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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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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下人, 如此的有眼力见儿,竟赶在他们回房之前,将被褥特意新换过。是春睡海棠红, 比起大婚之日的一色大红, 更添了几分暧昧。

    司明玉毫不费力似的, 一路将他抱到床上, 顺手就放下了床边的帷帐。

    纱帐轻软,立刻就将外面的烛火遮得朦胧,映得里面这方寸之间一片旖旎, 令人心头突突直跳。

    向晚被放倒在床榻上,眼睛湿润润的,透着两分怯,“罚什么?”

    眼前人一手虚揽着他, 另一手支着身子, 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心里不清楚?”

    他垂落了眼神不看她,手藏在身下,默默抠着被单。

    果然,先前她处置采桐的时候,他就隐隐有预感,她必不肯善罢甘休的。今日之事, 的确是他有错,方才她当着人前,已经是给足了他脸面,如今要关起门来和他计较,倒也是……理所应当。

    “我不该去青楼的。”他低声道。

    司明玉盯着他看了几眼,脸上划过某种莫测的神情。

    “阿晚这是, 在认错?”她一挑眉,说不上是什么意味。

    向晚就更不自在了,在她身下轻轻动了动身子,却也逃不开她双臂禁锢,只觉得咫尺之间,呼吸越来越灼热。

    “采桐说的也对,他不过是给我出了主意,是我自己要去的潇湘馆。今日给你惹事丢了人,是我的错。还有……”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闪烁。

    司明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还有什么?”

    “还有你在查的,当年晋王之事。我母亲,从前是羽林军的统领将军。”

    “……”

    眼前人注视着他,有一会儿没说话。

    向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脸上现出不安来。

    他不喜欢遮遮瞒瞒的,自己心里也不舒坦得很。她要罚他,他便索性将话都给说了,她若不放在心上自然是最好,她要是当真介意,也来得及,省得……

    省得二人到了床上,还各怀着心思。

    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自己却先就脸红了,好像单是想到同司明玉一起在床上,心里就像打鼓一样。

    然后,就听眼前的人笑了一声:“官员任免这样明白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

    “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你的妻主了?”

    司明玉看他的眼神,像是有点匪夷所思,又含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向晚在她的注视里,脸上忍不住发烫,讷讷无言。今日他好像从头到尾,都在犯傻,心里越是在意什么事,越是紧张,就越傻得厉害。

    果不其然,又让她给嘲笑了。

    眼前人用手指绕着他的长发,轻轻画着圈,笑得邪气:“没想到我的夫郎,竟然喜欢在床榻之间聊这个,嗯……属实不同凡响。”

    向晚羞得要抬手捂她嘴,慌不择路道:“你再说!”

    手却被她一下捉住,白净修长的手指,猝不及防,被她含进口中。她的舌尖暖热,绕着他的指尖不断打转,激得向晚一时不察,就惊呼出声来。

    “啊……你别……”

    他轻声喘息着,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也说不清究竟是难受还是好受。

    俗话说十指连心,果然没错,指尖酥痒成一片,勾得心也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似的,既酸又暖,只不让人安生。

    “不要,快放开……”他忍不住求道。

    一开口,自己先惊了一跳,声音绵软沙哑,像被海浪冲刷过的沙砾,充斥着任人拿捏的意味。

    司明玉倒出奇地听话,二话不说,立刻就松开了他的手指。

    但他还未来得及有片刻平复,身子就被紧紧拥住,眼前人骤然俯身下来,埋向他的颈间。

    一瞬间,他整个身子承了司明玉的重量,身下的床都发出吱呀轻响,她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分毫不肯放松,偏又埋头在他肩窝里,鼻息阵阵暖热,撩人得厉害,发顶毛茸茸的,蹭着他的脖颈,令人痒得几乎受不住。

    “不行,啊……别这样……”

    向晚只觉得,身子里头像是被点了火,不是熊熊燎原的野火,而是炉膛里闷闷的烬火,出不来,也熄不灭,无地可去,无处可宣泄,几乎燃尽了他的理智,最终只能是将自己烧穿。

    他下意识地,伸手轻轻去推司明玉,作无用的抵挡。

    这人倒当真停了动作,从他颈间抬起头来,“怎么,夫郎大人这又反悔了?”

    “我,我反悔在何处?”向晚微微喘息着,声音既轻且弱。

    “你刚才不是还愿意受罚来着?”

    “……”

    向晚蹙了蹙眉,总觉得有哪里出了岔子,却又说不上来。

    就见面前的司明玉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浮上一个万般无奈,又透着宠溺的笑容。

    “我家夫郎,当真可爱得很。”她竟伸手刮了他鼻子一下,笑得有些贼,“你该不会以为,罚你真的是要你认错吧?”

    “……那是什么?”

    向晚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无警惕地看着她。总觉得,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的样子。

    司明玉沉吟了片刻,竟像是当真在思考,该怎么向他解释一样,最终还是扑哧笑了出来,忽然凑上前来,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没关系,不用弄得太清楚。”她是抿嘴偷乐的模样,“反正一会儿就明白了。”

    “……!”

    向晚还没回过神来,眼前人陡然再度俯身,疾风骤雨,更胜于前。

    她竟启了唇,细细密密地吻他,郑重又温柔,从耳后,到颈间,一片令人心悸的酥麻,像是从前喂食鸟儿时,被争着啄手心一样,既怕,又喜悦,不敢十分近前,逃却也逃不掉。

    他的衣襟已被扯得松散不成样子,胸口几息起伏之间,他疑心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轻一点,啊……”他声音破碎,强抓着最后一点矜持,“别这样,妻主……司明玉!”

    被他豁出去一样以大名相称,多少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司明玉却笑得极是高兴,从进攻中短暂抽身,抬起头来看他。

    眼前人脸上一片绯红,双眸弥漫着水汽,在烛光下像什么脆弱的琉璃,戳在人的心头里,酸软得厉害。

    “阿晚,”她环抱着他,轻轻拿鼻尖蹭他的下巴,“我在这世上最喜欢你,和别的人,别的事都没有关系。”

    顿了顿,又道:“往后别再认什么错了,我夫郎在我面前,永远没错。”

    ……鬼才信她。

    向晚通红着脸,在心里低低骂了一句。

    从前奚伯伯教导他的时候,就说过,女子在床笫之间说的话,是最作不得准的,她不过眼前一时动情,什么好听拣什么说,过后却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作为夫郎,该当尽心尽力侍奉妻主,自然是不能当面不给脸的,妻主说什么,含笑听着就是了,但若是放在了心里,自己当了真,往后难免是要苦了自己的。

    只是,心里虽明白这些道理,让她这一番作弄下来,身子却软得厉害,更兼有某种异样的感受,像是囚鸟迫不及待地要撞开笼子一样。

    他被扰得又心虚,又有些气恼,低声道:“尽拿好听的话来哄人。”

    话音刚落,司明玉一下翻身上来,牢牢将他制住,他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呼,只觉得自己的腰岌岌可危。

    “你以为我在骗你?”她轻轻挑眉。

    向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忍住了,唯恐她又翻出什么让人受不了的花样。

    司明玉却并未用强,只是轻抚着他的长发,如蜻蜓点水般,在他颊边耳畔落下轻吻,连带着她的声音,一并传入他的耳中。

    “阿晚,我没那么混账。”她低声笑着,在他耳边呵气,“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向晚深恨自己没用,尚未进入正题,不过这点把戏,就已将他惹得浑身发烫,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连腿都抬不起来。

    他低喘着,勉力保持着最后一分清明,挣扎求饶:“罢了,我信就是了,你别……”

    却被司明玉笑音打断:“哦,对了,除了说你笨的那些。”

    “……”

    屋里的蜡烛大约燃去大半了,烛光渐暗,却照得这一方帷帐内更为暧昧,今夜也不知是谁换的熏香,较平日的甜上几分,倒是极为相宜。

    向晚在身上人一声声“阿晚,阿晚”的亲昵中,几乎丢失了神智,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一个劲儿地往下陷,像要陷进柔软的被褥中去,就此沉溺,永不翻身。

    他靠着残存的理智,努力伸手去够被子,小声恳求:“妻主,遮一遮吧,实在是要羞煞人了。”

    却被司明玉不由分说地叼回来,咬着颈子制服。

    “屋里又没有旁人,怕什么?”她声音含糊,“在你妻主面前,有什么好遮挡的。”

    “……”

    她带着笑,轻轻扯开他固执挡在胸前的手,柔声哄:“乖,阿晚最好看,让我看着你,好不好?”

    ……还说自己不混账?

    向晚被送上云霄的时候,心里陡然划过一个羞耻的念头——原来被她罚,好像也不赖。

    纱帐轻动,红烛帐暖,正是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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