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十、不一样的烟火
第二名明玉选择了第六名张白玉合作，第三名白兰选择了第四名徐菲，反倒是原本最有竞争力的第五名选手姚芳，成了坐冷板凳的，就这么失去了第二轮的表演机会。
白兰和徐菲本就相差不远，这回没有殷璜在前面制造压力，两人的表演中规中矩，二人都正常发挥，可以说是及格的表演。
明玉和张白玉就没那么顺利了，两人的水平相差有点打，是明眼可见的距离，而张白玉明显因为第一次上台，紧张过度，不仅唱破音，还抢了明玉的歌词，惹得明玉在镜头前也没能忍住，狠狠的剜她一记大白眼。
这个大白眼后来成了表情包，虽然让明玉火了一把，可她已经恨死殷璜，是永生不得和解的那种恨了！
有了这一组的表现，轮到殷璜和柳芳上台的时候，现场观众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柳芳，一个一直吊车尾，若非被殷璜选择，会坐一晚冷板凳明天就杳无此柳查无此芳的人，还不如张白玉呢！
所有人都认为她会紧张出错才正常。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殷璜身上。
小清新的曲子响起，没有人心怀期待，见柳芳紧张的拿起麦克风，观众们低下头看手机。
“风吹动窗，吹动叶声响，梦在游荡去更远地方。天上的月露出半只角，看地上有个人还睡不着。”听见殷璜的声音，人们意外了一下，没想到她先开嗓，那柳芳岂不是更没戏了？！
“云遮住光遮住夜更长，风轻轻穿过你的头发。夜闭上双眼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听我怎么讲。”
柳芳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那是一道暖暖的声音，说不上甜也说不上柔，但就是有股子暖意，听着很舒服。
原本低着头看手机的人们不由自主抬起头，看唱歌的人。没想到排名最末的人，歌声竟然这么吸引人。
这首歌不太好唱，因为原唱是演员加技巧型歌手的组合，而那位技巧型歌手，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炫耀技巧的机会。这二人会选这首歌本就让人意外，由柳芳演唱那位技巧型歌手的部分，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而这结果，才最让人跌破眼镜。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只是你一直没发现。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知道你一定会发现。”
对比才有伤害，合唱才知深浅。人们意外的发现，跟殷璜合唱，柳芳竟然一点也不怯！不仅不怯场没有出错，还唱得很好！她规规矩矩的稳定发挥，没有炫技抢殷璜的风头，也没有忐忑藏拙。
“早就想说了，前七名里只有柳芳一个是科班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音乐学院高材生！”观众席中有人小声说。
“听柳芳唱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匠气重！”
因为殷璜，匠气重已经成了褒义词。
“看来给她投票的都是同学老师。”
这一句真相了，那一千多票全是亲友。
从二人合唱开始，网上开始大喊脏话，纷纷表示险些错过一名真歌手，并开始感谢殷璜。
“千里马需要伯乐，柳芳需要殷璜。”
“感谢殷璜带来好声音！”
因为殷璜的不按常理出牌，原本大家以为毫无悬念的成团名单，出现了新的选项，在殷璜和柳芳合唱的这两分钟里，收视率疯狂上涨，两人的人气值也疯狂上涨。
待二人唱完，主持人留住二人，打算采访一下，没想到大屏幕显示时间到。
已经二十二点整了。
居然这么快吗？
所有人都看向大屏幕，目瞪口呆。
这一次的人气值，实在太惊人了！
排名第一依然是殷璜，人气值直接飞上七位数，3735148。相比之下，第二名明玉，人气值才将将突破六位数，103712，柳芳一跃而上，成为第三名，人气值直逼第二名，103537，可以看出，如果不是时间到了，谁是第二名，犹未可知。第四名第五名的人气值倒像是最正常的，白兰和徐菲，分别是56321，和54123，第六名张白玉和第七名姚芳，这二人的人气值都不足五千，彻底凉凉。
这个结果真正出乎所有人意料外，却又像本该如此，原本这场选秀活动中，最受关注的，最先拥有姓名的就是殷璜，除了殷璜就是明玉。而柳芳是殷璜点名带的人，哪怕殷璜的粉丝中只有一半顺着她的选择投给柳芳，她也能成团，更何况，她唱功很好。有了刚刚那一首，她可算最后被发现的沧海遗珠，单就唱歌而言，她是团内最专业的。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而已。白兰和徐菲中规中矩，本就像是顺带的，现在看她们更像是凑数顺带的。
至于其他两人，姚芳本就有心理准备，虽然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好瞪着殷璜的后背，恨不得能瞪出个窟窿来。
另一边张白玉就受不了了，她的名额！该出道的是她，该成团的也是她，明姐都答应了！看到结果的瞬间，她险些疯了，直接扔了手边的麦克风，砸向柳芳这个鸠占鹊巢的坏东西！
她该死！
“啊——”
“小心！”殷璜和柳芳站得近，感觉到不明攻击物，她第一时间拉着柳芳转身躲避。
一个躲过，另一个却没这么好运气了。
不远处明玉一声喊，捂着胸口痛苦的闭上眼睛。
场面静默了一瞬，立刻有安保人员反应过来，把张白玉抓起来，免得她再伤害别人。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明玉缓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缓过那口气，吓得大哭起来：“哥——”
终于喘上气了。
“哥！！！呜哇——我疼——”
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从台下嘉宾席冲上来，心急火燎的揽着明玉，焦急道：“在呢在呢，乖乖，快给哥看看，哎呀，心疼坏哥哥了！”
“？？？”
“……”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懵了。
再看嘉宾席的名牌，天方地产，董天方。
刚刚有他吗？开场前的嘉宾介绍只说了天方地产，可没说董天方亲自到场呀！
天方地产，是这场选秀活动的唯一资方。至于董天方，当然就是那个活在传说中，二十四岁时就已经身家百亿，跻身世界首富团的，现在依旧是最年轻的董事长。
除了他还有谁敢叫天方！
这太震撼了！谁都没想到董天方竟然在嘉宾席坐着，他什么时候来的？！更没想到，天方地产倒钱一样投资这么个怎么看都糊锅底的选秀节目的真正目的是捧自己人。
更更更没想到，自己人居然输得这么这么惨……买票都买不赢……
现场的观众们不好说什么，却不能阻止他们拍照取证，并大开脑洞。
“所以说……背后有人的其实是……”
“嘘，不敢说，怕被传召。”
“那个，是那个吧！坐在那儿的，应该就是吧？”
“自信一点，去掉吧。”
“查了一下，只能说，殷璜危。”
“怕什么，你们不是号称‘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吗，董天方留下，其他你们自便！”
“他好禁，也好欲啊！完全长在我的h点上！”
……
“我老公竟然是妹控，可恨我这么五大三粗！”
“保护我方小甜豆。”
“破案了，原来殷璜只是烟雾弹，黑她都是为了她！可怜的殷璜！”
“只有我在想她的票……吗？好谜呀！”
“天方地产的妹妹，买票都比不过的人：殷璜。真流量王，实锤。”
“别这么说，明玉其实不错，只是看起来不像个艺人。”
“楼上最伤人的真心话。”
“楼上＋1”
……
“真妹妹还是……？”
“管人家什么妹呢？”
“看百度百科呀，董天方就一个妹。”
“我老公真是帅得我腿软！”
“哪个老公？”
“两个老公都帅得我腿软。”
……
总归一下子，线上线下都尴尬了。明玉回过神来，赶紧又让董天方下去，她要出道，她要成团，她要发片，她要得奖！有这么个哥在前头顶着，别人就看不到她的努力了！
她才不要呢！
“不去医院？”董天方仍不放心，拉着明玉道：“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
“哎呀你走呀！”
“好好好，我走我走。”董天方立刻举手投降，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明玉，倒退着下台。路过殷璜二人时，他实在忍不住，着意看了她一眼，哼，就是这个人，一直在挡玉儿的路！
今儿可算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儿了！
“？”殷璜被瞪了，不过她被瞪得多了去，她毫不避讳的看着后退的人，两个大胆的人，谁都不肯服软，先移开目光。
不过这样的男人倒是少见！殷璜少有的来了点兴致，挑着眉头，十分嚣张的抬了一下下巴。
动作很小，挑衅的意味十足。
至少，成功挑起男人的怒火。
嚣张！
这女人！！
董天方握着拳头就要上前理论，被赶过来的助理架着拉回嘉宾席去。
“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我老公和我老婆刚刚背着我在干什么？”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只有我没姓名？”
“嘘——这靠山太硬，大家别给殷璜惹麻烦呀！”
“好的。”
“好的。”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纪念一下，头一次见蝗虫们怂！”
……
在一片掩耳盗铃的“没看到”中，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舞台上，第三轮比赛该进行了。
可没有人的心思停在第三轮的比赛上了。
怎么可能停下？
董天方就在前面坐着呢！
更何况，结局已经摆在眼前，不可能再有翻转了。
难道真的让柳芳的人气值超过明玉？这不可能，殷璜能承受的压力，柳芳可不一定能承受。
更何况，那个大小姐肯定承受不起。
主持人也是个人才，收到上级的要求后，居然就这么顶着巨大的压力，直接跳过第三轮比赛，以明玉受伤为由，砍掉导师们的环节，并当众宣布殷璜、明玉、柳芳、白兰、徐菲就地成团，原地出道。又大包大揽承诺一定保障团活动，挡住现场粉丝们的追问，并约定一月一日上午在东方饭店举行公开的正式的签约发布会，才呛呛稳住了局势，可谓成就了职业巅峰。
“这是有史以来最仓皇的成团出道。”后来，所有人都这么评价“玉兰芳菲”这个仅存一年的限定女团。
“大概也是唯一一个既没有团粉也没有团魂的团。”也有人这么评价。
不过，不管怎么说，女团“玉兰芳菲”成功出道了。
殷璜正式成了一名艺人。
成团夜，团员们没有凑在一起嗨，老板经纪人也没有喊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反而所有人都各自离开。原地解散后，殷璜一个人忽然不知所措，公司的车是没得坐了，她换了个发型，戴上口罩，跟在来演播厅看现场直播的粉丝们后面，往电视台门口的出租车乘坐点排队等车。
这个时间，公交车早没了。
对得起上官玉璜了，殷璜想，她成功成团出道，虽然没有真正报复张峰铁那个没用的小爷们儿，对他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但她从他身上获得了不少赔偿。虽然似乎有点对不起上官玉璜，但，那场饭局的酒仇，算是报了一半。
另一半她还得想想，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那接下来呢？
还找殷齐吗？
要找的。
人声鼎沸的人群中，随处可以听见有人在讨论，在说“殷璜”，可殷璜依旧觉得飘零，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就像她依然和这个世界割裂着，不能真正融入一样。
她忽然觉得孤独。越是喧闹，她越是明显的感受到这种无法言喻的孤独。
她要找殷齐，也许齐叔能让她有些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