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楼内佳人

    “小五？大爷莫不是要找五姐儿？快来人，算了，我自个带爷去吧！大爷，您这边请？”

    刘宗敏面无表情地跟着。

    “那位爷真俊啊，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一般！”

    “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看再多也没戏！人家是来找五丫头的。”

    “嘻嘻！就解个眼瘾！”

    时不时的声音传入耳朵，刘宗敏脸更黑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嗳！爷！这边请！”风韵犹存的老鸨将人带到二楼一房间门口，笑着将人让进房间。

    “水仙，快出来迎客了！”一听这话，刘宗敏的额角抽了抽。

    “你下去吧！等下有事叫你！”刘宗敏板着个脸吩咐道。

    身后的壮汉扔了个银锭给鸨母。

    老鸨“……”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不出来这位爷这么猴急！捂嘴娇笑着说：“大爷有事只管吩咐，水仙，好好伺候着！”说完带着股香风扭身出了房门，还顺便带上了房门。

    “大爷是听曲，还是看舞，抑或是做点别的……”

    “咳咳！”刘宗敏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水仙姑娘，“……就先听首曲子吧！”

    素手轻抬，慢捻快拨，一阵靡靡之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好不容易听完了，一双妙目瞅着刘宗敏，似笑非笑。

    刘宗敏“……好！…”

    “噗呲！”水仙姑娘抚了抚头发，“刘大爷来这，怕不是来找乐子的吧？”

    “呃！”咬咬牙，刘宗敏开口道：“水仙姑娘果然聪明，我的确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是要找个叫小五的人，若水仙姑娘知晓此人下落，可否告知在下，某在此先行谢过！”

    “先生不知？我就是小五啊！”水仙姑娘说完还向刘宗敏眨眨眼睛。

    刘宗敏呆呆地看着水仙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刘大爷，你安坐！先听我说个故事吧！”

    八年前，在平县有户老实本分的农户交完赋税终于宽裕了一些，粮食除去留下来年的种子，倒是可以让一家人吃口饱饭了，全家的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去，忽然县衙老爷说西北外敌入侵，今年的赋税要加三成才对，还说这些粮食运到西北给士兵吃饱了才有力气保家卫国！原本大家伙儿还因为加三成赋税没有官府的檄文犯嘀咕，一听这话，都觉得自己少吃点，边关将士就可以多吃口，吃饱饭有力气将敌人赶出去，慢慢也就把三成赋税补上了。可谁知道，自此以后，县衙总有名目征收各种不曾听说过的大小赋税。不说别的，单是叫上名字的赋税，就压的人喘不上气，有这个丰年，还不如没有。赋税交不上，就拿人来顶，这个农户家里的两个女孩都给捉去了，说是去做工抵税。

    后来，平县卢府里的大姑奶奶给大都兵部尚书柳竞舟做填房，姐妹俩作为陪嫁跟着进了柳府。两姐妹想着埋头多做事，没准过几年主子发慈悲，能让家人赎回。

    柳府做事辛苦点没事，心里有个盼头日子也不难熬。姐姐秀娘的未婚夫婿阿忠哥果然还是找来了，托人见了一面，打听了赎身银子，约好等筹够了银钱就回来接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日府里大宴宾客，容貌清丽的姐姐秀娘去前厅帮手，给浪荡的二公子瞧上了，还没有等宴席散去，就和柳大人的夫人卢氏讨要。一个下人自然抵不上讨原配夫人嫡公子欢心来得重要！可怜秀娘被讨去也不过被当成通房丫头玩乐，高兴了就耍耍，不高兴了打骂也是常有的。

    五年前的一天夜里，两姐妹约在后花园说话，说到伤心处静默不语。隔墙有人在说话，“大人，西北军中有消息传来，说是秦大人正在找证据，还说……”

    “说什么？”

    “陈主簿给传去问话……”

    “蠢才，做事这么不干净！离王…限你半个月内把所有的事情办好，实在不行，就……”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姐妹俩听到一个不该听到的消息，吓得魂都要飞了，等没了声响，约好谁也不许说出去，就各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