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曾经的历史与血狂症

    「我回来了。」

    「明明没有人唉！夏凡姐姐！」

    「只是养成习惯了。」

    夏凡温柔地摸着亚雯的脑袋，汴一心里感觉到一阵酸楚，在他不在这里的时候，夏凡究竟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喊了多少次我回来了。

    话说，亚雯你什么时候开始喊夏凡姐姐了。

    ……

    稍早些时候，在列车上解决了那个发病男之后，三个人就准备离开了。

    嘛，夏凡用暴力制裁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汴一依旧喜欢着夏凡，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夏凡。而对于亚雯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在阿莱亚的世界中战斗死亡都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亚雯还有在意的事情，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夏凡不想被政府的势力打扰，所以她直接从列车上跳了下去，虽然是十米高的高度，但是对于夏凡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硬抗这样的坠落高度。亚雯作为吸血鬼也不会在意，但是汴一的话还是有点不太行，他的身体素质是没办法和夏凡相比的，不过他有着arc的高科技在，倒也无所谓。

    不过夏凡的心思倒是很严谨，她让艾尔维纳改变了监控和三人的出入记录，这样就不会让人查到她们身上，而且她还让艾尔维纳入侵了周围的人的终端，将照片删除。

    但在准备回去的时候，汴一才注意到一件事情。

    「夏凡，你家不在这个方向哦！」

    汴一好心地提醒道，虽然在乘坐列车的时候，他家和夏凡家是在一个方向上，但是到了分歧路上的时候，夏凡却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难道不欢迎我妈？」

    「怎么会呢。但是这样的话，难道说……」

    「在你家住一晚哦！」

    lucky！

    汴一转过身握紧了拳头内心暗喜着。

    不过实际上和汴一想的不太一样，夏凡只是不想让亚雯和汴一独处而已。至于汴一想的福利，很抱歉是没有的。

    因为夏凡现在依旧不太想和汴一过于亲近，她需要稳定下自己的情绪，才能和汴一继续交往。

    ……

    而在回家之后，夏凡先去处理列车事件的后遗症了。虽然她已经做了很多反跟踪的措施，但是难保自己不会被调查到。夏凡自己是不会在意的，但是她不想让汴一和亚雯也被卷入进来。

    顺便一说，夏凡的暴力行为是很罕见的，只有涉及到汴一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要是被风祭的学生们知道了估计夏凡的形象会破裂吧，不过夏凡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她就是自己，不会因为其他人的看法和意见而改变，这就是极端自我中心的夏凡，也是备受大家喜欢和尊崇的夏凡。

    而趁着夏凡出去打电话的这段时间，汴一将亚雯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协力者？」

    「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下你。」

    「身材的数值可不能告诉你哦！」

    亚雯半开玩笑道，不过汴一瞄了眼她的身体，真是有够贫瘠的，大概也就比夏凡略胜一筹吧。

    察觉到汴一的视线，亚雯连忙抱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协力者，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视线很有恶意啊。」

    「是你的错觉。」

    汴一面不改色地说道，和夏凡不同，他可不是不能说谎的类型。

    「哼哼！」

    亚雯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和汴一想的不一样，她可不会把自己的所有底牌全都亮出来，汴一的想法她全都知道，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那么，你到底是想问我些什么？」

    「很简单，有两件事情。其一，你在咖啡店的时候出去究竟干了些什么。其二，你在列车的时候的表现……为什么你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你认识对方？」

    「原来你注意到了啊！」

    「你脸上诧异的表情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呢。别忘了，你可是吸血鬼啊。」

    亚雯沉思了下，终于缓缓开口了。

    「其实，在哪个男人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熟悉？吸血鬼吗？」

    「差不多是这样吧。」

    亚雯有些烦躁吨坐了下来，然后双目凝重地盯着汴一。

    「你知道血狂症吗？」

    「那是什么？一种疾病，还是阿莱亚特有的。」

    「你并不知道就好。」

    汴一的回答让亚雯松开了口气，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这反而让汴一不满了，搞什么，自己不知道你倒是高兴了。

    「别误会，事实上你不知道，就恰好说明了这种该死的疾病在地球上以前并不存在，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亚雯深吸了口气，

    「有其他的吸血鬼也来到了地球上，对方也是从阿莱亚来的。」

    「其他的，吸血鬼？」

    汴一感觉有些不太妙，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会和亚雯所说的那些吸血鬼对上，也许对方就是跟着亚雯过来的。

    「虽然我还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吸血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是阿莱亚的吸血鬼，因为血狂症，只有阿莱亚的吸血鬼才会使用，而且只有那些高级吸血鬼才会。」

    「但是你不是说血狂症是一种疾病吗，疾病的话其他人也有可能带过来啊。」

    本来跨国等行为就可能将疾病传播开来，更何况是跨世界。

    「从常理上说是这样，但是血狂症不一样，那是阿莱亚的吸血鬼们所开发出来的，专门对付人类的魔法病毒。是能够制造出无穷尽的拟似吸血鬼的战役型魔法。」

    「而在列车上遇到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就像是被血狂症感染了一样。」

    「也就是，变成了和你一样的吸血鬼吗？」

    「别把我和那种劣等货相提并论，而且我说过，那种只是拟似吸血鬼而已，和我这些正宗的吸血鬼相比差远了。」

    亚雯很是不满，将她这种正统的吸血鬼和那种人造的拟似吸血鬼相比，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这时亚雯才向汴一介绍起了血狂症的由来。

    在阿莱亚，主要包括人类和魔族两种对立的势力。吸血鬼属于上位魔族，在魔族当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种族，但是吸血鬼本身却存在致命性的问题，当然不是说害怕阳光什么的，虽然也的确很害怕就是了。

    吸血鬼这个种族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寿命极限，或者说寿命极其长，几乎没有因寿命终结而正常死亡的吸血鬼。而且吸血鬼拥有着较强的不死性，只要不是致命伤，全都可以通过时间来恢复。

    但是万事万物都有着相对性，吸血鬼个体如此强，换言之就是出生率相当的低迷，一个中等的吸血鬼家族平均要两三年才能够有一个新生儿。这在和平年代倒没什么，吸血鬼的战斗力足以让他们应付正常的损耗，但是到了战争年代的话……

    在奥术帝国崩溃之后，吸血鬼们曾经也诞生了一个大一统的帝国，也就是所谓的萨温夏尔帝国。那是吸血鬼这个种族所达到的巅峰，但是因为吸血鬼战争潜力的问题，最后帝国覆灭了。

    人类和魔族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体系，从文化国家种族等等都截然不同，虽然双方当初合力对付过奥术帝国，有过一段蜜月期，但是在那之后很快就被打破了。在萨温夏尔帝国境内，由于出生率的低迷，正统吸血鬼的数量一直都上不去，而被吸血鬼们所统治的其他种族的数量却在战后不断地上升，帝国的统治压力变得越来越大，然而吸血鬼们却一直没能改变自己的统治方针，不断地爆发着奴隶起义。

    萨温夏尔的吸血鬼贵族们仍然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奴隶起义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实力和这些吸血鬼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吸血鬼们很快就将这样连绵不断的起义镇压下去，然而帝国的实力却在不断地下滑。

    而给予了萨温夏尔帝国致命一击，将它彻底摧毁的，是南方新生的人类超级帝国的兴起。

    在奥术帝国刚刚灭亡的时候，将其取而代之的是奥术战争的获胜者，也就是魔法帝国，他们在持续不断地对着当时饱受战争摧残的蛮荒之地输出文化和技术，最后在大陆的东南方出现了一连串的新生的小国。这是当时刚刚诞生的魔法之国所期望看到的。

    萨温夏尔帝国也差不多是同一时期诞生的国家。

    但是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按照魔法帝国所期望的那样发展，他们本来是打算在外面扶持出一批魔法小国，来充当自己和魔族之间的缓冲带。然而饱受了魔族侵扰的这些小国，最后却接受了圣光之道，并在一段时间后联合起来，形成了人类第二大帝国，也就是现在的圣安东尼奥帝国，信仰圣光之国。

    在信仰，种族，历史等等方面的原因作用下，最后圣安东尼奥向萨温夏尔宣战。虽然在个体实力上吸血鬼是在人类之上，但是巨大的数量差距还有圣光对吸血鬼巨大的克制伤害，却让萨温夏尔的前线战场一败涂地，更何况还有后方那些奴隶不断地破坏着后勤。

    战争的最后结果就是萨温夏尔帝国的灭亡，当时帝国所有的吸血鬼王族全都被杀死，残余的吸血鬼们逃往了远离大陆中央位置的东方，但是圣安东尼奥仍然不放过剩下的吸血鬼，不断地对其追杀，吸血鬼的数量在与日下降。

    面对圣安东尼奥这种赶尽杀绝的态度，残余的吸血鬼迫不得已下开始思索着如何让种族延续下去的方法。当时的吸血鬼的贤者们意识到，吸血鬼无法战胜人类的最大原因其实就是数量上的巨大差异，虽然在个体上吸血鬼要远远胜于人类，但是一旦陷入到持久战，人类的战争潜力就会把吸血鬼这个种族给拖垮。

    于是最疯狂的计划开始了。既然吸血鬼的数量远远不足，那么扩充吸血鬼们的数量不就行了，虽然正统的吸血鬼数量无法快速增长，但是只要增加吸血鬼的战斗人数就可以了，将其他的吸血鬼转化为拟似吸血鬼，让其为吸血鬼而战。

    当时的贤者们是如此提议的，而即将陷入到种族灭亡危机的吸血鬼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于是，前线在不断面临着追杀和数量上的持续减员，后方的吸血鬼贤者们终于开发出了他们所期望的东西，血狂症，一种能让其他种族变为拟似吸血鬼的可怕疾病。

    在血狂症的作用下，大量的奴隶和其他种族被转化成了服从吸血鬼命令的拟似吸血鬼，吸血鬼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充，最后损失惨重的圣安东尼奥帝国被迫和当时的吸血鬼残部休战，在另一个人类超级帝国魔法帝国的监督之下签订了和平协议。而作为和平协议的一条，血狂症被列为了禁忌，被永远地封禁无法使用。

    以上就是血狂症这种可怕的魔法疾病诞生的起因了，但是听完后汴一还有好几个疑点。

    「首先，血狂症到底是怎么传播的，既然它能够在短时间感染如此多的生物，将其变为拟似吸血鬼，它的传染性一定很强。如此强传染性的它，又是怎么被控制住，甚至被封禁的。」

    「首先要更正你一点错误认知，血狂症虽然是以疾病的形式传播过来，但是它的本质是术式，也就是魔法的一种，只不过它所需要的材料必须是正统吸血鬼的血液才行。只要通过特定的术式，就可以让被这种血液感染的生物转化为拟似吸血鬼。所以只要将术式封印，不让人学习，血狂症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听完亚雯的描述，汴一想到了地球上流传的吸血鬼的传说，好像只要被吸血鬼咬中就会被转化为新的吸血鬼，这个传说难道也是从阿莱亚传过来的，或者说吸血鬼这种生物就是从阿莱亚过来的。既然亚雯能从阿莱亚来到地球，这样也就不能否认在以往的过去有其他的吸血鬼也来到过地球。

    「你的想法有错误。」

    仿佛看穿了汴一的想法，亚雯直接将其否决。

    「虽然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那个叫做露娜奇奇的吸血鬼是从阿莱亚来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对方体内的魔法回路路径和阿莱亚的截然不同，虽然我和她同属于吸血鬼，但其实是不同的物种。我们更像是同属于吸血鬼下的不同亚种一样。」

    汴一感到十分地吃惊，倒不是因为露娜奇奇和亚雯不是同一种吸血鬼，而是亚雯居然能说出亚种这种名词。她已经学习人类的知识到这种程度了吗？

    「协力者哟，你这家伙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亚雯睁大了自己血色的双眼，十分不满地看着汴一，被小瞧的感觉让她很是不爽。

    「不要太过自大了，我们阿莱亚的科技水平可不比你们地球差，虽然在有些方面是有些不足。」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要是比战争力量或者规模庞大的建筑物，亚雯有自信不比地球差，但是那随处可见的终端和超级计算机，却不是阿莱亚这种魔法文明所能够开发出来。他们是有替代品，但是远远不及地球上的这些电子设备。

    「嘛，这些无所谓了。现在的关键，是血狂症为什么会在地球上出现。明明在阿莱亚都应该被禁止了才对。」

    这才是重要的事情。这不仅是地球这边遭受了血狂症的侵染，在阿莱亚也可能遭受同样的威胁。更重要的是，血狂症是需要有正统吸血鬼的血液作为材料才能够施展开来。

    「有其他的吸血鬼也从阿莱亚来到地球上来了吗？」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问题就在于此。」

    亚雯的脸上满是困惑，还有一丝连她都未曾察觉到的不安，也许她的潜意识中发现了那个糟糕的可能性吧。

    「通往地球的大门，也就是圣湖，一直都是被沐恩莱特家族所掌控着，我就是通过圣湖来到地球上。我可没听说还有其他的能到地球上的通道啊。」

    「也许是你的姐姐看你一直没有回去，就派了新的人过来帮忙呢。」

    「不要开这种玩笑啊，姐姐可是很信任我的。而且我们沐恩莱特家族是绝对不可能学习血狂症这种封禁的术式。难道说是有其他家族的人偷渡过来了？但是不应该啊，圣湖的位置一向都很隐秘，而且还有很多人看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亚雯已经很倾向于那种可能性了，其他吸血鬼家族的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知晓了圣湖的位置，并且绕开了看守，成功偷渡到了地球上。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亚雯还不清楚。

    「嘛，如果你想要知道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到时候抓住他们询问就可以了。」

    「希望如此吧。」

    亚雯随口应付道，对方有着能够偷渡到地球的实力，她对自己能够抓住对方并没有多少自信，但如果只是击败对方，亚雯还是很有自信的，她的实力即便在吸血鬼中也属于顶尖级别。

    「对了，关于血狂症，我还有一点感觉挺奇怪的呢。」

    「什么，说出来听听。」

    「既然血狂症当初帮你们和圣安东尼奥帝国打平了，为什么最后你们却禁用了。如果只是和平协议的话，不至于完全连自己的杀手锏都封印掉吧。」

    就像地球这边，二战结束后，虽然像是核弹什么的都被限制了一样，但是汴一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家会真的完全放弃核武器，乌克兰除外。所以对于阿莱亚那边的吸血鬼在好不容易战争结束后却将血狂症这种杀手锏放弃了的事实，汴一感觉很是吃惊。

    「继续更正你想法的错误。」

    亚雯表情严肃地说道，同时还夹杂着微微的悲伤，同样作为吸血鬼的一员，当时吸血鬼的惨烈状况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非常难受。

    「在吸血鬼和圣安东尼奥的战争的最后，双方能够谈和并不是吸血鬼们获得了胜利，而是圣安东尼奥帝国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下去。明白吗？」

    「有什么区别吗？他们损失惨重不就是因为代表你们最后赢了？」

    「协力者呀，你还是不明白血狂症的本质啊。」

    有那么一瞬间，汴一觉得亚雯好像是历经红尘看惯生死，经历过无数历史的圣人一般，但实际上在他面前的就只是个年轻的少女而已。

    「血狂症是一种疾病，这是没有错的，但是它同时也是一种术式，利用了正统吸血鬼的血液作为触媒的禁忌术式。它对于人类很是有效，能在极短时间内将其他生物转化为拟似吸血鬼，虽然没有像是正统吸血鬼那样长久的寿命和魔法的才能，但是已经拥有了和吸血鬼同等的怪力和强大的恢复力。那么，协力者哟，你觉得这样的术式会没有代价吗？」

    「代价？」

    「吸血鬼的精血，也就是吸血鬼的力量源泉，当精血消耗完之后，吸血鬼也就会迎来终结。而血狂症就是利用着吸血鬼的精血为触媒的，正因为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拟似吸血鬼才会那么强大，因为拟似吸血鬼就是利用着吸血鬼的力量源泉转化而来的。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用几个正统的吸血鬼的生命来换取一批拟似吸血鬼在战斗力上还有的赚，但是现实并没有那么理想化。被血狂症感染成拟似吸血鬼的生物，虽然在短时间内拥有了媲美吸血鬼的力量和恢复能力，但是他们会急速地消耗掉转化他们的精血的力量，当精血消耗完之后，就会开始消耗拟似吸血鬼的生命力转化为力量。说到底，拟似吸血鬼也就只是一次性用的武器而已。」

    汴一想起了在列车上看到的那个男人，对方的外貌明显干枯地可怕，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估计他体内的生命力全都被转化为了力量消耗掉了吧。即使没有汴一等人出手，对方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正因为如此，对方才想要在最后的时刻享受下狂欢。

    「而且，血狂症还有一个副作用。人类和吸血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这不仅体现在物种性状的差异上，更重要的是双方的伴生菌种并不相同。很多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很正常的细菌对于人类来说反而是致命性的毒素，利用精血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之后，吸血鬼体内的病菌也会转移到人类的身上，那种病菌会让人类逐渐失去理性，充满着破坏冲动。在吸血鬼残部和圣安东尼奥决定性的关键战役艾利特之战时，就是因为那些失去了理性的拟似吸血鬼不畏生死地冲击着圣安东尼奥的军队，并将病菌扩散开来，导致人类联军最后开始相互残杀，战力不断受损。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圣安东尼奥才和吸血鬼残部签订了和平协议。不过在回收那些拟似吸血鬼的时候，很多正统吸血鬼也被其袭击，这也是我们最后封禁了血狂症的原因之一。」

    亚雯说了一大顿话，不过汴一能从中感到最深刻的却是浓浓的怪异和奇葩。明明是个仿佛中世纪一样还存在着奴隶制的世界，却不断地涌出病菌、传染病等等现代化的医学名词。

    阿莱亚那边的科技树真的没有点歪？还是说魔法文明都是这么奇葩的？

    对于这些问题，汴一并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关于阿莱亚的一切都还是亚雯告诉他的，这么点点情报还得排除掉亚雯主观和客观上的认知错误，剩下的真相恐怕就只有一点点了。不过对于汴一来说也无所谓，他对于阿莱亚也没有觊觎之心，就权当是听故事好了。

    「但是，即便血狂症有着种种的缺陷，那也不是你们封禁它的根本原因吧。」

    如果仅仅因为武器的不可控或者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就放弃了威力巨大的武器，那也未免太过愚蠢了吧，至少汴一觉得地球上的势力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断后路的举动。

    而说到这个，亚雯的眼中就变得有些无奈了，终究她也是个吸血鬼，还是其中的贵族，她也会为了自己种族的衰落感到忧伤。

    「你说的，其实并没有错啦。事实上在和我们签订了和平条约后，圣安东尼奥就已经开始研发对抗血狂症的方法了。当初只是因为他们对这种魔法传染病一无所知，加上当时的圣光开发的还不够强大，这才导致了他们面对血狂症时的窘迫和无奈。然而现在，即便是一整个城市都被血狂症感染，一个枢机主教级别的人物施展的神术就足以将其全部净化干净。即便是再怎么精妙的术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无用的啊！更何况，当初也是靠着无数的前辈们奋不顾身深陷敌阵将病菌扩散开来，而现在已经很难找到那样勇敢的吸血鬼同胞了。」

    对于一个种族来说，那才是最让人无奈和绝望的事情。力量不足没关系，科技存在代差也无所谓，然而关键的连敢于牺牲的勇气都消失了，那这个种族就离灭亡的边缘不远了。而现在，阿莱亚的吸血鬼们就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悠久的时光不仅没能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还将他们当时火热的心浇灭。

    亚雯以及部分吸血鬼的贵族都明白这个道理，吸血鬼这个种族再不改变的话，就只会被时代所淘汰。然而，与圣安东尼奥签订了和平协议后的安逸生活，早已磨灭了他们进取的心。

    这也是亚雯出来寻找龙之宝藏的根本原因，她无力去改变整个吸血鬼族群，但是至少她也有着想要拯救自己种族的这股心意。然而遗憾的是，在整个吸血鬼族群中，像是亚雯的人已经很少见了，更多的吸血鬼依旧处于醉生梦死的状态，沉浸于昔日的帝国的繁华中。

    亚雯摇摇头，将这些糟糕的想法抛之脑后，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出那些使用了血狂症禁术的来自阿莱亚的吸血鬼，以及寻找到龙之宝藏。

    「不过如今，我们的处境也变得好了很多。最为敌视吸血鬼的圣安东尼奥帝国，已经陷入了继承人之争，虽然有着教会势力在从中斡旋，但是现在的圣安东尼奥帝国已经无力对其他势力出手了。而大陆最强的人类帝国，魔法帝国阿卡迪亚现在也变得腐败无能，总而言之，吸血鬼现在的外界环境大好，」

    但这只是暂时的和平，一旦其他势力稳定下来，现在还处在魔族和人类交界线上的吸血鬼们就是首先被铲除的对象，因为，魔族和人类的仇恨已经持续了数千年之久，现在大陆只是处于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不过那和汴一都没关系，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几个可能从阿莱亚偷渡过来的吸血鬼。他已经和亚雯达成了约定，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亚雯这边，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他绝对会和那些吸血鬼产生冲突的，现在得知更多的情报，以后的战斗才会有更高的把握。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吸血鬼现在躲在哪里，但要是想要寻找那些拟似吸血鬼的来源地，我大概有点眉目。」

    「嗯？」

    汴一感到奇怪，从亚雯的表现上来看，她知晓血狂症和拟似吸血鬼也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而今天对方几乎都和自己在一起，那毫无疑问亚雯有眉目的地方地方就是……

    「在那家咖啡店里的时候，我不是出去了下吗。事实上我就是因为在那里感觉到了拟似吸血鬼的气息才临时出去的，然后我在那里杀死了一只拟似吸血鬼。」

    果然没错，就是在温馨咖啡店附近呢。怪不得亚雯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难堪，而且全身散发着一股血气，原来她是知晓了血狂症的事情啊。

    就在汴一想要问亚雯有什么对付拟似吸血鬼的好对策时，夏凡从门外回来了，于是两人就立刻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