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去与留4
20101210，星期五，20：00。南宁医学院宿舍楼。
马薇薇这段时间回到学校参加毕业生招聘会、期末考试和准备着考研最后的冲刺。
昏黄的小夜灯，冰冷的铁窗台，一叠叠考研书整齐的摆在马薇薇陈旧的木书桌上，却一页也没有翻动。
她不断翻着手机里与柯小恶最后的聊天记录，已顾不得旁边宿友的看法趴在桌上压抑着声音低声的抽泣。
不知他是否还记得
去年冬天，通灵峡谷干涸的瀑布下那朵美丽的彩虹。彩虹下的他们清澈的眼眸互相凝视着对方，带着那甜蜜的微笑挨在一起拍出幸福的合照。
不知他是否还记得
前年冬季，一起在南宁万达看《非诚勿扰》，当葛优和舒淇驾车穿梭过的日本北海道。那里远山上白雪皑皑，公路旁芳草依依，山间的汤池的水爆出奶白色的雾缭绕扶摇而上，这一幕幕袭来那一刻马薇薇畅想着未来的”蜜月”，他们肩并肩憧憬着未来。
如果他还记得这些，为什么要这样不辞而别。
不知道！或许他对这一切或许早已忘却。
这天是失联第35天，对马薇薇来说已是失恋。
马薇薇强迫自己看了一阵书，但是实在是憋屈难耐，只好拿起手机翻着qq中的“常聊好友”，看了一下“海豚”头像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就找了闺蜜隋菲菲。
“菲菲，出来宵夜不？陪我喝，我郁闷！”
“哎，知道了！我就知道你迟早憋不住会找我的。老地方吧！”隋菲菲不久便回复道。
校外宵夜摊，一盘烧烤，几瓶啤酒，两位女生时而嬉戏玩闹，时而互述心肠。
“薇薇，你眼睛有些红肿。哭了吧。”隋菲菲看着马薇薇肿胀的双眼心疼地说道。
“哎，没有！为了他犯不着，我又没那么…”马薇薇嘴硬地说道。
“也是，当年你和柳白分了以后和我也是在宵夜摊喝酒，那时哭得真是惨烈，简直是上吐下泻！哈哈！那时我们都太单纯了。”
“哎！那时我用尽了全力去爱，知道他还有个女朋友后满心尽是不甘。”
“嗯，所以你那时说再也不会爱了。所以…这次你应该很快会走出来的拉。”
“但是，我…这次也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过和他一辈子的。不管有没有爱，我是一直觉得挺合适。但是没想到竟然…算我看错人吧。”马薇薇说着眼眶有些湿润，拿起酒杯就又灌了起来。
“薇薇，别喝那么多了。也没什么，既然这样了就算了吧。”
“你说…我要不要发个短信问一下，至少确认一下……”
“没必要！都是成年人，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作为女生何必自取其辱呢？我觉得珍惜眼前人，身边人更重要！申学长真的很好！”
“哎！我知道。我前几天把简历发他了。这些天，他在招聘会一直忙着帮我投简历，今天一起面试了一个单位。”
“噢！就是嘛！他总是为你着想的。跟着他可能物质条件一般，但是他会照顾好你啊，还是申学长好啊！”
“哎，其实我最难过的是我考研算是没戏了。”马薇薇说着便又是一杯啤酒下肚。
“妈的，谁都知道这次考研对你很重要！就是你那个该死的幼稚…前男友！我以前都说过他幼稚吧…你还不听我的，听那个张乐园，曹秀秀…”
“前…男友…”马薇薇周身震了一下，原来人与人身份的变化就是一瞬间。
“可不是吗？分了不就是前男友。”隋菲菲继续为马薇薇打抱不平，又叽里呱啦把柯小恶数落一番。
“别说了，喝酒！”马薇薇眼眶再也盛不住泪水了，一行暖流沿着脸颊顺势淌下。她快速的挥手一擦，强忍着悲痛苦笑着对隋菲菲举杯示意，又是一杯一饮而尽。
“不说他，不说他。还是申学长好，这次也该轮到他了。你这次如果不给他机会，我在旁边看着都生气！”隋菲菲见马薇薇情绪有些低落便转移了话题。
“噢…我…其实也觉得他挺好的。”
“对啊！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吗？当时柳白和他那时候是好兄弟，他们俩一起追你的。你选择了一个渣男！之后你又选择了这个幼稚男，我觉得你的眼光真是…而且有些对不起人耶！看看他都喜欢了你多少年了！”
“哎！那时候真的没感觉嘛！”
“那现在呢？”
“哎…现在不知道！何况当时你不是支持我和柳白？算了！不提他！喝酒吧！”
“嗯，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柳白如果当时没那个所谓初恋女友，确实是你第一选择！他那么高那么帅说话那么温柔举止那么绅士有时候还很霸气，谁看了不心动？我如果有你的颜值…我也豁出去去追了…哈哈！”隋菲菲也有点喝多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又如何…渣就是渣！哎！可能是我一直觉得我改变不了他，有些挫败感吧！可恨当时的我还是幼稚了些，有些东西看不透！如果是现在…柳白也不是不能掌控。”马薇薇咬着牙低声而又坚定地说道。
“哈哈！现在还这么想？想怎么样？果然你之前对柯小恶不确定，现在对申学长犹豫还是因为柳白！”
“哪有！我再也不想见他！但是…如果…真能见到他…我肯定一巴掌过去！”马薇薇有些醉了，说话有些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
“然后…再扑上去？哈哈！”隋菲菲看着说话已经没有逻辑地马薇薇大笑道。
晚上23：00
隋菲菲和马薇薇两人互相扶助着摇摆地走进了“山寨天安门”。
“薇薇，我男朋友…叫我去外面住…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自己能走进去吧。”隋菲菲面色涨红有些羞涩地说道。
“没事，我可以！”
“要不，我陪你在这等会。我叫申学长过来陪你进去。”
“没事啦！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女孩。”
正当马薇薇和隋菲菲互相客套的时候，一个身影停在了她们的侧后。深夜的路灯投射的光线将个身影拉得笔直修长。当昏昏沉沉的马薇薇看到这个修长身影投射在眼前的水泥路上，有些如梦如幻就像是自己梦中常常幻想的场景之中。
“嗨！薇薇！”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
两位女生转头一看，是一位高大英俊挺拔的男子露出了一个温暖而邪魅的笑容。他的笑就像六月的初夏那么灿烂，有一种能直击人心的能量；他扬起嘴角时左侧的酒窝深而小，让他的帅气多了一份俏皮。
“柳白！”隋菲菲难以置信地说道。
马薇薇抬头看了一眼柳白，下意识地抓紧隋菲菲，把脸扭过一边不肯直视却紧盯着他身体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我送薇薇回宿舍门口吧！”柳白绅士地说道。
“不！那个…我和薇薇一起…我让我男朋友多等会！”隋菲菲看到柳白这么说顿时有些警惕了起来。
“菲菲，不用。我没事，正好我也有话和他说。”马薇薇低着头轻轻的说道。
“不行啊！太晚了，而且今天你喝太多了。”隋菲菲有些为马薇薇担心说道。
“没事！在学校里他能怎么样？”
“那好，自己小心！我叫申学长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嗯”
于是在校园的步道上，马薇薇和柳白走在了一起，而隋菲菲便出校门找她男朋友去了。
“薇薇…好久不见。还好吗？有话对我说？”
“听说你要结婚了？”马薇薇拼命保持清醒，装作没有喝多的样子。
“噢！你听说了。我…毕业后就结婚了…但是新娘不是…不是我那个初恋。”
“…什么意思？你当初为了她…把我…现在怎么又换了一个？你真是太渣了。”马薇薇有些震惊停下了脚步，站在校园里的小树林旁。
“我去年分手的时候，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所以就随便找了一个适合结婚的。”
“垃圾！你不是有无数个理由说不能抛弃你的初恋吗？现在怎么又找了一个所谓适合结婚的。”
“…人会变，期望也会变！相信我，对你才是永远不变。”
“柳白，我就想问你一句…爱过我吗？”一边咬着牙，一边忍不住流着泪。
“薇薇，我一直爱的就是你，只有你。”
“别骗我了！我现在都分手了。你所谓的毕业都单身的承诺呢？”马薇薇有些失控，停止脚步对着柳白怒吼道。
“…薇薇！真的吗？我…我愿意兑现承诺。”柳白显然有些惊讶，双手紧紧地握住马薇薇的肩膀。
“干嘛你！”马薇薇生气打断柳白，柳白听到后识趣地放开了手。
“薇薇，刚刚你说…你分手了？真的吗？”
“是啊！但…和你说这些有意义吗？我要回宿舍了，滚开。”
马薇薇试图往宿舍方向走去。
“不，我不许你走！”
柳白不等她说完就一把就把马薇薇拉进小树林中的一个四处无光的角落，并将她按入了怀里。马薇薇酒劲有些大刚刚强撑的精神有些涣散，越发让自己神色恍惚便顺势躺到这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她娇小的身躯被柳白包裹着，温暖而又紧迫。那么多年早已遗忘的感觉一瞬间好像又回来了。
她试图挣扎，但终究是无用。她的身体就像一颗洁白的珍珠镶嵌在柳白硕大的身子里。而他就如巨大的扇贝紧紧地把她裹挟着缠绕着。
“薇薇，我为了你…宁可退婚！走，跟我出去…今晚…我要定了你。”
“退婚…？我不信！我不敢…再不敢…相信…你…了！”马薇薇放肆地在柳白的怀里恸哭！
柳白不由分说就对着马薇薇的粉色厚唇吻了上去。马薇薇一阵剧烈反抗在柳白粗壮的双臂之下化为无形，渐渐地她身体瘫软了下来。而柳白越来越紧逼伸手抚摸着马薇薇的后背。几个来回，她的最后一道心防洞开，两人紧拥深吻着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她稍微清醒过来用尽全力把柳白推开。
“不！不行！我有些排斥…”
“不可能，我不信！我爱你，我为你了，都准备放弃一切！我要求你必须执行承诺！”
“骗我！不信！真不行！而且…这里…会有人路过…”马薇薇难以抑制地哭着，看似拒绝但又像是妥协的低声说道。
“那跟我走…”柳白紧紧拽着马薇薇的手，迈着快步往校门方向走。
“不！真的不行！不能这样…再这样我生气了啊！我叫人了啊！”马薇薇一边被柳白拖拽着跟着向前走，一边手用左手不断的在翻扯柳白的紧扣着她右手的手指。
“你不会！当年我们间互相碰撞的感觉是有多么幸福和热烈，你内心清楚的很！”柳白继续的拖着马薇薇向前，不听她任何言语。
这时，一个黑影从侧面闪过。
“啪！”一下，黑影伸出拳头就朝着柳白的嘴角砸了过去！
“滚开！敢欺负薇薇，我和你拼了！”申学长从黑暗中跃起对着柳白的侧脸又是一拳。
“申学长！快让他松手！”马薇薇惊呼道。
“妈的！你多管什么闲事！我警告你！我和薇薇的事，你少掺乎！”柳白放开马薇薇对着申学长的颧骨就是一拳。
两个男生于是扭打在了一起，由于柳白身材高大得多，不几个回合申学长在这场决斗中已经非常被动。
“别打了！快停手！保安！保安！”这时马薇薇看到远处有保安拿着电筒在巡视，她瘫软靠在教学楼边一边哭泣一边大叫保安以劝止他们停手。
终于，两个凶猛的雄性动物稍微恢复了理智，毕竟快毕业了都不想闹出什么事。他们互相挣脱开来，气喘吁吁地对峙在马薇薇的身边。
“柳白，你这个禽兽！你怎么变得那么恶心！亏我当年把你当好兄弟！”申学长怒斥着柳白。
“你还有脸讲，她是我女朋友的时候，就没少暗处给我使绊子吧！我那个高中初恋那个事就是你透露的吧！”
“我是看不惯你这么对待薇薇！你这个狗屎，竟然趁薇薇失恋喝多了酒就想乘人之危！”
“切，你不是也一样！装什么道貌岸然！我和薇薇分了以后，你不是也下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申学长挥着拳头却再没底气砸下去了。
“切！”柳白一脸不屑地看着申学长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这时，柳白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看到电话一愣，便尴尬地开始自行往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嚷了出来。
“喂，老婆！好的，老婆！遵命！遵命！马上回来！爱你哟！刚…遇到两条狗而已，一条公狗扑过来差点咬了我一口。哈哈，没事！谢谢老婆关心！老婆不在…我肯定老实呀！刚和朋友宵夜去了，马上回去视频哈……”柳白的语气理智而又轻佻，显然刚刚的激情就像一次男人应酬里的逢场作戏。
他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的便被黑夜吞噬而去。马薇薇呆滞地看着这一切，酒精的麻痹，情绪的低落让她直接要瘫坐在地上。申学长赶紧把马薇薇扶起，把她引到不远的一张石椅上休息。
“借你的肩膀用下！”马薇薇枯燥了一会冷漠的说道。
申学长点点头。马薇薇靠在申学长的胸膛上再也忍不住了，她的内心由悲恸到愤怒，泪花喷溅而出放肆的大哭了起来，把申学长的棉衣领浇灌出一大块雨的印记。
“薇薇，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好好保护你。”
马薇薇没有说话，继续放肆的哭泣。正在这时，申学长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
20101211，00：00
“薇薇，生日快乐！我…我爱你！”申学长也饱含着泪光，轻轻的用手护住马薇薇的肩膀。
马薇薇没有回应，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胡乱地在口袋里找着手机。
20101211，00：05
这几分钟，她翻开她的翻盖手机查阅着短信，浏览着qq信息和空间留言板。申学长只好坐在她旁边心疼地看着她寻找着他的可能会留下的蛛丝马迹。
还是没有一条有关他的消息。
原来，这一切都彻底与他无关了，他是彻底消失了…就算是她最重要的日子…
“薇薇，没事吧！”申学长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事。今天看到这些，是不是觉得我很渣？”
“怎么可能！你对柳白的执念，我清楚。我不觉得你需要怪自己…何况他是乘人之危！”
“原来他的不辞而别…是那么明智。这样的我…我真的不配…你知道吗？我男朋友…比柳白那个人渣不知道好多少！他是真的是非常非常尊重我！我突然好想他…”马薇薇不断的淌着泪伤怀地看着知晓这一切的申学长，却述说着柯小恶的好和对他的思念。
“不是的！他也有很大问题！他能保护好你吗？他在哪？问题在他们，不是你。”申学长有些不服气却又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委屈。
“谢谢你一直帮我说话！”
“对了，薇薇！有件事，好事！至少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晚上得到信息。我们都被灵川县医院录用了。之前说的…不过，我不会逼你…”
“明天…不，应该是过完今天。今天是我生日，如果他联系我…我可能不能执行那个承诺…我想等最后一天？我知道我很贪婪，我…对不起！”
“好！你等他最后一天…我等你一生一世。”
“我想家了。明天一早我们回桂林吧！”
“嗯！”
20101211
早上11：00
乘坐早上7：00第一班火车刚从南宁回来的马薇薇，正在家整理着考研书籍。
她佯装冷漠却不甘心地在手机上随意翻来找去不知道寻找什么，冷峻的表清泪挂在脸颊。
突然，她坚定地张开了眼睛，双眸炯炯有神凝视着前方。这时，她咬了她粉色的嘴唇顺手扯了一张抽纸往脸上轻轻一拭，又翻了翻手机给申学长回复一条qq：“晚上有时间？喝酒去。”
晚上11：00
马薇薇和学长在宵夜摊已经各自喝了三瓶啤酒。马薇薇连续两天喝酒，这些天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头有些晕了，眼里含着眼泪。
一直鞍前马后的申学长看在眼里，不断的劝她少喝一些。她礼貌性地对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学长一直在关怀着，劝她想开些，但她执意再上两瓶。
马薇薇继续喝着，突然肚子一胀，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
“哇！”一声。马薇薇忍不住吐了出来。
当她缓过劲来时，眼前已然一片狼藉。自己的鞋子和裤子的一角被吐出来的酸酒味液体弄脏了一些。她一改往日的清冷，尴尬的看了看学长，羞涩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学长没有和她对视，而是急忙拿出抽纸，温柔的帮她擦拭着鞋上的呕吐物。
这时，马薇薇内心有些震动。她心想：如果他也如此待我，该有多好？看着学长认真温柔的样子，马薇薇不禁放下了原有的姿态。
她说道：“不用，我自己来，谢谢。”
学长不会理她，从鞋面缓缓往上擦到裤角，表情特别心疼和不舍。马薇薇的心软了下来，这不是她一直希望得到的成熟男人？这不正是自己期待的温柔体贴吗？
这时学长站了起来，他那深邃的双眼紧紧凝视着马薇薇。
凌晨12：00
那是个寂静的宵夜摊，周围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老板也冷得在里面烤着火，等待着最后一桌客人。
“薇薇，12点已过，昨天你说…这是等他的最后一天！”申学长的话些踌躇，他怕逼急了马薇薇又不得不催促。
“噢！那好吧！那就试试吧。”马薇薇说这话时冷静得有些让申学长发怵。
“那我…那我们…在一起了是吗？”
马薇薇没有回应这个这明知故问的问题，俨然又变回了冷如冰霜的傲娇公主。
“既然有结果了，就那回去吧！我困了。”
当两人站起来时，申学长还是用尽了全身勇气搂住了马薇薇。马薇薇苦笑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申学长尴尬地对着马薇薇的粉唇大口吻了过去，马薇薇下意识露出一丝厌烦地回避了过去。
“薇薇，不愿意吗？对不起？”申学长非常绅士和体贴地说道。
“不是，刚刚…吓一跳…本能的反应而已。何况我刚吐过，你不嫌弃吗？”
“怎么会！如果你愿意的话。”
“来吧，和你又不是第一次。”马薇薇不知是为了感谢学长还是为了尽早完成任务早点回家休息便一口答应道。
这时一只瘸了腿的野猫正在觅食，它瞳孔中倒影着一个高一些的人类搂着一个矮一些的人类，两个人类头部的影子就这样重叠到了一起，交织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