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广告
杨树临最近有些头大。
他手下带了不少艺人，之前有个参演电视剧火了的，想往上爬，被好一顿劝，结果人没劝回来，反而闹着解约，念着交情还在，公司也没有过多为难，云朵娱乐的确不如大公司资源丰厚，要去便去。
可谁曾想对方倒打一耙，在某节目上明里暗里说前公司对自己各种不好，内涵经纪人，直接在杨哥脑门上点火。公司虽然不大，但杨哥毕竟是老经纪人了，资源人脉还是有的，两人脸皮就这么撕破了。
现在还有不少她的粉丝在公司微博下面闹，而对方也纵容了这种行为，现在更是上升到准备打官司的地步。
杨哥深吸一口烟。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喂！”他沙哑着声音，语气不太好。
“什么？！”
对方讲明来意之后，杨哥震惊：“暂时没有，我稍后给你回复。”
挂完电话，他愣了愣神，然后打开微博，看到热搜上挂着的tag抬了抬眉毛。
点进去，看着齐蔚佳那张脸，杨哥手里的烟掉到了裤子上却浑然不觉。
这她妈是齐蔚佳？！
他怎么不知道她长这样？
哪家整容机构整的？上次见她还还没十天，恢复期这么快？！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杨哥呼吸急促起来，有这张脸不愁在娱乐圈混不开！二线算什么，好好栽培，一线甚至超一线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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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洗手间，齐蔚佳看着镜子里的人，陷入沉思。
镜子里的人和她做出同样的动作，神情有些茫然，睫毛浓密纤长，眼瞳黑曜石一般，里面仿佛凝聚了一汪湖水。
那是一张她看了很多年却依旧记不住的脸，虽然是自己的，却也有些陌生。
“剧情压制没了？”
【世界线只会在关键节点起作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齐蔚佳下意识感觉“关键节点”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事情，沉默半晌，她说：“还是谢谢你，系统。”
【各取所需。】
系统地回答让齐蔚佳留了个心眼。
走出门的时候，收获了三道火热的视线。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女生发言，十分惊诧，随后又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齐蔚佳看他一眼，眼神奇怪，像是在说“本来就长这个样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女生默默闭嘴，怎么可能有人突然之间变了副样子，她之前明明不是长这样，之前是——
奇怪，之前她长什么样？
女生眼神迷茫，不管怎样，齐蔚佳现在这副样子太有争议了，很可能，不，一定会会影响之后观众的投票，哪怕这人一点才艺没有，也会有很多人买这张脸的帐。
“你明早去25楼？”
她听见了那通电话。
齐蔚佳没有否认。
女生笑了笑：“一起吧，我明早也上去。”
齐蔚佳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铺，剩下的三个人感觉没多大意思，也散开来。
谢姝茵颤抖着打开《少女101》，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不时还发条弹幕，发出嘿嘿的笑声。
齐蔚佳出场之后，弹幕数量下降，屏幕上也清爽不少。然而奇怪的是，这之后，就没有多少镜头给到她，直到所有人都出场完毕，也没见到第二个特写的镜头。
【节目组过分了啊，饥饿营销也要有限度。】
【剪辑你不讲武德，我现在就是被胡萝卜吊着的毛驴！】
【好好看节目，又不是来看脸的。】
【可这镜头也太少了，不够看啊！】
有弹幕提出质问，为什么不给多一点的镜头，连长得一般漂亮的练习生都有几张特写，为什么齐蔚佳这种颜值镜头会很少啊？
这话会议室的导演也想知道，到底当初是脑子有多抽，才能放弃这么个大宝贝。
郑一捋了捋头发，问助理：“都联系好了吧？”
助理回答都已经安排妥当。
“下期节目已经在剪了么？”
“就差这个广告。”
“行，早点拍完早点结束，这次可别出问题。”
小程和摄像师在人群里默默对视一眼。还好这次录像都比较全面，不然还真不好剪。
无论众人想法如何，节目环节还是来到了初评级——所有练习生都上台表演，并按照实力分到不同班级里。
【终于到齐蔚佳了！】
【跳过前面就为了看神颜妹妹！】
【感觉应该很能打的样子～】
不少弹幕对于云朵娱乐这个三人组合给予了挺高的期望。然而现实狠狠打了这些人的脸。
分三名少女身着风格统一的学员风制服，却是跳出了不同的感觉。
金发妹妹身材一绝，欢快的青春歌曲跳出了的个人风格，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公主切女孩很明显紧张，不知在想什么，跳到一半就跟不上节拍，在后面勉强着。
最让人失望的就是齐蔚佳，摆pose的时候就她最亮眼，动来手脚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节奏倒是跟上了，但动作僵硬，缺乏美感，宛如失控的机器人。
【emmmm……】
【这他妈就很尴尬】
【我裂了】
【救命！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对不起，原谅我笑出猪叫】
导师显然也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歌曲还没结束就叫停了。
“你们谁是队长？”
台上的齐蔚佳露出了个自信的笑容：“是我。”
导师强忍着笑意：“你觉得自己相对于其他队友来说有什么优势能成为队长呢？”
“因为我实力最强吧。”
齐蔚佳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回答，唇角一抿，露出了个不忍直视的表情。
导师没忍住又笑出了声：“是吗？那么恭喜你，f班！”
听见恭喜时，齐蔚佳唇角都已经扬起，听到是f班时肉眼可见的垂了下来，连头发丝都仿佛失去了活力，垂头丧气地向导师鞠个躬：“谢谢。”
特效适时打了个灰色的f上去，配合黑线的背景以及齐蔚佳失落的表情，显得有些惨。
【导师仿佛在看傻子hhhh】
【对不起，跳的好垃圾，但是妹妹笑起来真的美！】
【齐蔚佳最好看，不接受反驳！颜值能打才是王道！】
【曾经有一份逆天的颜值摆在我的面前，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她开始跳舞，恨不得进度条爆炸。】
即使是有众多颜粉为齐蔚佳摇旗呐喊，但画风清奇的舞蹈还是让很多人接受不能。
【不是吧，这不是选秀节目吗？怎么颜狗那么多，你们不如去看选美好了】
【就是，好好地节目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糟心】
【就是，跳的这么差，上什么节目，队友都被她拉垮了，也是服气，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前面酸死了，长着眼睛麻烦看清楚，队友是紧张好么？】
【颜狗怎么了，谁敢说自己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关弹幕保智商】
弹幕已经快打起来了，管理员直接清屏。
然而齐蔚佳这波颜值与舞技的强烈反差，还是被不少网友拿出来po到网上：【你可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对比。[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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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蔚佳按照约定时间上了25楼。
一路上收获无数视线，呆滞的、惊艳的、嫉妒的，15岁之前，她就是在这样的目光里成长，熟悉的场景再次重现，齐蔚佳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但颇有些唏嘘。
“剧情在我人生的前15年是不存在吗，为什么在那之前世界都还是正常的？”
【无可奉告】
齐蔚佳皱起眉头，没有再过多追问。
昨晚宿舍另一名女生已经把情况简单说明，齐蔚佳不算两眼一抹黑。
这次赞助广告有5位练习生参与拍摄，加上她是6个，台词很简单，也基本上不用什么演技和台词功底，捧读就好。
齐蔚佳和另一个女生在2508会议室前分开。
她们不在一个地方？齐蔚佳向对面的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原计划你们6人一块拍摄，但是今早赞助方面要求变动，你的台本也换了，稍后带你去另一间拍摄。”
昨晚发邮件给相关负责人的时候，节目组是不抱希望的，只当是导演一时心血来潮。之前的人选早就定了，怎么可能说改就改，谁知对方不仅回复了，还同意把之前还在犹豫不决的单人广告让齐蔚佳来拍。
郑一当场拍板，亲自给齐蔚佳打了电话。
导演助理扶了扶眼镜，“齐小姐，拍摄期间，节目组有权对所有练习生提出合理要求以及建议，这些在合同中也有表明，希望之后您可以有所约束，考虑清楚自己言行后果，我们的目的是双赢。”
这话说得一点不委婉，想必是看到了之前自己的网络发言，担心后面可能会对节目或者投资方面有影响，这才出言警告。
齐蔚佳抬眼看他，“劳您费心了。”
st手机身为最近几年大火的国名品牌，也是电视节目和综艺的赞助大户，非常壕气，这版广告目的也是为宣传最新推出的拍照手机，不过不是正式代言，赞助广告的场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齐蔚佳拿到的台本也不复杂。
她需要拿出手机拍摄蛋糕店柜台上精致小蛋糕，点餐品尝前和吃蛋糕时，自拍一张发送到虚拟的网络平台，配上后期粉丝点赞的特效以及旁白。
虽然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小短片，但没有一点演技也会很费时间。
齐蔚佳昨晚的舞姿给在场众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本来以为这样一个半分钟的小短片怎么也得拍上几个小时，谁知道她竟然两次就过了！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结束的时候，摄像还有些愣神，就完了？虽然这单广告很短，但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效果好到超出他的设想。
助理凑近，看了看拍好的小短片，沉默片刻，而后叹然：“相信st方面应该会很满意这支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