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双胞胎
在雪鸟又留下一个传说之后,他回到了宇髄宅。
先不提在雏鹤她们开门的时候看到一对木柴而不见人影时的疑惑,再说当她们打开雪鸟返还给她们的钱包时,发现里面除了凭据上的数目之外,一分钱也没少,就足以让她们扶额叹息了。
果然,不把话说明白雪鸟这孩子是不会懂的。
第二天一大早,雪鸟手里就被塞了个重新填满的钱包,然后被三位女主人联手赶出了家门。
脑海里回忆起三位师娘或笑意盈盈、或生气蓬勃的脸。
“去看看有什么是自己需要的吧。”自己需要的?
“不把钱花完不要回来!”大可不必。
“和果子、洋果子啊,饰品玩具什么的都可以去试一试哦!”有吉原的点心、饰品多吗?
雪鸟和石榴站在和昨天一样热闹的集市里,摸不着头脑。并难得地感到了迷茫。
来往的人流如织,其中的大多数昨天还亲眼目睹了传说的诞生,可没几个人向雪鸟投来关注的目光。毕竟雪鸟已经换回了男装。
现在的他除了面具、石榴、渐变的头发以外和昨天力能扛鼎的富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被认出来也没什么问题,旁人的目光对雪鸟没有丝毫影响。
啊,当然,那套充满师娘们心意的和服还是被他好好保存了起来。
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用上它的时候,雪鸟如是想。
“随便走走看看吧。”
他抬手摸了摸肩膀上还有些困倦的石榴说。
“啾。”听雪的。
半闭着眼的石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快来看一看!今天早上刚到的鱼哟!”
“米酒!有人要暖和的米酒吗?”
“今年新造的绸缎!”
有着薄荷绿发尾的双胞胎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
“好热闹啊,哥哥。”
时透无一郎有些兴奋地转着脑袋,昨天的争吵太过心累,他还没好好看过集市上的东西呢。
“哼,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时透有一郎脑袋里回想着母亲以前过年准备的东西,一边毫不在意似的告诫着时透无一郎,只不过四处转动的眼珠出卖了他的好奇心。
忽然,时透无一郎扯了一下时透有一郎的衣角。
“哥哥,那个是不是”
“哈?”
被打断思路的时透有一郎不耐烦地向弟弟脑袋转向的地方看去。
一个发尾渐染着藤紫的后脑勺仿佛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人肩膀上蹲着一只有着特殊粉羽的鸟,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眼熟。
昨天那个人?不过怎么穿着男装?
时透有一郎没有忽略雪鸟身上朴实的男性和服。
另一边的雪鸟和石榴漫无目的地到处打转。
雪鸟对各种各样的商品无感,反而是终于睡醒的石榴对逛街这一项活动颇感兴趣。
昨天雪鸟买东西完全是直奔目的地,她看到的东西远不如今天的多。
鸟崽崽啾啾啾地叫着,指挥着自家老爹(虽然雪鸟才12岁)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亦乐乎。
雪鸟看着自家崽那兴致勃勃的小姿态,顿时明悟了。
我为什么不给石榴买东西呢?他想,就像以前给妈妈买簪子一样。然后他看了看手里的钱包,还有雏鹤小姐她们。
至于宇髄?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师傅还要自己的继子买东西吗?柱的工资可比他这个还没通过考核、不在编制内的人高多了。
不同于在吉原时只能用偷偷攒下的私房钱,拥有自己收入来源的雪鸟花起钱来可比以前爽快多了。
不多时,手里就多出了几袋东西。
都是些小物件,石榴选中的坚果、草织的蛐蛐、下午茶的果脯和和果子、送给雏鹤她们的发簪
“啾啾!”
“这个是吧。”
石榴看上了一条绛红色的发带,末尾两端缀着同色的流苏。她急切地扑扇了下翅膀,看样子可喜欢了。
于是雪鸟就拿着这根发带准备找老板询问价格。
“哎呀,这位小少爷,您可真是好眼光。这发带用的绸缎可是上边大城市里的布庄里出来的。看看这正统的颜色,这闪亮的光泽,这细腻的触感。起码这个价。”
小眼睛的老板也可喜欢了,面前带着狐狸面具的小少年看着奇怪了些,但这身行头,瞧瞧他里头那件排口的洋服(立领衬衫),一定是富人家的少爷。
这些少爷小姐总是想体验一下市井生活,又不知道市价如何,出手阔绰得很。
此刻的雪鸟在老板眼里不是一只黑色的小狐狸,而是一只咩咩叫的小肥羊。
神奇的是,虽然过程歪出天际,但他得出的结果却八九不离十。
雪鸟确实想按照老板给的价格付钱。
他当然知道老板的价格抬高了,但他并不在意,毕竟这根发带还没有超出他钱包的承受范围,他也不想为了那几枚钱跟旁人再多说些什么。
但这价格在旁观者眼里就不是那几枚钱的事了。
“喂,你这个价格明显高了吧?”
毫不客气地插进来的声音让雪鸟和老板有些惊讶。
时透无一郎跟在哥哥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雪鸟笑了笑。
雪鸟是知道昨天遇见的这对双胞胎来到了这个摊子附近,但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声。
而且好像是在帮他的样子,雪鸟看着和老板砍价的时透有一郎想。
“呼——”
在老板的默泪中,这条发带最终以一个比成本价略高的价格卖给了雪鸟。毕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嘛,砍太低了也不好。
砍完价之后,时透有一郎就要拽着时透无一郎走人了,仿佛他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样。
然后他们就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是雪鸟。
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将手里的一包纸袋递向了比他还小一点的双胞胎兄弟。
“这是什么?我们可没钱啊。”
时透有一郎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和他手里的小包裹,即使在这之前他还帮这个人砍价了一条发带。
“哥哥”时透无一郎拽了拽他兄长的衣服,歉意地看着雪鸟。
“是果脯。”雪鸟顿了顿,脑袋轻轻转向了石榴继续说,“是被别人帮助之后视情况赠予的谢礼。”
他没有从双胞胎身上感受到恶意,自然不会理解错他们的意思。
双胞胎眨了眨眼睛,忽略其中有些奇怪的措辞——
“也就是‘谢谢’,对吧?”时透无一郎说。
雪鸟点了点头。
其实刚刚那句不只是对时透双子的说明,还是对石榴的教导。对孩子的教育要关系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像雪鸟母亲做的那样。
“啾啾。”谢谢。
石榴看见雪鸟的行事也跟着懵懂地点了点头。
“噗嗤。”
时透无一郎忍不住为面前一本正经的人和鸟笑出了声。
他看着面前疑惑的两人一鸟笑着开口,“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逛一逛呢?哦,对了,我叫时透无一郎。”
双胞胎中的弟弟如此邀请到。
“喂!你忘记我们是来干正经事的了吗?!”时透有一郎回头冲弟弟严厉地说。
“又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哥哥你如果讨厌他(她?)的话,刚刚就不会帮忙了吧?”时透无一郎反驳。
时透有一郎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太多干系,不过弟弟的反驳还是让他稍微又些不爽。
“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想到了时透无一郎好像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喂。”他冲雪鸟喊道,“我叫时透有一郎。”
雪鸟看着这对自说自话的双胞胎兄弟。
我好像没有答应和他们一起逛吧?他想。
不过接下来没有什么事情,就当观察人类了。曾经在吉原有过一整本人类观察日记的雪鸟继续想到。
于是他指了指肩膀上的鸟崽崽。
“她是七花石榴。”
然后再指了指自己。
“我是七花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