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说我们不认识？
左清乐又是被付渊一掌拍出来的。
付渊说完：“我们是在第一场游戏认识的。”之后，便一巴掌拍向了他的脑门。
然后他就睁开了眼，是早上九点。
秦不离留下的早饭已经冷掉了，左清乐闷闷地喝着牛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啊，忘记问付渊要项链了。
左清乐看得不真切，付渊一直穿着高领衣服，脱了也没见他戴着项链，不过自己也没亲眼看见他脱……
不对，我在想什么……左清乐顿了顿。
如果下次有机会见到，不，下次一定要见到，得要回来才行。
左清乐给他时，总感觉这项链和他很搭，好像付渊才是主人，现在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感觉从何而来。
但他也不傻，猜到了自己忘记的事和付渊有关，自己肯定认识他，说不定付渊还知道点什么，他可瞒不住自己。
所以，下次一定要见到他。
“老板！”左清乐气喘吁吁地停在柜台前。
老板瞪圆了眼睛：“吓死我了你小子，咋了？”
“我想知道，数据是怎么被安排进游戏的，有没有规律？”左清乐真诚地望着他。
老板挠挠头：“这……你是要进去见谁吗？数据的记忆是不会保存的。”
“方便告知吗？”左清乐眨眨眼。
老板皱起眉：“阿清，你还记得第一次来这时，我最后说的话吗？”
老板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知道我失去的记忆。”
“数据是没有记忆的。”
“那……有没有不是数据的，比如玩家被卡在系统里了？”左清乐脑洞大开。
老板顿住了，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质疑，他抬眼，眼睛发亮：“有这个可能吗？”
左清乐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
“可能有，只是我感觉……”左清乐皱起眉，观察着老板的表情，“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老板不自然地笑了。
左清乐见他不愿告知，也压下了疑问，说道：“那您的车借我用半天，方便吗？”
“我朋友今天早上把我的开走了。”左清乐趴到柜台上，长发自然垂下。
老板叹了口气，将钱夹递给他，钱夹上挂着一串钥匙：“自己拿。”
“好嘞。”
取钥匙时，钱夹自然翻开，左清乐看到了陆鹤的照片。
两年前他见过老板的皮夹，里面夹的就是这张照片。
有些奇怪……这张照片都磨白了，怎么还不换。
诶，话说回来，陆鹤好像是去国外读一年硕士，但是听老板说，他现在还在国外？
左清乐笑着将钱夹递回去：“谢啦。”
在此之前，他想到了付渊可能是玩家，不管他是怎么混进数据里的，现实世界肯定有些蛛丝马迹，也许可以先从这里查起。
他又翻了一遍自己的通讯录，没有这个人，他甚至去百度了这个名字，信息都对不上，倒是找到了十几个从政从商的知名人物，不过都是四五十岁了。
他上哪认识的这号人物？
七岁前？
可是母亲说，七岁前他正常上了幼儿园，之后上了小学，只是出生时有点小毛病，会胸闷气短，随着年龄增长，也在渐渐好转。
而他是发了高烧突然失忆的，母亲为了帮助他回忆，还给他看了小时候的照片。
左清乐的父亲是消防员，在自己出生前就因公殉职了。
左清乐叹了口气，还是没想明白。
“这个调香师怎么样？”付渊的话突然回荡在脑海里。
左清乐了解过，调香师是很小众的职业，鲜为人知，付渊怎么好端端地关注这个？
左清乐坐在车里，把着方向盘静静发呆，他也不知道借车要干嘛，但总感觉很需要。
他打开通讯录，以“调香师”为关键词搜索了聊天记录，没有。
“啊……”他抓了抓头发，又把手机翻了个遍。
他灵光一闪，点开通话录音，他记得上次小宇的那条录音下，还有一条一年前的电话录音。
“喂？”是自己的声音。
对面信号不太好，滋啦滋啦了几声后，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喂，现在能听见了吗？”
左清乐瞳孔微缩，这是付渊的声音。
“能。”
“我认识一个医生，治失眠很厉害。”
“……”左清乐沉默。
“你特地打电话来，是为了说这个？”
付渊声音沙哑，但听起来像是很愉快：“嗯，今天突然想起来了，想问问你需要吗？”
相比之下，左清乐的情绪很平静，反而还有些失望：“那你告诉我联系方式吧。”
“我直接说吧，记好了啊。”
“嗯。”
“她叫陈榆，电话号码……”
“嘀。”付渊说完这句后，两个人互相道别，录音结束。
只是很日常的对话，但他将那录音听了又听，似乎付渊就在他面前。
付渊的声调上扬，听起来很高兴，但是总感觉他是装出来的，左清乐又反复听了几遍，默默想着。
左清乐看着那串号码，那是付渊的手机号，他没有备注名字，只是一个号码。
他按下拨号时，手在微微颤抖。
探监室。
坐在左清乐对面的，不像是个年近40的男子，长相冷峻、阴鸷，眼睛里充斥着好奇和不怀好意，攻击性很强，平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优雅的猎手。
“你是谁？”
左清乐戴着黑色口罩，用鸭舌帽将头发藏了起来，也淡淡地望着他。
“他，你认识吗？”左清乐将一张照片举到他面前。
男子咧嘴一笑：“怎么，他死了？”
左清乐收起照片：“没有，让你失望了。”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左清乐靠近玻璃。
男子靠在椅背上，斜眼看着左清乐：“20年前，我坐警车后排，他是开车的，满意了吗？”
左清乐冷眼望着他。
“时间到了。”
他被带走时，回头一直看着左清乐，像是要把口罩下的五官都看清，好日后出来报仇。
左清乐隔着口罩，嘲讽地笑了笑。
“玩家左清乐，你的编号是：330，下一次进入游戏的时间……”
“系统，我要进别人的游戏。”
“请选择玩家。”
“风安守。”
系统安静了片刻。
“玩家左清乐，下次进入游戏的时间是：360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