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夸徒儿天花乱坠
随后几日，李清照与孙姝娘师徒两个几天相处下来，过得甚好，性情契合，兴趣相投，臧否人物亦是一致。
孙姝娘的原身，不过是一个天资中等的15岁小姑娘，家学眼界有限，学识浅薄，现在唯独沾了系统强化的光，记忆力还不错，自然是无法与天纵其才的一姐相比。
不过，来自网络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的孙姝，各种小段子，神评论，脑筋急转弯，张星星他爸爸，隔壁的老王，那是信手拈来，令人捧腹大笑，让一姐直呼妖孽。
李清照编撰金石录的夙愿已了，又收了这么一个开心果似的女弟子，郁结的日渐心情舒缓，正在向御姐恢复，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
甫初，李清照还给孙姝娘讲解一下经学诗文，临帖习字，却发现小姑娘兴趣不在此处，倒是喜欢去藏书间、博物室里翻检倒腾，把那些个落满积尘的箱子一个个擦拭一番，打开来件件过一手，却又不求甚解，只问个名字来路，端详一会，然后下一个。
李清照没想到好不容易收的一个关门弟子，却是这么一个无赖的模样，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没几日，李清照和孙姝娘一合计，每日里让孙姝娘往返于两府之间，太过拘束，不如搬到李府上常住安适，需得找一套说辞让爹爹和娘亲答应了才好。
次日，孙姝娘向爹爹和大娘通报了一声，今日巳时，易安居士将登门拜访，有事相商，自己不需过府了，在家里等候就好。
巳时刚至，李清照就领着两个婢女，拎着糕点杂色的寻常礼物，叩门而入。
因了都是女眷，孙家把客人直接引到后院的堂屋坐下，各自寒暄一番，让孙家的姊弟都到堂上侍立陪同。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儿孙二小娘子低眉束手地站在易安居士的身侧，已是易安的半个女儿，乖巧安静，好一副淑女模样，嘎嘎。
话入正题，李清照说道：
“经理兄，令爱在鄙庐数日，每日勤学不辍，整理书案文字，条理得当，于我甚是得力，可见经理往日教诲有方，特来登门致谢”。
孙综谦逊几句，心里暗暗自得：
“哪里哪里，小女愚劣，承蒙易安居士错爱，方能有所长进，还请不吝管教”。
孙姝娘在旁暗道，我有这么好吗？果然自知不易，还是要靠别人发现自己的优点，不能笑，千万不能笑，除非憋不住。
“经理兄，姝娘每日往返两府之间，多有不便，一则耽搁时辰，有误进学，二则穿街走巷，有碍风评。故而，想请经理准许，让姝娘常住我府上，旬日再回来省亲，孝敬双亲，友爱姊弟，如此可好？”
孙综与大娘、小娘对视一会，看到她俩并无异议，沉吟一会，回道：
“如此也好，可见易安居士对小女的栽培之心，只是多有叨扰易安居士了。小女常住贵府，花费不少，我再让家人奉上银钱，聊补所缺”。
李清照听到孙综应下了，笑着道：
“姝娘是我的入室弟子，又是聪慧勤勉，就如自家晚辈一般，何来花费一说，请经理安心，我必不会缺了姝娘的嚼用”。
好嘛，一姐大大为了拴住一个酒友，吃住全免，费用包干了。
两相说合，孙姝娘就打点铺盖当住校生去了。
回到李府之后，孙姝娘想起前日许下的心愿，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询问系统，现在积攒了多少胜点了。
【寄主当前胜点余额为18284】
【第一次兑换该项物品，2盒同某堂一洗黑需968胜点，余额8604】
兑换。两盒一洗黑应声浮现在脑海，孙姝娘抻手默想，其中一盒就出现在手上，数百年后的现代物品第一次出现在大宋朝。
简单查看了一下，这盒一洗黑与从前所见的别无二致，折算下来，一盒88个胜点，算是与现代常用货币等值，方便折算计较了。
不过，开了单项物品权限之后，只买两盒的话，那就亏大了，最好大量批发，再使用出去。
系统大大，兑换的物品，可否送人或者售卖出去？
【兑换物品可以售卖，无胜点回馈。也可赠与他人，依据受赠人的声名权势及物品使用效果，自动按权重回馈胜点。理想状态下，回馈的胜点可以高于物品价值】
那就是说，譬如自家师父李清照这样的名人，如果用了一洗黑，说不定就能回馈上百点胜点？
这倒是滚动发展的好路子了，以后看见白发苍苍的高人名士，借着师父的名头，“来，老铁，送你一组一洗黑，染黑一下头发，青春二十年”。
然后胜点就哗啦啦地在脑袋里晃荡。想想都美。
勾兑停当，孙姝娘拿着两盒一洗黑找到师父：
“先生，我这里有一件好物，还请先生鉴赏”。
李清照看着徒儿若有其事的样子，好奇地拿起一洗黑仔细端详。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色彩甚是特殊，外面覆着一层透光的薄膜，不知是何物。
小盒子上面横排着大大小小的字样，稍稍适应也能阅读，上面的字样有的一目了然，有的与通常文字略有不同，不过也能估摸出八九分。
简体字并不是凭空生造出来的，是学问大家根据汉字的行书、草书，规范化而来。所以，李清照稍加识别判断，辨识大多数的简体字并无障碍。
又是简体字，又是横排，再加上语序句子有所不同，李清照看了好一会，大致明白了一些：
“姝娘，这物件能让白发变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好吧，终究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自己怎么凭空变化出这些东西的：
“先生，有一日在梦中，有一位奇士赐予我一些神通，让我可以凭空变化出各种海外奇物”。
万能的系统大大，果然是神通广大，体贴周到，显然已经给寄主之外的人洗脑了，李清照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并未纠缠：
“这等海外奇物还有许多吗”
“各种海外奇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是需要行善事，结益友，识百科，物尽其用，方能兑换更多的。我现在神通微弱，兑换的第一件海外奇物，就是想着让先生鹤发变青丝，再回青春”。
李清照大悦，没有白疼这个弟子，果然孝顺得紧：
“姝娘有心了。此物虽好，也只是让人年轻几分。其他还有什么可用的海外奇物吗？”
孙姝娘听到此处，在师父面前蹲下身子，扶住师父的双膝，郑重其事地说道：
“师父，这个神通非同小可。等我神通有成，可以兑换犀利的兵器，威力无比；可以兑换坚韧的铠甲，锋矢难透；可以兑换良驹骏马，日行千里；可以兑换灵丹妙药，生死人肉白骨”。
李清照听了，也一时激动，站了起来：
“如此说来，若是神通有成，抗击金兵，恢复故土，可是有了希望？”
“恢复故土，收复西夏，踏破贺兰山缺，燕云十六州，北地白山黑水，盛唐安西碎叶，都不在话下，只是非一日之功，还请先生助我”。
“好，好，怪不得你翻遍我的积年收藏，应是为了增长神通吧。后面我等当如何行事？”
“只能缓缓行事，增长见识，多结交友人，验看古物奇珍，厚积薄发，等神通初成，如滚雪球一般，自然水到渠成，急切不来。当下，还是让我给先生用一下这个一洗黑吧，这也能增长神通”。
想想颠沛流离的艰苦，想想敌蹄之下的故乡，现在在李清照眼里，没有什么比增长神通更重要的事情了。
正值午后，天气暖和，按着一洗黑的说明用法和以往的经验，孙姝娘安排了丫鬟准备热水，开始操作，亲手给师父细细布上药膏。
等到功效已成，清洗完毕，李清照挽过头发，看着乌黑油亮的模样，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举着小铜镜欣赏不已。
孙姝娘看到这一幕，心想着，下一项物品，是不是弄个一人高的大玻璃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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