
他倒抽一口凉气,就听小姑娘在自己怀里突然得意地笑出声,心悦不得了:“再说说,还有哪?”
郁昕翊疼地表情扭曲咬着嘴角,他捏起小姑娘的手在耳根下面揉了揉,认真思考她问的问题。
见柳恩煦正得意地忘乎所以,他突然伸手戳了几下她身上的痒痒肉,坏笑着说:“痒痒肉也行啊。”
柳恩煦一惊,怕他手再移动就会发现自己胸前的伤口。她身子立刻往后躲了躲,正好撞在他护在自己脑袋后面的另一只手掌里。
“再躲…”
郁昕翊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笑意收敛。
柳恩煦这才又凑上去,安抚地在他唇上献上了小猫舔水般的温柔。
郁昕翊笑容绽放,欣然接受了她的投怀送抱。他微启薄唇,迎接着她的脉脉深情,直到这种轻浅的挑逗令他不再满足。他拥着她热情深吻,唇齿交缠间,堆积在心中的情愫被缓缓释放。
他逐渐强势的亲吻混着炙热的鼻息让柳恩煦感受到了无法抵挡的急迫,她迅速把手交叠在胸前,贝齿轻轻咬了口他滑腻的舌尖,才勉强将脸撇过去,趁机娇弱地说了句:“月事,月事,疼的很。”
郁昕翊刚下去检查检查,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时候对柳恩煦来讲倒像是某种救赎的声音。
郁昕翊并没理会,可眼见着柳恩煦又红了眼眶,他才颇为无奈地再次停住了自己的进攻。
没等他开口哄她,就听柳恩煦抬手指向门口,命令地口吻说:“去迎门。”
郁昕翊尽管心中郁闷,却还是将身子完全撑起来,好脾气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他起身随意拢了拢自己那身松散的衣袍,衣带也只是随意搭着,露出他部分强健的胸膛。
他开门的瞬间,突然没了耐心,只想尽快把来的人统统踹出去。
门板拉开,一股冷风倒灌,郁昕翊还没站稳,就被外面的人扑进屋。也亏了他站的稳,才只向后虚晃了两步,就悻悻抬手去扯扑进怀里的那股子土腥味。
“翊哥哥回来啦!”
娅碧比柳恩煦的身量还要小一些,但年纪是差不多大的。她本是挨个敲了门的,可唯独这扇门开了。
她看到郁昕翊的时候,脑子里准备的那套文雅的说辞全都忘光了,只化作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拥抱。
但她两只勾住他脖子的手还没缠紧,就感觉被人扯住了后脖领,而后被高高提起,衣襟勒着脖子被动地被丢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