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真的没杀他
画面外的左清乐僵住了。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哪怕有这样的念头,也没有动力驱动他去做更深的思考。
结果,昨晚居然赤裸裸地说出来了?
这跟把他扒光了有什么区别!
“还看吗?”付渊又像是在调戏他。
左清乐强装镇定:“看啊。”
“你……是谁?”听到付渊说这话,画面中的左清乐一屁股坐到床上,眼下泛着红晕。
付渊歪歪头:“我?我是一组数据,但你想把我当成朋友也ok啊。”他又像逗小孩一样。
左清乐往后一仰,一只手撑住身子,另一只手指着付渊:“不,我……我肯定见过你!”
看见自己这模样,左清乐捂住脸,感觉酒味都溢出来了。
付渊没有接他的话,说道:“既然是朋友,有什么事跟我讲讲。”
左清乐白了他一眼:“没事,就是有个家伙老搅局,很心烦。”
“真的吗,看不出来心烦啊。”付渊微笑着观察他。
”付渊,我没醉。”左清乐放下手。
“那你还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左清乐卡壳了。
“不管了,明天见!”左清乐拿起一件外套就要走。
“那好像是我的外套……”付渊笑道。
“谁管你!”左清乐又开始撒泼。
房间里很昏暗,当他整个人埋入黑暗时,又拎着衣服跑了回来。
“这……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他语出惊人。
画面外的左清乐倒吸一口凉气,快没脸看下去了。
两个付渊都在憋笑。
付渊看着他这幅模样,有一丝笑意,但是他接过左清乐手里的衣服,居然要乖乖地往出走。
“等等。”左清乐叫住了他,揪起他的衣领,“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付渊任由他揪着,笑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左清乐瞳孔微缩,像是完全忘了这回事:“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付渊,坐回病床上:“怎么会……我都到这个年龄了吗?”
“那……那我不该赶你走。”左清乐拉住付渊的袖子,又变成了一副乖巧的模样,别说付渊了,连他自己也没见过这样子。
画面外的左清乐快疯了,他真想拉住自己,狂拍他的脸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干啥吗?”
付渊动了动喉结,说道:“其实,我……”
“啪。”付渊刚开口,左清乐一翻白眼,侧倒在床上。
他的脸通红,呼吸渐渐平缓,手还是习惯性地放在胸前,只不过另一只手,还拉着付渊的衣袖。
付渊看着突然睡着的左清乐,满脸都透露着“我还没玩够”的失望。
随后,他俯下身,握住左清乐抓着自己的手,将它放回去。
睡梦中的左清乐突然锁紧眉头,将两只手抱得更紧了些。
付渊刚褪去上衣,见左清乐这不安稳的样子,又无奈地递给他一只手。
然后,左清乐就在付渊身上挂着,动手动脚。
看得出来,付渊很不习惯被人触碰身体,但他却没有推开左清乐,反而摸了摸他的头,眼睛里有些无奈,还有……难过?
“其实,我是因……”
左清乐只听到了半句,便又被怪力拉了回来。
房间里明亮了,是清晨的病房。
“你最后说了什么?”左清乐歪头看着他。
付渊也歪头:“不知道,你猜。”
这左清乐猜不着,但是技能得留下来破案用,他叹了口气。
想到刚才自己的模样,他走到窗前,绝望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我记得只是一杯啤酒啊。”左清乐抓着头发,他上次也只是睡了一会而已。
“我点的度数很高。”付渊把衣服套上,左清乐扭过头才发现,他的锁骨上有几个浅浅的牙印……
左清乐故作无辜地扭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诶,汤姆酒馆的楼上,是公寓吗?”左清乐突然问道。
付渊愣了愣:“好像是。”
审讯室外,一个警员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警长,他们还是咬定是对方打了钱德森,怎么问都不松口。”
“知道了。”卡登又没好好地睡觉,见亚伦将纱布都拆了,一大早和左清乐迫不及待地跑来警局,他才稍微放松了些。
“好得这么快?”
“嗯,还是案子重要。”付渊已经把纱布拆了,后脑勺几乎看不见伤口,护士称之为医学奇迹。
付渊说他的身体会受到跟别人一样的损伤,但没说恢复速度是一样的。
所以上次那个从肩到腰的疤痕,也是他的小把戏,罢了,左清乐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以后,没有目击者,他们为什么在街上?”付渊问道。
“布里说他发现钱德森没有给钱,就去找他,最后给了钱就放他走了,而凯文说,他路过看见他们打架,于是上去劝架,结果挨了一拳,他也先走了。”布里就是胖子老板。
卡登点点头:“辛苦了。”
“对了,昨天晚上钱德森的妻子来了,说钱德森有一些痴呆的症状,他去查过但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妻子找到了诊疗单。”卡登说道。
左清乐皱起眉头。
“我能去问问他们吗?”
“我去记录。”亚伦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卡登笑着摇摇头:“啧啧,年轻人。”
凯文靠着椅背,懒懒地坐着,感觉椅背快要撑不住了。
黑发男人坐在他对面,冷眼看着他。
“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还要怎样?”
左清乐不说话,笑着看向他。
凯文被盯得不耐烦了:“你是哑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左清乐一脸平静。
凯文用鼻子狠狠出着气:“木工。”
“你跟钱德森是怎么认识的?”
“我去他家做工时认识的。”凯文皱着脸,“还要我说几次?”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前吧,但我们就在汤姆酒馆见过两次。”
那张诊疗单上的时间刚好是一个月前。
“你们见面都聊什么呢?”
“聊聊家庭,聊聊孩子什么的。”凯文的眼珠微转,似乎在回忆什么。
“哦,还聊那个神。”
左清乐将手肘架在桌子上,托起脑袋:“你喜欢这个神吗?”
凯文换了个姿势,坐直身子:“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不喜欢,但是我也没意见。”
左清乐从兜里掏出那枚神像,摆在桌上。
凯文有些厌恶,也有些嫌弃,但是不是很明显,看得出来他在刻意压着。
“你真的没有意见吗?”左清乐将神像往他那边推了推。
凯文像见了鬼似的,急忙将神像拍了回去,神像被他拍到地上。
他心虚地看了左清乐一眼。
“行行行,我说,我是看不惯钱德森那副糟蹋自己家的样子,明明生活都这么好了,还去搞这些迷信,人傻得喝酒都忘了带钱,所以那天是我看见了,帮他垫的。”
左清乐没想到是这个走向:“然后呢?”
凯文低下头:“钱德森不是喝醉了吗,我见他那副样子,就给了他一拳,然后我就走了。”
“在哪里打的?”
“在……在他尸体被发现的小巷口,但是我真的没杀他!”凯文摇摇手。
左清乐向后倒去,靠在椅背上,和付渊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