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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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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渊背靠着砖墙,墙上的土纷纷落到他头顶,但付渊被呛到后,捂住嘴不敢发声。

    泰南禅和鲁庆两拨人打了起来,还有一部分在跟守卫打,总之里面十分混乱,但有那女子守在门口,没有人成功活着出来。

    通过上帝视角,可以看到庞林正缩在一个角落里浑水摸鱼,象征性地喊两声,鼓舞士气,好让周围的人别那么快死掉。

    等动静小一点,付渊就溜进去假装处理尸体,把庞林拖走,然后拖到车上飞快地开出去。这招有很大漏洞,相当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人,风险极大,本来也只是随口说唬着庞林。

    除了手腕上,付渊手里又多了一截绳,正是风安守的贴身武器,之前左清乐没来得及给他,现在借小宇之手传了过来。

    听小宇说,左清乐的朋友起了疑心,在调查这件事,所以他联系老板,将左清乐送到福利院去。

    除了手上的冻疮和嘴唇的裂口,没有其他伤,只是体温低得吓人,好在已经醒来了。想到这儿付渊牵起嘴角,严肃的脸上出现一丝温情,他捏紧手上的线。

    一定要活着回去。

    俗话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其实秦不离只是有些醉意,这一年下来,感情上,相了七八次亲没有成的,谈了一个还被绿了;友情上,最好的哥们差点一脖子吊死,躺医院了他才知道。事业上,平平淡淡,但连续加班已经威胁着每一根头发的生存。总之,他表面上说自己看破红尘,无欲无求,实际上还是无意间借着饭局排解着郁闷。

    然后就喝得多了些,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了瘦得像纸片似的左清乐,鼻子一酸。

    爱情友情事业中,最好把握的就是这份友情了,只要不断了往来,左清乐也不至于一直憋闷着,明明在同一个城市,但自己怎么就疏离了他呢?

    但这家伙会笑着回答:“咱俩都忙嘛,正常的,别放在心上。”

    秦不离抽抽鼻子,只想赶紧回家抱着左清乐哭一顿。

    结果,一进门,秦不离就闻到了别的男人的气息,偏过头一看,客厅怎么坐着个像扫把的金发男人!

    以为他不回来了吗,把别的男人约到家里……秦不离隔着房门偷听,越想越气。

    然后,听了段云里雾里的对话,之后左清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秦不离一皱眉,猛地推开房间门,跟那个金发扫把撞了个满怀。

    秦不离怒气冲冲地吼道:“靠啊,你咋不追?把他丢了你赔得起?”

    然而,左清乐溜得快,根本追不上,金扫把又三缄其口,含含糊糊地说不知道左清乐去哪了 。

    金扫把跟秦不离差不多高,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谁啊,跟左清乐什么关系?”

    “你又是谁啊?一个室友而已,像个老婆子似的问东问西。”陆鹤本来就烦,见秦不离非要刨根问底,也烦了起来。

    其实是嫉妒他跟左清乐一起住。

    “总比你这个三言两语把他唬走的扫把强。”秦不离急得挠头,对,当务之急是找到左清乐,而不是跟他吵架。

    “他走不是因为我,是因为……”

    “付渊?”秦不离接道。

    听到这个名字时,依稀觉得耳熟,刚刚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左清乐跟他说过福利院的情况,那时他提过这个人。

    此外,自从上次左清乐说有人要害他后,秦不离就开始了暗中调查,有好几个侦探都向他提到过付渊,但这个人已经消失一年多了。

    秦不离抓抓脑袋,他本就神经大条,能反应过来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他推不下去,愈发着急。

    嘶,侦探初步查到,左清乐的母亲是养母,凑巧,这个养母是付渊父亲的同事,付渊的父亲有被报复的嫌疑,所以付渊可能也……

    那左清乐又为什么会……秦不离又开始抓耳挠腮。

    见他笨拙思考的模样,陆鹤勾起嘴角:“喂,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他去了哪。”

    “啥条件?”

    “把那个房间。”陆鹤指向那间空卧室,“留给我。”

    暖黄色的灯光却照得左清乐脸色苍白。

    他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以往会在混沌中摸索一些记忆,但现在记忆都回来了,混沌反而更为混沌。

    “小贱种,敢咬我?”

    “仔细一看,你这娃娃挺漂亮的,是卖去当下流胚子的料哈哈哈哈。”

    “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好像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睡梦中,左清乐感觉身体被灼烧着,灵魂在嘶吼。

    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着,像是四周的空气都被剥夺去了,只能这样才不会窒息。

    “漂亮也可以形容男生,这只是一个人身上的一种优点罢了,我认为无关性别。”

    “但现在用漂亮形容你,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吧。”黑暗中,有一双手搭了他的肩。

    “漂亮很好,嗯……是一种优点,古代的美男子都美得雌雄莫辨,他们都长发飘飘的,我觉得很漂亮,这么说也不会有人奚落。”

    那会他们刚认识,左清乐第一次见付渊说这么多话,一切只是源于自己认为形容男子漂亮并不合理。

    付渊咬了舌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越说眼神越躲闪,脸越红。

    左清乐明白了,他在支支吾吾地夸自己。

    只是短短五年的人生,他稚嫩的脑袋里已经想到了死。

    没有事情能让他感觉到有价值,甚至没有事情让他感到开心。

    随之而来的是对过去的遭遇,对如今饱受虐待的痛苦的麻木。

    那天他久违地感到开心,说开心有些片面,这感觉像是付渊像个暖气,将冻僵的手放到他身上,温暖的却是全身。

    “好烫……”他张开口,嘶哑地说出两个字。

    本想支撑着身体去墓园等付渊,但一倒头,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现在全身滚烫地醒来,左清乐才意识到自己病了。

    医生说过,由于从小营养不良,过度劳累,他体质偏弱,非常畏寒。想必这发烧也是从雪夜里带来的。

    付渊的精神世界到底有多冷?左清乐猛地坐起来,一看时间八点半,小宇在里面呆了半天都没出来。

    左清乐的呼吸突然一滞,就像喉咙和鼻腔里各卡了东西,他痛苦地捶打着胸口,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模糊……

    意识消失前,脑海里一个想法渐渐浮现……

    付渊那家伙,不小心死了吧。想到这,他竟露出一抹微笑,似是如释重负地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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