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啥也没有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脸肿得像馒头，头发里像是被塞了炸药包，一想到自己是这幅模样，躺在那哭哭啼啼，左清乐现在就想给自己一刀然后出游戏去。
再出去时，他的模样和神色又恢复了以往。
付渊很想装严肃，但看到左清乐以后还是忍俊不禁。
“虽然你刚才……”
“不许说。”左清乐垮下脸来。
“但是很可爱。”付渊又笑了起来。
左清乐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又躺回床上去，做了个深呼吸。
天看起来还蒙蒙亮，但是付渊已经穿戴整齐了。
“你去哪？”左清乐看见他正系着警服扣子，问道。
“去警局，上班。”
左清乐又看了眼天色：“这么早？”
付渊将帽子扣上，笑道：“我其实还没下班，昨晚是加班。”
对哦，他是进来偷懒的。
左清乐坐起身，说道：“是去办案子吗？”
“嗯，今天要排查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我跟你去。”左清乐现在只想尽快揪出这个凶手。
像是料到了左清乐会这样说，付渊不慌不忙地说道：“好。”
警局门口没人，甚至都没开门。
太阳刚刚升起，这条街上只有左清乐和付渊两个人，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这就是你说的……上班？”左清乐感受着如刀割一般的寒风，心如止水。
付渊穿着警员的风衣制服，看起来很从容：“破案也是上班的一部分嘛。”
付渊没有在警局多停留，而是带着左清乐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去。
左清乐不明所以，但走着走着便意识到了，这就是那天付渊送他回家的路。
而这条街的尽头，似乎就是德里家，左清乐扭头望了一眼。
“你跟德里说了什么？”左清乐问道。
付渊抿嘴笑了笑：“反应真快。”
左清乐明白了，付渊就是故意吊他胃口，想看他后知后觉的反应。
“剩下的我可猜不出来了。”这话有赌气的成分在。
付渊笑道：“我告诉他，去找能帮你的人，然后他就向这个方向去了。”
他这样，既能拖延时间，又能提供新线索，真是一举两得。
“我在他后背贴了这个。”付渊从兜里拿出一个磁贴，“他站着时很喜欢靠着什么东西，如果运气好，也许能在哪里发现。”
这个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总比没有好。
左清乐有些佩服他了：“挺厉害的，但你破案怎么这么积极啊？”
“因为人设？”左清乐挑眉，付渊应该还没能完全拜托系统的控制。
付渊有些不乐，将磁贴放回口袋里。
手伸进口袋里时，他愣了一下，在里面摸索着。
“在找这个？”左清乐拿出那枚螺丝钉。
“你……”付渊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被你发现了啊。”
男人的小把戏罢了，左清乐心想。
“等一下。”左清乐一直在观察沿途的铁制品，他露出一半的笑容突然收起。
沿途的一根路灯柱上，一样小东西闪闪发光。
“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看得出来，德里跑了很远，跨了快一个城镇，甚至再往前走就是左清乐家。
左清乐观察着这枚磁贴，正好在路灯靠下的位置，大概是德里跑得很急，连磁贴被吸到路灯上都没发现。
他为什么在这里停留？可能是跑累了，也可能是……在找什么？
左清乐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到路对面的汤姆酒馆，他就认识这一个地方。
付渊也看向了那个方向：“去看看？”
太阳逐渐升起，街上有商铺陆续开了门。
左清乐拉住付渊：“不用，晚上来。”付渊还穿着警服，万一凶手在附近，难免打草惊蛇。
“德里死的地方就在酒馆后那条街道，奇怪的是，那会街上人流量很大，凶手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
付渊托着下巴：“这点还在查，目击者说那时候街上在发神像。”
“神像？”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沐神节，街上会举行游行，会提前发点小东西预热。”
“那时候有一辆车过来，往地下撒神像和金块来着，人们都去捡，根本没注意到，车驶过才发现。”付渊皱了下眉头。
“车上是谁？”
“两个蒙面人，没有露脸。”
“什么车？”
“一辆农用的三轮车。”付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果然，这辆车也是凶手安排的吗？”
“怎么说？”
“以前发金像的不会发金块，这次一发，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先查查那辆车吧。”左清乐点点头。
回到警局后，卡登见到付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怎么敢私自带着他走？出了事搭上你这条命都不够!”卡登比亚伦矮了些，他指着卡登的鼻子，手臂和地面成了一个锐角。
卡登背后站了一排人，是昨晚在门口值班的，早上离开时，他们都睡得正香。
左清乐差点笑出声：“我这不好好的，别生气。”
“还找到了别的线索。”
卡登眉头紧蹙，拧在一起，气得耳根都红了：“凶手杀人不眨眼，你也不明白！”
“今天你要么会医院，要么呆在这里，哪都不能去。”警长指向左清乐的鼻子，语气强硬。
左清乐陪笑：“这个……”
“上次你11点以后在街上晃悠，还没交罚款。”
“明白了。”左清乐立马屈服。
付渊忍笑忍得很辛苦。
“还笑。”卡登猛地拍了下他的背，“找见了什么，快报告。”
付渊和左清乐相视一笑。
左清乐坐在卡登的办公桌前，悠闲地闭着眼睛。
警长的办公椅真舒服，手一伸还能放倒睡觉，窗外的阳光晒到左清乐身上，左清乐歪着头，睡意渐起。
“报告！”快睡着时，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
是一个和警长差不多大的大叔，他拿着一份文件，看到是左清乐，愣了一下。
“你是顾问吗？那给你吧。”大叔叼着根烟，浑身上下透露着靠谱和不靠谱的和谐感。
“嗯好。”左清乐接过。
是热乎的调查记录，上面写着符合特征的有十位，六位有不在场证明，四位从未购买过黑色丝袜的记录。
总结下来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