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设设计，拱拱火
“白小姐？怎么是你？快到屋里来坐！”农妇喜笑颜开，好像见着亲娘一样热情。
“不了，我是来替我爹给你送钱的，一会儿还要去别家。”
谈思婉略微傲娇地说。
她吃了清崖给的变声药，嗓音和白桃雨的一模一样，只需要依着她的腔调就好。
农妇迟疑：“白老爷给我送的……什么钱？”
“我被林知昼那王八蛋害得清誉不保，这事儿你是知道的。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即便林赵氏再看不起你们，再对你们吆五喝六的，你们也是无辜人，我爹不希望你们像我一样在他们娘俩跟前吃哑巴亏，所以决定给你们钱，让你们还债，从今往后挺直腰板再不受他们的气。”
说完，谈思婉又学着白桃雨那般哼唧了几下，“怪不得林知昼满肚子坏水儿，都是跟他娘学的。哼，他家那么有钱却还捏着这几个小钱不放，都是亲戚至于吗？”
那农妇本还犹犹豫豫的，听眼前人这么一说登时来了底气，把往日积攒下来的怨气都堆在一处，这会儿凭着一身“正气”咔咔往外冒。
“就是，不就是仗着林知昼那小子有几分才华么？为所欲为德行不端，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狂个屁哩！这还没考上官儿就摆大架子了！”
农妇一句接一句地往下骂，句句都是真实情感。
听着她逐渐上头的输出，斗篷底下的谈思婉暗笑不已。
“我爹只是不想让咱们这些可怜人平白无故地低人一头受人委屈罢了，婶子你可别出去乱说，别叫我们白家出力不讨好呀。”
“是是是，那是自然！谢谢白小姐！你回去代我谢谢白老爷！”
翌日，谈思婉借着放牛羊的由头，光明正大的经过林知昼家。
此时林赵氏嘴里正胡骂。
“哟，您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怕不是邪气太旺，烧得心火重吧？”
谈思婉讥笑，捡起一块石头嗖地砸进仓库，惊得牛羊好一阵乱窜。
“谈思婉你有毛病啊！大清早的跑我家来给我找晦气！一天不收拾你你浑身难受是不是！”
林赵氏气急败坏，拎着条子就要出来打人。
谈思婉动作麻溜地爬上牛背：
“你就这么小气啊？我好心帮你测试一下牛羊有没有熟悉你们家的环境，你骂我就算了怎么还要动手？打坏了牛羊可是要赔的。”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投来看戏目光，林赵氏被气得鼻子都要冒烟，攥紧拳头便大吼了一句：“滚！”
谈思婉却不以为然，“这么多牛羊，你一个人是照顾不过来的，还是等你家亲戚来了再做下文比较好。”
小林氏家的亲戚能来就有鬼了。
她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见林赵氏恼得脖子都粗了，收着满心欢喜撤了。
当天下午，她去给清崖帮忙收药的时候，拿了些许有用的药材。
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又遇见了白二叔。
“小婉丫头，昨天说的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附近唠嗑的人很多，见这两人搭上话，都投来好奇的眼光。
谈思婉无语。
这货故意在人多的时候说这茬事，为的就是事成之后方便卖了她。
嫣笑，她一脸不解地摇头：“什么事？白二叔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爹娘这会儿应该不在家，我先走了。”
因是周遭人太多，白二叔不好明说，面对她的明知故问，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老奸巨猾的坏东西，cpu烧了？跟个der一样。”
谈思婉嘟囔。
夜深人静时，是最适合做偷鸡摸狗的事儿的。
拿着做好的泻药，谈思婉轻手轻脚钻进林知昼家的仓库。
因为那些牛羊认得她，所以并没有吵闹。
动作飞快地将泻药混在草料里，谈思婉临走前摸了摸小羊的脑袋：“兄弟，对不住了，委屈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清崖那儿。
不过一个时辰，林赵氏就来了。
“清崖老头儿！快到我家去看看，那些牛羊不知怎么了，一夜时间个个精神萎靡，上窜下泻得不成样子！你快去检查一下吧！”
她慌张失色的，像是丢了半条魂儿。
光是看着她的表情谈思婉就想笑。
勉强做出紧张之态，她立即对清崖使眼色：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问题？昨天我经过你家时牛羊可都还好好的。”
“若是吃的有问题早就发作了，不会等到今天，莫非是混进去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领会她的意思，清崖一面顺着她的心意往下说，一面拿来自己的药箱：
“上次牛羊中毒你都能治，这次想必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正好我昨天和族长商量的事情还没完，得早点过去继续讨论，别耽搁时间，快去吧。”
林赵氏虽不愿意由谈思婉这个半吊子学徒来治，但她好歹也是有过实绩的，再说现在除了她也没人能办，不得已之下拽着她就走。
林知昼家院子现在乱成一团，牛羊不大好的消息传到各户人耳中，大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见谈思婉来了，大伙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婉，你一定要治好俺家的牛羊啊！”
“拜托你了婉婉！”
“谈思婉，牛羊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别胡来！”林赵氏略微不放心，警告一通便把围在仓库门口的人往外赶了赶。
在众目注视下，谈思婉先是检查牛羊状况，接着检查食槽，做足了样子才表述缘由。
待到林赵氏又往清崖那儿跑了一趟将药材取来，她一边处理一边吐槽：
“你家亲戚都去哪儿了？怎么出这么大个事儿都不见有人来帮忙的？也亏得你身子骨硬朗跑得快，否则耽误了可怎么好？”
又惊又怕的林赵氏这会儿逐渐稳定下来，听她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火气，冷笑着说道：
“近水救不了远火，近亲不如远邻呐！一个个都他娘的跟中了邪一样，见着人鼻子都要翘上天了！说话都不给吭声儿的货色，我还指望他们做什么？”
“看来有的事是注定躲不掉的。”谈思婉故作高深叹了一口气，当即让林赵氏回忆起什么。