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发配充军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传不出去,不过让严婴惊讶的是替她严府出头的竟然不是皇帝,而是昌宁公主。
起初严婴并不知此事,直到老太监又找上了门。
“严太医。”似是见严婴看着常钰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过于出神,老太监小心提醒道,“皇上还在呢?”
“哦哦哦。”严婴轻咳,掩饰尴尬,但还是压不住好奇,“你没事吧?”
“哼!”似乎是以为她在幸灾乐祸,常钰并不理她。不过想来也是,常钰武功高强,能把他打成这样除了皇室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皇上,您这下手也忒狠了。”万一留疤了该怎么办,严婴可惜地叹了口气,见常钰恨恨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跪远了点。
“是本宫打的。”突然,昌宁公主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直接将严婴扶了起来。
虽说昌宁是老皇帝唯一的公主,受宠无度,可严婴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强悍,私底下闹闹小脾气就算了,谁能想到她竟敢大闹将军府,还把常钰打成这副模样。
“大胆,是谁放她出来的!”
老皇帝本就因为昌宁公主私自出宫的事龙颜大怒,这才刚将她禁足一日便被放了出来,这让他怎么不生气。老皇帝再怎么宠她也是个父亲,岂能容她罔顾礼法,面见外男。
“哎呦,我的公主哎,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快回去吧,啊?”见劝不动他,老太监急忙抓住严婴的袖子,“严太医,您快劝劝公主啊。”
“哦,对对对,那个,公主,不然您先回去。”
“我不。”昌宁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万一我走了,父皇又该罚你了。”
这倒是,严婴下意识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你留下只会罚的更狠吧。
“荒唐!”老皇帝终于忍不下去了,拿起杯子便朝严婴砸了过去,严婴猛然躲过,却让后面的常钰中了招。
眼见他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了一个大包,严婴不禁一阵后怕,可昌宁公主却扑哧笑了出来。
“你还敢躲!”老皇帝吹胡子瞪眼,可憋笑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皇上恕罪啊!”严婴“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若是再敢胡闹,朕就把严婴发配充军!”
“父皇…”
“还不回去是吧。”老皇帝站起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即刻发配!”
啥?严婴猛然抬头:“皇上三思啊。”
“思个屁!把他带下去。”
“是。”
………………………
到底是皇宫的校场,就连这冬日里的太阳都晒得不同凡响。身着兵服的严婴仔细地在脸上涂了一层自制防晒霜,见常钰走了进来忙塞进了衣服里。
“怀里藏了什么?”常钰神色冷漠,下手要抢,却被严婴躲了过去。
“堂堂将军,耍什么流氓。”
“你!你我同为男子,怎么耍流氓!”常钰拳头紧攥,恨不得揍她一拳。
可严婴早就抓住了他的弱点,不就是恶心断袖吗?那我可要好好治你:“谁说男子之间就不能耍流氓了,将军,知道什么是攻受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和我呀。”说着,严婴解了胸前的扣子,冲常钰妩媚地抛了个媚眼。
“你…”常钰眉头紧锁,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撂下句”恶心”便冲了出去。
“警报警报…”
“闭嘴吧你!要扣分就赶紧扣,警报什么呀真是。”
“不是扣分,我是要提醒你昌宁公主来了。不过鉴于你刚才顶撞本系统,扣十分。目前还剩八十八分,请宿主继续努力。”
“……”严婴忙地四处窜逃,“她怎么来了,这哪里是昌宁公主,分明就是偿命教主,小统小统,快给我找个藏身的地方。”
“来不及了,祝您好自为之。”
“喂喂…”这渣统,真是一点也靠不住。
“严太医。”正当严婴准备跳窗的时候,昌宁欢快地跑了过来,揭开帷帽的面纱,“严太医,你这是干嘛呢?”
严婴尴尬笑道:“这天太热了,我通通气。”
“严太医,您真是受苦了。”昌宁掏出手绢要给她擦汗,可严婴却后退两步。
严婴道:“公主,您是万金之躯,实在是不该来这种地方。”
“严太医,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
“你就是!”昌宁一把将手帕扔到地上,“我这就让父皇把你召回去。”说着,昌宁转身就走。
“亲奶奶!”严婴急忙拉住她的手,“饶了微臣吧,皇上本就是拿我和您斗气,您要是再为我求情,皇上还不得把我摁死在军营里。”
“父皇不会的,你可是他最喜欢的太医。”
“那也只是太医,公主你信不信,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也不来找我,不出半月皇上就会把我召回去。”
“我不信。”
“不,你信…”严婴轻轻抓住她的肩膀,清澈的桃花眼里透漏出极度的诚恳…与恳求,“微臣自有办法熬过这里,公主,我不想让你插手。”
“好…好吧。”
终于将这活祖宗送走,严婴也松了口气,可昌宁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士兵:“哎,新来那小白脸,常将军叫你去拉练,就东边的新兵营那儿。”
“知道了。”严婴迅速绑了个圆形的发髻,去往了新兵营,“报告。”
常钰仿佛没听见,一声不响地来回走着,就是不让严婴归队,直到她喊到第十次,他才停了下来。
“第一次训练就敢迟到,你好大的胆子。”常钰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严婴的第六感在告诉她,这人绝对在憋什么坏水。
“将军恕罪,小人初来乍到,还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好!”常钰满意地点点头,“那本将军就教教你规矩,一炷香,罚跑十里,即刻执行!”
十里!严婴皱眉,可军队里讲究的就是“服从”二字,任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是。”说着,严婴绕着校场跑了起来,整个校场长度是两里,两圈还没跑完严婴就已经快不行了,本想停下来休息休息,可常钰的眼睛却像鹰眼一般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到底是闲的还是跟她过不去,不就是被调戏了一下,至于吗?这身铁栅栏简直就是累赘,严婴累的面色通红,喉咙干痛。看来这具身体是要好好锻炼锻炼了。
“还剩半柱香的时间,抓紧了。”
好个站着说话不腰疼,严婴没力气张口说话,就连白眼都翻不动了,“报告,我有点恶心。”
“才不到三里你就开始恶心了?”常钰大步向前,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继续!”
该死的常钰,严婴欲哭无泪,重新起跑的感觉更累了,身上这身铁皮得有半扇猪沉,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一炷香很快便燃没了,可严婴离完成任务还遥遥无期。常钰嗤之以鼻,命她站到太阳最足的地方罚站一个时辰。
不过罚站也好过跑步吧,可现实告诉严婴她想多了,湿咸的汗水浸透衣服,又湿又冷,一阵北风吹来几乎能将她立即放倒。似乎是不想让常钰看扁,严婴倔强地撑着,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大通铺上,胳膊上缠满了绷带,听别人说是因为晕倒的时候被树枝给擦伤了。
“真他妈倒霉。”严婴愤怒地爆了句粗口,暗骂常钰不是人。
“兄弟,身体不行啊。”这时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走了过来,“小胳膊细的柴火棍似的,扛得动女人吗?”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别说扛了,划船的姿势也少的可怜吧,就他这小身子骨,小心翻船啊,哈哈哈哈…”
严婴并不理会他们的污言秽语,这大通铺里浓重的汗臭味熏地她直想吐,无奈之下,只好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去。
“娘们唧唧的,还不禁逗。”众人自讨了个没趣,只好灭灯睡觉。
有家不能回,说的就是她吧,严婴双腿僵硬酸痛,挪步艰难,只可找了一处避风的角落。刚刚下了一场雪,哪里都是黏糊糊的,搞得人浑身不舒服。
“怎么不回去睡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挡在了严婴面前。
听出是常钰,严婴极力忍下愤怒,淡淡道:“我是哨兵,为免敌人突袭,就在外面守着。”
“呵!那你可站错了。”说着,常钰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几乎是强行拖到了高台上,“真正的哨兵需要更加宽阔的视野,这里才是你应该坚守的地方,而不是带着被子缩进角落,那是逃兵,听清楚了吗?”
“你放开我!”严婴用力掰着他虎钳一般的大手,胳膊上的伤口被他攥开,新鲜的血液透过纱布沾到他手上。
感受到手心的湿热,常钰微微皱眉:“怎么是这只胳膊。”
“你管我那只!”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严婴气的头脑发昏,刚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跟我回去上药。”
“我不…你!你慢点…”格老子的伤腿,这常钰是个憨批吗?为免再次被拖在地上,严婴只得迈开双腿,哭叫一路,等到了常钰的营帐,已经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大男人哭什么哭。”见她抱着腿哭个不停,常钰微微皱眉,将一块干帕扔到她脸上。“擦了,看的心烦。”
不是严婴矫情,肌肉拉伤的痛感不容小觑,她实在是忍不住。
常钰开箱拿药,将严婴的袖子撸了上去,此时的绷带已经沾满了鲜血,虽说她已经见惯了比这更惨的场面,可一旦出现在自己身上,还挺害怕的。
“你会上药吗?还是我自己来吧。”严婴伸手要拿,常钰也不给她。
见她鼻子眼睛红红的,小鹿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常钰匆匆移开了目光:“我会。”
俗话说久病成医,常钰在战场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谓是不计其数,给自己疗伤自然是家常便饭,怎么可能不会上药。
见他熟练地给自己包扎伤口,严婴可耻地心动了!
“叮!男主心跳加速,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二十,加二十分,目前总计一百零八分,请宿主继续加油。”
“好感度上升?”严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问道:“这好感度是您自己瞎编的吧。”
“本系统承认偶尔会瞎编,但对待工作我还是很严肃的。”
“呵呵…”严婴翻了个白眼。
这时常钰也站了起来:“你今晚就住在这。”
“那你呢?”
“我回府上。”说着,常钰有些脚步凌乱地回了头,匆忙地看了她一眼,眉毛皱地能拧出水来,“明日你不用出去训练,后天也不用。”
“不是,你那什么眼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严婴扶着椅子起了身,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便一把松了椅子,昂首道,“老子可以!”
“呵!”常钰没有回答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哎…”机械的叹息声格外苦涩,“看来要帮你脱单,还是任重而道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