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中同学
刘宏伟工作很忙，没时间在病床前陪着邱玥。匆匆忙忙告辞。
刚走没多久。
跟屁虫聂玉如，提着一袋水果，来医院探望邱玥。
叽叽喳喳地，聂玉如向邱玥汇报自己的工作。
最近一段时间，邱玥跟着文剑学电脑。因为，教科所也打算建微机室。
邱玥份内的工作，都移交给了聂玉如去落实。
聂玉如天天在县里、乡里，各学校里跑。
脸晒黑了。
邱玥抱歉地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就是，下乡没有你坐镇，就没有了主心骨。不好玩。”
聂玉如突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问邱玥。
“你猜，我在洞下县，见到谁了？”
“谁呀！”
“柴美丽妹妹，柴秀丽。”
邱玥兴奋起来，急切想听。问：“有什么新闻吗？
聂玉如说，柴秀丽是县一完小的总务主任。
就餐时，柴秀丽坐在聂玉如下手。两人闲聊了几句。
“柴秀丽居然认识塑料厂的马文韬！”
以为是什么大新闻呢！邱玥有点失望。
“那有什么稀奇！因为她姐在塑料厂上班呀！”
聂玉如说：“不是的！从小就认识。马文韬和柴美丽是初中同学。”
“哦？！”
有点嚼头了。
原来，马文韬父亲，下放到洞下县某乡中学，当过校长。
这个乡，正好是柴美丽的娘家所在乡。
马文韬母亲也是老师。
母子俩跟随马文韬父亲，在那所乡中学工作、学习、生活了三年。
马文韬初中在那里毕业。
三年后，马文韬父亲调回泾河市二中当校长。全家也跟着回了城里。
邱玥不满足聂玉如透露的这点八卦消息。
追问道：“你有没有问问，柴美丽是如何从乡里学校的代课老师，入职塑料厂，端上了铁饭碗的呢？”
聂玉如不高兴了。
这点消息，都是聂玉如好不容易，才问到的。
嘟着嘴咕哝道：“那我怎么想到要问这个啊！没问。”
“问没问，柴美丽与马文韬是否谈过恋爱？”
“没有。”
“有没有问问，柴美丽老公出车祸的事。”
“问了。”
“她怎么说？”
“在缓坡上，刹车失灵。被甩出了车外，摔进了沟里。”
“没有了？”
“没有了。”
见邱玥有点沮丧，聂玉如知道，自己的表现，邱玥不满意。
伸了伸鲜红的小舌头：“我走啦？”
“明天去哪里？”
“明天不下乡，去二中。”
邱玥知道，马文韬女儿，在二中读初二。
但是，人家是未成年人。不能打扰人家小姑娘。
“算了！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望着聂玉如酷似程雯雯背影的小身板，邱玥叹了口气。
聂玉如家境好，父母都当官。住在泾河市最高档的住宅区，绿桂园。
邱玥也是最近，才从刘宏伟嘴里得知，聂玉如竟然是聂胜利的女儿。
聂胜利唯一的独生女儿，宝贝得不行。
家境不同的人，生活条件和成长环境不一样，培养出来的性格，就不一样。
程雯雯是个弃婴，从小缺乏亲情的关爱，物质生活又很匮乏。
导致性格懦弱，敏感，孤僻，猜疑心重，没有自信。
心事总是藏在心底，独自承受。
聂玉如则不同。
高傲，阳光，热烈。喜怒哀乐，溢于言表。
不会刻意藏着，掖着。
大大咧咧的性格，老少和三班。不懂什么叫忧愁。
并且，聂玉如还有个优点，肯帮助人。
……
邱玥想早点出院。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办。
但医生说，即便出院了，暂时也不能下地。
没办法。
邱玥只好委托刘宏伟，分头去文家巷和二码头支行，找黑皮和那个女员工。
核实一下，为什么要翻供。
其实，即便邱玥的没有摔伤，查案子也有诸多不便。
因为，邱玥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律师。
调查程雯雯这个案子，人家不买账，不配合问询。
诸多阻力。
很多时候，邱玥只好将刘宏伟搬出来。冲锋陷阵，自己跟在后面支招。
一开始，很别扭。话不投机半句多。
有时候，刘宏伟说：“真拿你的小姐脾气，没办法。”
“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才不迁就呢！”
邱玥笑道：“你要的是破案，我要的是真相。咱俩目标一致，就行。”
随着合作次数的增多，双方渐渐有了默契。
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因为这个案子，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邱玥摔伤，瞧瞧刘宏伟焦急的心情，就知道，邱玥在他心里，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刘宏伟将邱玥的委托，当成了大事来办。
第一站，去了二码头支行。
这个女员工，比三轮车老头心态好。
简直心平气和、波澜不惊地，回答了刘宏伟的所有问题。
不出意料之外，和翻供的证词，一模一样。
从二码头支行出来，刘宏伟立刻回了市里。打算去文家巷，找黑皮。
一路打听，到了黑皮家门口。却发现，那里围着好些人。
黑皮和文剑是隔壁邻居，中间只隔着一扇木板墙。
文剑已经被专案组带走了。文剑的母亲，正在和黑皮吵架。
只见文剑母亲坐在门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质问黑皮。
“大家都姓文，三代以内是本家。你为什么心这么狠！做假证害文剑啊！”
黑皮是什么人？！
文家巷的混混大哥大。天不怕，地不怕。
对女人的鼻涕，眼泪，完全不当回事。
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藤椅上。冷眼看着骂他的女人。
似乎事不关己，置若罔闻。
不解释，不对骂。也不离开。
文剑母亲知道黑皮的德性，不抱任何指望。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豁出去了骂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罢了。
刘宏伟心想，黑皮这种人，除非当场抓住他的把柄。
想靠良心发现，唤起良知，不太可能。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治他。
只能等机会。
等黑皮犯事的时候，当场抓住。揪住不放，他才会说实话。
刘宏伟改变了主意，没和黑皮打招呼。悄没声息地转身走了。
臭小子，你等着！
连同邱玥被绊倒摔伤这件事，到时候，和你一起算账。
但是，一连好些天，刘宏伟未等到黑皮犯错的机会。
而程雯雯案子的侦破，却进展很快。
文剑在局子里，遭受了刑讯逼供，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