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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往事如梦心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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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雪不屑地嗤笑一声。

    “姐妹又如何,为了某些事,父母与亲生孩儿也会反目成仇。怪就怪人总是太固执,总以为自己才是对的。”

    她见水初一副似懂非懂的神色,又道:“这桩往事说与你听听也无妨,我常年一个人呆着,也闷够了,这一肚子的冤屈,也好叫人知晓。”

    “我和白落冰,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小时候我俩感情还是不错的,后来年纪越长,就越合不来,因为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那人叫归海天涯,是我们的大师兄,也是我父亲最得意的弟子。我和大师兄年纪相当,素来情投意合,而白落冰比我们小了四五岁,当时谁也没察觉到她也爱上了大师兄。”

    “大师兄也挺疼她,还把我和她的名字联成了一句诗,‘荦山好风景,夜雪落成冰’,因为我和白落冰的模样都生得不错,武功也好,大师兄总说我们姐妹俩将来要为荦山派大添光彩。”

    “那时我父亲还有一个名叫钟元昭的徒弟,比我小两岁,生性沉默寡言,十天半月也难听到他说一句话。谁知他竟对我有情。”

    “有一天夜里,大约是元宵节后几天,我睡得正沉,突然有个人闯进我房间,扑上来就捂我的嘴撕我的衣裳。”

    “那人来得突然,屋里黑漆漆的,他又戴着面罩,我也没瞧出他是谁。我跟他动起手来,瞧出他使的都是我荦山白家的功夫,竟是同门。”

    “但既是同门做出这种事,我也不好弄得人尽皆知,叫同门难堪,因此也不问他究竟是谁,只低声对他道,你走吧,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我便不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那人一言不发,对我磕了个头,便赶紧退了出去。但他走得太仓促,不小心把袖里一把折扇掉落在地。我捡起一看,扇骨上面刻着钟元昭的名字。”

    “不一会儿大师兄听到响动赶来,说他在走廊上看到钟元昭匆匆走过,那神色很是古怪。大师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担心刚才的事被他知晓,弄得大家不愉快,便说没什么事,让他回去安歇。”

    “本来我还疑心那戴面罩的人究竟是不是钟元昭,与大师兄的话一印证,便全清楚了。那件事就那样过去了,看起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影响。”

    “只是一个月后,我吃东西突然变得没有胃口,看见油腻荤腥之物就反胃,还时不时干呕,那情形看起来竟像是有了身孕,至少那时别人都是这么看的。”

    “我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突然有了身孕,传出去可叫我怎么活?渐渐地,一众同门都不愿搭理我,看到我就跑开了。大师兄更是火冒三丈,因为大家都以为我怀了他的骨肉,但他和我并无夫妻之实。虽然我和大师兄本就有婚约,但毕竟没有拜堂成亲,一直以礼相待,并无越轨之举。”

    “最可怕的是大师兄也开始怀疑我跟钟元昭不干不净。只有我一个人明白,我绝对没有怀孕,我还是处子之身。一定是有人在暗算我,偷偷做了某种手脚,让我起了跟怀孕相似的症状。”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要爹爹特地请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李开花,为我号脉诊断。但李开花出诊的结果,竟然是我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虽然爹爹要李开花保证不把这事说出去,李开花也答应得斩钉截铁,但荦山派一众同门四五十人,还是尽都知晓了此事。我当真是百口莫辩,恨不得一剑自刎。”

    “但我是清白的,心里实在不甘,于是暗中查探是谁在暗算我。那时我忍气吞声,对众人的轻蔑羞辱百般隐忍,心里想到只要能揪出暗算我的人,就能洗去一切耻辱,所以一切暂时的冤屈我都能忍受。”

    “可是,我不能忍受的是大师兄对我的怀疑与指责。那时候他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就跟我吵架,说我水性杨花、行为不检等等,我跟他解释,他哪里听得进,总之是一点也不相信我了。”

    “就在那段时间,大师兄跟白落冰渐渐走近了。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把钟元昭找来,想叫他出面跟大家解释,证明我的清白。”

    “但是钟元昭听了我的话,完全是一头雾水,呆着脸问,‘师姐,你肚里的孩子不是归、归海师兄的吗?’我又把那晚的事说了一遍,还拿出了他那把折扇,骂他胆小鬼、忘恩负义,说要不是我为了他的名誉着想,没当场叫人来逮他,他焉能像如今一样逍遥自在高高挂起?”

    “钟元昭看了我很久,说道,‘师姐,我没有闯进你的房间,从来没有。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只有这一句话。至于我的折扇,早在半年前就不慎丢失了,不知怎么会在你这里。师姐你记住,我素来对你敬若神明,即便有人怂恿,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当时气疯了,也没怎么注意他的话,后来我仔细一想钟元昭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又回想起那夜那个蒙面人的身量,的确要比钟元昭矮小些。”

    “我越想越疑惑,但就是想不通究竟何人在算计我。跟钟元昭的谈话没有效用,却又被大师兄撞见了。这下他确定无疑我与钟元昭不清不楚,跟我大吵了一架。我已经为那些事弄得满心厌烦、精疲力尽,再也不想多做解释了。于是我立刻收拾了一点换洗衣衫和首饰,当晚就悄悄离开了荦山。”

    “我一路走一路哭,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受这样的冤屈。我是多么深爱我的大师兄啊,他也曾经多么爱我,可是因为那些假象,他不信任我了,我们说翻脸就翻脸了。即使后来真相大白,误会澄清,我们还是没法子在一起了。我始终想不明白,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最后会走到那样的境地?”

    白夜雪说着说着,面上露出了一种深深的悲伤神气,似乎已沉浸在往事的哀惘中,全然忘了听她说话的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孩。

    水初见她紧闭的双眼缓缓流出两行泪水,撩起衣襟轻轻替她擦去。

    “我离开荦山后,不到一个月,诸种类似怀了身孕的症象便消失了。又过了四个月,我的身体毫无异常,肚子一点也没有隆起,而按照神医李开花的诊断,我应该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早该挺着个大肚子了。想起多日来我受的委屈,与李开花的误断也有关系,我便去江西赣州找李开花算账。谁知当我找到李开花家里……”

    她说到这里,忽然身子一颤,露出警觉的神色。

    “老魔婆来了?”水初也警惕起来。

    白夜雪道:“我只顾着跟你说话,都忘记白落冰还窥伺在旁了。方才她跟我交手,为我的焚天真气所伤,估计现下已将那火气驱尽,就要来找我了。好孩子,你走远一点,免得我和白落冰打起来,误伤了你……”

    便在这时,白落冰如一只白首黑羽的大鸟,从一个低矮的山头疾飞下来,落在白夜雪对面三丈之外。

    水初见势,知道两名老妪又有一场恶斗,拔腿就跑。

    “看来你这些年真是发了狠劲,进境如神呐,这么快就将我的焚天真气除尽了。”白夜雪瞬也不瞬地看着白落冰,冷冷开口。

    白落冰也冷笑道:“从前拜你那双神掌所赐,杀了我腹中胎儿,四十年来我从不敢怠慢。”

    白夜雪道:“那你再试试我如今的神掌!”

    她双掌横于胸前,连叠三次,向白落冰平平推了过去。

    白落冰微一挪身,大袖一张,好似撒开了一面渔网。

    白夜雪掌力发出后,忽被一股吸力牵引,带得身子往旁边一歪,登时失了重心,差点稳步不住脚。

    便听白落冰哈哈大笑:“爹爹的开元神功,毕竟才是他一生武学的精髓,你那焚天掌,又算得了什么!”

    斜刺里一掌按来,正中白夜雪后腰。白夜雪身子晃了一晃,踉跄后退。

    白落冰乘势进逼,连发三掌,皆是直逼白夜雪要害大穴。

    白夜雪恨恨道:“爹爹偏心你,你也不必得意。我虽然命苦,至少还有那人疼我爱我。”足下一滑,飘退数步。

    白落冰大怒:“别不要脸了,谁疼你爱你了?那人才没把你放心上!”挟了一股掌风,身形快如闪电,倏尔就掠到了白夜雪身前。

    水初蹲在一块大石之后,远远瞧见白落冰一记重掌直直拍在白夜雪胸口,不由替白夜雪急出了一身汗。

    忽听白夜雪嘿嘿嘿嘿直冷笑,跟着“嘭”的一声,却是白落冰突然弹起数丈又猛地跌撞在地。

    水初全然没瞧清白夜雪如何扭转败势,只见白落冰纵身跃起,轻烟般向那个矮山头蹿掠而去。

    白夜雪见白落冰逃跑,哈哈大笑。笑声未毕,突然手掩心口,“哎哟”一声跌坐在地。

    水初急忙奔过去,关切道:“婆婆,你怎么啦?”

    “不、不碍事。”白夜雪喘着粗气,摊开右掌,手心握着几枚寸许长的鱼骨。

    “多亏了这些鱼刺,我故意让白落冰双掌打中我的胸口,趁机用鱼刺刺她的‘玉堂穴’。玉堂穴是她的练门,若被打开,只有散功等死的份。可惜那贱人见机快,没给我刺中就逃走了。”

    “那你被老魔婆打了两掌,没受伤吗?”

    水初对她甚是关切。一来白夜雪把她救出石屋,对她有恩;二来白夜雪若能制服白落冰,那她就大有可能离开荦山,获得自由。

    于公于私,水初都希望白夜雪能打垮白落冰。

    白夜雪苦笑道:“自然受伤了。白落冰对我恨之入骨,唯恐打不死我,下的可都是重手。唉,也只怪我自己命苦,体内留下那样的祸根,逃不得,只能在这里等着与她斗个鱼死网破了。”

    她看看天色,太阳已近中天,又叫水初去捉些鱼虾来给她吃。

    水初又去捕了些鱼虾,等白夜雪吃得差不多了,一双大眼睛便紧紧地望着她,脸上流露出期盼的神色。

    白夜雪不禁笑道:“我大敌当前,竟还要给一个小孩儿讲故事听。”伸手抚了抚水初头发,“我方才讲到哪里了?”

    水初忙提醒她:“你说,你去了神医李开花家……”

    “嗯,我去了神医李开花家,却见他的儿女俱穿孝服,说李开花早在三个月前就已被人刺杀,凶手是谁,尚未查明。我本来不信,但是见了李开花的尸体,也就无话可说。我心里明白,李开花死得冤。最恼人的是,他这一死,我要探查的线索也就断了。”

    “没过多久,江湖上传来荦山白家要嫁女的消息,要嫁的人是白落冰,而女婿竟然是归海天涯。我恨得要死,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回了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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