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外有天
“你觉得呢？”陈院长反问道道，但似乎并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他。“这个故事很长，我慢慢和你说吧。”
“我猜你知道焚书坑儒的故事，但其实坑的不是儒家，而是我们这些具有时空术的人。当年诸子文化齐放，其实是不同的时空术传人，在传播自己的思想，当然其继承者并不是全部为隙人，就是时空修行者。当时我们先祖坚信，时空术的思想可以激活人的潜能，即便是生来凡人，也可通过修行成为隙人，而这一理论也确实得到了证实。最早的隙人是在远古的神话时期，武王伐纣之后，隙人基本上迁移到了另一个空间，也就是现在大家所称呼的天庭，离开之前，伏羲先生留下了自创的八卦衍生图，后被老子和庄子相继偶然得到，因而成为了后时代的传奇人物。”
“等等。”金元打断了院长，“陈院长，您是认真的吗？什么凡人隙人？什么天庭？这些话不是只有”
“只有来我们这里看病的人才会说。”陈院长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说道。“有的时候病人反而比正常人更清醒。我们这些人中，有的人曾经具有先古的血脉，但有的人只是因为中途得道而参悟天赋，激活了自身的能力，总之不同人缘由不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有人接受不了这种变化而濒临崩溃，所以就会被送到我们医院。我们医院确实是一家医院，只是接手的病人比较不同。”
“那其他的医生呢？”金元问道。
“大家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也有像你一样刚刚觉醒的人，也有已经完全具备成熟的时空术的隙人，比如祁浩。他是纵术隙人，和你的横术是绝妙的搭配。你们两个可以跨越从前未来，也可以在多个时空并行，但是你的能力还不够成熟，需要让他多培养你。之后你的烂柯兽也是由他带你进行消除。”
“我的烂柯兽？”金元疑惑道。
“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
“是那道黑影？”金元想起早起时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影子。
“那大抵是了，每个人烂柯兽产生的时机和形态并不相同。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会来找你的。”
“烂柯兽？”
“对。”院长的眼神变得坚定而严肃，“烂柯兽想要在这个时空里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掉自己的主人；但是在杀掉主人之前要躲开黑白使者，否则也是必死无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般情况下，烂柯兽也不用我们专门去清除，他们能逃过黑白使者就已经很难了。不过他们会争取时间，就是在黑白使者找到他们之前先找自己的主人。”
“原来他杀了自己的主人。”金元心里默默地想到了徐福来，“但是为什么他要谢我，难道是我帮了他？可是他的年纪是远远大于我的，我怎么可能帮得了他。”但最主要的是，看徐福来的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会杀人的兽。
“你想什么呢？”院长看他似乎有些走神，“放心吧，烂柯兽成为人形之前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好的，有院长在，我很安心。”金元说道。
“你这是在跟我赌气了？”院长很理解他的心情，自己工作多年，突然发现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认知根本不对应，心里自然难以接受。“你未激活能力之前，我是不会和你说的。诚如你刚才问我的，我讲的故事好像神经病一样。如果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这些事情，你会不会带人把我先关起来？”
“我知道您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笑不出来。”金元说道。
“好了，说了这么多了，你慢慢消化吧。不过也还好，毕竟这段时间你自己就消化了很多，只是缺少专业的人。”
“那您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就是我刚刚有能力的时候。”
“你以为我不想吗？”陈院长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一找你，你到另一个时空了，我让祁浩追踪了你几次，每次都赶上你换时空。咱们院里又只有你一个人会使用横术，其他人又没办法去另一个时空告诉你来找我。我也很无奈啊。”
“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下。”
“你说吧。”院长喝了一口茶。
“小玉和佟芳也都是隙人吗？”金元问道。
“这算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
“算一个吧。”
“都是。”陈院长放下茶杯，主动终止了聊天。
“那佟芳掌握的是什么术？”
“她的天赋还没有激活，我不太确定，但我知道她一定是隙人。”院长如是说道，“第二个问题。”
“烂柯兽一定都会杀死主人吗？”金元问道。
“其实不好说。”陈院长突然像想起了很伤心的往事，金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焚书坑儒其实只是一个开端。当年嬴政的时空天赋在凡人当中可以说是举世无双，正是以为内他可以通过学习《道德经》、《中庸》等巨著，从中感悟了时空能力，在相对界已经前无古人，藉由这些能力横扫六国。作为一代帝王，他自然知道时空术的厉害之处，因此才要焚书坑儒。如今流传下来的《道德经》、《中庸》、《庄子》都已经和最初的不一样了，其中涉及到时空术的开悟和修炼之法已经都被删除了。而烂柯兽的产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在上古期是不存在烂柯兽的，最早的烂柯兽也是在近古期才出现，但是是怎么出现的，并无人知晓。但是咱们现在想要进入上古期是必须要清楚烂柯兽才可以。”
“上古期？那是很早的时候吧。我们怎么进入上古期？”金元问道。
“很早的时期？”院长浅浅的笑了一下，似乎金元的话对时空的理解太过于浅薄，“对时空的理解你还不够，无论什么时期对于我们而言，只不过是时空里的一个点而已，尤其是过往时期，我们只要境界和能力足够就可以返回去，那便是进入另一个时期了。除此之外，看待这个时空你不能理解为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也许这里就藏着一个时空。”
院长说着向自己办公室后面的窗户指去，把金元看得一愣。
“这个您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能把这种理论性的理解和玩笑混为一谈吗？”院长转过身来，又淡定坐在办公室桌前，就好像见过很多这样的差生一样。“去找祁浩吧，他既能教你理论，也能教你实战，等你理解的多了，自然就明白我的话了。我得睡会午觉了，老年人可禁不起折腾。”
金元看着院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既觉得她的理论很玄妙，又觉得她像一个疲惫的老人，只是在开玩笑。如果上古期存在，院长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金元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整个人的三观都被改变了。在院长的眼里，可能自己就是个病人吧，对真正的世界一无所知，只不过自己过得很快乐罢了。但是目前自己也不能做什么，只好出去关好门，避免有人来打扰院长睡午觉，乘坐电梯到了一楼，路上遇到了祁浩的好基友。
“田医生，祁医生在吗？”
“浩哥正在和病人聊呢。”田幕说道，此人正是祁浩的好基友。别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越长越像，但是这两人却恰恰相反。田幕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眉毛短短一横还如柳叶一般细，鹅蛋脸上五官很是小巧精致。而祁浩则是一个国字脸，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倒也正是这幅长相，他们常常被人嗑在一起。不过也怪不得别人，田医生真的是太秀气了。
“那我等一会。”金元到办公室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梳理着院长的话，心里想着这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空间叫做天庭，甚至可能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时空。对，还有一方土。金元摸着手上的灵戒，突然想起来那个老头，一直以为一方土可能是个地名，这么看来，这也未必是个地名。自己根本不能通过空间和时间的角度来理解。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一方土在过去存在，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也可能还存在，但是在时空里某个点是一定存在的。金元突然站了起来，好像被什么吓了一激灵，刚才手上的灵戒在似乎悠悠冒着蓝光，但是现在突然不亮了。难道是刚才自己参悟了时空的理解，所以它才冒光的？。就这么想着，出来一个小护士。“里面结束了吗？”
“金医生。还没结束呢，您再等一会。我们这个病人是个倾诉力极强的病人，特别能说，祁医生每次都要和他聊很久。”小护士压低了声音，轻轻掩上门。可能走得着急，门没有关严，金元听到一个非常富有磁性的男人在不停说话。
“上面真的有天庭。我去过，我跟你说。我有一种特别神奇的法力，可以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你只要找到一种神奇的圈圈，戴在手上。”
“什么圈圈？”
“这我可不能告诉您，万一您抢了去呢？”这个病人说话极其“谨慎”，只是听起来有点傻，再配上他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觉得是在录一档搞笑节目。“哎呀，你已经带手上了。”
“你说的是这个？”祁浩似乎在屋里指认了什么，但是金元猜不透说的是什么。
“对对对，能不能给我戴一下。”那病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看祁浩没有给他，继续说道，“你可要保存好了。然后吧，这个圈圈会教你很多很多东西。我喝水。”听这人的声音，金元总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声音，但凡精神正常些，想必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持人，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乱七八糟。喝完水，继续说道，“我在我们家后院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宫殿，但是不是电视里那种金碧辉煌的那种，是谁都找不到的那种，只有我知道怎么进去。”
“那你进去干什么？”
“进去啊，修炼啊。特别辛苦，我要想很多问题，但是我想不明白，我爸就让我跑步，说得有强健的体格，才能爬上天梯。”
“爬上天梯干什么去？”
“去天庭啊。”
“你看这里像不像天庭？”
“你疯了吧，这里怎么可能是天庭？你以为你是李靖吗？”
“我就是李靖。”说着，祁浩一脚踏在椅子上，手上托着自己做的手工铁塔，“汝乃何人？”
“小可乃周公舆源，刚刚给凡人托梦归来。”那人屈身作揖道。
“此梦是避祸还是送福？”祁浩问道。
“乃是避祸。”病人似乎进入到了情境里。
“既是如此，先饮下那琼浆玉液，洗了骨髓，听候安排。”
“是。”那人乖乖喝下面前的水。
“此为天官赐你的丹药，与那琼浆玉液一同服下。”祁浩顺便把药物递给那人。这时护士也已经回来，祁浩安排带他回病房休息。
“你也是来成仙的？”那人被带出门，看到金元在门外候着，便对他上下打量起来，目光停留在他的食指上，“圈圈、圈圈！厉害的圈圈。”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小护士陪他唱了起来，但那病人反复回头看金元，只是被小护士给带走了。
“难道他刚才说的圈圈是指这戒指吗？”金元心里想着，祁浩已经走了出来。
“都知道了？”祁浩问道，毕竟是他通知金元去找院长的。
“嗯。”
“那走吧。”祁浩示意他一起去换衣服。
“那你不用值班了？”
“有田幕呢，我跟他说了，先让他照看一下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医院没什么病人，却依旧能够照常开着了吧。”祁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到了休息室，两人换好衣服，祁浩带着金元走到更衣室的窗户位置，对他说道：“进去吧。”
“嗯？”金元正纳闷，却看到祁浩径直向前走去，整个人消失在窗户里，金元向前伸手试探，手确实淹没在窗户后，就好像隔空断开了一样，随后感到手被什么紧紧抓住，一股力量将他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