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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晚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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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餐定时有人送上,洗漱到点有人伺候,不用工作不用社交,泠然对这样的生活满意极了,除了有点无聊。但有了之前摘莲蓬的教训,泠然不再一个人突发奇想尝试这个世界大家闺秀不做的事情,虽然她也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但按照古代闺阁小姐的标准稍稍约束一下自己还是可以的。

    莲清在和泠然接触过后,觉得齐小姐很安静很和善,与之前的暴虐形象完全不一样,惊讶之余又觉得很满足,这样太太平平过日子最好了,这样她和婆子小厮都不用提心吊胆。想着这些,莲清往泠然屋里看了一眼,这齐小姐摔了一跤起来后,胆子都变小很多,白天在屋子里从来不关门,晚上一定要她在屋里陪着,虽然安安静静不怎么说话,但莲清就是能感到泠然那种不希望一个人待在屋里的强烈意愿。

    屋子里的泠然正安安静静地在看书。她为了消磨时间,她让莲清给她拿来了刺绣用具和几本书。刺绣她不精通,但胜在有耐心,也有几分绘画的基础,绣些花花草草不在话下。绣品的进度很慢,她弯腰低头累了的话,就会起身在院子里溜达一下,再回去看会书,游记诗集故事,莲清拿来的书她也不挑,翻译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杂家,什么都要懂一点,所以只要是不了解的东西,泠然都乐意去读一读,边读边在脑中试着翻译一下,这个过程也很打发时间,泠然已经习以为常,乐在其中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张婶准备好晚饭端了过来,莲清张罗着给泠然摆好。泠然从书中抬起头揉揉眼睛,对着莲清说了句“谢谢”,又对张婶说了句“辛苦了”这二人连忙低头回到:“小姐客气了。”

    泠然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暗自叹了口气,太奢侈了太催肥了,起身走到桌前,夹了一些放到自己的饭碗里,对张婶说:“其余的菜你们端回去吃吧,以后不必给我准备太多。”

    张婶有些惶恐地低下头,想解释什么。莲清拦住她,对泠然说:“知道了,小姐。”随后便让张婶先退下了。泠然知道莲清明白了她的本意,便轻松地坐下开始用餐。泠然吃完,莲清迅速收拾好,去厨房和婆子们一起用餐,顺便向她们好好解释一下泠然的话。

    泠然趁着天色尚明,在回廊里散步消食。她很喜欢各种古建筑里的回廊,觉得既有安全感又有通透性,累了还能随时坐下休息。夏日的傍晚凉风习习,她走了一会儿便坐在廊边的椅子上靠着柱子发呆。柱子底部微微颤颤露出来一个三角蛇头,往上探了探脑袋,被一片带风的叶子刮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风越来越大,园子里的植物被吹得哗哗响,把神游太虚的泠然惊醒了,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往屋子走去。身后风更大了,似乎有什么石头被从假山上吹落了,扑通一声砸进了荷塘里。

    晚上沐浴过后,泠然看着莲清在准备铺盖,泠然睡在架子床上,床尾放了一张小榻,和泠然的床成九十度直角,莲清就睡在那里,这样,泠然即便躺着也能随时看到莲清,让她安全感倍增。

    泠然躺下后,莲清也熄灭灯火躺了下来。由于泠然晚上一直很安静,没有指使过莲清做任何事,莲清便慢慢放松警惕,加之白天有不少活要忙,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声沉重平缓起来。而泠然白天吃吃睡睡,看书刺绣也都是随意而为,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想着晚上点灯夜读,可是烛光摇曳的意境让她实在没有安全感,便放弃夜读,认命地躺着。

    今晚的月光很亮,透着窗纸,将一道道银光洒向屋里,光线被窗棂的形状分割成不同的组合,宁静安详。泠然看得有点入迷,突然,她觉得光线闪了一下,顿时回了神。怎么回事?很快,她意识到,光线不会闪,应该是什么东西很快地挡住了光线,又很快离开了。不是门口的树,也不是佣人,那会是什么?心中警铃大作,她慢慢转过身体趴着,抬头望向窗户,透过薄薄的蚊帐,她看到窗纸上透出的窗棂的线条,还有树枝婆娑的影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她又屏息静气竖起耳朵使劲听,除了自然的虫鸣蛙叫,也没有任何异常。但泠然坚信自己刚才没有眼花,一定发生过什么,只是现在不知道原因。

    她静悄悄下了床,光脚爬到桌子边,搬了一个椅子放到门后,确认门栓已经栓牢,爬到梳妆台边,摸索着找到了被她丢在一边很久的佩剑,抱着爬回床上。刚才也许是什么小动物,也许不是,她先做点准备吧。就这样,泠然抱着佩剑躺在床上看着窗户,脑子里盘算着各种可能。

    晏平自从将一文二武的护国之事告诉晏朝三人之后,便干脆将之前自己的部署分批交接给了三人,三人不敢懈怠,忙着熟悉各种事项,同时也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各种预案和部署,等事情稍微有了大致框架,三人才敢稍作休息。

    这天月色分外好,晏修忍不住让人备了酒菜,等忙完公事,便拉着大哥二哥一起去他的院子里喝酒赏月。期间他问石扬:“这两天隔壁府里什么情况?”

    石扬躬身回答:“暗卫说齐小姐很平静,三餐之外就是刺绣看书,或者在回廊上坐着发呆。今天那边的暗卫还没有来报。”

    “为何还没来报?”晏朝不满。

    晏修接话:“本来就是让暗卫有情况才来报的,她既如此安稳,想来也没什么可报的。”

    晏朝闻言,眸子微暗,沉声对石扬说:“一日一报,不可懈怠。你去让今日刚下轮值的暗卫立刻过来回话。”石扬领命而去。

    晏朝扭头对晏修沉声道说:“即便她现在很安稳,但疑点还是很多,莲清每日会有消息传回来,暗卫也必须每日回报。”

    晏成幽幽地问:“大哥,莲清传回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只传给你了吗?”

    晏朝顿了一下说:“是的,我安排的人自然是传给我了。”

    晏成赶紧回:“是是是,大哥安排得好。”

    晏修嘀咕了一句:“既然莲清已经回报,干嘛还要暗卫再来回报?”晏成一巴掌拍了过去:“你懂什么?大哥说要谨慎再谨慎。”说完

    冲着晏朝了然一笑,说:“但是,大哥,你也要谨慎。”

    晏朝冷冷“哼”了一声,随后抿了一口酒,不再言语。

    石扬很快就回来了,但他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酉时换班,没有暗卫出来,进去换班的暗卫也没有动静。晏朝三人放下酒杯,便往齐园奔去。石扬见状,赶紧安排了一队护卫随后跟着。

    走进齐园,用密语传唤了暗卫,没有反应,晏修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训练安排暗卫是他的职责范围,刚还跟大哥说此处很安稳,转眼间人都失联了,晏修的眼睛恨恨地眯了起来。晏朝黑着脸往兰庭飞奔而去。

    泠然房间门开着,进门就有大滩血迹,桌椅倒地,床单也撕落在地上,往里房间的地上躺着两个人。晏朝心里一沉,赶紧上前查看,两个男人,异族服装,一个伤在脖子,一个伤在胸口,都是利器造成的致命伤。

    再往里,泠然的床上和旁边莲清陪夜的小榻上都没有人,摸摸床铺,似乎有余温。晏修随即检查了倒地的两个人:“大哥,这身子还没凉透,应该没多久。”

    晏朝吩咐:“封锁院子,仔细搜。”

    石扬回道:“是。”众身影得令飞快往各处散去。

    兰庭的动静传到了前院泠然的耳朵里,泠然有点激动,可是不敢表露出来,因为身边有条艳丽的小蛇伸着三角脑袋在她面前晃着,她僵硬地靠着莲清坐着,莲清则有点虚弱地靠着她。她俩前面蹲着一个面露怨恨的中年女子,根据莲清刚才的称呼,这人是齐渊的夫人,齐泠的母亲,齐渊去世后消失了两个多月的人,今晚居然又回来了,目标是泠然和她手中的剑。

    刚才,泠然抱着剑在床上躺了很久,反复想着有人进屋会怎么样,终于等到了窗户上的光线再次乱舞起来,这次明显是两个人影,两个蹑手蹑脚的男人,手上拿着武器,看不分明究竟是什么兵器,但想来在人身上划一道也绝对是要人命的。

    泠然脑子一下子飞转起来,她迅速光脚下床,扑到莲清旁边,一手捂着莲清的嘴巴,一手用剑身推醒莲清,并小声在她耳边低语:“莲清,有坏人在屋子外,你快下来躲在床下,我去应付他们。”

    不是泠然逞英雄,只是她觉得她有佩剑在手,并且盘算过招式,有几分胜算,其他的泠然还没空想,但推一个小丫鬟出去挡刀,泠然是做不出的。

    莲清惊醒后,听到泠然耳语,先是一惊,后又马上平静下来,顺从的点点头,泠然不禁对这个有胆识的小丫头多了几分赞赏。

    看着窗外的影子往门口去了,门栓那里传来了微微响动,泠然飞速拿着薄被子走到跑到门口,在门栓被挑断,门后的椅子应声而倒的瞬间将薄被子往来人的脑袋上撒开,来人一时失去视线,在被子里扭动起来,嘴里顿时骂骂咧咧起来。泠然对着其中一个脑袋下方部位一剑插了过去,其中一人的动作立即缓慢起来,另一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大声咒骂起来:“小贱人,今晚让你不得好死。”

    泠然又对着被子里舞动的身影挥了几剑,被子在那人的挣脱和泠然的剑下,很快碎成破布散落在地上,一个男人扶着另外一个捂着脖子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泠然。泠然不说话,直接把剑鞘扔了过去,随后举剑砍了过去,却被那男人轻易挥开,随即,在泠然想着大事不妙时,黑暗中砸出来一把椅子,直奔着那男子过去,男子一时不查被砸了个正着,泠然丝毫不犹豫往他胸口刺去,男人终于倒了下去,他旁边的同伴也重重地跟着砸在地上。

    刚才还无比英勇镇定的泠然回过神来,一阵腿软就往地上坐,莲清冲出来一把扶住了她“小姐,没事了,我去喊人。”

    泠然定了定神:“谢谢你莲清,还好你出来,不然我就死定了。”莲清摇摇头:“如果不是小姐机智,我们都死定了。”

    话音刚落,莲清惊呼了一声,随即身体趔趄了一下。泠然反身抱住莲清:“你怎么了?”

    一个阴森森的女声回答了她:“这该死的丫头被我的小蛇咬了一口,你说她会怎么样?”

    两人往声音方向看去,一张艳丽略显风霜而又生气的脸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有点渗人。莲清失声道:“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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