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的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季月白着急地看着迟迟未被打开的门。
“是去的有些久了,”王清恒微微皱眉,“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是吧,也就一条长廊还能迷路,”季月白有些难以置信,但这个可能性还是在的,“靠,早知道跟着一起去了。”
“要不,咱们看下丁纪是否还活着”王清恒犹豫了一下说道。
“也行,这人半天没发出声音了,搞得我有点怕。”季月白没什么意见,扒着王清恒的衣角,两人慢慢地以龟速挪向对面角落的丁纪。
“喂,他应该没事吧……”季月白不安地低声问王清恒。
“我咋知道。”王清恒挪动的步子也是小心翼翼的。
那边的丁纪早在半晌前已经安静了下来,慢慢接近他的两人心理活动变得异常丰富,季月白脑海里已经设想出到时候要是丁纪变鬼挣脱束缚一跃而起后的剧本了。
“我跟你说,要是到时候他向你扑过来的时候我是不会救你的,我会跑的贼快……”季月白小声地跟王清恒絮絮叨叨。
王清恒:“……”
怕到时候不知道会是谁直接坐地上在哭爹喊娘吧?
两人屏住呼吸,就在王清恒伸出手想检查此刻丁恒情况时。
灯亮了。
“啊——”
季月白直接惨叫起来,王清恒没被灯亮吓着,倒是被季月白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到了。
季月白也不看别的,直接一把抱着王清恒,拼命地往他怀里钻,嘴里不停地叫喊,愣是把声音喊哑了。
王清恒倒是很快冷静下来,看向来人是面无表情的贺行川,而他背上趴着似乎在睡觉的苏贝,王清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一直往他怀里钻的季月白。
“叫什么?”贺行川冷冷开口。
季月白听到了贺行川的声音,瞬间没声音了,王清恒挑了挑眉,见之前一直惶恐的漂亮青年突然变得如同乖巧猫咪,觉得有些有趣,不禁微微莞尔。
“我说小白啊,你好怂。”女孩似乎刚醒来听起来显得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苏贝拍了拍贺行川的肩膀,贺行川便松了背她的手,苏贝从他背上跳了下来:“我去找件外套。”
贺行川点了点头,苏贝转过身时,后面的三个男人都看见她的衣服后背被划开了很大一道口子,已经结痂的狰狞伤口触目惊心。
“贺行川,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啊。”季月白咂了咂舌。
“她跟人打架,好不容易被我劝住,”贺行川耸了耸肩,“你们这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季月白心里悱恻,面上也不敢显露,只能干笑两声:“挺不错的,哈哈。”
“是吗,”贺行川上下打量他,“本来苏贝让你们当诱饵这件事我是反对的,看来你的样子还不错,那我也不太过费心了。”
季月白:“……”
“我有,”王清恒面无表情道,“他太烦了,没有鬼也要被他吓出鬼。”
季月白试图反驳,贺行川赞同点了点头:“实在辛苦你了。”
季月白:“”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苏贝走了进来,此刻她已经套了件很花的外套,倒是给她有些苍白的脸庞增添几分生气。
“在说季月白是怎么吓鬼的。”贺行川看向她时,眉眼弯弯,很是柔和。
“怎么吓”苏贝饶有兴趣。
“……为什么还追问啊。”季月白痛苦地抱头蹲地上,感觉实在丢人。
“他情况怎么样了。”苏贝走向一直被绑着地昏迷着的丁纪。
“前面正打算看。”王清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唔,看上去不怎么好啊。”苏贝摸了摸下巴,打量着人。
“还有的救吗?”贺行川低声问道。
“不一定。”苏贝摇了摇头。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被带去时,突然有只蜘蛛悄然无声地从墙上落下,然后很快地借助拉丝的力量掉在苏贝的手上。
“苏贝。”贺行川下意识地叫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蜘蛛已经狠狠地咬了上去,苏贝面无表情地把这蜘蛛拍死,然后捏起那蜘蛛:“我就说靠什么来传染呢,原来是这种虫子。”
“苏贝,你……”贺行川微微有些失神,却见苏贝的身体晃了晃,赶忙上前想搀扶,但是苏贝拒绝了。
苏贝坐了下来,然后一点点挽起衣袖,后面的三人便清楚看见那纤细的手臂此刻慢慢地攀爬上血色妖冶的花纹,苏贝咬了咬唇,重新放了下来:“如果真的没有解药,要不了多久就死于幻觉,这种死法真恶心人。”
贺行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攥住了,季月白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说,你也会跟着丁纪一样吗?”
“嘛,他比我要早上路,”苏贝瞥了眼丁纪,“现在大概已经快不行了。”
也就是话音刚落下,昏迷的丁纪就出现剧烈的挣扎,没一会儿他嘴角就溢出了黑色的血,竟是直接是断了气。
“去找瑟琳娜,”贺行川语气变得异常冰冷,“她肯定有解药。”
“不,”苏贝摇了摇头,点了点那蜘蛛,“很明显,就是她搞的鬼,她猜这样你就会去找她,那这样不就落入她下怀。”
“但是你也会死啊。”季月白焦急说道。
苏贝眨了眨眼,眼神变得有些茫然:“死于幻觉吗?听起来还不错。”
这什么跟什么呀,季月白觉得苏贝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你想死”贺行川声音很轻,神情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苏贝却没回答,她甚至来不及没看贺行川,便蜷缩起开始剧烈颤抖的身体,似乎在和身体里的东西做斗争。
过了好一会儿,苏贝才抬头,她已经被折磨的面色苍白,却依然朝他们露出一个模糊的笑意:“我不会死的。”
贺行川走上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抱住苏贝:“我们做过交易,你想要我带你走出这个游戏的,可是明明以你的能力,走出这个游戏应该是轻而易举,所以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游戏能为了你甚至不惜修改自己的规则,却始终不肯把你放出游戏。
“它想困住我,要我在这里永远地待在副本里。”苏贝的声音微弱却很清晰,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跟这个游戏之间就是死一般的循环。
总会出现特别幸运的玩家,所以或多或少总有机会离开游戏,而她只能看着。
因为除了她。
她的命运在这个游戏里继续,游戏将没有尽头地永远困住她。
就像一个无形的等价交换。
“我不会死的,”苏贝的眼里此刻空洞无光,“因为只要在这游戏里,我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你是故意被咬的。”贺行川嘴唇微微颤抖,说出了这句话。
苏贝嗯了一声:“因为我实在没办法救你带来的这人,所以我想如果我被咬的话,游戏就会强行修改这一准则,但我还是晚了。”
她垂眸,看着一旁死去的丁纪尸体。
即便在剧烈的情感反应中,还要保持绝对的理智,苏贝令无论是季月白还是王清恒都感到了害怕。
“可是”贺行川哑声道,“就算游戏为你修改准则,但你的旧伤为何迟迟不愈合,所以这是有代价的,对吗”
苏贝沉默不语。
贺行川看着她:“告诉我,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苏贝与他四目对视。
“找到蓝宝石戒指的秘密,然后熬到明天,卡尔文迪家主暂时有意识的时候。”
“你是说,卡尔文迪家主还有意识”贺行川皱了皱眉。
“对,”苏贝点了点头,“他还有自我意识,瑟琳娜应该顾忌着这点,才没有和我们起真正地冲突。”
几个人都纷纷坐了下来。
“目前有十三颗蓝宝石戒指,”王清恒率先开口,“我认为这个十三是有意义的。”
“但是,不是说不一定只有十三枚吗?”季月白反驳道,“我觉得倒是蓝宝石戒指这块应该有点故事。”
“怎么说。”苏贝挑了挑眉。
“你们还记得卡尔文迪家族除了男主人和儿女,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吗?”
“卡尔文迪夫人。”贺行川低声说道。
“对,我在想既然是戒指,会不会跟卡尔文迪夫人有关系,毕竟两人既然是夫妻的话,戒指肯定是存在的啊。”
“但是,卡尔文迪夫人在油画里都是站在贺行川背后,只给人留下个影子,这怎么辨认她手上是否带着戒指,还是蓝宝石的呢”王清恒疑惑道。
季月白被问的也卡壳了:“这……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卡尔文迪家族的人。”
就在房间陷入沉默时,贺行川开口了。
“我知道。”贺行川轻轻道。
“……哥,你只是扮演副本里这个角色吧,你知道?”季月白震惊看着贺行川。
苏贝疑惑看向贺行川,贺行川微闭了闭眼:“其实第一眼,我还觉得不怎么熟悉,但是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甚至每个房间都有那副油画时,我忍不住每次都会看向那个影子,我发现我认识她。”
“你认识她”苏贝讶然。
“嗯,”贺行川低声道,“她很像我小时候逝世的母亲。”
“卧槽,不是吧,”季月白不可置信道,“那卡尔文迪家主真的是你爸你真的是卡尔文迪家族的孩子”
“不,”贺行川摇了摇头,“只是油画里的女人给我熟悉的感觉,卡尔文迪家主跟瑟琳娜我并不认识,那油画里的影子就像是这个游戏攀照着我的记忆勉强画出来的。”
“那这就有趣了。”苏贝突然笑了一声,眉眼却冰冷。
“有趣”贺行川喃喃道。
“是啊,因为这个副本进行到现在至始至终一直在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