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小的早餐
梦境，现实，二者的区别，又或者说是界限，究竟是在哪里呢？
我，究竟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梦中。
我，并不清楚。
……
昨晚和夏凡的一番谈话，让汴一的内心受到了不少的冲击，虽然不至于到彻夜无眠的程度，但睡眠质量却变差了很多。
他没想到自己和夏凡之间的理念居然差距这么大，这对于深爱着夏凡的他来说是一种折磨，结果睡着之后他又跌落到了往日的心里阴影中。
因为没有睡好，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汴一看了看终端上显示的时间后立刻清醒了，他感觉到大事不妙。
他起晚了。
夏凡昨天才让自己早起去学校，结果今天依旧睡晚了，夏凡不是会很生气吗，关键夏凡还在自己家中，汴一都有夏凡上楼的幻听了。
不过还好，心急如焚的他不经意间瞥到了终端上的日期，焦躁的心才冷静了下来。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学，要不然的话，已经不再放纵他堕落，让他去上学的夏凡，很有可能会闯进他的卧室，然后拖着依旧睡意朦胧的他直接去学校。
要是被那样做，还被其他人看到的话，汴一以后就不想再去学校了。
那实在是太丢脸了，汴一可承受不了在那之后被其他学生指指点点的，那样的耻辱很有可能会伴随着他整个高中生活。
还好今天是周末，还好今天是周末，还好今天是周末。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心情放松下来了的汴一慢悠悠地洗漱完成后，才下楼来到客厅中，却发现看到他的亚雯正怒视着他。
汴一稍微扫视了下四周，就明白亚雯生气的原因了。
现在亚雯正坐在吃饭用的小圆桌前，而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正摆放着热乎乎的糕点和面包，以及还散发着热气的米饭。
做饭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夏凡了。因为不知道亚雯喜欢吃些什么，所以她全都准备了。
而现在她正穿着围裙在厨房中准备着其他的早餐，看上去就是个高中生妻子一样，充满着禁忌的诱惑。
「你这家伙，眼神好邪恶啊！」
连协力者都不说了，直接称呼汴一为你这家伙的亚雯有些恶心地看着汴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汴一看向夏凡的眼神实在是太过色情了。
「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觉得现在的夏凡超级有魅力吗？」
汴一丝毫掩饰的想法都没有，对于他来说夏凡就是超级可爱，这点不需要任何的质疑和证明。
而且现在还是超级罕见的穿着围裙的人妻样夏凡，汴一可没什么闲暇时间和亚雯争辩，这么稀少的cg他要好好地保存下来才行。
现在他右眼处的纳米机械正在高速地运作着，1080p的高清摄像头正在将夏凡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然后经由娜芙伽储存到一个经过数重加密的数据库中。
在那里面，全都是汴一所记录下来的夏凡的照片和影像。
过去六年的空白，我会一点点用这些记录来填满的。
汴一的内心在为着夏凡可爱的姿态而欢呼雀跃着。
而另一边，亚雯也不由将视线从桌上的早餐移到了仍在厨房中准备的人妻夏凡身上，汴一的话带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昨晚和夏凡在浴室中一起沐浴时的场景又回荡在她的脑海中，那还是她第一次和非吸血鬼的异族赤裸相对。
在以往的话，要是发生这种事情，她绝对会用自己最强的力量让对方见证什么才是地狱。
沐恩莱特家族的威严不容小觑。
但此刻对于夏凡……
「啊……夏凡姐姐大人……」
脸色微微泛红的亚雯呢喃道，看向夏凡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那是和她姐姐相似的，却又截然不同的感觉，让她内心感觉到一丝安宁和依赖，仿佛只要有夏凡在她身边，她就无所不能一样，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看到亚雯的表现，仍在录像中的汴一顿时警觉起来，不过他没有停下来。
对于喜欢着夏凡的他来说，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总之和夏凡关系太好就是不行，这点即便是亚雯也是一样。
在汴一和亚雯都各怀心思的时候，一直在准备着早餐的夏凡也终于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在她的手中还端着刚刚煲好的粥。
「营养粥哦！我的自信之作呢！」
夏凡自信地说道。她的厨艺始终都是不可挑剔的，即便是做法简单的早餐，她也能够将其做得不逊色于任何大厨。
美味，本来就不是用食材来决定的，而是由厨艺和心意来决定的。
一旁的亚雯已经完全陶醉在夏凡制作的美味中了，汴一虽然还能够勉强保持定力，但那不时地扑向他鼻中的香味正在勾动着他最原始的欲望。
最终，汴一也没能忍下来，和亚雯一起狼吞虎咽着，桌上的点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还好夏凡做得很多，汴一和亚雯倒不至于会无法满足自己涌上来的食欲。
而在两人这样大快朵颐时，坐在对面的夏凡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们。
她的目光中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她嘴角勾勒出来的笑容显示着少女现在的心情极好。
被这样望着，亚雯还没在意到，她已经完全被美味夺去了注意力，除非面临生命危险，否则她不会被其他事情干扰到。
但汴一可就无法忽视夏凡的视线，自己这样大吃特吃的样子实在有些粗鲁，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样。
「那个夏凡，能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吗？这样我会很尴尬的！」
被自己喜欢的人盯着不好这样大吃大喝的，但是眼前的又是如此的美味，真是两难的抉择。
究竟是要满足自己的食欲还是要维持自己良好的形象呢，真是纠结啊。
呜，这都要怪夏凡，谁让自己喜欢她，而且她还做出这样的美味啊。
「嗯？这样吗？」
夏凡眼睛眨了眨，顿时就理解了汴一的尴尬之处。
她一向是很为其他人考虑的温柔的人，要是以往的话，她绝对会立刻停止这种失礼的行为。
但是，现在她面对的是汴一，是自己喜欢的人，是对自己来说非常特殊非常重要的人。
夏凡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露出了十分罕见的玩味的笑容，汴一顿时感到了不安。
「被我这么盯着就感到尴尬？真看不出来呢，汴一，你居然会这么害羞？第一次和我做的时候，你不是全程都在注视着我的脸还在对我说情话吗？那时候你可一点都不害羞呢！」
「咳咳！」
汴一差点把嘴里的粥都喷了出去，夏凡居然在这个时候开黄腔，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同时在他的脚上也传来一阵剧痛，在他身边的亚雯也停下了将食物塞进嘴中的举动，转而怒视着汴一，浑身涌现出杀意，这让汴一感到心中一紧，很显然的刚才就是亚雯踩了自己一脚。
而且要不是夏凡就在旁边，估计亚雯就会立刻对汴一动手了，虽然不至于会杀掉汴一，但让他很不好受那是肯定的。
不过汴一也不敢对亚雯说埋怨的话，现在的亚雯的视线已经很不妙了，再跟她说话只会火上浇油，让她的情绪更加糟糕，甚至可能会失控。
对于一个对自己不满地人，无论怎么说情况都只会更加糟糕。
而一个失控的强大吸血鬼，她的破坏力是汴一绝对不想要看到的。
「为什么突然间要说出这样的话呀！你也好好看看场合啊！」
如果不是夏凡就在旁边，自己可是会被亚雯给干掉的啊。
你在攻略掉亚雯后能不能也考虑下后续的感情维护啊，不然我可就会像现在这样承受着无妄之灾呢。
「嗯？难道我说的有问题吗？这些不都是事实吗？我可是不会说谎的哦！」
夏凡脸上玩味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同时她还特意强调了下自己说法的真实性。
她是不会说谎的，所以她的话都是正确的，这就是夏凡，这就是这位完美的少女。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说谎的，但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亚雯现在身边已经变得犹如冰窖地狱一般了，我都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了。
坐在亚雯身边，汴一提心吊胆的，总感觉自己说不定就会迎来终末的柴刀，亚雯的寒意太过明显，让他没有闲暇再去揣摩夏凡话中的潜意思了。
而见氛围变成这幅样子，夏凡也见好就收，不再继续刺激亚雯了。
其实她这样子，也只是觉得会很有趣，汴一那慌张的模样让她内心很是愉悦，前段日子积攒起来的压力也因此而荡然无存了。
更何况，当初做的时候，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丢脸了，而那丢脸的样子全都被汴一看到了，这也算是迟了整整两个月的小小报复吧。
报复完后，内心也感到愉悦了，夏凡就开始着手善后的事情了。有始有终才是夏凡的行为准则嘛。
汴一倒是很好解决，之后只要给他一点福利就好，夏凡有自信能让汴一忘掉今天的事情。
麻烦的地方在于亚雯，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吸血鬼大小姐，对自己有好感的她恐怕会对汴一抱有一定的敌意吧，这可不行呢！
夏凡的眼神眯了起来，和汴一一样，她也不会允许有对汴一的威胁存在。
这样想着的她不由自主地就摸向了亚雯的脑袋。
夏凡的本意是想拉近两人的距离，好为下一步的安慰做准备，却没想到只是这个轻微的举动就让亚雯沦陷了。
在亚雯身上的杀意快速消退了。
刚才夏凡的一番话给了亚雯很大的冲击，她的内心出现了很大的缝隙，巨大的漏洞让她很是茫然，而在这个时候刚好夏凡给了她温柔的对待，于是亚雯就直接陶醉在了夏凡的温柔乡中。
只是眨眨眼睛的功夫，夏凡就理解了亚雯变成这样的原因，她是个天才的完美少女，无论什么都学习地超快，揣摩他人的想法并解析其内心，对于夏凡来说花不了时间。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一点，她也没有点明，熟知人心的她是不会做出这么不讨喜的行为，对汴一除外。
她只是继续抚摸着亚雯的脑袋，那光滑的黑色秀发在她指尖流过，然后带给亚雯以温暖。
对于亚雯来说最重要的，依赖感。
在一旁看着这唯美的一幕的汴一非常的羡慕。
可恶啊，这主人公般的技能，摸头杀。
只要摸可爱女孩子的头就可以将其「秒杀」的超级神技，是无数人的梦想，但千万要记住的是这一招只能够对亲密度非常高的人使用，而且就算亲密度高也不能够保证对方不会反感，毕竟有些人天生讨厌比摸头，更何况有些地方还存在着禁忌，头顶可是神圣的地方，不允许其他人摸的。
另外最重要的是，希望用摸头来攻略对方的白日梦就基本别想了，摸头的行为与表白类似，是“好感度提升后的结果”，而非是“提升好感度的手段”，这点千万别搞反了。除非对方恰好本来就对你暗生情愫，不然你敢对异性使用的话（尤其是男对女）就等着gg吧。
这也就是夏凡在亚雯那边的好感度刷得很高，要不然的话换汴一上，手还没摸到亚雯脑袋，就被对方给干趴下了。
呜呜，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
在用摸头杀安慰了亚雯一番后，夏凡坐回到椅子上，亚雯也随之坐在了她的怀中，这样能让夏凡更好地摸她的头。
而夏凡如同母亲在安慰着小孩子一样，抚摸着依偎在她怀中亚雯的长发，她不由感叹道。
「这样的氛围，很是不错呢。汴一，你觉得呢？」
「也许吧。不过要是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话，那才真的是我所期待的呢！」
像这样温馨的打打闹闹的场景，正是汴一所渴望的，能够和夏凡共度余生的甜蜜生活。如果能一直这样的话，汴一也不会吝啬付出自己的精力和财富，只为那平凡而普通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美好未来对于汴一来说还有点遥远，在朝着这个目标的路上，他和夏凡之间还有着无数的障碍需要克服。
有来自双方父母的，有来自阿姆兹等外来人的，有来自政府和娜芙伽的，然而最大的阻力却还是来自于汴一和夏凡自己。
夏凡自身的多重人格障碍，汴一身体的问题，都是随时可能会点爆的让两人关系破裂的定时炸弹。而且两人对彼此都相当的熟悉，所以才更加清楚，当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小的时候，两人间的排斥力就会变得更大，直到达到一个平衡为止。
这就是汴一和夏凡关系的现状，几乎陷入了僵化的局面，正等待着被人打破，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汴一或者夏凡自己。
对于汴一的回答，夏凡没有说什么，或者说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回答，只是在等待着汴一确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