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十一、出道
“滴滴——”一台黑色的商务车在路边停下，正好停在殷璜面前。
“？”殷璜抬头。
队伍中起了些无法忽略不计的骚动。
花齐下车，兴致勃勃的看着殷璜，转身将后座打开，示意她上车。
“你怎么来了？”殷璜不上车，先问。
“总决赛呢！”她怎么可能不来看她出道！花齐道：“我送你。”说着她左右看看，示意人太多了，容易出麻烦。
殷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确实，看过来的人很多，只不知道是在看她们中的谁。她赶紧上了车。花齐关上车门，自己回到副座，商务车在一众猜测中离开。
车里，殷璜看着身侧的花束，又看前座的花齐。
“咳咳！”花齐有些紧张，道：“恭喜。”
“谢谢！”没有人能拒绝鲜花，还是一大捧鲜红娇艳的玫瑰花。殷璜拢了拢身侧的花朵，忽然觉得这世界，没那么冷了。
“找到殷齐了吗？”花齐问。
“没有。”殷璜放松的靠着，幽幽道：“可能是我还不够红，他还没看到我找他的消息。”
“忙起来了就好。”花齐安慰道：“回头大街小巷都是你的照片，想不看到都难。”
“谢你吉言。”殷璜看一眼后视镜，不出意外的从那里看到花齐的眼睛，忽的笑道：“跟你说说话，我都觉得没那么累了。”
“呀！”花齐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捂着脸乐道：“我很高兴！”
说话都结巴了。
殷璜哭笑不得，不知道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跟她说话，反正眼下看来是不行的。
花齐这一羞，直害羞到殷璜现在住的酒店附近。殷璜没让她继续送，抱着那一大捧玫瑰花下车后看着花齐的车离开，才走向住处。
走近酒店，殷璜才发现那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其他人根本没有回来。也对，别人都有家可回，有人一起庆祝，只有她没有家。她看着那些举着“殷璜”牌子的人们，忽然觉得这世界好像比她以为的更暖了一点。
“怎么都在这儿？”殷璜走进人群。
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酒店外等着的人沸腾起来，还好都记得她的规矩，自发让出一条通道，让殷璜往里走。
“殷璜！”
“恭喜！！”
“出道快乐，工作顺利！”
……
“谢谢大家！”听着七嘴八舌的祝福语，殷璜笑了，她后来很少笑，以至于忽然这样一笑，清澈明媚，在场的粉丝都懵了，就像在黑夜中看到一盏照明的灯，让人安心。
好恨自己怎么没有拍照！
“啊！！！！！”
“哎哟我的耳朵！”殷璜作势捂着耳朵。
“嘘！！大家小声！！”所有人都立刻自发提醒旁边的人，让大家都小声，不要吵到别人，更不要吵到殷璜。
“大家回去睡吧！”一起拍了大合照留念后，殷璜道：“我累了。”
“好的好的！早点休息！好好休息！”粉丝们说着好，却依依不舍，有大胆的看着她手中的玫瑰花，跃跃欲试，又不敢开口。
“粉丝送的。”殷璜道：“和你们一样，所以这是你们大家送给我的，祝我出道的！我很喜欢，谢谢大家的心意。”
“呀！”
“都回去吧。”殷璜不再等大家散开，这么耽误下去谁都别睡了。自己走进酒店里，她不走，他们是不会散的！回头看还有人在门外徘徊，她佯怒道：“乖！”
这一回，所有人都捂着脸，带着噗噗跳的心，逃一般的跑了，心里却更爱她了！
得爱豆如此，粉复何求？！
不仅现场的粉丝们死心塌地，连没能来，只能从网上看殷璜的粉丝们也就地挖了个名为殷璜的坑，把自己埋进去，再盖上土，坚决不出来。
嗯，死都不出。
有“殷璜”两个字的地方都热闹疯了，是多年不见的万人空巷场景。这一晚，到处都在说殷璜和殷璜的粉丝，被恶意的称为“蝗虫”的那群人。
一如既往，殷璜没有管那些有的没的，反正现在没有喊着是粉丝给她发丑图的了。
这很好。
合约的事，也按照她的预期在进行，约定了以团为基础和元明华以及元明华所在的天汇娱乐签定半约的经纪合同，合同规定一年内她得以团活动为主，个人活动为辅，个人活动不能耽误团活动。一年后团解散，殷璜的团经纪约自然作废，至于后续合作与否，则根据具体情况而定。这是双方预留的活扣儿。
另一半经纪约是事先就签好的花齐团队，说起来，她和天汇的合同能那样签下来，还是这边出面谈妥的。有心的人很快就发现，一夜之间，殷璜的简介已经更新了所属公司，那里有两个名字，天汇娱乐，和花花工作室。两个都是才成立没多久的新公司，前者签的全是参加这次选秀的选手，后者并非专业的娱乐工作室，他们只签了殷璜一位艺人。
相比之下，其他人的合约就没这么美丽了。不过那些不是现在的殷璜能过问的。
“我真不圣母。”殷璜说。
成团了，当然不能再继续住公司包的酒店。第二天，拍写真海报前，元明华就告知了这新鲜出炉的女团，她以团的名义给五人租了一栋别墅，租金从团收入里扣除。她本意是希望五人能够感恩，能够多点团队精神，好好的，敬业的把这一年的戏演完，演圆满的。
不过，明玉首先拒绝了。她有家，家里有游泳池，何必在这里憋屈？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见到殷璜。
殷璜也拒绝了。
不过，拒绝归拒绝，房间还是得留，必要的时候，她们还是得去那里住一下，以显示团关系特别和谐。
殷璜用比赛获得的奖金，买了一套小公寓，她打算住在那里。拍完海报确定没有其他工作了，殷璜就回去搬家。张峰铁这送上门的劳动力正吭哧吭哧的帮殷璜把打包好的行李往公寓里般，与他一同前来的张愈，倒像个闲人，站在一旁跟殷璜聊起来。
“没说你圣母！”张愈笑嘻嘻道：“可你帮柳芳救柳芳。现在网上说什么都有。”
这件事讨论得可多了，有话题就有热度，有热度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人喜欢，有人喜欢也就等于有人不喜欢，有人不喜欢就等于有人黑。
没错，有人黑她，就这件事黑殷璜的性向。
这是除了说她出身的另一个黑点。
其实更像痛点。
毕竟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就是出身和性向。不过张愈倒是不认为殷璜的性向非常。她还小，可能根本没有那意识。否则她也不会笑嘻嘻的冲他抽背包带，对一个男人做这种撩而不自知的事。
那件事的后劲儿有点大，张愈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对这个小姑娘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但那些黑子可不会因为她年幼无知就放过她。
“……”真八卦呀！殷璜翻了个大白眼，无聊的看他，经过几天发酵，就算她不想知道，这两天里也被推送了无数相关信息，其中一条就是猜测她和柳芳关系不正当。
“不然呢？”她无语道：“柳芳功底最好，我当然喊她，喊别人给我惹麻烦吗？”
“喊这个麻烦也没少。”
“总比坏了舞台强吧！”殷璜没客气。
果然，张愈却意味深长的笑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最看重的是舞台，是演出，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敬佩。
又一次被出神发愣的张愈挡住，殷璜面色不太好看，郁闷道：“不帮忙你就走开。”
“越来越放肆了！”
“……”殷璜懒得理他，满脸都是“你为老不尊在先，你活该”，张愈哭笑不得。
“我没多老。”张愈抱起一个箱子，以证明自己年轻力壮，道：“真的。”
他才三十五岁，还没过生日呢。他正直壮年，是男人最美妙的岁月。
“叔，你慢点，我来我来！”张峰铁非常不懂事的拆台，从他手中抢走那个箱子，健步如飞的跑了。
“哈！”殷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愈，一个没忍住，笑起来。
“……”
“花齐的人倒是好，可你总得有能跟在身边的助理。”张愈立刻转移话题，跟要转行做经纪人似的，苦口婆心的建议道：“要商演，又要演戏，虽然只签了一年的限定团，董天方有钱任性，元明华也不是省油的灯，通告绝对不会少。没人照顾可不行。”
这是好话，殷璜承情。
“她给我介绍了个签在花花的实习生。”她道：“已经见过了，还行，打算先用着。怎么你也要给我介绍？”
“你看他咋样？”张愈立刻指向已经又跑下来的张峰铁。
“……”殷璜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想过找张峰铁报仇，可她从没想过把他收在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自己。
“别的不行，得现学。但他能打杂跑腿开车开路。”张愈继续推销，道：“帮你挡个把疯狂粉丝也是可以的。”
殷璜哈哈两声，不置可否，显然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
“免费实习，不包吃住，自带车辆。”张愈继续蛊惑她，道：“他实在不做人了，以你的身手，他就是死也碰不到你一根毫毛，不是吗？”
“……”殷璜着重看着张愈。她发现这里的人并不是都像殷齐那样武艺超群后，再没公开表现出会点功夫这事，张愈的反应却像是知道些什么别的。
“我补了‘周六有大咖’。”张愈被盯得心虚，解释道：“我总该知道我和什么人签约吧！”
殷璜跟剧组的合同已经签订，现在就等花齐改好剧本，她抽空进组了。
“你怎么这么积极？”殷璜怀疑的看上赶着把亲侄儿送上门给别人做助理的人。
“到底是我侄儿，”张愈道：“我想他成才。”
“打杂，能成什么才？”
“给你打杂，能成为一个好男人。”张愈一本正经道：“这孩子以前渣的很，就不是个人。”
“噗！”这倒是真的。
殷璜这回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上午十一点，张峰铁以保镖的身份跟着殷璜一起出席在东方酒店举行的，女团“玉兰芳菲”正式成立的签约发布会上。他像个尽忠职守的守护者，背着背包，戴着低调的棒球帽，时时刻刻把殷璜护在身侧，不让别人靠近。
花花工作室派来的助理也准时到岗了，那女孩名叫卜琳，到底年长一些，虽然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做事却比早入社会的张峰铁老道得多，一声声小铁安排他打辅助。殷璜近身的事情，她都自己动手。
后台里，五个团成员谁也没说话，都各忙各的。帘子隔出的单独化妆间早被明玉占领，白兰带着一个助理占据中间光线最好的位置，徐菲和柳芳都自己拎着妆箱，左右看看，两人都去了白兰左手边的两个位置，谁都没去打扰殷璜。
一个是不敢，另一个是避嫌。
殷璜则带着两助理，远远的隔着众人，占领了另一边的角落位置。
一盘散沙。
卜琳摇了摇头。
殷璜对着镜子撇嘴，示意别多事，她依然不上妆，仍旧保持素颜出镜。卜琳几次下手想帮她整理衣物，可她穿着运动套装，令她无从下手，只是帮她扯了扯衣领子，道：“还是应该穿礼服的。”
卜琳很合她眼缘，做事也很老道，两人几乎没有什么磨合期，她像水一样，不知不觉的就在她身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像这话，她敢说，而她不会介意。
“不配。”殷璜无所谓道。
这个团，不配，天汇娱乐，不配，天方地产，也不陪，董天方，那就更不配了。
“这倒是。”卜琳笑了，拿起梳子给殷璜打理她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